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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人鱼的信物(出版书)-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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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回房屋下面的岩洞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明亮的光线从洞外透进来,映得岩洞中的一汪海水蓝幽幽的。
  少了一个人,这里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连我的呼吸都仿佛带着回声。
  我坐在海塘边晃着脚看着自己指间薄薄的一层蹼慢慢收缩,恢复成手指原来的样子,心头怅然若失。我觉得我的生活轨道驶入了一个奇怪的圈子,一个由无数的肥皂泡组成的圈子。日复一日,美梦产生,美梦实现,然后……彩色的泡泡消失,重新露出了幻彩之下真实的世界。我闭上眼,放松身体仰面朝天地躺倒在潮湿的沙地上,心中的失落有那么一瞬间大过了一切的感觉。四肢百骸都被名为思念的东西沉沉压着,动不了,也不想动。甚至就想这么一直躺下去,睡下去。直到朝思暮想的那个亲吻落在我的脸上将我唤醒。
  这个想法让我想笑,可是身体太重,我一点儿也笑不出来。眼眶有点热,却没有眼泪。我知道我的脆弱只可以放任这么几分钟。
  只有几分钟。
  几分钟过去之后我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必须去面对。我曾经跟他说过,很多事我自己可以去面对。我说过,他一定要信任我。
  我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从沙地上爬了起来,摸索着换衣服。手伸到运动短裤的口袋里的时候,指尖却触到一张叠起来的信纸似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叠起来的便签纸。浅绿的底色,上面印着三叶草的图案。这样的便签本我们卧室的床头柜里就有一本。我的心重重一跳,打开看时果然是深海那一笔微微向右倾斜的字体。
  “茉茉,我想提醒你三件事。一:临出发之前记得给你妈妈打电话,别让她担心你的去向;二:上路之前从我给你的那张卡里多取点现金;三:跟迦南在一起的时候你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千万不要跟他闹脾气。我会尽快回来。”落款的地方没有写名字,而是用水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条长长尾巴的人鱼。
  这一段没头没脑的叮嘱看得我有点想笑。也许是看到他再一次保证会尽快回来,刚才还无比阴郁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得轻松了许多。
  有些事告一段落,而另一些事则刚刚拉开序幕。
  至于迦南,我相信他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了。

  经验之谈

  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比我预想中的要平静的多。她明显不想跟我谈他们之间的事,轻描淡写的一句“正在协商中”就把我给打发了。不过听她的语气,我总觉得她大概是不会原谅我老爸了。他们到底要不要分开的问题其实也纠结我很久了,但是一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我还是有点不好受。不过这件事我没有什么立场发表意见,所能提供的也只是一对耳朵。
  “茉茉,”电话的另一端,老妈犹犹豫豫地问我:“那件事……深海是怎么看出来的?”
  “哪一件?”问完了我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彭玲没有怀孕的那件事,本想说深海有特异功能或者学过中医会望闻问切什么的,琢磨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妥,只好含含糊糊地解释说:“我们商量好的,诈她呢。谁知道她是真的在骗人啊。”
  “这样啊,”老妈叹了口气,“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跟她说了要和深海出门去旅游,老妈嘱咐了几句又说:“你们安心玩,我没事的。”
  “好。”我的鼻子微微有点发酸。
  老妈沉默片刻又说:“那个孩子陪着你,我心里挺踏实的。他人不错,你要对他好一点,别太任性。”
  我用力点头,“一定。”
  挂了电话之后,我望着铺了一床的衣服鞋子,心头茫然。深海不在,房间里静得吓人,到处都空荡荡的。
  楼下响起汽车喇叭的声音,短短两声,过后又是两声,十足催促的意味。从窗口望出去,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台阶下,迦南正从车里探出头来不耐烦地朝楼上张望。我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会儿,我的行李都还没有收拾呢。
  “你快点啊,”迦南不耐烦。
  心情不好,我没搭理他。半小时之后,我提着旅行包走下台阶时,迦南黑着脸,两道眉毛已经快要皱成一个中国结了。
  “你怎么这么慢?!”他瞪着我,语气恶狠狠的,“我都等了半天了。”
  我没理他,拉开车门先把行李包扔了进去,然后再把自己扔进去,靠在帆布包包上开始闭着眼打盹。迦南语气不善地嘟囔了几句就坐回驾驶座里发动了车子。刚刚从别墅门前挑过头,我又想起了深海说的多取点现金的话。虽然不明白他这么说有什么用意,但我还是嘱咐迦南:“前面拐弯处,银行门口停一下。”
  迦南从后视镜里斜了我一眼,“用不着,我身上带的钱够用了。”
  “那随便你。”我闭上眼睛继续补觉,心说反正我现在也就是一个人质,待遇……应该是管吃管住的吧?
  靠在行李包上一会儿想我爸妈的事,一会儿盘算深海还要走多远才能回到栖息地,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上了高速,看方向似乎是向东。驾驶座上的迦南正在跟别人通电话,皱着眉头嗯嗯啊啊的,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电话另一端的,应该是夜鲨吧?
  “他怎么会让你来接我?”看他挂了电话,我十分好奇地问他:“说起来你并不是他的手下呀。”
  迦南不怎么客气地斜了我一眼,“他又不傻,派手下来还不得打起来?”
  说的也是。我又问:“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迦南干脆不理我了。我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结果他阴阳怪气地回了我一句:“睡你的觉吧,上哪儿你说了也不算。”把我气了个半死。不过既然深海已经说过了要忍着他,我也只能忍着。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下了高速,路口的提示牌上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名。看迦南东张西望的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来。
  “现在去干吗?”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吃饭!”好好的两个字,被这人说的恶声恶气的。我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倒也顾不上跟他生气,不过这个样子的迦南,看起来还真是挺孩子气的。我现在有点相信他的年龄恐怕是真的不太大了。
  车子拐来拐去地驶进了闹市区,停在一家名叫“百味鲜”的海鲜酒店门口。这座酒店看样子是这个城市的老字号,店面虽然翻修过但是看起来仍然显得老旧,店外没有专门的停车场,前来就餐的食客都把车子停在道边,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想来这家老店的生意应该是很不错吧。
  迦南从后座拖出我的行李率先走上了台阶。我本想着吃个饭行李就不用带了,可是他一直黑着脸,多余的话我实在懒得说。算了,想提就提着吧,反正累的不是我。
  百味鲜的店面不算大,桌椅都是故意做旧了的仿红木质地,穿梭其中的服务员也都穿着中式小旗袍,就连送菜的餐盘都是风格统一的老式红木,还真有那么几分百年老店的氛围。正是用餐时间,放眼望去几乎没有空位,不过看迦南的样子似乎是提前定了位的。我们跟着服务员穿过满满当当的大厅,坐进了靠角落里的座位。迦南点了几味鱼虾,又要了一份乌鸡汤,恶狠狠地对我说:“这个是他让我点的。必须吃完!”
  他说的应该是深海吧。我真没想到他们在大吵了一架之后,他还把深海的话当回事儿。虽然我一向都不喜欢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但是此刻的感觉太过意外,一时间也忘记了要去反驳。
  乌鸡汤里加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补品,味道很奇怪。虽然我不能肯定迦南会不会故意歪曲了深海的意思,把香草冰淇淋或者鲜奶泡芙换成了味道古怪的汤,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有营养的东西,浪费了总是不太好。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再加上心情不好,本来最喜欢吃的海鲜今天闻起来居然有点倒胃口,反而是平时不喜欢的汤水,一口一口地都吃掉了。
  刚放下勺子,身后的一架红木屏风里便走出来两位客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女人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和我差不多款式的T恤和短裤,她身旁的那位男士脸上架了一副大墨镜,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包——这两个人一走出来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直到看见这个一模一样的画着卡通小鸭子的旅行包我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衣着样貌都和我们十分相似。
  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时候,那男人不动声色地拿起了迦南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和钱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身后的女人冲我笑了笑,很年轻的面孔,眼睛黑黑亮亮的,很漂亮。稍微离远点儿看,还真是有七八分的相像。
  “他们……”我骇然。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迦南就从桌下踹了我一脚,“闭嘴!吃饭!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我连忙低下头,因为嗅到了某种阴谋的气息而本能地有所畏惧。眼角的余光看出去,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上了迦南的车子,从一堆停的乱七八糟的车子里很小心地退了出去,拐过弯朝着高速的方向飞驰而去。
  迦南拿起电话飞快地拨出了一组号码,依旧是大大咧咧的腔调,“我们出发了,让你的人跟紧点儿。我的手机要没电了,没事关机。”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几辆黑色的车子从玻璃窗外呼啸而过,尾随着迦南的车子扬长而去。
  迦南啪的一声扣上手机的滑盖,十分利落地关掉电源,一甩手将手机扔进了餐桌旁边半人多高的水族箱。黑色的手机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沉进了一堆细沙里,惊得几尾锦鲤东躲西藏。
  “走吧,”迦南抓着我的旅行包带着我从后门走了出去。酒店的后巷,一辆帕萨特正停在路边。
  “迦南,”我因为心中生出的设想而变得迟疑起来,“你该不会是……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得罪夜鲨啊。”
  “谁为了你?!”迦南十分凶狠地瞪了我一眼,“上车!”
  好吧,也许是我用词不准确。我又换了一个说法:“我和夜鲨说好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而且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三个月跟他作对。那个人,心眼很小的。”
  “啰嗦!”迦南又开始不耐烦了,“你上不上?!”
  其实话说到这一步,我心里并不能完全肯定迦南这么做是为了帮我。如果说是跟夜鲨商量好了在做戏……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个人我不了解。我默不作声地爬进后座,车门刚关上,帕萨特就冲出了小巷,沿着与高速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这个小城市。
  这一走就是整整七天。
  迦南几乎不说话,沉默地像块石头。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脸,觉得那张微黑的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透着杀气,眼睛里也多了一种细针般的亮光,锐利而机敏。这种诡异的感觉几乎和深海留给我的第一眼印象相重合。
  我本能地选择了装哑巴。面对这样一个人,一开始确实有点拘束,但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他在前面开车,我就躺在后座上睡懒觉。基本上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爱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吧。
  我们每天很早上路,很晚才停下来找过夜的地方。每次的住宿登记都用假名字,而且全部都是不怎么高档的旅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车子也从最开始的帕萨特换成了一辆雪佛兰,两天之后又换成了一辆银灰色的三菱。又过了两天,迦南找了个没人的废车场,在里面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撕掉了车子表面的一层覆膜,于是,银灰色的三菱又在我的眼皮底下摇身一变,变成了一辆半旧的黑色三菱。
  我叼着吸管坐在旁边的一个破木箱子上喝酸奶。迦南卷着袖子忙得满头大汗我也只当是他是在耍杂技。我怀疑是不是有段时间他族里的人总追着他,以至于把这可怜孩子给历练出了一身过硬的逃亡本领。
  看迦南的架势,似乎也没指望我给他帮什么忙。但是当我喝完了两罐草莓酸奶,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之后,他还是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似乎很看不上我这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其实我也很无奈的。我对于人质这个崭新的身份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只知道要听话,不然会被撕票。何况他现在干的这些……怎么看都算是技术活儿吧。
  “我说,你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啊?”我开始有点相信他是要带着我逃跑了,而且十有八九跟深海有关。联系起来想的话,那天深海非要向他敬酒的举动就解释的通了。
  “不知道,”迦南闷声闷气地说:“逃命嘛,当然不能让别人摸到规律。”
  “你答应深海的?”
  迦南没有出声,只是抬起头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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