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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佛堂春色-第52章

小说: 佛堂春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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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安离广陵很远吗?”

    “有十天的路程呢。”江唯眸光微转,“姐姐,肯定不知道怀安离京城有多远。”

    “我是不知道。”宋箬溪坦然承认,“怀安离京城有多远?”

    “半天路程。”

    “回京后,我定去看你。你也要来看我。”

    “好。”江唯笑靥如花,明眸流转,风情无限。

    宋箬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打趣道:“唯儿妹妹,你这么笑啊,真是迷死人了,我要是男子,定要娶你为妻。”

    江唯没料到一向正经的宋箬溪会跟她开这个玩笑,“溪儿姐姐,你这么快就被三妹妹教坏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箬溪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

    “两位姐姐的体己话说完了没有呀?”易友德从走了过来,笑问。

    “说完了。”江唯和宋箬溪异口同声的道。

    “你们说完了,我就有话说了。”易友德眯着眼睛,做出一副凶样,“刚才我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是谁说的?”

    “你听错了。”江唯笑道。

    “是吗?”易友德伸手去挠江唯的痒痒,吓得江唯往宋箬溪身后躲。

    宋箬溪笑着去拦易友德,三人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唯妹妹,三妹妹快别闹了,时辰不早了,打扰了这么久,我们该告辞回家了。”易友贞笑道。

    三人停止打闹,整理了一下衣容。

    宋箬溪就送四人到二门外,送给易友德一包茶和一匣子点心。次日,下起了雨,湿寒阴冷,纪芸不让宋箬溪出门,宋箬溪只好让香绣替她去给江唯送行。

    接连下了几天秋雨,天气愈加的寒冷,这天下午,宋箬溪窝在纪芸的房里,在纪芸的指导下学着打算盘计账。

    “太太,老爷回来了!”婢女扬声禀报道。

    纪芸抬头看看了时辰钟,申时初,老爷这么早就回来,难不成出什么事?有几分诧异和担忧地迎了出去,宋箬溪起身跟在后面。

    “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纪芸拿着帕子,擦去宋绥肩上的雨水笑问道。

    宋箬溪见宋绥面带喜色,笑问道:“爹爹可是有什么喜事?”

    “有什么喜事,让我们爷这么高兴?也说出来让我娘俩乐上一乐?”纪芸接过婢女送上的茶杯,亲手奉到宋绥面前。

    “到也不算什么喜色。”宋绥在椅子上坐下,接过杯子,“就是庹炬的案子已查清,凶手抓着了。”

    “恭喜老爷。”纪芸松了口气,这案子再拖下去,麻烦可就大了,现在查清,抓着了凶手,当真菩萨保佑。

    “爹爹好厉害。”宋箬溪小拍了一下宋绥的马屁。

    宋绥喝了口茶,笑道:“这事不是爹爹厉害,是淮儿提醒了我,让我查查与庹炬在来广陵府之前是不是与人结过怨仇,这一查就查出来了。这事,当记淮儿一功。”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不淮儿的功劳,是溪儿的功劳。”纪芸在宋绥对面坐下。

    宋绥讶然,“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芸就将那日宋箬溪顺口说的话说了出来,“老爷,这难道不是溪儿的功劳吗?”

    “夫人说的极是。”宋绥朗笑,“我家闺女是巾帼不让须眉。”

    纪芸撇撇嘴,“老爷就会嘴上夸夸。”

    “夫人要为夫如何做?请细说分明。”宋绥心情极好,捋着胡子问道。

    见状,宋箬溪悄声退了出去,几个婢女也跟着退了出去,留下空间让夫妻俩打情骂俏去。

    “女儿回来已经二十多天了,就随我出去做了一回客。我想过两天请个戏班子回来,请关系近的几家夫人姑娘来听听戏,玩闹一天,老爷可同意?”纪芸偏头问道。

    “这等小事,夫人自己作主就成,无须问为夫。”宋绥笑道。

    纪芸眸光微转,“请戏班子的银子谁出啊?”

    宋绥一愣,哈哈笑道:“自是老爷出。”

    纪芸起身,笑盈盈给他行礼道:“妾身就谢谢老爷了。”

    “夫人只嘴上谢谢为夫可不成。”宋绥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嘴就往她脸上凑,这些日子没心情行这乐事,今日机会难得。

    “老爷,这大白天的……”纪芸惊呼一声,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宋绥抱走,往内室走去,红晕布满双颊,也不挣扎,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靠在他的脸上。

    夫妻俩在床上直闹到月亮升起,才叫丫鬟和婆子进来摆饭,用过晚饭,又上床窝着,翻云覆雨,被浪起伏,折腾到三更半夜才安生。

    屋内传来的细细碎碎的呻吟和求饶声,让守夜的荣荞听的面红耳赤,羡慕不已,太太真是有手段,老爷纵有四房妾室,加起来留宿的日子也没太太一人多。

    次日清晨,柳姨娘、邹姨娘、玫姨娘在院外侯了许久,被秋风吹得全身冰凉。妾室给正房请安,一日都不许误,这是规矩,就算冻病了,与不能用怨言。

    等到日上三竿,正房的才有了动静,丫鬟们忙碌起来。姨娘们知道,太太起来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银翘出来请三位姨娘进屋。

    宋绥和纪芸一左一右坐在围榻上,宋绥神清气爽,嘴角带笑,纪芸面色红润,神情妩媚。

    三个姨娘请安毕,荣荞进来道:“老爷太太,刚已去给二姑娘二少爷三姑娘传过话了,知道免了今日请安,二姑娘还在睡觉,二少爷已经出门往书堂去了,三姑娘在房里绣花。”

    “溪儿比以前贪睡些了。”宋绥笑道。

    纪芸横了他一眼,道“溪儿还小,还在长身体,多睡会儿好。”

    “夫人说的是。”这点小事,宋绥不与她争执,捋着胡子,女儿已十四了,等嫁了人,天天要立规矩,在家里也没几年了,娇养着吧!

    婢女摆上早饭,三个姨娘服侍宋绥和纪芸用罢早饭,漱了口。宋绥要回衙门,纪芸和三个姨娘就上前伺候他穿好官服。

    送走宋绥出了门,纪芸坐回原处,淡淡地道:“后日,家里请客,若是大姑娘病好了,就让她出来坐坐吧。”

    纪芸主动放宋箬湖出来,令柳姨娘感到十分意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呆愣住了。

    “怎么?这大姑娘的病还没好吗?”纪芸声音一沉,冷冷地问道。

    “不是,大姑娘的病已经好多了。”柳姨娘回过神来,忙道。

    纪芸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道:“病好了,就要多穿点衣服,不要风吹吹,又病倒了。”

    “太太放心,贱妾会伺候好大姑娘的,不会让大姑娘再病倒了。”柳姨娘忙道。

    “那就好。”纪芸清咳了一声,“去把许姨娘叫来。”

    等了一会,被禁足的许姨娘带到了纪芸面前,“贱妾给太太请安,太太万福。”

    “后天家中请客,你好好伺候着四姑娘,别让她做些不该做的事,说些不该说的话。”比起装病的宋箬湖,纪芸更恨不知羞耻的宋箬涓。

    许姨娘和柳姨娘一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道:“贱妾会时时刻刻跟在四姑娘身边的,不会让四姑娘出任何差错。”

    “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纪芸嫌恶地皱了皱眉,将四个碍眼的人打发走,叫管事的去请戏班子,派人给各府下帖子。

    这天黄昏,守在大门的小厮让二门上的婆子到宋箬溪的院子禀报,说是蚕娘的侄儿遣人送来些东西,要给蚕娘。

    侄儿?

    蚕娘疑惑地皱眉,她无父母无兄弟姐妹,从哪里冒出来个侄儿?

    宋箬溪想了一下,抿嘴浅笑,招手让蚕娘到她身边来,凑到她耳边道:“蚕娘,是陆綮颜。”

    蚕娘恍然大悟,笑呵呵地去大门外见“侄儿”派来的人。

    大门外放着个大木箱,木箱旁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这两人不认识蚕娘,见她出来,先确认身份,“你是蚕姑姑?”

    蚕娘从怀里摸出一方小铜印,两人辨认后,单膝下跪,“陆无影,(陆无穷)见过蚕姑姑。”

    “东西我收下了,你们回去吧!”蚕娘把铜印放回怀里。

    “是。”两人齐声应道,起身就走。

    蚕娘要宋家将木箱抬进去,两个下人抬不起,四个人才把东西抬起。蚕娘纳闷,少爷给姑娘送得是什么?这么沉,难不成是铜铸铁浇的东西?

    ------题外话------

    注:此剧借用了越剧《泪洒相思地》的唱词。

正文 第七十章 嫡妻妾室皆难为

    看着四个小厮抬进一个巨大的木箱,宋箬溪直犯嘀咕,这送什么来了?需要用这么大的箱子装吗?

    因为是打着蚕娘“侄儿”的名义送来的东西,木箱理应送进蚕娘的房间,可是木箱太大,房间的木门太窄,放不进去。舒骺豞匫

    “姑娘,可否暂时将这木箱搬到正房,等奴婢取出东西来,再做打算?”蚕娘恭敬地道。

    “好,搬进去吧。”宋箬溪配合演戏。

    木箱搬进正房,蚕娘请宋箬溪进房,把其他人全赶了出去,当时,她利落地卸掉罗有贵家的胳膊,令阖府一干人等胆颤心寒,她说的话甚至比宋箬溪还管用,没人敢反驳,包括刘四娘。

    蚕娘把门关上,道:“姑娘,打开来看看吧。”

    宋箬溪打开箱盖,里面摆着两个小一点的木箱,嘴角抽了抽,这是在玩套箱游戏?

    蚕娘抿着嘴笑,帮忙把其中一个提了出来,“姑娘,这里面应该有东西了。”

    宋箬溪打开盖子,里面又是两个小点的箱子,抬头看着蚕娘,怀疑地问道:“蚕娘,这礼物该不会就是箱子吧?”

    “不可能的。”蚕娘觉得陆綮颜的性格就是再别扭,也不会送箱子来给宋箬溪。

    “要是里面还是箱子怎么办?”宋箬溪斜眼看着她。

    “不会的,姑娘,你再打开看看。”

    宋箬溪打开箱子,箱子里东西用棉布包着,一个个拆开,瓷童子骑牛、娃娃骑鼓、白公鸡、黑釉马、白釉瓷狗、黄釉瓷狗等一堆这个时代小孩子玩的瓷玩具。憨态可掬,蛮可爱的,但不适合她这个年龄玩好不好?

    宋箬溪无语了,陆綮颜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在哄。

    蚕娘忍着笑,用棉布把这些包好,放回箱子,“姑娘,你去开另一个看看。”

    宋箬溪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又是用棉布包着,蹙眉,不会又是娃娃吧?拆开一看,抿唇笑了,总算送了套能用的东西,紫檀木文房用具,笔筒、笔架、花插……

    笔筒上雕着荷亭清暑图,雕刻精美,意境清幽;笔架上雕着荷花纹,其他物件皆雕着荷花图案,设计精巧,是摆在桌案上的佳品。

    “这套文房用具,姑娘可还满意?”蚕娘笑问道。

    宋箬溪挑挑眉,“还行吧!”

    “姑娘继续开箱子吧!”

    宋箬溪又打开一个,里面还是两个箱子。蚕娘帮着提出来。打开其中一个,宋箬溪又傻眼了,里面装木质的小刀小弓小剑,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还有匹小木马。

    “噗哧”蚕娘忍不住笑出了声。

    “蚕娘。”宋箬溪斜眼看着她,噘起了嘴。

    蚕娘掩着嘴,道:“姑娘,奴婢觉得这应该是少爷为以后的小少爷和小姑娘准备的。”

    宋箬溪张张嘴,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蚕娘这个说法象是那么一回事,只是这会不会太心急了?亲还没成,就为孩子们准备东西。

    “姑娘,来开这箱吧,应该是给你的礼物。”蚕娘把最后一箱从大箱里提出来。

    宋箬溪走过去,打开箱子,这箱的确是给她的,十几枝笔,从羊毫到紫毫,从大楷到小楷;两块墨,一块松烟墨,上下饰如意云纹;一块油烟墨,上下饰着只云雀;一叠玉白纸,一方雕着芙蓉花的砚台。

    “原来我是个才女呀。”宋箬溪自嘲地喃喃自语。

    “姑娘当然是才女。”蚕娘表情认真的看着她,“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样比旁人差了?”

    宋箬溪斜她一眼,道:“蚕娘,你赞错人了吧?我不会抚琴。”

    “姑娘会吹笛,会弹箜篌,会敲磬,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宋箬溪眨眨眼睛,问道:“那你何时见过我与旁人说起过诗词歌赋了?又怎么知我诗词歌赋不比旁人差了?”

    “昨儿奴婢还听姑娘对着满院的落叶,说什么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那不是在吟诗?那是在做什么?”

    宋箬溪被蚕娘堵得到没话好说了,苦笑道:“好吧,从今往后我就是才女。”

    东西全看过了,把瓷娃娃和武器收入木箱,全搬进东厢房,文房用具和笔墨纸砚就搁在书房,最大那个木箱,蚕娘卸下杂房的窗子,把它硬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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