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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大明官商-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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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化成!”
        “有!”那大胡子军官一下子蹦了起来。
        “你率本部骑一团为全军前驱,与中军保持二十里距离,经中屯卫驰援营州卫。一路如遇鞑子游骑散兵,以攻击态势强行推进。如遇大股敌军,保持接触但不可浪战,急速回报,待大队来援。”
        “得令!”这家伙嗓门就是大。
        回过头来,冯虞面向众人发令:“兵贵神速,今晚备妥干粮、军资,明日一早,全军拔营起寨。”
        用过晚饭,冯虞信步出账。只见夜色下的军营中篝火星星点点,风中带来将士们的嬉笑附和、口令来往、高谈阔论之声。看情形,大家对即将到来的战事信心满满,甚至是有些期待了。毕竟自己麾下许多老兵,见惯了战阵,如今兵甲精良,吃好喝好,还怕谁来?
        冯虞本想唤来亲兵前去巡营,可总觉着有件什么事未做。思来想去不得要领,略有些烦闷地转身回了外帐。猛抬头,只见帅案边上架上供放地天子剑,猛一激灵,就是他!冯虞连忙来到案前,取了纸笔,伏案疾书:《辽西遇虏求战疏》。这一纸求战奏章转眼成书,冯虞紧接着又摊开一张纸《辽西寻机平戎策》,将侍卫亲军御敌方略、战术预案。
        写完之后,冯虞自觉意犹未尽,拿起奏章想了一想,在末尾又添了两句。“侍卫亲军为陛下私军,臣为陛下私臣。此役我军运筹实则为陛下运筹,我军往战实则为陛下往战,我军若胜实则为陛下胜。三军儿郎感陛下洪恩浩荡,皆已抱定允身报国之志。且请陛下宽居庙堂静候佳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成之后,冯虞伸了个懒腰,将两份奏章装入专奏密匣子,唤人进来连夜以六百里加急呈递京师。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奔袭
        松岭山间谷地,大凌河滚滚东泻,湍急的河水拍打着两岸,发出“哗哗”的巨响。在这水声的掩蔽下,一支人马沿着南岸小径疾行。两万余大明豹房侍卫亲军将士,在一千营州中屯卫官兵的引领下,昼夜兼程驰援营州卫。
        从地图上看,从沙河驿到营州卫城这段路不过四百多里地,急行军顶多五天也就到了。可这一路,沿途皆是崇山峻岭,走的皆是山间小道,连人带马拉拉杂杂,五天下来,也就是三百里不到。难怪前世后金军宁愿在宁、锦城下撞个头破血流,也不愿钻山沟绕袭山海关。且不说一路艰辛,若是给宁锦守军堵住谷口,大军只怕尽皆困死山中了。
        冯虞暗自庆幸出发时尽量带足了军粮,到了中屯卫,又补足了七天份的干粮,余粮皆寄放于中屯卫。冯虞一道军令,直接让中屯卫指挥使改行兼做押粮官。如此,后勤供给一时半会儿还是无虞的。
        只是这行进速度太磨人了,所谓救兵如救火,屈指一算,到达营州卫少说要八天时间。沙场之上瞬息万变,八天工夫谁知道战况能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急也无用,只能严令三军将无用辎重统统卸在中屯卫,加快行进。尤其是火炮,这一仗是指望不上了。
        在冯虞督促下,大军加快脚步,离着营州卫是越来越近了。换句话说,离着敌军也是越发近了。这两日,冯虞不顾行军疲劳,每每休整、宿营时,便召集全军官佐,找来与鞑靼交过手的老兵宿将,讲述蒙古军擅用战法、装备,以免临敌无备。
        到得第七天头上,道路渐渐平阔。行到午间。冯虞下令全军原地休息用饭,又将中军、后军将校召来,讲解敌情。
        “前两日,与鞑子交过手的兵将讲了往日作战情形。各位断不可小视鞑子的手段。鞑子素习骑射,还不会走路的孩童便用绳索绑在马鞍上,跟随母亲出入四方;三五岁时便挟小弓、短矢习骑射,随部族驰骋草原。长大后更是四时田猎,能纵马奔驰间左右开弓百步穿杨的比比皆是。且鞑子骑兵每人至少配三马,来去如风最擅长途奔袭。这一条,现下咱们着实还比不过。
        此外。鞑子作战好用弯刀、长矛,皆靠冲刺之力。军兵多以兜鍪、柳叶甲、罗圈甲、防牌、团牌防身。一言以蔽之,鞑子长技,弓矢为第一,弯刀次之。
        自铁木真始,鞑子已征战数百年,久历成精。每每出师必先发精骑,散出大队一二百里之外探看虚实。但凡何道可进、何城可攻、何地可战、何处可营、何方有敌、何处屯粮,皆有探马查清回报。大军扎营则必屯高处,环绕帅帐驻防,以防夜劫。
        至于作战,鞑子最好避实击虚,少有浪战之举。@@又好分进合击。凡遇敌阵,则三五成群,敌分亦分,敌合亦合,敌军阵型严整。则以弓箭远射,敌军若溃乱则趁机冲阵追杀。若是如此还冲不动,鞑子往往又驱牛畜或鞭生马,以牛马冲阵,敌鲜有不败。
        自然若是实在打不过。鞑子还有个绝招,三十六计走为上。仗着马快逃之夭夭,往往追剿不及。过不多时便去而复返。又生战祸。故此,鞑子为我大明累世劲敌,终难剿灭。各位日后与鞑子交手,说来秘诀就是两条,一是不乱阵脚,第二,就是贴上去打。”
        正说着,便有前锋来报,谷口将近。遭遇敌军游骑!
        冯虞一听眼睛就亮起来了。一抖缰绳,领着亲兵超越中军大队往前赶去。等到地方一看。仗早打完了,骑一团正打扫战场呢。冯虞一眼看见正坐树下傻乐的赵化成,上前便问:“战况如何?”
        赵化成一看是冯虞来到,赶忙蹦起来敬礼。“报大帅,我军首战获胜。当时我团前锋在此遭遇鞑子一个百人队。趁敌军错愕,末将领兵直冲过去,砍他个稀里哗啦。此战,我军投入一个连百余人,阵斩敌百户以下四十一人,俘三人,我军亡一人伤四人。余敌溃散,逃往营州卫方向。”
        冯虞点了点头,“好,首战告捷,记你一功。对了,俘虏在何处?”
        “哦,弟兄们正在讯问,末将这就提来。”
        “等等,再找个会鞑子话的。”
        “嘿嘿,大人,咱们一团久在边关厮混,会鞑子话地多了去了。末将不才,就在一旁给您通译。”
        不一会儿工夫,赵化成领着几个弟兄将三个着皮袍的俘兵拖了过来。看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显然是刚刚挨过一顿胖揍。仔细打量这三人,身材矮小敦实,看长相,一个个生得低颅阔面,鼻子又宽又扁,高眼眶,单眼皮,没长什么胡子,披着的头发在两侧各梳了个锥髻。倒是与书上“大抵鞑人身不甚长,最长者不过五尺二三,亦无肥厚者。其面横阔,而上下有颧骨,眼无上纹,须绝少,行状颇丑”的记载颇为吻合。与后世影视剧中蒙古牧民的憨厚质朴不同的是,这三人虽说结结实实挨了顿打,可那一对小眼睛中依然透出桀骜好战的神情。
        冯虞盯着三人看了一会儿,扭头问赵化成,“此三人可有口供?”
        “硬得狠,揍了好一阵了,不曾开口冯虞一听直摇头,“这等时候,如何磨蹭得起,总要叫他们尽早开口才好。算了,我来。你在一旁通译。”
        说着,冯虞溜达到那三个俘虏跟前。这三人此刻已被军士强按着跪倒在地。打量了三人几眼,冯虞示意赵化成翻译,便自顾自说道:“现在充好汉么?若真是好汉便不会为我所擒。我也不难为尔等,逼着你们做叛卖之事。只要招出你等来自何部、兵力几何、现下战事如何、你等领受何军令,本帅便网开一面,放你等回家。”
        冯虞说一句,赵化成便译一句。待他译完,冯虞看这三人,耷拉个脑袋无人答话。“敬酒不吃吃罚酒。好。”
        冯虞又打量三人几眼,只寻了那个看来最壮健剽悍的说话。“看你甲胄比他二人稍好些,想来不是百户便是排子头。就是你了。给你两条路。待会子本帅问话。老老实实答一回,便赏你十两纹银。不答,或是敷衍欺瞒,便斩你一根手指。手指斩完了,还有脚趾。脚趾完了,脸上身上凸出来的东西都好下刀。你自己掂量清了。”
        那壮汉听着赵化成一句一句译作蒙语,越听脸色越黑,到了最后,不待冯虞说完便“哇啦哇啦”叫嚷起来,一边使劲挣扎,看那架势是打算与冯虞同归于尽,却给几个亲兵按住动弹不得。冯虞偷眼看另外两人,早给吓得面无人色。回过头来,冯虞问赵化成,“方才那厮嚷嚷什么?”
        “噢,他说大人不算好汉,有本事给他个痛快地。”
        冯虞嗤笑一声,“告诉他。本帅本不是好汉,也没打算做什么好汉。本帅只想一事,便是得胜还朝,尽力将弟兄们平平安安带回京去。备好快刀,本帅这便要发问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庙算
        黄昏时分,位于松岭与努鲁儿虎山之间谷地出口处的大青山脚下,参差树影与山石驳杂,稍远些已是看不见人了。便在一块巨石后头,冯虞与全军团以上将校聚作一团,正在进行战前部署。
        “诸位,按着俘虏口供,营州卫城外之敌为鞑靼兀鲁思部一万三千人马,皆是轻骑。我营州卫固有兵力五千,不过,扣去空额、逃卒,只怕能有个大三千多就了不得了。其中许多兵员恐怕还难称精锐。这几日鞑子屡次攻城。幸而卫指挥使田一鸣骨头还算硬,加上鞑子未下死力,也没什么像样的攻城器械,卫城尚未失陷。不过,九边将佐作战,多数全靠帐下亲军。平日里厚待厚饷,严加操练,上了沙场多少还有些战力。不过这几日守城战,田指挥的亲兵只怕也折损大半。换句话说,卫城只怕是岌岌可危了。也谈不上什么里应外合,要想破敌,全靠咱们自己了。”
        看了看手下一干得力将佐,一个个战意昂扬,冯虞接着说道。“从兵力看,我军倍于鞑子。不过,若是待明日白昼与敌阵战,营州城外战场空阔,敌骑正好发挥。即便能胜,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意,明日拂晓袭营。按敌口供,敌军主力屯于城北、城西,东面也有兵马,城南则以游骑布控。敌军帅帐在正北军中。我军奇袭,以有备攻无备,当有胜算。明日卯时全军总攻。一师!”
        “有!”范长安应声而起。自从侍卫亲军整编之后,范长安便兼任一师师长。毕竟是冯虞的老部下,一路跟出来的,对冯虞的练兵、用兵方略最是心领神会。
        冯虞冲他一点头,“明日卯时前,本帅亲统一师与亲兵团,潜至鞑子北大营。卯时发起攻击,务斩贼酋。回去告诉全师弟兄,明日一战,本帅第一个冲营。众将士务必奋勇向前,有擒斩敌酋者,本帅必代他向天子请功。二师!”
        “有!”一员须发花白的老将昂然而起。此人名唤郝超,字士昂,原是固原镇副总兵,为人耿直了些,上官不待见。便打发到侍卫亲军来了。此人倒是久经战阵,颇有些谋略,一来便被冯虞委以重任,自然是死心听用。
        “你率二师伏于鞑子西营外,卯时冲营。有一条。掩杀逃敌时尽力往西北向赶,莫让敌军向北大营方向溃退,以免威胁一师侧后。”
        “是。”郝超面色如常,拱手领命。新式军礼这位一直行不惯,平日还好,一旦遇着大事便忘了此节,冯虞也随他去。
        “赵化成、李锦。”“在!”两人起身施礼。
        “骑一团卯时奔袭营州城东向之敌。本帅研判。敌败军必往来路溃退。骑二团,潜行至营州城以北三十里处。待逃敌经过,放过队头,专打侧后。”
        一听有仗打,赵化成乐不可支,当即领命,一声“是”喊得比谁都响。李锦却是面带犹豫。想了想,说道:“大帅,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冯虞一愣。“说吧。”
        “晌午那一仗,跑了些鞑子。回到营中,他们必定要禀报与我军遭遇之事。鞑子统领岂能无备,晚间夜袭真能出敌不意么?自蒙元以来,鞑子兵驻营时便颇有讲究。每名军士夜间皆要留一匹战马,不解鞍不卸辔,以防不测。一处军营有警,周遭营盘皆要整兵备马,以待出战。末将担心……”
        “你担心我军夜袭。未得其利反遭其害?”冯虞拧眉追问。
        “正是。大帅授课时曾说。用兵当未算胜,先算败。方可立于不败之地。我军远来,本为出敌不意,如今已失了此着,只可阵战破敌。我军兵力倍于敌军,多为九边精兵宿将,未必便干不过他。孙子曰,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正是此理。”
        冯虞听罢,一时无言,抱着腕子在原地沉吟半晌,抬头望着众将。众人有的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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