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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明官商-第38章

小说: 大明官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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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后园,冯虞一路观望,只见绿水绕园,山石嶙峋,复廊环绕一口小小的人工池蜿蜒如带。水面、池岸、假山、亭榭融为一体。后园东北部囊括了屏山西隅的一座小山包。此处石径盘旋,古树葱茏,箬竹被覆,藤萝蔓挂,野卉丛生,朴素自然,景色苍润如真山野林。顶上建有一亭,亭上石额勒有“晚晴”二字。看笔体飘逸清扬,却不知是何人遗墨。在此极目远眺,整个福州城尽在眼底。看近处,水际林间还有几栋轩亭馆舍。卢书办一一指与冯虞。
        “大人,池边那水榭名唤‘听雨榭’。假山边绿竹环绕的那两层小楼名唤‘看山楼’,为历代户主居室。咱们脚下山坡上那处楼堂名叫‘观自在堂’,充作书堂。只是这晚晴园历代户主,平日肯翻书的着实是少了些。沿山脚那五处楼院各取名为‘听风楼’、‘滴翠园’、‘慕云馆’、‘枫林院’、‘一掬轩’。园西角那独院则是家祠。”
        冯虞一边听着一边不时的颔首,这园子建得还真是费了心思,只是冯虞前世今生都不曾逛过沧浪亭,到底仿到何种程度就没个数了。
        这时,有个衙役过来禀报:“冯大人、卢先生,一干仆役都已带到。这便交割么?”
        冯虞点了点头,率先走下山道。
        回到前院,远远的就见正厅前中路正院里已站了男男女女二十多口。走近些观瞧,只见一个个穿着有些破旧的仆役服饰,面有菜色。在牢里蹲了一两个月,显然是别指望有什么好日子过。看见一个身穿金色官袍的人过来,其中有些人明显是一哆嗦,赶紧低下头来,另有几个胆大的却在偷偷打量。
        冯虞扫视了这些人一圈,说道:“你等莫怕,我便是这晚晴园的新主人,特从镇守府将你等讨还回来。今日起,范亨逆案与你等再无关碍,你们便在此好好伺候着,日子长了便知我是个好说话的。”
        接着冯虞一指身后的忠叔。“这位是我冯府管家忠叔,日后你等职事便由他调度。我只说一件,忠叔在我冯府可是从我祖父一辈服侍起的元老,平日里我也敬他三分,他说话,你等都需听仔细些。”
        忠叔可是头一回号令这么多人,自觉极有脸面。看着少爷回头示意他说话,便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诸位今日起便要与我共事,日后望大家伙多担待。我们家少爷,可是锦衣卫副千户,看见身上官袍没有,那可是万岁亲赐的飞鱼服。少爷还是福州府大食堂东家、朝阳坊主事,富甲一方,能服侍少爷及夫人、少奶奶,那是大家的福分。我们家少爷平日最是平易近人,体贴下情,想当初……”
        冯虞听他说得离谱,轻轻咳嗽一声,忠叔方才醒过来。“哦……那个,目下我们还不熟识,不好就此分拨人手。不过,不论高门小户,居家过日子总还是有些规矩、讲究的。我们冯府也有这么几条,大家务必记下了……”
        趁着忠叔训话这会子,冯虞在一旁细细打量这拨人。这些人当中,男女各居半数,男的除了一个老者,三个小厮,其他十个都是粗使汉子,想来是护院、杂役一类人手。女仆中六个妈子,还有九个皆是十来岁的丫鬟。冯虞将头偏向卢书办,悄声问道:“那个老的可是原先的管家?”
        “正是。此人好像还是范亨的哪个远房穷亲,按说是要下狱的。只是此人地头熟,在下想着大人或许用得着,便一并放了。”
        “嗯,卢先生有心了。”冯虞朝卢书办一笑。看看忠叔说得也差不离了,冯虞让忠叔先记下这些人之前职事,再安排着打扫庭院,便点手将那老者招呼到跟前。“你叫什么?”
        “小的名叫范同。”
                  第七十一章 惊天大发现
        范同这名字一报出来,周围几个全乐了。冯虞忍着笑问道:“这处园子原先归你管着?”
        “是。”
        “这么说,你也算是范亨亲信人物喽?”
        一听这话,范同“咚”地一下便跪倒在地:“大人,呃……老爷明鉴,小的只是范亨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本家,如若不然怎能做这等职事。这管家再风光,不也还是个奴才吗?”说着便要伏地叩头。
        冯虞一把将他拉住:“不必如此,起身好好回话便是。”
        待范同起身垂首竖立,冯虞又打量他几眼,问道:“好,以往故事我且不问。只是,你又有何所长,让我留得下你?”
        范同眼神一动,抬头回到:“小的在这园中几年,这山水庭院,闭眼亦可摸得清路数。园中还有些陈年故事,小人也略知一二。只不知老爷有没有这兴趣了。”
        听这范同似乎话中有话,冯虞微一颔首,用眼神示意他跟在身边,暂不再提起此节,先将卢书办与差役送出府门。吩咐亲兵在门口把守,扭回头,冯虞冲范同说一声“跟我来”,又回到正院。此处空阔,不怕有人敛身窃听。看周遭无人,冯虞方才问道:“说吧,这园子有什么陈年故事?”
        范同略躬着身子,凑到近前。“这旧事有两桩。一个,看山楼底楼侧房博古架后有个入口,同往地下密室。里头只有桌椅空箱,想来是当初那什么平章密议之用。此处,前些时日官府抄家讯问时小的已供了。只是另有一密处小的却不曾露了口风。”
        “怎么说?”
        “去年小的无事,到观自在堂翻些杂书来看,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一破旧木盒,上头封签标的是《武林旧事》。这书小的往日里翻过几页,说的赵宋都城临安杂事,颇记了些街巷伎艺,倒也有些趣味。小的便取了来想着再看。哪知开了木盒,里头却是三副卷轴,细看方知是当年建着园子的工图。看这工图,小的才知原来后园中竟有两条密道!”
        “什么?”冯虞听了便是一激灵。“图在何处?带我去看。”
        范同头前引路,两人进了观自在堂。在三楼大藏书室最里头的一个架上,范同从底层抽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盒。范同拿袖子拭了拭,打开木盒,取出卷轴,一一展开来呈与冯虞。冯虞低头细看,分别是总图、前院平图与后园平图。果然,看山楼所在标有密室及入口方位。而这观自在堂底楼偏房卧榻处,标记了密道入口。再看总图,这密道却有两个出口,一个开在院墙外屏山西北麓,另一个,却直伸到北城郊外。
        冯虞扭头问道:“这密道你可曾探过?”
        范同忙答道:“密道口小的倒是找过,将那卧榻床板掀开便是。只是小的孤身一人,却没敢下去。毕竟这密道少说也修了百多年,哪个知道里头有些什么,那出口可还能用。”
        冯虞点了点头,将卷轴收起,原样装入木盒放回原处。心里想着,这图想必是始建者所放。当初只怕也颇费了番思量。木盒上标写《武林旧事》,不看书的自然没兴趣,书生又好读经史,对这等杂书兴趣缺缺。只怕这百来年便无人发现过这个秘密,却给这范同无意撞破。只是现下如何对待这范同,却是有些棘手。按理,交待亲兵私下将其灭口是最稳妥不过。不论是谁也不想让这么个知根底的留在世上成个隐患。只是冯虞终不能硬下心肠做这等狠辣之事。
        范同看冯虞脸色如常,眼神却犹疑不定,便知是在琢磨自己。不禁有些后悔方才情急之下说出这事。如今只能硬着头皮,静候这位爷的发落了。只是锦衣卫出身的,恐怕没几个善类。正胡思乱想,却听冯虞开口了:“此间之时,再不可为外人提及。但凡听着外头有一丝口风,便怪不得我了。”
        范同听了这话,明白冯虞是要放过自己,不禁大喜。掌握如此机密却还留得性命,日后只要竭忠尽智,这位新主子必定是拿自己当亲信的。范同忙不迭当即跪地发誓,日后守口如瓶,竭力报效云云。
        “起来吧。这话自己记牢就好。”说完,冯虞带着范同出了观自在堂,到前院找着忠叔,吩咐让范同暂管后园书堂与景致护养。自己招呼亲兵往朝阳坊监工去了。
        第二日早上,冯虞又到晚晴园,嘱咐亲兵在观自在堂外守候,自己执火把下了密道。这密道约有一人半高,可容三人并行。初时冯虞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机关埋伏,走了百十步,发觉顶、壁、地面皆用条石铺垫,极难设下机关。即便是有,过了百来年只怕早已失效,这才放胆。看着这一块块切磨平整的条石,冯虞心中暗叹,可见当初营建时确是精心,花费也是极大。两边墙上还安有些铁架,都已锈蚀,看形制应是放置火把之用。
        再往前走三四百步,两旁壁上各开了一个大洞,装有木门,用铜锁锁住。冯虞摘下绣春刀,用刀把敲打了一番,听响动,门后是空的,想来里头是个房间了。想了想,冯虞飞起一脚踹开木门,随即闪在一旁。
        等了片刻,什么动静也没有,冯虞方才转回,提着刀便进去了。只见这房间也用条石上下铺垫。借火光一看,屋中摆放着十来口大小木箱,都未落锁。
        冯虞上前正想开箱,猛然想起什么,收住脚步,改用刀尖挑起箱盖,刹那间视线一晃,原来箱子里堆的全是银锭,难怪晃眼。冯虞将刀插回鞘中,随手抓起一只,当在五十两左右,这一箱子,估摸着少说也有个六千两了。上头还有刻字。冯虞将火把凑近些观看,只见上面刻的是“至正元年福州路征收课税所宣课银铸银官刘景春银匠侯明”字样。居然是元代税银,却给人藏入私库。
        冯虞昨晚回府翻查史籍,发现元顺帝至正年间任江浙行省平章的左吉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墨悍戾之辈,后遭监察御史吕思诚弹劾,被革职流放海南,一时间江南人心大快。今日寻着这银子,两相比对,可见史载所言不虚。想来那左吉常在苏杭,福建一省贪墨金银不便输运,便藏匿在此。不想当日事发突然,来不及处理财产便遭拿问发配,这些银钱在此一放便是百余年!
        于是冯虞又将其余的箱子一一打开。
                  第七十二章 乔迁之喜
        这一路翻检下来,可把冯虞乐坏了!大箱子共七口,两口是空箱,还有一箱装了五分三,官银商银混杂合计一万七千两以上。中号箱子三口,其中两箱装满金砖金条,至少也有三四千两。另有小箱子四只,里头是珍珠玉石等宝物,品相俱佳,价值无算。两千两银子便换得这么多财宝,再搭上个偌大园子,冯虞的牙都快笑掉了。
        这边石室中便有如此收获,那边又会藏了些什么呢?冯虞迫不及待地走到对面,依样画葫芦踹开木门,里头却再无箱子,墙面上却安了排架子,上头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木匣。冯虞过去打开第一只木匣,只见里头锦帛中包裹着一只蛇形玉玦,看形制只怕是上古之物。蛇为越族图腾,此物想来是闽人先民遗世之宝,不知给那左吉由何处搜罗来。
        第二只木匣里放的是一柄玉如意,什么来头冯虞却不知晓。第三个匣子里是一尊玉马,看形态雕工,应是秦汉时期的器物。第四个匣子个头大一些,足有两尺来长,搁手里也沉。打开来一看,却是一柄青铜古剑,难怪了。这剑的形制与冯虞前生所见越王勾践剑颇为神似,越千年而剑身光亮锋锐依旧,护手、剑把上嵌玉镶珠,想来也是先秦王侯将相的佩剑。
        这几样东西后世都不见流传,冯虞不禁慨叹,中华五千年珍异何其多,流失湮灭却不知又有多少,怎不叫人思之神伤。
        这些个意外之财如何打发,冯虞坐在架子边上想了许久。如今手头暂不缺银钱,这些金银一时间不必动用,不过也要零敲碎打地陆续搬出换作会票。否则一旦急用时搬出这么多前朝制银,总会惹人生疑。至于那些个珠宝古玩,还是存放此处好些。日后需打通关节时再取用。那范同也需考虑如何稳妥处置,毕竟此人也知晓密道之事,日后如被他看出金银出处的蹊跷,难免有蠢动之心。
        打定主意,冯虞顺原路回到入口,遮掩完毕之后方才离了晚晴园。临走时,冯虞特交待忠叔,那些青壮仆役即刻编班巡逻,以防有歹人潜入行窃。此外再寻些投充武师丁壮,偌大个宅院总要多些守卫方好。回头冯虞又交待亲兵,通知众人即日起搬入园内。杨雄上回许诺从各地调拨精悍,三两日内也便到了,届时一并搬来。
        事情办得回到府中,甫一进院,便听着采妍正在那儿训狗呢:“妞妞,坐,坐!起来了,这不是坐,这是趴了。来,坐……”
        待冯虞进了院子,妞妞呜噜了两声便跌跌撞撞朝他本来,小尾巴“扑啦啦”摇个不停。身后的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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