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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缚石-第68章

小说: 缚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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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铛头发有些长了,微微垂到了肩上,穿着收袖口滚宽边墨绿色的密织罗缎,腰长围着黑色的腰带,身量已长。

我忽然想到以前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一头乱发,踩着棕色短靴,露出一截小腿来,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什么时候长成了现在的样子,个子高了,下巴尖了,声音也变了。

 小铛真的不再是孩子了。

 我走过去,轻轻把手放在他肩头。

 小铛拉着我的手,转过头来柔柔一笑:“吃饱了?”

 我点点头。

 他站了起来,“你先休息会儿,我叫人收拾一下。”的

我点点头,看着小铛忙里忙外的样子,忽然十分感动,我该感谢小铛,因为他的留下,所以我从不是一个人,每每难过感伤的时候,小铛总是冒出来,用他笨笨的方式陪着我,我纠缠在这么多爱恨情愁,我沦落在这么多阴谋诡计,小铛无能为力,却给了他所能给的全部。

 仔细想来,或许这么多人当中,我惟独欠了一个人的情。就是小铛。

 天空中的云随风变化,恍惚看到静水镇小铛明媚灿烂的笑容,在我愁云惨淡的现实生活中像一抹俏皮的阳光。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

 正是我珍惜你的陪伴,所以,无论如何我会送你离开。

万一我事败,但你千万要留地命在。许多许多年后,当你膝下儿女成群,围着冬日的炉火,不妨慢慢讲一讲,自己年轻时候干的这些荒唐事……

 我轻叹一声,站了起来,正要回身,目光一撇,意外看见院内独自徘徊的一人。

 那人沿着花道慢慢踱着,不用看表情就知道此人满腹心事。

 虞枕水。

 我心下一凛,猛然一恍。

 当真是个猪脑!

 庄内深院,上云禁脔,这朴藤戈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勾搭上的暂且不提,单说昨夜这一出苦命鸳鸯,仔细一想真是大有可疑。

我这内院深处的确罕有人至,但是上云不在庄内,他们在虞枕水房内行事不是该更合情理?退一步说,就算敢在我房后的柴房偷情当也是做好万全的防备才是,如此轻轻易易让我发觉真是大有可疑,是我多心了吗?

我微一沉吟,缓步走了出来。虞枕水径自发呆出神,等我走近了才猛然回过神来,急急福了福身子,颤声道:“夫人……”声音都在打着颤。

 我一笑,伸手扶她。

 她惶恐地往后一缩避了开去,我出手闪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夫……夫人……”

 我向她宽慰得笑着,她偷偷看到,这才稍微安定,站直了,偷偷瞟着我的脸色。

 我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脸上笑容不减。枕水看我一脸和善,终于才嚅嚅道:“夫人,找我何事?”

 我笑容一凝,拉下脸来,与此同时,手上狠狠一爪,指甲刺入虞枕水手背的皮肤里,在水嫩的手背上抓出四道血痕来。

 “啊……”虞枕水吃痛,却不敢喊出来。

 我阴冷冷地笑了,甩开她的手猛地一推,虞枕水不懂武功,一推之下倒在地上,顿时双眼起雾,咬着下唇看着我。

 我一扫之间看见四面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观望,冷笑一下,拂袖而去。

 夜晚子时,我起身吹熄了蜡烛。

 “我与夫人也算心有灵犀了。”身后一人笑着说道。

 我叹了口气,转身道:“广爷心情不错啊。”

 广子林笑嘻嘻地说:“夫人妙计,待我告之离纹其父离蒿死状,那离纹果然眦目瞪眼,大骂天主教。”

 我道:“这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对你可有其他表示。”

 广子林道:“共餐而已。”

 我点头道:“如此甚好,表示他愿把这恩惠记在心里,他若送你些黄白之物答谢反倒远远不如这一餐食彘。”

 广子林笑道:“夫人神算,仅仅数言就收拢个坛主。”

我摇头道:“收拢远远谈不上,也远不需要。离纹无用,手下人马在八坛之下不是最弱的,却是最不得人心的,其他坛主自当鄙视之,老父一亡更是内外受气,总司大人稍微和颜悦色他都会受宠若惊的。无勇无谋,兵权旁落,八个坛主,唯一无用的就是此人了。”

 广子林奇道:“那为何……”

 我冷冷道:“与己无用,何不抛出而做饵?”

 广子林打了个寒颤,顿了顿又道:“今日方凝有来。”

 我奇道:“她寻你何事?”

 “她说外界利剑坛人马暗暗调遣,暗示说齐埔想反。”

 更希奇,“她怎么知道齐埔要反?”

 广子林不齿道:“齐埔早先酒后调戏过方凝,方凝一直引以为仇,一有机会就煽风点火,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思忖了一下道:“这倒是个机缘,说不定可以利用。”抬眼问道:“利剑坛真有调兵吗?”

 广子林点点头道:“好象是真的,向东北方向去了?”

 我“咯噔”一下:“是天主教,还是竣邺山庄?”

 广子林摇摇头:“其他的,消息不实。”

 “找人盯着,务必尽早回报。”

 广子林瞟着我,道:“知道又如何?”

 我心里冷笑一下,又道:“这可不是事不关己,如远方开战,这里地处虽遥,亦会被波及。”

 广子林耸耸肩,道:“没说不去探,夫人何必咄咄逼人?”停了停,又说:“这个饵要如何抛?”

我道:“广爷只管与其夜夜笙萧,他人问起,冷淡待之,方凝与冷萧定会疑心,派人窥望,广爷你只要瞧准个时候,在与离纹把酒言欢后,假做酒后失言,称他日门主归来,定举离纹为总司,共续兄弟之谊云云。几个坛主一通消息,定会有所动。先把水搅混,再谋其它。”

 广子林拍手道:“好法子,只是这方凝冷萧就当真如此轻信了?”

 我笑道:“这就看广爷你的手段了。”

 之后是些细枝末节的商量,一个时辰后广子林告辞。

 我合衣躺在床上,未几,屏风外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夫人。”

 可来了。

 我坐了起来,道:“朴令主,请了。”

 屏风后的人没料到我会说话,顿时浑身一震,而后,朴藤戈粗犷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

 他单膝跪下,言道:“求夫人放虞美人一条生路。”的

 我道:“朴令主士果然直接。”

 朴藤戈道:“在下是个粗人,不懂婉转。”

 我摇了摇头,说:“朴令主粗中有细,有胆有识,实在令人佩服。胆问令主,私会佳人,为何偏偏挑在我的房后。”

 朴藤戈一怔,马上回道:“人迹罕至,夫人乃一院女眷之首,为了避讳,夜里寻卫回避。”

倒也勉强说地通。我心里暗赞,这个汉子倒真不像他外表那样白痴。我道:“朴令主,当日我发现你的事情……而后虞美人全力为你求情,你怎可如此待她?”

 朴藤戈不为所动,道:“在下不知夫人所言何事。”

我道:“英雄爱美人,本无可厚非。令主与佳人长久没见,因相思而铤而走险也是可以理解。只是,”我话锋一转,冷冷道,“我那日出现,虞美人慌乱不已,你却一点也不吃惊。虞美人走后,你丝毫没有为其求情开脱,甚至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一味向我索要令牌,实在不是个一网情深的男儿该表现的样子啊。你今日寻了个借口前来,那我可要好好问问朴令主,到底是揣了什么心思!”

 朴藤戈冷汗如雨。

 我语气一硬,狠狠地说:“朴藤戈,你好大的胆子!”

 朴藤戈顶不住了,赶忙双腿跪下,伏在地上,口里道:“夫人多心了,绝无此事。”

 我道:“是非曲直,明日禀了广总司,我们细细分分!”

 朴藤戈伏在地上。我居高临下看着他。

 “二月春风似剪刀。”几不可闻的声音细细传来。

 我大惊:“什么!”

 朴藤戈直起身子,带着热望的眼神,看着我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我瞪圆了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你……你……”

 朴藤戈见状大喜,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压着低低的声音道:“天测殿红衣万觇金,见过圣女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睡的晚的人儿有文看^…^

 皮皮妈大人;你的易扬;我终于找到个机会写了几笔;别说他没出场哦。。。。。

 。留言空白

 。留言不够五个字

 。留言没有名字

 以上三条符合其中一条作者要被扣分……

 看看偶可怜的分数;各位大人千万收下留情啊

第70章 

 朴藤戈见状大喜,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压着低低的声音道:“天测殿红衣万觇金,见过圣女大人。”

 我吃惊地站了起来,一时真有点说不出话来。

 朴藤戈依然跪在地上,脸上的喜悦宽慰不言而喻。

 我定了定神,伸手把他扶起来,勉强挤出几个字:“从头道来。”

 朴藤戈站了起来,夜黑,却可感到他满面红光。

“在下万觇金,鸣河滂城人氏,随父辈一起投诚天主教,六年前遵从天师安排安插至此。后随广子林东征西讨,颇得其信赖,两年前破格拔为令主。”的

 我微一沉吟道:“六年前……那时天师可是苏沩?”

 “是。”

 “刚才那几句诗是怎么回事?”我惟独在天山上有写过这首,知道的人仅易扬一人而已。

“圣女也知,我等暗人,为身份保密,一般鲜有互通消息。四个月前听闻圣女跳崖,但我等未接任何命令故依然原地留守,半个月前,忽有暗令下来,命暗中寻访圣女,以那四句口诀为信,圣女听闻,定知晓一切。”

我微一思索即明其理:易扬内伤昏迷看来确有其事,如今听闻已好转自当开始收拾一切残局。易扬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的作风,当时心里关切,慌乱之中难免疏忽,事后清醒了,细细思索,以易扬缜密的作风定是发现了可疑之处。遥想当初,易扬也是凭我区区数言就推断出乌宗珉就是邺飞白。若我没死,这数月又完全没有我的消息,唯一的推论就是圣女有难。所以这才有发动所有线人,在各个门派深处暗暗搜寻。而那个要另立圣女的谣言,估计也该是易扬放出去的烟雾弹。

 我深吸口气,轻轻合手在腹部,易扬,你若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你可还愿意接我回天山……

万觇金续道:“我在门内四处寻访,半月不得其绪,雾鼎山庄突然传出消息,雾花夫人被传地名头甚响,那广子林随后突然决定前往雾鼎山庄,属下认为这实乃机会难得,无论如何要一探雾花夫人真容。岂知雾鼎山庄禁卫森严,后院乃是重兵之地,我区区一个令主实在难以进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引诱院内女子,助我来去。”

 我点点头道:“如此,辛苦你了。”

万觇金闻言,“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沉声道:“属下自知唐突,先请圣女将罪。属下在此六年,离开天山时老父年事已高,拙荆身体孱弱,下有二子,离山时小儿子不满一岁,在此六年,家人音讯全无。属下在此间多一日,思念家人之心便多一分,待圣女回山,希望可以恩准我回天山,与家人一聚……”说着,一个八尺男儿潸然欲泣。

我心里苦笑,好一个天主教天师,好一个神人苏沩。不过一个线人,为防其通敌,扣了他全家在天山为质。想来万觇金只是天山派出去的无数红衣中的一个,那么多眼线暗人,苏沩不知都用了什么方法让其死心塌地。苏沩掌权时,圣女位空,然,天主教依然盛极一时,此等人物果然与寻常凡夫俗子天差地别。

 我想了一想,最后说:“待此间事一了,你就回天山吧。妻儿老父,想必也十分想念你。先起来吧。”

 万觇金大喜,磕头起身。的

 我又说:“我还在世的消息,你先别回传。”

 万觇金一呆,大惑道:“这是……为何?”

我摇摇头道:“我不是投敌,你不用如此看我。天主教中亏兵损,四大护法已折其二,天师得知我还在世又能如何?如挥兵来救,那你我二人处境更是凶险,尤其是你,到时不知是否可能留得命回天山与家人团聚。”

 万觇金沉思不语。

我又道:“如今,你可能也有所察觉,广子林与我有盟,愿意归顺我教,出力助我,在我看来,正是一举挫灭暗门的大好时机,待时机成熟,你再联系天山,内外夹攻,于我,这是永绝后患的万全之策,于你,也是不可名状的大功一件。壮士你六年离家,定也希望衣锦而还,不然这六年辛苦也全部付之东流,实在可惜!”

 万觇金听着,眼神一狠,最终抱拳道:“圣女乃我教之首,属下自当唯圣女之命马首是瞻。”

我微微一笑,道:“自己人,不必如此多礼。万壮士可知晓,在这暗门内可还有其他我教中人?”这次险些害了万觇金,下次可别一不小心又把自己人拖下马来。

万觇金回道:“原本各个门派都有我教暗人,但现任门主一上位就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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