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小三后妈:少女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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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4个人的的鸽注定不是同一个品种。 朦朦胧胧，储物室里阴暗的灯光跟万恶的旧社会有的一拼。 金钱可能无法收买一切，也不能包容一切，再明亮的灯光也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那是润石和擎诺的世界。 再阴暗的灯光也能映照出一个小小的温馨世界，这是我的世界。 天亮以后，我离开了超市，我来到了本市最大的医院，这个的医院的博士生导师什么的的专家如云，我奶奶自从我爸爸发财以后，一生病就自动投奔进这家高档医院的闪着宰人的寒光闪闪的怀抱里了。我想来看看奶奶，然后就离开这个城市，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实则又有何处能容身？ 我不知道奶奶在什么病房，就四处寻找，虽然我浑身脏兮兮的，好在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也没人撵我。 我找了半天，忽然听到了秀莲夸张的声音。 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陡然听到，我不禁一阵恶心。 病房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只听秀莲柔媚的声音挺响地传来：“妈，这是我特地炖的排骨，你尝尝，肉可嫩了！” 我不禁笑了笑，肯定又是擎诺炖的，这秀莲什么时候肯进过厨房来？ 我乍一听到排骨，立即条件反射地咽了满口的口水，急忙把身趴在病房外面，把脑袋伸了进去，只见我奶奶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只挥手叫秀莲把排骨拿开，说没心情吃。 我看到奶奶还活得不错——起码比我活的好，我就放心了，犹豫了一会就想离开，却没想到病房里奶奶和秀莲打起来了，奶奶叫秀莲赶快滚蛋，说不想看见她，秀莲夸张地叫着：“哎呀，妈，我一知道了你生病就天天来伺候着你，你还想怎么样啊？别人谁不夸我是一个好媳妇啊？” 奶奶生气地说：“呸！呸！呸！你再不走，想活活气死我是怎么着！我这辈就一个孙女，一个孙，小猪我看着长到了13岁，长的那么好，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叫你一句话就给撵了出去！现在生死不知的，我的这个心揪的呀！我真是不能活了啊！” 奶奶说着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秀莲急忙劝慰奶奶，奶奶推她，让她滚蛋，让我爸爸也别来看她，她一看见我爸爸就想拿拐杖敲死他，这个不是个东西的畜生！ 我默默地听着奶奶撕心掏肝的哭声，不知不觉，鼻一阵阵发酸。 忽然我被一个人推开，回头一看，是婶婶，她看都没看我一眼，随口说：“那来的小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婶婶和叔叔，还有我爸爸提着一些吃的东西进入了病房，我爸爸甚至没看我一眼。 我爸爸进去以后，急忙把秀莲拉在一旁，和声细气地哄着奶奶，说秀莲也不是故意的，当初我把秀莲踢流产了以后，还差一点咬死她，更甚至要杀了她，为了全家的安全，才把我送走的，本来想着先把我送出去2个月冷静一下，等我知道错了就把我接回来，可是谁想到那个老太太没看住我，让我跑了，老太太吓得不敢告诉他实话，就撒谎说我去朋友家住了，我爸爸就到处找我，我的朋友同学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我就那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后来老太太真的害怕了，就告诉我爸爸说我拿了自己一些东西跑掉了……我爸爸说来说去，意思就是这不怪秀莲，是我不懂事，就算在老太太家过的不好，为什么不回家呢？为什么不来找奶奶呢？ 现在他们把全市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我的影……我爸爸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直掉，无声地抽泣着。 我奶奶一开始还打了我爸爸几下，看见我爸爸哭了，她也忍不住又哭起来，推着我爸爸，让他出去找我。 秀莲在一旁一副良家妇女的贤惠模样，一声不出。 婶婶冷笑着：“大哥，你每次一看见妈骂你老婆，就把这套说辞翻来覆去地叨念一遍，我耳朵都听出茧了，你还不是想方设法为你老婆开脱？有用吗？小猪没了就是没了，那么点的孩，又是个女孩，白白胖胖的小花蕾一样，她在外面能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而你现在还有心思在护着你老婆？我真佩服你啊！” 我爸爸满脸羞愧，低头不敢说话，我叔叔厌恶地看了我爸爸一眼，不说话。 婶婶咬牙狠狠地说：“有些女人一给别人当了后妈就恨不能马上把前妻的孩撵大街上，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大哥，你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我嫂！我嫂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爸爸仍然不说话，只是低了头，一直掉眼泪，间或用大手擦一把泪水。 隔了几分钟，我爸爸站起来说他再开车出去找小猪，他刚才接了几个线索，都说有我的消息，不管真的假的，都必须去看看。 我爸爸低着头，抹了把眼泪就往外走，秀莲急忙拦住他说：“德望，你吃点东西吧！你昨天晚上找了一晚上没回家，我特地叫擎诺炖的排骨，今天给你带来吃，你再不吃东西就支持不住了啊！” 我奶奶一听，也赶快让我爸爸吃点饭再出去，外面那么冷。 我爸爸摇摇头，说吃不进去，让奶奶好好的养病也别生气了，然后就低着头匆匆忙忙走了，他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眼里溢满了泪水。 …… 烟花很美，泪水很美，那一瞬间的画面真的很美，只是好像一场梦般，梦醒了人也散了。 我可以被他感动，却已经不再相信他了，这是他的悲哀，亦是我的悲哀。 爸爸走了以后，秀莲就亟不可待地溜了，婶婶说要上班，也走了。只留下叔叔一个人照顾奶奶。 奶奶没事就拿出相册，看着我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哭，一边大骂秀莲和我爸爸。 骂着骂着，我奶奶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说为什么我妈妈去的那么早，孩那么小，她就忍心去了，扔下我一个人落在后妈手里被人作践……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泪水喷涌而出，我转头顺着楼梯疯了一样冲了下去。 泪沾衣，转头空，伤累累，人已昨，事皆非。 我跑出医院，呼呼喘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按照我的计划，我应该随便扒辆火车去外地，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反正我靠捡瓶生活，在那里不能捡瓶？ 于是我去了火车站，在火车站溜达了一圈，楞没找到偷偷进去上站的地方，正在头疼，肚又饿了，我身上没馒头了，我伸手进去摸了摸带着擎诺体温的钱，犹豫了很久也没舍得拿出来花一分钱。 于是我饿着肚在火车站里面来回溜达，在下午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偷偷摸摸进去上火车的一个入口，听着一遍遍的广播，去北京的，去上海的，去深圳的，去哈尔滨等等的车次即将发车，我却呆呆地站着，不动。 我有很多次机会偷偷越过那个小入口，我却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明晰了心头的那个声音——不想离开！ 这个繁华无比的大海滨城市有我的家，有我的妈妈的气息，有我从小到大的记忆。 我就算离开，那天涯何处是我的家呢？ 一花一世界，一一菩提，一泪一地狱。 何处不是地狱？何处没有苦楚？ 我在饿了一天之后，又慢慢走回了医院，我不知道我想回去干什么，我也许只是想再看看我的那些亲人吧。 我比早上更加憔悴不堪地出现了奶奶的病房外面，理所当然的，没人搭理我。 一会之后，擎诺和润石来了，他们俩拿着保温杯，给奶奶送饭。 润石完全恢复了，步伐轻快，神采飞扬，眼睛无比明亮，脸色非常健康……一看就是吃的很饱的样。 我发现我最近得了个怪癖，一看见非常有精神的人，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一定吃的很饱……”，然后羡慕无比，口水哒哒。 他们俩根本没注意我，问候了奶奶，打开了保温杯，拿出汤汤水水的给奶奶和叔叔吃，我闻着饭菜的香味四溢，不禁哈喇刹那间淹了医院。 我饿的浑身冒虚汗，只好用医生给我杯接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着。 婶婶这时也来了，擎诺和润石向她问好，她懒洋洋地点点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 奶奶咕咕囔囔地吃完了饭菜，一会就说要大便，她心脏不好，不能下地使劲，就喊叔叔拿那种扁扁的塑料盆给她。 我婶婶“嗖”一下就无影无踪了。 我还没错眼珠，她就不见了。 叔叔皱着眉头，把塑料盆拿给我奶奶，当臭味一出来，我叔叔也“嗖”一下就无影无踪了。 我还没错眼珠，他就不见了。 倒是润石和擎诺一直留在病房里，照顾着奶奶，帮她拿手纸，帮她擦屁股，然后润石表情安然地拿着臭气熏天的塑料盆去厕所倒掉了，我好奇地跟过去，在外面看见润石把奶奶的大便倒进了厕所以后，就在水龙头下面大开着水龙头，冲洗着塑料盆，然后把脏水倒进厕所。他洗刷的很认真，没有丝毫的厌恶和不耐烦。 我楞楞地看着，心百感莫名。 其实他和擎诺根本不用做这些的，他们俩即使根本不来医院，谁也不能指责他们什么的。 我奶奶的亲孙——我堂弟，却是人影都不见的。 润石洗刷好了，就大步回到了病房，奶奶吃饱喝足以后，又开始摸眼泪，嘟嘟囔囔说小猪为什么还没找到，继而又开始大骂我爸爸，可能是享受着润石和擎诺的细心服侍，她就没好意思当着他们俩的面前大骂秀莲。 润石和擎诺低声安慰她，说小猪一定很快就找到的，让她放心。 润石说他在本市的全部朋友和关系网都在找我，架势和地毯式搜索也差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我……润石住口不说了，眉宇间溢满着深深的担忧。 我奶奶却问个不停，问如果找不到我怎么办？ 润石强颜欢笑，安慰奶奶说：“肯定找的到的。小猪13了，很机灵的孩，不会有事的。” 这时我叔叔和婶婶也重新大驾光临了，对奶奶说我堂弟在家没人看着，饭都没的吃，他们俩要赶紧回家。 我奶奶挂念我堂弟，让他们俩赶快回去。 润石说：“叔叔，我和擎诺守夜就行了，你们回家吧。” 于是我叔叔和婶婶甚至推辞一下都没推辞，重新“嗖”一下就无影无踪了。 我还没错眼珠，他们俩就不见了。 我奶奶这一天也累了，开始打盹。 润石和擎诺出来在走廊里低声说话，我支着耳朵在偷听，润石随便看了我一眼，也没在意。 润石说我爸爸接的那几个有我的线索的电话全部是骗人的，他让擎诺在医院看着奶奶，他和几个朋友去那些地下洗头房挨个搜索个遍，现在就害怕小猪被人骗去了洗头房囚禁了，出都出不来。 擎诺说：“我也去，还有个照应。” 润石皱眉说：“不用，太危险了。” 擎诺说：“就是因为太危险我才去。” 润石不再说话，走了一旁，打了个电话就扔下擎诺跑了，擎诺去追，没追上，只好忧心忡忡地回来了。 我呆了几分钟，匆匆忙忙下去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我爸爸打了电话。 我还没泯灭良知，人可以不崇高但不可以无耻，润石才为了我出生入死，几乎命丧险地，他才出院，又得为了我去深入虎穴，那些地下妓院什么的都有黑社会背景的，打手不计其数，而且都有枪支的。 万一润石出事了……不堪设想。 电话接通了，我爸爸问：“哪位？” 我故意装的非常开心：“爸爸，我是小猪！” 我爸爸沉默了一秒，然后狂喜地叫了起来“小猪！小猪！你真的是小猪？你再说几句，我听听你的声音！” 我拼命让声音带着笑声，说：“爸爸，是我啊，我现在在一个朋友家，过的非常好，吃的很饱，很幸福啊！我看到你在电视里找我了，爸爸，你别找我了，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过一阵我就回家！” 我的声音兴高采烈，清清亮亮的。 我爸爸激动的大哭起来，一个劲问我在那里。 我压住心底的那些苦涩，说：“我现在不想回家！爸爸，新年快乐！” 我挂了电话，拿出擎诺给我的钱付了电话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的生活好比是钝刀，每一天都不是彻骨的痛，只是位于让人很不舒服却又痛的可以忍受的地步，逐步才感到越来越痛，却已经深入骨髓难以自拔了。 我安静地站在医院的走廊上，靠着墙壁，忍着一天没吃饭的头昏眼花，无声地看着一会之后我爸爸几乎是翻着跟斗一路冲了进来向奶奶报告这个喜讯，很快润石也回来了，他和擎诺的脸上都带着狂喜，还有几丝隐忧。 润石查看我爸爸的手机，找到我的那个电话号码，急匆匆地叫朋友去查这个号码了。 我奶奶则大悲大喜之下，还没笑几声，就脸色一变，一头扎了下去，眼看不行了。 我不假思索，冲了过去，叫：“奶奶！奶奶！” 我奶奶乍然听到我的声音，捂着心脏直勾勾地瞪着我，难以置信。
第32章 大年三十之死亡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