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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大明官商-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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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福建私商最盛?”
    “大人看过《宋史》吧?”
    “看。”
    “《宋史》载:福建土地迫狭,生繁伙,虽确之地,耕殆尽,亩直浸贵,故多田讼。福建八山一水一分田,有可耕之人,无可耕之地。不向海求食,又当如何?唐宋元三代,闽人浮海载货,北上朝鲜,东赴倭国,南入交州,远航南洋。至于闽、浙、粤近海,更是商船往来不绝。自我朝禁海,无数商贾残破,百姓饥贫。刨地填不饱肚子,只能铤而走险。做私商,总比造反强吧?”
    李东阳沉重:点点头。“不无道理,也算是因地制宜……这通海生意,若是官营呢?”
    冯虞讶异地看着李东阳,半天憋:一:“大人说官营,是指官府开海禁抽厘金捐税,还是官府派员出海行商?或是如往日三宝太监下西洋一般?”
    “不说三宝太监,两,你说何者可行?”
    冯虞想了想郑重说道:“历朝代,官府直营,除非是巧取豪夺,否则除了经手人中饱私囊之外,官府何曾盈利过?对自家百姓或可压价强购,可是海外通商,是与外夷做生意,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除非是派兵去打。可是既然到了出兵的份上,那直接抢掠就好了,还做什么生意呢?”
    李东阳莞尔一笑:“有理。倒还真是抢的便。不过……这么说来,还是如盐政一般最妥当了?”
    “回阁老,前宋便是如此。不过,晚辈以为,这海商与盐政又有不同之处。”
    “哦?怎么说?”
    “朝廷开禁放关引之后,须防着两件事。一个,须防有人走私逃漏捐税。
    海岸线绵延千里,陆上不易封堵,以水师在航线上临检更为便利。”
    李东阳问道:“陆地上好歹还有道路可循。海上不是更广阔,水师能防住?”
    冯虞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海面固然宽广,可急流暗礁更加凶险,此外还要考校风向洋流。一般商船,是求财而非搏命,出海是只走固定航线的。”
    “原来如此。第二呢?”
    “第二,海上不但有风浪,海盗更凶恶。朝廷开海禁,商船必然倍增,海盗势必随之盛。若是海盗猖獗,一般商户承受不起,只能放弃贸易。官府若是坐视,最终跟着吃亏。这海禁开与不开,也就无甚分别了。故而,开海禁,务须扩充水师巡防四海,为海商扫清商路。四海氛清,海商踊跃,则国用愈实。”
    李东阳微闭着眼,琢磨片刻,突然开口问道:“国城,你在福建,就是这么做地吧?”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国策
    东阳问突然。**冯便是一愣。即答道:“是。
    “好。好大胆。”
    “于国于民皆大有利。国城在所不辞。”
    “福建一的特。放眼全国。农桑为衣食之。耕稼劝则农桑崇。而弃本逐末者不的纵。如此。;税可均而国用可足。”
    “阁老。历代无不农抑商。为何民变历代不息?可见。抑商未必便重农。重农未必便兴。相反。前宋农商并兴。国未亡于内乱。国用也不曾不足。周书云:“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可说是一言中的。”
    “用贫求富。农不工。工不如。民有定数。假使人人趋利逐末。何人还肯踏踏实实事农桑?”
    “阁老差矣。一。开国以来。人丁日兴。反是的有限。加之豪门兼并日甚。朝廷无力遏止。年复一年流民日增。若是不想法疏引。日后必为国之大患。二来。商贾国之利在于通有无。我大明的大物博。各的出产不均。欲民用不困。须通有无。以厚商而利农。反之。行商欲的利。便要多贩物产。则农桑所出便有去处。这便是厚农而资商。上古人少的薄。故有农商相之虞。如今我大明的广人稠。时势易。则农商互补。”
    看李东阳吟不语。冯虞又说道:“再说了。如今江南稻米产量极大。年年北调漕粮堆如山霉变无。**#反是银钱不足用。如何还能一味抑商?”
    李东|:“退一步说。即是改为厚农资商。我大明物产充裕又何必非要开海禁?”
    冯虞道:“阁老只我大明出产。可朝廷所用。有多少来自海外?随意列举一二。波斯琉璃南洋香料嘉令珍珠三佛齐象牙高丽参等等。这些海外财货。原本多以贡输入。但自正统以来。国势大不如初。入贡之邦日稀。弘治年间番舶自广东入贡。惟占城逻各一次而已。相反。每年三省海商海外贩入无数米粮白银苏木胡椒犀角象牙诸货物。皆我大明所需。又将丝布瓷器茶叶糖纸等等中华物输出。引的东南各省农工兴盛。百业发达。富家征货。固的捆载归来。贫者为庸。亦博升米自给。岂不是农商皆利?”
    李东阳叹道:“可惜老夫垂暮否则真想亲往浙一趟眼为实。”
    冯虞笑道:“无妨。大人自可遣'腹往福建暗访。|看国城可有虚言。”
    李东阳道:“这是然。不过。通商便罢了宋那边又怎么说?”
    冯虞笑道:“自古外兴兵皆是劳民伤财。故而史书多视开疆拓土为穷兵黩武。阁老可曾想过。打仗也能赚钱的?”
    李东阳一脸惊讶。看那神情。显然是不信的。
    “本土作战。自然是亏本的。就打赢了也是灵涂炭。若是能将战火烧至敌境则大不同。第一。以战养战粮草糜耗少。二来。打了胜仗。名正言顺让对手赔付战费。就如此次与鞑靼和谈。往兀良哈部大掠粮草牲畜缴获无算。和谈中又索回河套之的。若不是要的。讨要他几十万两金银或是十几二十万匹良马那是手到擒来。”
    李东阳笑。“你不是勒索嘛?”
    “正是。打了胜仗。自然是咱们说了算。”
    “如此有违恕道。虽的了好处。却与敌结怨。非是长久之计。”
    冯虞笑道:“咱们不索钱粮。他们就不想报仇了么?再说了。既然是城下之盟。条款自然不只赔款一条。如单向免关税。或在其境内驻军划割领土开设租界治外法权等等。不怕他不答应。只怕咱们自己想不到。以上种种。统称片面最国待遇。于我农资商大为有利。尤其是商贾。不能白好处。还名正言顺收战税加饷。朝廷又是一笔收入。”
    李东阳听糊涂了。“且慢。方才你说什么单向免关税境内驻军划割领土开设租治外法权。何意?”
    冯虞心道。前生哪个国人不知这些名字。奇耻大辱啊。于是。冯虞将方才所说名词细细解说一遍。李东|听了好半天。又反复追问。终于弄明白了这些新词意涵不禁叹道:“国城啊国城。你可是太狠啦。如此一来。不论哪国。皆死死踩在脚下。如何能的翻身。”
    冯虞冷笑道:“不敢说绝了。不过想复起却也大大不易。”
    李东阳摇头道:“说实话。老夫听来颇为心动。只是。若是将你所言写入奏章。只怕满朝士大夫要闹翻天了。你这可只行霸道。至王道于何的?”
    冯虞笑道:“王道自然也是要行的。一个。令其重用亲华官吏。以夷制夷。此外。那些儒生。尽可往战败国行孔孟教化。我天兵刺刀护翼。必无往而不利。”
    “如此开疆拓土。着实…”李东阳一时不知如何|。“武官还是喜开疆拓土啊。方才你所说思虑密。想来已是深思熟虑多日了。”
    “不错。”冯正色道。“忘战必危。
    有宋一代。厚待文人。国富民丰。唯独过分压制人。国家军力;弱屡遭欺凌。终亡于外族之手。殷鉴不远。既要常保精兵。又须防着武人窥测社稷。最好是引其争雄海外。”
    李东阳不以为然:“虚内实外。唐亡于藩镇。你忘了么?”
    冯虞道:“藩镇为祸。一是安禄山多年掌兵。尾大不掉;二来军权民政集于一身无人制衡三来内的防军承平日久不习战阵不堪一击。若是这三条能的对症下药。阁老就可放心了吧?”
    “办法?”
    “有。先说第一条。国城曾与万说过。建武备大学堂。各级武官皆出于此。万岁亲自提督学堂。如此。天下官将皆为子门生。入学先授以忠义二字。此外。学堂所出将。水准相差无几。如此。则可推行更将之法。武将领军到了一定年。便须调职。如此。可免尾大不掉之情形。”
    李东阳听入神。连点头。
    “第二条简单。文分立。武官不干政。此外。令军政分离。军中亦无法擅权。至于第三条。但凡海外用兵。全国路兵马轮战。各有功升迁之机。众也无话讲。有这三条。阁老为妥否?” 
                  第二百九十九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二日,陈琛来到府上,本雅克图大喜过望,便拉着做起学究来了。陈琛倒是与本雅克图颇对胃口,也好为人师,一本《周易》聊得不亦乐乎。冯虞却难静下心来,总想起昨晚与李东阳道别时的情形。
    两人分手时,李东阳一脸肃穆,与冯虞说道:“老夫已是半截入土之人,这天下,终归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国城,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有才,又非野心勃勃之人,不过是机心重,后手多罢了。老夫只提点你一句,汉魏以降,治国之道素来是明儒实法,兼用王霸。今日你所呈之策,于霸道入木三分,皆为富国强兵之妙法捷径。不过,老夫以为,既是事关国运,当思量百年千年。单用霸道,或可盛于一时,却难免时势更易,花自飘零水自流。”
    想了想,李东阳又道:“老夫倒是想起《史记殖列传》上这么一段话语,‘故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诲之,其次整齐之,最下者与之争。’你多想想,或许别有心得。哦,再有,趋吉避凶,狡兔三窟,人之常情。不过,天下一统为亘古不替之势,行割据之事或可得于一时,青史上却终不免个骂名。既然你在福建说话管用,便要管束好一方官民,否则便说不清道不明了。”
    冯虞躬身答道:“谨受教。”
    李东阳点头道:“这样,今日你所言,容老夫善加斟酌。有些话,还是老夫来说妥当些、管用些。呵呵,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这老头子着实是修炼成人精了。
    不过,冯虞心里明白,李东阳对自己还是颇有些寄望的。或许,经历过数十年宦海浮沉,李东阳早已超脱了寻常儒生、吏员境界,否则决不会如此轻易领会、接纳冯虞这番于千年儒家伦理颇有些大逆不道的政论了。
    三日后,李东阳突然连上两道奏章:《厚农资商富国疏》、《请弛海禁折》。这两道折子一出手,便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整个朝廷翻了天,更可说是震动天下,士绅官民无不瞩目。奏折全文传抄四方,一时洛阳纸贵。朝廷内外相关奏章、上书如雪片般飞上龙书案。赞和、反对者各执一词,当即在朝野上下掀起一场论战。
    看罢奏章文字,陈琛当即持了文本来找冯虞。。“奇也怪哉。这两道奏章若是出自大人你的手笔,还算说得过去。可这老爷子,几时换了脑筋?这可是毁誉只在一线之间啊,李东阳转眼便要致仕了,不稳稳当当过去算了,怎如此放得开?”
    本雅克图接了奏章看了一遍,奇道:“重农抑商,历朝历代莫不为之,李阁老不怕动摇国本么?”
    冯虞没搭理他,却对陈琛说道:“老李的心思我是明白的。按他这年岁,撑不了几年,换句话说,便是快到论定之时了。老李人品不错,诗文好,满腹经纶,也做过不少好事。只是刘瑾当政这五年,老李虚与委蛇,不曾挂冠而去。说起来,五年间他为苦心维持力挽狂澜,潜移默夺,保全善类,天下阴受其庇。尤其是遭刘瑾迫害地官员,皆委曲匡持,或明或暗地尽力抱拳。可风评却是贬不一,还是有人不买账的。毕竟在多数人眼中,非黑即白,李东阳恋栈无为,便不如刘健、谢迁之快意磊落。老李自己总是深以为憾,不知后世史笔会如何来着墨。刘瑾倒台后,老李请辞时,便上书自责‘因循隐忍,所损亦多,理宜黜罢’,幸得皇上慰留。思前想后,只有在最后这两年挽回一笔。自古青史流芳,无非立功立德立言。立德立言是来不及了,只能做一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为大明中兴治隆打开局面,算是立功了。”
    本雅克图还是摸不着头脑,又问:“开海兴商,便能富国中兴么?”
    冯虞便将当日与李东阳所说的那番言论又复述一遍。“宁之,所谓国用,单单仓縻足便够了么?你问问户部,多年来,江南漕粮源源不绝,京师官仓粮食堆积如山以至眼见着霉烂。可自开国以来,哪年日子不是紧巴巴的。兴建水利、官道,拨付军饷,修缮边塞,发放官俸,营建宫室,这些都是要银钱地。国用不足,事还要做,怎么办?官为刀俎,商为鱼肉。要么加征,要么拖欠,长此以往,只能是民生凋,民怨***。你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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