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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梨落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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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一顿,衣角被轻轻扯住。
  她伸着她瘦小的手,手指捏着布料,他呆住,她也呆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消化了这下意识的行为,弱弱地抬起精致的小脸。
  他在她收手前握住她的,心里热了,“我不走。”
  她的表情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的举动,眼神却是变了,好像是面前少年的表情缓缓抚平了心口间纷乱不堪的记忆片段与无措不安涟漪,她缓缓地,吐出一个单词,清脆的声音,他第一次听见。
  “……Liluer?”
  他喃喃念了几遍这个陌生的单词,转而一笑,“Liluer,你的名字?”又望向后院那株古树,枝间层层白雪,阳光下晶莹玲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那取你名字第一个音节便好,看你喜欢梨花,便唤你阿梨如何?”
  少年的笑容似春日明媚的阳光,一朵朵洁白雅致的花儿不知在谁的心里无声抽开花瓣。
  “阿梨,我叫陆岐,你可记住了?”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笑着重复。
  “——陆岐。”
  ***
  我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甚至没有感觉,整个人都是麻痹的。花了些许时间,目光有了焦距,看清了黑暗中的物件。
  身处全是白色的宽大病房,消毒水味儿与清冽的百合花香杂糅在一起。
  窗帘拉了一半,月光清幽地铺满半个地板,若柔软洒落一地的白玉兰花瓣,模糊地勾勒出室内的轮廓。
  病床,吊瓶,石膏,以及身上细细密密的疼,从胸腔蹿来。
  闭上眼可以感受到,真实的呼吸,真实的疼痛,心脏有些微弱地跳动,我还活着。
  那么,那个梦境是……
  脑袋又空又沉,朦胧只记得些片段,想再深入一些,太阳穴一阵刺痛。
  “醒了?”
  静谧被声音跌入水中,碎了月光。
  男人靠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明明还是夏天,却这么冰,他睁开了紧闭的眸子,脸在月光下有些白,没什么表情,漆黑地望着我。
  我怔怔地,他的眼神飘渺无物,像落了层细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JQ哦,凌邪的告白,这个故事也开始深入了,各条线开始汇聚
  收藏一下咩,这个故事真的挺精彩的~~
  冒个泡好咩,你看这么肥这么肥


ACT?8 事情果然很复杂

  我怔怔地,他的眼神飘渺无物,像落了层细灰。
  “渴了么?”他提了提嘴角,声音轻得一碰就碎掉,我这才发现他的唇毫无血色,洗尽了一般,喉咙干疼得难受,眼看着他起身去倒水,动作缓缓的。
  他往常般穿着衬衣背对着病床,当我看见他好几次握不住茶杯却无声竭力掩饰时,眼眶红了。
  “对不起,凌邪,对不起……”
  我发现我的声音特别难听,带着大漠沙砾翻滚摩擦的沙哑,又像是临近死亡的枯木折断了枝桠,还有哭腔,一点都不好听,一点都不惹人怜,甚至分不出性别,可凌邪就被我的哭声震得僵直,肩背凌厉斧劈了一样,背对着我,手中还握着茶杯,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道歉,可就是难过,特别难过,特别害怕。尤其是看到他的时候,全身上下酸涩紧缩,我就记得那么黑的夜,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家,都有人陪伴,温暖与安宁,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多罗刹,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背好疼好疼,手臂也好疼好疼,还中了毒,会变成罗刹的毒,我想到凌邪一刀解决了那个医生那种冷漠的模样时,就害怕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会吃掉还是会变成怪物,我想,我可能就要这么死了,我还没有再见凌邪一面,我还没有对他说今早我看见他给我煮的南瓜粥好开心好开心,可我就要死了。
  泪眼模糊时他就在旁边,想要抱我,又怕碰到我伤口硬生生止住,只是轻轻摸上我的脸,像是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品,他的手指竟然在压抑地颤抖,我眼泪掉的更凶了,心疼得要命,抽噎得浑身上下伤口都在痛,他把自己额头贴在我额头上蹭着,气息那么近那么好闻,“不要哭了,纪夏,伤口会疼的。”
  我继续没用地哭,越来越凶。
  他半个身体贴近我,开始有些失控地吻我的脸,软软的唇让我的心滚烫地化开,他低哑地说:“你不要哭了,你都哭得我没有办法了。”
  我用能活动的一只手艰难地抓住他,断断续续地问着:“你是不是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一滞,半晌,缓慢地用指尖细致轻柔地抚摸我的眉,英俊的脸整个地苍白着,眼中像是被挖空了一般,声音却是极静,万籁俱寂,“你醒不过来,我陪你。”
  ***
  数天后。
  夏天清晨亮得早,光晕浅浅的,特级病房床头柜上花瓶插着的清水百合仍然洁白绽放。
  黑发齐刘海娴雅的女子坐在轮椅上,水仙淡色的旗袍衬着白皙如玉的肌肤,远远看去宁静的像一幅隽永清香的古画,她放下手中的病例,白玉般纤指扣上桌面,无框薄镜后是一双如水的眸子,微微眯着注视我。

  “真是服了你了,”沧哓陌叹口气,“除开一身伤和肋骨骨折不说,那碎骨都扎穿你的肺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笑。”
  我卧坐在床上,上身夹着固定板,古怪的药味透出厚实的纱布钻进我鼻子里,当真是难受,呵呵刚笑了两声就凝固了,胸腔那里颤巍巍地疼,呲牙咧嘴硬是忍着不想让她看出来,“我看见你来了,这么久没见了,高兴嘛。”
  “小纪,你疼得嘴都歪了。”
  “……”
  她揉揉太阳穴,我发现每一个人跟我打交道都会揉太阳穴,比如哓陌,比如汀叔,比如凌邪。
  那个上午她坐着陪我聊了点琐碎的事,原本关于伤和任务的事情她不提也不说,末了,才望着窗外的大好阳光道:“你知不知道陈大人带你回来时,你是什么模样?”
  我一怔,脱口而出:“是凌邪带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汀叔。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无奈又不忍的,又有些惊诧,“陈大人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我勉强摇摇头,那夜最后的事情我真的是记不清晰了,醒来时在凌邪身边哭了一场情绪发泄干净便昏了过去再也没有力气,极度虚弱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呼吸也困难,好几次都没了知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一样,以为自己醒了却只看得见一片空茫白光。到底是身处一个怎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针头就没有从我手脚中□过。渡过危险期时就隐约哼了一声,感觉有谁在握着我的手,后来BN附属医院,也就是皇家第一王立圣医科院护士长跟我说,那几天我一直呆在抢救室里,之前月夜时醒来哭泣,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回光返照。
  当时我就一个寒颤,说护士长你别蒙我,我可是在生死线上徘徊许多次的人了。
  她说:“你别把自己当回事,我蒙你干什么,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是把什么身子我还不清楚?再是铁打的也是女孩子家,小纪,我得实话告诉你你别听了心里不舒服,若不是陈大人,你送过来时我们那主任都准备放弃了,你断掉的那根肋骨贯穿了半个肺部,还中了毒,你说这样的情况有没有救,(?)动手术时血根本就止不住。(!)”
  我呆住了,完全无法反应,这么严重,我竟然没有那样的感觉,甚至比面对那些罗刹时将死的感觉还要淡。
  “汀大人又不知从哪儿请的神医把你救回来,算是把骨头接好了,你可得谢谢他。”
  我赶紧点头,拿着病房里的电话拨汀叔的号码。
  “不用谢,这本是我的责任,我是你上司,护你不周全。”电话里汀叔轻描淡写道:“况且陈大人也说了,你若死了,我们全体陪葬。”
  我握着话筒半天没说出话来,觉得有寒意,自己似乎是第一次接触了一些我所不理解的东西,比如自己和凌邪的关系,比如凌邪的地位,比如,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在这个组织中,有新的定义,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贫民窟出身的少年佣兵,忽然间就有种回不去的感觉。
  他继续说:“你是不是在意罗刹之毒的事情,你动手术的那晚,陈大人就一直在旁边给你输了两个吊瓶鲜血。”
  他说话简直一句一个炸弹,我心脏差点停跳,明明顺畅许多的呼吸此时又艰难起来。
  凌邪的金妖鲜血被喻为世上最破邪也是最妖谲的东西,本来罗刹这种阴邪之毒就不在话下。
  只不过,两个吊瓶,已经超出人类极限了。我蓦然想起那夜他苍白的面庞与凄惨的唇色,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我以后,要对他很好很好。
  哓陌看我这样,叹口气,拢了拢鬓前一束细长柔亮的黑发,“我是听二哥在元老院里的人说的。”
  “沧鸣的人?”
  “是,他门下有一人进了元老院,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职务,正好是陈大人间属部下,中间隔了几个层次,那日正好是他值班,听说陈大人有变故,就跟着赶了过去,时候他说,这是他近几年所见到的最恐怖的画面。”
  她开始跟我转述,关于我的,那晚的事情。
  “赶过去时,其实什么都已经结束了,小纪你,并没有再受到袭击。”
  我睁大了眼睛。
  那天夜里,月光清明,满地都是支离破碎的尸块,浓郁血腥腐臭的味道。
  “你杀了所有的妖物,一个人拄着刀半跪在尸堆里,全身都是血,你的眼睛都是红的。被带过来时,那个人简直不相信你刚才那是站着,更别说是拿刀了。小纪你说,你是被逼到怎样一个境地,才能杀红眼的呢?以至于……”她顿了一下,观察我的脸色,“以至于让你,挥刀砍向了他。”
  我陡然一惊,顾不上疼痛,身体绷得直直的。
  我,挥刀……向凌邪……?
  “想知道他怎么做的吗,他空手接了你的刀,紧紧抱住你,所有人都惊呆了。”她慢慢说,低头隔着裙子抚摸自己的膝盖,“这本是不应告诉你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或多或少得知道一些,小纪,自从我失了这双腿后,我便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得到心爱之人的疼惜。”
  我明白哓陌的意思。
  凌邪他从来没有,正式地要求,甚至是要我考虑过放弃现在生活,做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和他在一起,他一直竭力缩小并维持着我与他这两个迥异世界的差别与平衡,这样会很辛苦,并且危险,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记得很早只有一次,他莫名地问了一句,愿不愿意做一个普通的女学生,上学放学,和朋友一起疯追打闹。我那时还小,想都没想我就说,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已经习惯,并且在那里有我的意义和价值。
  当时他只是笑,之后,再也没有提过,明明是绯闻缠身,与我在一起的事情却极少人知道,我从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现在却明白了,因为他爱我。
  我一直天真地以为我体贴他,其实根本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留言留言~~~
  收藏乃再上一点呀TAT


ACT?9 凌邪果然什么都知道

  晓陌走以后我就一直在想那个梦,之前好不容易度过病重期,脑袋是乱的,现在再想想,似乎理清了一些。
  光是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那么多罗刹,竟然同时出现在我的家中,在家外面却感受不到半点妖物的气息,我被送到医院后汀叔一直就在忙于调查这件事,地域灵脉避邪结界竟然没有变化,当地居民没有受伤也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个状况,感觉就像是把我封进一个虚拟结界进行剿杀一样,但是事后尸体和场面惨状的确是存在的没有消失,封闭通道进行善后清场费了很大的力气。
  “应该是谁想置你于死地。”——汀叔之前就说过了,我一震,第一反应就是陆岐那边,他和我一并参与到这个任务中来的,他是不是也有危险,紧接着汀叔就说,陆岐那晚和我分开后,似乎回了老远的主家一趟,深山老林那主宅高手如云简直就是驱魔圣地,受袭击根本是浮云。
  我受袭后汀叔已经忙到白热化了,实在是不好多问只能等,到现在都没个消息。我能想的问题,第一个还是陆岐。
  我自知没有元老院四长老那种梦见预知的天赋,只不过会做出这种梦来,太玄乎了。这个梦明显是凌邪在我家过夜那个梦的延续,皇家骑士团的少年,在地下暗黑祭坛中救出了一个少女,然后把她带回家照顾她,梦境里少女最初的死灰与绝望与后来对少年的依赖与羞涩有着鲜明的对比,光从这个方面看来,仅仅也许只是一个大陆纷乱里美丽爱情故事。
  只不过,那个少年,名叫陆岐,年轻的时候的陆岐,我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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