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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卷而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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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说了!”他猛地站起身,明显有点不高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不会明白的!”

覃陌城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像是吓到了婉儿,又上前安抚她,蹲下/身,紧握她的双手,给她安定和希望:“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在这里安心生下孩子,我会送给我们的儿子,一份最大的生辰礼物!”

“臣妾只希望我们一家三口都能好好的!”婉儿紧紧的回抱着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自己什么都愿意付出。’

昭明太王太后站在艾幽阁窗外,看着屋内深情相拥的两人,嘴抿成了一条线,明显不悦的摇了摇头。

顾丞相府

管家卫卓通报顾丞相,暗室有人正在等他,显然他预感到了来的人是谁,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去了暗室,在看到黑色披风下,露出被岁月无情侵蚀,但依然明艳动人的一张面容时,

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紧接着又被自己的理智泼了一盆冷水:“你怎么来了!?”转过身不愿再看她。

39古峪关之围

硬拉回自己的心智,顾丞相将她的手从脸旁拉下,逃避的退后几步:“别这样!不能再这样了,万一我们的事,被王上发现了……”

“央儿,早就知道了!”玉姬打断他的话,深吸一口气,说道:“早在他去津国当质子之前,他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顾丞相神情慌乱,靠近一步希望得到她准确的答复。

玉姬却扑到他的怀中,双手环住他依然宽阔的背脊:“子洲,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来见你一面,哪怕丢掉我的性命!”泪水激烈的涌出,瞬间沁透他胸前的衣领。

顾丞相几次想抬手回拥住她,但每次都无力的垂在身子两侧,最后还是轻轻推开了她:“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王上现在长大了。”

“是啊!王上现在长大了,从小狼变成了残忍勇猛的大狼,他要吃掉老狼了!”玉姬抓住他的胳膊,眼中充满担忧:“他一直对你怀恨在心,他最终还是会反过来报复你的!”

“如果他可以杀了我,顺利收回权力,那时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意志,他就会成为真正的帝王!”眼中全然没有恐惧,更是充满了希望。

“要不然等王上加冕以后,你就离开这里吧!”玉姬固执建议着:“找一处山水间,再找个能真心待你的好女人,好好过下半辈子。”

顾丞相伸出食指压在她的唇上,她眼眶中泪水灼烫着他的心:“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曾经对你发过誓,到死都会守护着你,我又怎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玉姬哽咽着说不出话,捂着脸难以自制的哭泣着。

“别哭了,再让我好好看看你。”顾丞相将她的脸捧起来,柔声说道:“从今天开始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再去见你,但是我答应你,在我死的前一刻,我一定会去找你!再看你最后一眼,记住你的模样,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一定会在柳絮纷飞的杨柳岸边再次找到你!”

说完这句话,绝然转过身,大声吩咐在外面守候的卫卓送客。

玉姬抬眼注视着他的背影,像是要把他永久地刻进脑海中,片刻后,伸手带上帽檐,脸再次隐没在黑暗中,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

英华殿

太王太后和兰聆正在棋盘上对弈,忽听外面有吵闹之声,问道:

“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一个太监进来禀报:“是工匠们在修筑新的击鞠场!”

“新的?”太王太后有些意外:“在哪里修筑?”

“禀娘娘,就紧挨在宫墙正门内侧,为此还把御花园东面的高墙拆了。”

“哦?王上不是最喜好干净吗,怎么突然有兴致击鞠了?”

“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看似兰聆随意落下一子,却是故意输给她半招:“臣妾也没想到自己会和王上闹到这种地步。”

太王太后看到一步明显可以制胜的落子处,没有多想,便将棋子放在上面:“呵呵,随他去吧!”……

九日后,勤政殿

“汉燕两国背弃与我国联姻之盟,现已经将我古峪关围困,臣以为应先解古峪关之围!”绥缇单膝跪地,双手一揖,禀告道。

太尉绥英为人谨慎,考虑得周全些:“启禀大王,丞相。解古峪关之围并非难事,可要一鼓作气收复失地却非易事!现备齐粮草辎重只够一个月的,若要彻底击垮汉国燕国大军,粮草还远远不够!”

覃陌央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站起身对着众臣,说道:“这回敌国进犯正好给了寡人出师有名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握在本王手中,那就决不能放过!若想称霸天下,首先要从古峪关解围开始,谁愿前往迎敌?打开通往中原的第一道屏障!”

“臣愿为帅!”太尉绥英跪下请命。

“臣愿为将!”一众武官也跪在太尉绥英身后自告奋勇。

大殿上的气氛顿时激昂,覃陌央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不为所动,他在等待一个人。

终于,武安君出列,对着覃王一拜,表情诚恳:“臣弟愿为帅,带领覃国将士,古峪关之围,收回失地!”

“也好!”覃陌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武安君,你是寡人的兄弟,又是国家栋梁之才!这次敌国进犯的也正是你的封地,商阳。如果王弟能够首战告捷,不止能大大增强和鼓舞覃军的士气,还能够让覃国的百姓更有凝聚力!”

顾丞相察觉不对,立刻上前阻止:“道理对!但是武安君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还是派绥英去吧!”

覃陌央摆摆手,笑道:“覃国先祖文公,十四岁就在马上打天下了,凡事总有第一次,誓死守卫大覃疆土是我老覃人本色,更何况是我覃氏后辈,如果丞相实在不放心,可以给他派上善战的武将辅佐,便一定能打胜仗!”

顾丞相眉头紧锁:“派谁为将,绥英,甘蛟?”

“派刘穆津为将,刘穆津为人好爽泼辣,有过几次大战的经验,这正好可以和武安君的稳重相得益彰,一定能配合默契!再命武安君的老师蔡环为军事,出谋划策,这样王弟弟承此大任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顾丞相一听这样的安排,大呼:“万万不可啊!”

覃陌央的眼睛,隐在冕旒的珠帘中,笑意更甚:“丞相如果实在不放心,寡人还可以给武安君派个副将,此人只需骁勇善战即可,就范玥祁吧,此人刚失守古峪关,打了败仗,正追悔莫及,寡人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武安君覃陌城,穆津,蔡环和范玥祁见大势已定,相互之间眼神交流,齐齐上前令命。

顾丞相还想说什么,却又被覃陌央抬手阻拦:“王弟率兵出征,杀敌为国,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有何不妥?丞相还有什么理由阻挠?覃过有律,即使是王族之后,如若没有军功,也不得拜官封爵,这一步是迟早的!”

老氏族首领殇公也上前一拜:“现在情势危急,前方无帅,武安君少读兵书,勤习武功,报国之心殷切,况且王上已派老将帮助武安君,一定可以凯旋而归。”

覃陌城也是上前一步,言声朗朗,报国心切:“臣弟自幼读兵书,习功马,就是为了能有一天,扬我大覃兵威于天下!令五国闻风丧胆,俯首称臣!望顾丞相体念覃陌城报效国家的一片赤诚之心!”

“顾丞相!”覃陌央话语冰冷,啧啧逼人:“听到了吗?还不呈上虎符!”

顾丞相本不愿交出虎符,但没有想到今日王公大臣众口一词,迫于压力,无法只能将虎符交予覃王!

张安接过虎符,送到覃陌央手上。

覃陌央将虎符在指间翻转数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颁旨下诏:“下令,派精兵八万,交予王弟武安君统领,代寡人御驾亲征,解古峪关之围,以震国威!”

“臣弟领旨!”覃陌城高声接旨,心中按捺不住的激动,属于他的时刻,终于到来!

英华殿

“好!这果然不出所料!笼络王亲公族把声势做大,必然是有效果的!而且这次王上派给你的副将和军师,都是我们的人。”昭明太王太后,从坐塌上站起来,走到覃陌央跟前:“谁得到了兵权,谁就是真正的王上!”

“祖母!可孙儿觉得王上能如此爽快答应此事,其用心深不可测!我们是不是再斟酌斟酌。”覃陌城略微有些担忧。

昭明太王太后显然有些不悦:“哀家知道你不放心婉儿安危,身为铁血男儿,怎能为儿女情长所左右,你大可放心,不是还有哀家嘛。”她的抚在他的手臂上:“只要你能率兵攻入覃王宫,哀家一定保证婉儿的安全!”

覃陌城微微苦笑一下,什么祖孙之情,终究还不是相互利用!

“请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不负祖母重望!”

“武安君!”兰聆正站在外面,看向这边,然后走进殿中。眸子锁在覃陌城的脸上:“我都听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有需要,兰家一定鼎力相助!”

“呵!呵!呵!”昭明太王太后逐笑颜开,对着覃陌城说:“王后可是对你可是用心良苦啊!”

兰聆福了福身:“只求武安君平安归来就好!”如果你能平安回来,你便是覃王的好弟弟,如果你起兵谋反,那就是万劫不复!

楚忧离进殿,例行为各宫娘娘诊脉,栖梧殿中,香蓉一人在旁服侍,映画被支出去办别的事了。

“太王太后此人实在狡猾恶毒。”楚忧离一边为兰聆诊脉,一边说:“武安君胜,她是太王太后,武安君败,她亦是太王太后!能将算盘打得如此精明,难怪权倾三朝。”

“如是第一种可能,她便可以收回分散在顾丞相和王太后玉姬手中的实权,潜移默化中便可保护齐国的利益……她也算是齐国的功臣了!但想全身而退却是不可能的”兰聆收回手腕,浅笑着举杯抿了口茶。

40盗图

“各国公主来覃国和亲,无非是出自各国的利益,也只有你是一心为了他。”楚忧离顿了顿,又说:“听闻近日来,王上沉迷于击鞠,射箭等竞技游戏,有些荒废朝政,大臣中已是有人不满。”

兰聆摇摇头:“他不是个喜好玩乐的人,他这样做必然有其深意!”虽然这段时间见不到他,但他的心性,她还能估摸得来的。

纹澜殿

“王上,顾丞相求见!”张安进殿通传。

“宣他进来。”覃陌央早就预料到他会来,无奈地笑笑,站起身走到台下,迎接他。

“臣叩见王上。”顾丞相一进来,就行了个叩拜大礼,拜完也不起来,直直的跪在殿中。

“丞相何必行如此大的礼。”声音就像平静湖面,波澜不惊。

“请王上收回让武安君带兵出征的昭命!”内心恳切,言辞深深。

“王命怎可朝令夕改!明日武安君必须带兵出城!”一句话,轻易反驳。

“王上您有所不知,武安君在封地招兵买马,日夜训练,拥兵自重,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若大王执意,恐怕王城会有危险!”眉头紧锁,满面担忧,字字真切。

但覃陌央却明显不买他的账,语气轻松:“没那么严重吧,即使像你所说的,武安君倘若真的谋反,也是除去他的大好机会,不是吗?”

“不可,不可!想要除去他,以后也可另觅机会,如此以身范险,如若王上有个好歹……!”

顾丞相眼中已是泪花涌动,话语中带着苦苦的哀求: “老臣看着大王出生,看着大王成长,辅佐大王登基,盼着大王加冕。王上的前途,一片光明,大覃的宏图伟业终于有了指望,老臣怎能眼睁睁看着王上身处险境!”

一股脑的道尽这二十年来的辛酸苦水,再难以控制自己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覃陌央见到他这般模样,难免心生怜悯,扶起他,说道:“丞相……你老了!你的心智胆识,已变得衰老萎缩,你需要好好的休息!”对着张安吩咐道:

“张安,送丞相回去。”

“诺!”张安领命上前。

“也许……臣是老了。”听到这话,顾丞相收起眼泪,抿着嘴,抬起眉毛,憋下胸中一口闷气,片刻后,从袖中取出虎符,双手捧到覃陌央的面前:“这是老臣唯一能为大王做的了!”

覃陌央接过本就该属于他,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顾丞相周身有着掩饰不住的苍老,他擦干眼泪,留下一声叹息,走下殿去。

韩溪源忍不住对着已经坐在案后的覃陌央,说道:“王上,丞相也是一番好意啊!”

“寡人心里清楚。”摩擦着手中的虎符,忽然问道:“击鞠场修得如何了?”

“回王上。”绥羽说:“已经按照王上的要求修筑,明日便可竣工。”

“做得好!”覃陌央说:“五日后,邀请各宫嫔妃,王公大臣齐聚击鞠场,竞技一搏!”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一天中难得的闲凉时刻,正是人们甜蜜酣睡时。

英华殿内飞入一抹人影,越过围墙,拂过假山,穿过长廊,飘过花丛,快若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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