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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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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故,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活得很好,风云将变,能避就避,千万别强行出头。”
  如故身形微微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吸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进了车,“走。”
  车帘落下,如故无力地靠坐下去。
  明明说了和他划清界线,但知道他真的要从自己身边离开,心脏却阵阵地抽痛。
  每个人都认为她像牛一样壮实,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这么撑着,不过是想超越他的执念。
  没有了这个执念,她还能不能这样撑下去?
  她不知道。
  在看见他以血喂怜心的时候,她就想到,他的心已经搁在了怜心身上,但知道他要去到怜心身边,心却像空了一块。
  回到临安府,一身白衣的怜心正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府门上的门匾。
  和如故一样的相貌,只是瞳眸不像如故那样纯粹的黑。
  和一身红衣的如故四目相对,淡色的瞳眸微微眯起,抬高了下巴,笑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
  如故淡看着她,仍能感觉到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死亡气息。
  怜心仍回头看向身后府门,“这府里的一切,包括哥哥,本不属于你。现在,我回来了,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明明是一胎所生,如故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血脉亲情,只感觉到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和仇视。
  “当年,你如果没有我的身体借尸还魂,是不是还能有这一切?你不过是借用我身体的一股残魂,有什么是你的?”如故鄙视。
  府里的财富,如故不稀罕,但与止烨玉玄他们之间的情义,她却十分珍惜。
  至于云末……
  如故的唇慢慢抿紧。
  如故的话直接戳中怜心的痛脚,嘴角抽了一下,对如故的话却不能反驳,冷哼了一声,进府而去。
  如故抬头,看了眼头顶‘临安府’三个字,或许真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那辆马车看似朴素,却整辆车都用紫檀木做成,这种‘低调’的奢侈,如故在回来的路上见过。
  只是这时,那辆马车前后都有劲装的护卫护着。
  这些人屏息静气,看得出来,全是训练有素的。
  如故直觉,车里人是冲着云末来的。
  车帘揭开,车里除了那天所见的年轻女子,另外还有一个三十来,极美的华衣妇人。
  妇人抬眼,视线直接落在了如故的脸上,“云末呢?”
  口气冷傲,没有半点客气。
  如故名声虽然不好,但她终究是临安郡主,有越皇和靖王两座大山靠着,寻常人就算再看不起她,当着她的面,也不敢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
  如故冷睨了妇人一眼,转身就走。
  云末的事,与她何干?
  “放肆!”
  一条长鞭从车中飞出,向如故卷来,又快又恨。
  如故听见风声,本能地向旁边一让,在这同时,鞭尾被人抓住。
  回头,却见云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车中妇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云末神情依然从容不迫,先转身对如故温柔地说了声,“抱歉。”才走向马车,在马车前停下,整了整身上袍子,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了下去,“孩儿见过母亲!”
  当年,如故亲眼看见,小郎的母亲被凤承武凌辱后,由云末亲手刺死……
  后来,虽然偶尔听见有人提起云末的母亲。
  但她一直以为是云末后来被人收留,收作义子。
  但这个女子的容貌,竟是当年被凤承武凌辱的南朝长公主,云末的亲生母亲婉茹。
  如故怔了。
  难道,她当年没死?
  婉茹冷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云末低头,“孩儿不敢。”
  “不敢?本宫三番五次召你回去,和妩冰完婚,你不但人不回去,连话都不回一个,还敢说不敢?”
  云末皱眉。
  他越是不哼声,婉茹更气得身子发抖,“当初芙蓉回去说你变了,我还不相信,认为是芙蓉那丫头心术不正,对你起了歪心,才胡说八道,还把芙蓉狠狠地责罚了一顿,没想到你竟真的……如果不是珊珊传信给我,我还被你瞒在鼓里。”
  如故想她在石海村放走的芙蓉。
  她放走芙蓉,是为了让芙蓉回去向那个白族圣女报信,让她们狗咬狗。
  现在看来,芙蓉果然按着她的心意回去了,可惜芙蓉太弱,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至于那个苏珊珊,得了玉美人二货的真传,却没得到玉玄的聪明脑袋。
  人家母亲心目中的媳妇人选根本不是她,她去通风报信,除了给别人做嫁衣,自己什么也得不到。
  不过,这是云末的‘家事’,如故不想参与。
  “母亲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云末平静地看着母亲。
  就为了说这些?
  这漠视的口气。
  婉茹噎了一下,越加怒不可遏,“你被那丫头迷惑得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婉茹身边的美人立刻给美妇顺毛,柔声劝道:“娘,云郎不回去,一定有不回去的原因,您先听他把话说完,别急着生气呀。”
  如故向那女人看去,以前南朝鼎盛的时候,太子一定要娶白族的圣女,这位恐怕就是白族的圣女,婉茹口中的妩冰。
  ------题外话------
  其实风晚想说,我真是章章情节,绝无慢一说,除非只为了看收男人,或许会觉得慢,但不看故事,光收男人的文,真不是我的风格啊。

  ☆、157 沙华也有心

  云末面无表情,无喜无怒,仍是淡淡地,“母亲认为孩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责罚,但不要错怪他人。”
  “错怪?如果不是这个小妖精,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悔婚?”
  云末抬头,“母亲忘了,孩儿五岁那年就已经娶妻。有妻之人,何来悔婚之说?”
  如故的心骤然一紧,他五岁的时候,是和两个月大的她拜的天地。
  恍恍惚惚,仿佛回到了儿时,她搂着他的脖子,叫他哥哥,他叹气,把她抱在怀里,轻道:“我不是哥哥,是你的夫君。”
  如故看着跪在马车前笔挺的白色身影,眼底忽地发热。
  婉茹的脸瞬间白了。
  当年,身为南朝太子的云末,被送出南朝,为了身份牌不得不娶凤真弃女的事,她是知道的。
  拜越国所赐,他们家破人亡,母子分离,受尽凌辱。
  在她看来,他娶凤真的女儿求生的事,是他们母子一辈子的耻辱。
  他们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随时都可以复兴南朝。
  南朝复兴,云末就是南朝的帝王。
  她绝不允许当年的耻辱再继续下去。
  瞟了眼如故,目光冷怒森寒,用意念问道:“她?”
  “是。”云末目不斜视,不看如故一眼,回答却干脆利落,半点不含糊。
  婉茹勃然大怒,手中长鞭再次挥出,直抽向云末肩膀。
  云末不避不让,一边肩膀顿时皮开肉裂,血浸湿了白衣。
  如故心口一痛,仿佛那鞭子是抽在了她的身上,见鞭子再次抽向云末,噬魂飞卷而出,极快地缠住缠尾,拽着噬魂的手被震得一麻,却死握着噬魂不放,猛地向旁边拉扯,生生地把鞭子拉离开去。
  云末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
  婉茹回拽长鞭,没料到长鞭被那条彩绫缠住,竟没能收回去,有些意外。
  她的鞭法绝不是一般人能接下的,传说临安郡主不学无术,不能文也不会武,她竟生生地接下了她那一鞭,而且还压制得她没能收回鞭子。
  “你不是临安?”
  如故冷冷睨了她一眼,收回噬魂,走到云末身边,去查看他肩膀上的伤。
  云末微微侧身避开,柔声道:“我没事。”
  如故拉着他的手,要他拉了起来,“我们走。”
  云末反手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你先进去。”
  不管她和他之间有多少怨积,但他因为她挨打,她哪能把他一个丢在这里,“跪在这里挨打,好看吗?”
  婉茹冷眼看着,更是怒到了极点,“果然是个自以为是,不懂规矩的丫头。”
  如故见云末不肯起身,本是恼怒,再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下气,一声冷笑,“我一个小辈不懂规矩,不过是遭人笑话,可是有人一把年纪,却不懂规矩,只怕就不是被人耻笑的事了。”
  “你说什么?”婉茹声音因气愤而微微颤抖。
  如故冷笑,“这里是临安府,你一个长辈,不分青红皂白,也没个说法,上门就动手打人,这是哪家的礼法?这是其一,其二,生为父母,该教育子女讲信用,守道德,可是你却公然迫自己儿子抛弃结发妻子,做那不仁不义之事,这又是哪一家的为母之道?他孝敬父母天经地义,但你端着母亲的架子,迫他愚孝,就不该。”
  “如故!”云末脸色微变,把冲着母亲理论的如故拽了回来。
  婉茹几时被小辈这样教训过,气得浑身发抖,收回去的长鞭再次出手,这次绝不像前两次一样随意,夹着凌厉风声,快出闪电地抽来。
  如故练习噬魂虽然有些小成,但哪里避得开这样凌厉的鞭法,眨眼间,长鞭已经到了面前。
  她以为这鞭是挨定了。
  突然腰上一紧,被云末揽腰抱住,生生地往后退开两步,避开了那几乎能要人命的鞭子。
  云末连着两次护着如故,把婉茹彻底激怒,“末儿,你敢和我作对?”
  云末怕婉茹再对如故出手,把如故护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声音也转了冷,“够了。”
  婉茹没想到云末敢顶撞他,怔了,一时间,反而没再说什么。
  云末转身,轻抚了抚如故的冰冷的脸颊,笑了笑,神色温柔,“芹菜不喜欢,也要吃些。雪莲籽性冷,就算再喜欢,也不要多吃,对你的身子不好。”
  四目相对,如故竟不知该说什么。
  直到他转身,才急急开口,“你要走了?”
  云末轻点了点头,“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活得很好,是么?”
  如故心头一哽,堵得厉害。
  他笑笑,翻身上马,带马走到马车前方。
  妩冰瞪了如故一眼,落下了车帘,“启程。”
  如故望着云末远去的身影,心里空空落落。
  她对他有恨,也有怨,但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方式分别。
  漠然转身,却看见容谨清冷的身影静立在门边,冰冷无波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
  容瑾视线和如故一对,转了开去,冷清的身影没入人群。
  如故深吸了口气,迈进门槛,她本是只身一人,谁来谁去,又有何妨?
  临安府里。
  怜心笑盈盈地看着母亲送给她的亲信珍嬷嬷,“我娘怎么说?”
  珍嬷嬷道:“皇上说了,临安郡主已经和明王订下婚事,云公子不必再陪伴在临安郡主身边,只要云公子愿意,就可以留在公主身边。”
  “他一直把我捧在心尖上的,怎么会不愿意?”怜心微眯了眼,她身体里还有如故的一脉魂,他要保住这脉魂,不惜一切,哪怕是用血来喂养她,也从不眨一眨眼,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她的?
  有下人匆匆跑来,“公主,云公子走了。”
  “去了哪里?”怜心脸色一变。
  “不知道。”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
  怜心的脸一层层地白了下去,“不可能,他明明知道我来了,不可能走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故迈进门槛。
  怜心看见如故,一扫脸上不安,恢复高傲的神情,“他向来事多,出去几日,有什么稀奇?”
  “他不会回来了。”如故走到椅子上坐下,“他不会留在我身边,同样不会去你身边,怜心,你是不是做梦都不会想到,长大了,变成了我这模样,反而会失去他?”
  “笑话,我会失去他?”怜心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他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回来,到时,我会让你看明白,我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那你就慢慢地等吧。”如故起身。
  如故回到玲珑轩,三顺迎了上来,“郡主,止烨公子在等你。”
  如故轻点了点头,打发了三顺,自行进屋。
  止烨坐在桌边,手指轻敲桌面,瞧模样已经等了一阵,见她回来,也没起身,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
  如故走到桌边坐下,“有事?”
  “我们几个都要离开了,你知道吧?”
  云末离开,如故就想到了其他人也会各自散去,“你要去哪里?”
  “有点事要去做。”止烨忽地握住如故放在桌上的手,“你就这么放不开他?”
  “谁?”如故装傻。
  “小郎。”止烨紧盯着她的眼。
  如故再想装得没事一样,嘴角的笑仍禁不住僵住,对上止烨的眼,最终收去脸上装出来的无所谓,苦笑了笑。
  “从我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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