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归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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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馨在一种不对等的对话中败下阵来。没情绪地起身告辞。林放却在这个时候对方可馨说，过几天是青年节，我们学校团工委要组织大家去大足石刻。方可馨不知这是他对自己的邀请还是随意那么一说。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住了心里的那点向往，没接林放的话，扭头走出了房间。
林放跟在方可馨身后走出了房间。他本来是想邀请方可馨和他一道去大足的。但转念一想，学校去参观旅游的具体方案还没定下来。如果仅限于年青的教员，他也不能随便带个人去吧。其实他心里很想和方可馨呆在一起，这个女孩在感情上一眼见底的清澈，让他觉得轻松愉悦。而她对他的那点清晰可见的在乎，更满足着作为男人的虚荣。况且，经过邹玉斌一伙人的那次轰炸，他已经从方可馨机智的应对里，觉察出了她的不一般。男人虽然喜欢与胸大无脑的女人###，但却喜欢与高智商的女人交往。
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方可馨的脑子是茫然的，她猜不透身边这个男人的心思。她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思想像一叶浸泡在大海的舟，随波逐流着没有了方向。也许这便是她与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次会面，也许他们从此会形同路人吧。听林放说，有空来玩呵！她也觉得那不过是客套罢了。
公共汽车驶进站的时候，她跑了过去。梳成马尾辩的头发在初夏的风里热辣辣的翻飞着，牵扯着林放的心——她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女人吗？
第九章自古美丽惹烦恼（1）
方可馨从林园回到医院；还没走完上二楼的楼梯；朱玉就从宿舍里走出来迎她了。朱玉早就熟悉了方可馨的脚步声；她甚至可以从上楼梯人的呼吸声里；辨别出方可馨。
朱玉这次到医院在外县设置的一个医疗点，轮值去了。她与方可馨已经有一个来月没见了，有满肚子的话想说给方可馨听呢。可兴冲冲迎上去，却见方可馨黑着一张脸。没等她开口，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你为什么把我写给你的信，拿给院长看？
朱玉理亏；底气不足地说；我没有给他看你的信。
方可馨根本不想听朱玉的解释；扭头冲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了门。朱玉在外面敲了半天；她也不开。朱玉突然有些委曲；回到房间独自落起泪来。
朱玉的烦恼是个美丽的烦恼。那天军参谋长专门到医院来了一趟；想为他已经快三十岁的儿子在医院寻一个对象。
院长首推朱玉；因为谁都知道朱玉是医院最美的女孩。参谋长借着视查医院工作的机会；专门到朱玉的科室看了一下朱玉；还与正在护士站值班的朱玉聊了几句。
你那儿人啦；小同志。
我祖籍是浙江的；爸爸妈妈支援三线建设到了四川；我是在四川长大的。
工作忙不忙？
还可以。
最近病号多不多呀？
部队的病号不多；地方来住院的病人不少。
那你们要注意军民关系。
好的；首长。
参谋长对朱玉很满意。拿了儿子的几张照片给院长；让院长一定要保下这个媒。
在做媒之前；院长曾寻空悄悄地问了一下方可馨朱玉的情况；知道朱玉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就把朱玉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先是把参谋长儿子的照片摆在了朱玉的面前；然后说了一下这个人的基本情况。当然着重说了是参谋长公子。
朱玉是个挺实际的人；她没有方可馨那么多的浪漫。在她看来；找对象一定要找有实力的；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可以依靠的人。在那个还在崇尚心灵美的年代；朱玉的这种观点无疑是前卫的，也只敢私下说给好朋友听听。可在这一点上；方可馨对她多有微词，觉得她以这种方式对待如诗如歌的爱情，忒俗气了点。纯洁的爱情怎么可以有那么附加的条件呢；有那些东西掺和；还能算是爱情吗？见方可馨如此，朱玉只好不在就此与她讨论这个问题，一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悠然心态。
参谋长再加上照片上那个人；虽算不上英俊；却有着兄长般的亲切，朱玉就同意见一面再说。
没过多少天；那个人就在其父母的陪同下；在部队招待所与朱玉会面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小插曲。
在约好的地方；朱玉远远看见在参谋长陪同下的那个男子；高高的个；穿了一身军装；但背有些佝偻着；就有些不满意。扭头离开的时候；被参谋长看见了；又开着小车把朱玉追了回来。
参谋长的儿子陈跃；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对付朱玉这样的女孩子；那是小菜一碟。西里哗啦神对朱玉一番神侃，就把朱玉弄昏了头。晕呼呼的也不觉得这个人有多么佝偻了。到是觉得他有一种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与稳健。
那天，朱玉与参谋长一家在部队的招待所里，享受到了她这个小职员家出来的人，从来不曾享受过的待遇。吃过晚饭，参谋长一家开车把朱玉送回到医院。在舒适的小轿车里，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尊贵的感觉。
接下来的事便有些顺理成章。院长让朱玉去了外地出差，陈跃肯定是要去慰问一下的。而他的大手笔，让朱玉根本没法招架。光是吃的就是一大旅行包，还不要说那个时候就上百的衣服了。这些自然朱玉都特别看重，他们的关系也因此有了水到渠成的顺畅发展。
陈跃在川东的那个小镇上呆了三天。在那三天里，只要朱玉一下班，他就会拉上朱玉，在那个不大的小镇子上转悠。吃那些好吃的川西小吃，去那些少有人光顾的风景名胜。陈跃为朱玉拍了许多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普及的彩色照片。当然，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朱玉对他们关系的承诺，而且还不仅仅是口头上的。但他并不知道，朱玉一方面沉溺于他带给她的空前的物质享受与别人眼里的虚荣，另一方面却难有他一样的###与热情。因为他其实不是朱玉真正喜欢的那种类型。
在爱情里患得患失的朱玉，对方可馨信里提到的“春天来了闹咋咋的！”感叹，没空太多想。想当然地以为，那不过是好友喜欢在信里用那些生动的连声词而已。后来院长来，问她方可馨有没有给她写信。她也认为不过是随口的关心罢了，院里谁都知道她们俩个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院长继而要看一下方可馨写给她的信，朱玉也没有推辞。因为方可馨写给她的那封信很短，上面也没什么可保密的。对于院长她一直都心生敬畏。
罗家祥专程赶到驻在外地的这个诊所，其目的还真不是为了检查工作。这个诊所，一直都有一个老主任坐阵，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他不放心的是方可馨。他不知道方可馨在面对那么大的一场风波时，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他担心小姑娘会被惊着，酿成什么不好的后果。想到方可馨与朱玉的交情，他想从朱玉这找到突破口。
看完方可馨写给朱玉的那封信，罗家祥的心放下了。看来方可罄心里是有数的，那句“春天来了闹咋咋的！”话，既表明了她对周边环境的明白，更表明了她无所谓的放松心态。一个还有心情用调侃的语气描述烦心事的人，那他就肯定没有被这件烦心事烦倒。
那天看到方可馨，他因为高兴，那句“春天来了闹咋咋的！”的话，在他反应过来，刚才迎面走过的是方可馨后，就###不住对方可馨喊了出来。在他看来，这便是对方可馨最好的鼓励了！不就是春天来了闹咋咋的吗？没什么关系呵！
而方可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反应，是他没预料到的。
那天，在住院部楼梯的拐角处，本来迎着自己走来的院长夫人，看到自己便撒腿就跑的样子，让方可馨更难轻松地把这件事放下了。因为找不到可以具体的反击的目标，她只好把一腔子愤怒往院长和他夫人身上撤。当然，她是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的，只不过在心里使点狠劲罢了。所以，那天罗家祥用她写给朱玉信里的话调侃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让人家背那么大个黑锅，还好意思洗涮别人。其实她回院长那句话时的表情是异常愤怒的，只是因为隔得太远，院长没有看见，不然一定又会生出许多的事来。
方可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了一会气，就去找朱玉了。她本来就是挺大气的人，何况是朱玉呢。除了朱玉，她在这个医院里也找不到能说体己话的人。而她现在满肚子的话如果不倒出来，还不把她给撑着呀。
朱玉的房门没有关，方可馨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见朱玉坐在桌前独自落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章自古美丽惹烦恼（2）
你哭什么嘛；我又没骂你。给他看，就给他看好了，又没什么见不得人。
我是觉得没什么，才拿给他看的。
你还真拿给他看了，我刚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存侥幸呢！你可真是卖友求荣呢！不过方可馨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已经不再生气了。
朱玉落泪到不是全因为方可馨。她心里的烦乱与陈跃有关。这个她心里并不完全满意的男人，已经让她根本没法拒绝了。而她觉得，自己刚二十出头就这么把一生铁板定钉了吗？她心里的那份茫然不知所措，真是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其实女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语言，只是方可馨的单纯很难让她读懂朱玉眼泪里的言语。
方可馨还在想院长为什么要向朱玉要她的信看。她缠着朱玉说，你说你为什么要拿给他看吧？
不是我要拿给他看，是他找我要的。
那你帮我想想他为什么要看我的信吧！
他不是和我们都挺随便的吗？喜欢做我们这帮人的大哥，喜欢管天管地的。本来就有点北方人的率直，加上部队的长久磨砺，就更粗犷了。你忘了，上次他看到曹艳玲为了赶时髦，穿了一条男式军裤。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大叫，曹艳玲，你穿男式军裤！
咯咯，咯咯。两个人大笑起来！因为男式军裤与女式军裤也就只有开口的方向不同；其它就没有什么不一样了。院长能从那么细微之处看出男女，说明他往女人那儿瞧过。那本来是一件极私秘的事。可他还把他瞧过女人那儿的私秘行为，忙不迭地昭告天下。没有人不为这事乐的！
方可馨看朱玉的床上摆满了吃的，十分的惊讶。那来这么多吃的呀？
陈跃送的。
陈跃？
就是上次给你说的那个，院长介绍的。
挺迅速的呀。你和陈跃又见过面了？
嗯！
方可馨从无精打采的朱玉的话语里听出点什么。
怎么了，不开心？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自己跟小说里的人物似的。记得我们在护校看过的那篇小说《大海作证》吗？
记得，那篇小说，是我们每天在熄灯号吹响之后，点着蜡烛看完的呢。
那儿是看的，是班长读给我们听的。
对对，她还卖关子呢，每天只给我们读一小段。然后把我们差来差去的为她做事。为了知道最后的结局，我们没少为她做事呢。后来听说电影制片厂想把《大海作证》拍成电影，我们还积极地设想由谁来演那里面的男女主角呢。大家一致同意由你演女主角，让那个英俊的魏教员演男主角。可你还不好意思呢。
不说这些，还记得里面的内容吗？
记得，就###儿子林立果选妃子的事对吧。
我觉得，参谋长就像###，陈跃就像林立果。
那院长又是那个人物？呵呵。方可馨###不住笑起来。
院长就是林办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吧！
哈哈！我要去告诉院长。方可馨故意吓唬朱玉。
你不会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你喜欢陈跃吗？
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就这样了，好像有点不甘心。
别不知好歹啊，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妒忌你呢。
方可馨拉开朱玉窗户的窗帘，推开窗户。已近黄昏的天幕，泼洒着桔红的艳丽。只不过那被桔红色浸染的一切，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而是绵延起伏的农田。不是宽敞平坦的柏油马路，而是弯延崎岖的乡间小道。
朱玉，你看这窗外，挺美的吧，是个可以做诗的地方，可绝不是你想或是我想永远生活的地方。而你现在有一次可以离开这里的良好机会，你把握住了，生活就改变了。你把握不住，以后的生活也许比现在这个选择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