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为青河照闲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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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他们之间的夫妻名分只是说给别人听的,但这不代表你能当着我的面儿就叫人家小姑娘的名字,你眼里还让不让我顶着杜家二夫人的名头了,青葵一个眼刀扔过去,让他立刻改了嘴。
他们这些小动作林婳瑶也不是没看见,但人家少爷都什么没说呢,她能说啥,“我之前刚刚查到,这座城里似乎有阎王令的一座分堂,所以莫公子两日前就到了这里,现在应该住在郊外。”
青葵一听连忙道:“那我们就去吧。”
杜锦阳脸上的悲伤之情一闪而过,道:“莫兄这般小心谨慎,要是我们直接过去,怕还没离得近些,他们就已经撤了,再说现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以莫兄为首的几人在召集各方正义人士,与阎王令为敌,如果有人跟着我们过去了,他的行踪岂不是被暴露了。”
她想象,确是他思量的仔细,这样贸然过去自然是不好的,“那我们怎么办?”在这些事情上,青葵就明显不如杜锦阳要懂得多了,做事情也更为熟练。
“夜深了再去吧,趁着夜色过去,有你在,莫兄应该是会知道的。”
眼下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她只好再等那么一天了,“好吧,我们晚上过去。”
第75章 第 75 章
在城里逛了一天,青葵觉得实在是无聊得紧,这里不如咸丘城繁华,也没那么多有意思的铺子,一天的时间过得无比的慢,她好不容易才总算从天明熬到了深夜。
晚上,二人趁着天黑,按照林婳瑶所指的地方,寻了过去,那边的郊外是一片大树林,现在冬日林子里没什么树叶的遮挡,但积雪和泥泞的路却很是难走,两人拎着一个油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林子里找到了一座小木屋。
杜锦阳在前面推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找了屋里能燃的东西点着了照亮屋子,只见这座木屋里已是人去屋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连一张纸一片叶子都没有。
“你涮我玩儿啊?”她看了看这屋里怎么也不像有人在居住的样子,“会不会找错了,这边还有别的屋子没有?”
他也在屋里四处搜查了一番,从屋里出来,拍了拍披风上的灰尘道:“林姑娘说这林子里只有一座木屋,就在林子深处,不是那么难找,应该是这里没错。”
“那怎么没人?你们万宝楼还能弄假消息来啊。”
他想了一会儿,看了看屋里的烛火和灰尘道:“这边之前肯定是有人住的,看这蜡烛留下的痕迹都是新的,或许他们今日之前刚刚走吧。”
这是个什么说法,找错了就找错了,说什么刚走,青葵十分不屑他的解释,认定是他没找到人,随便找了借口来做托词。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找林姑娘一问便知。”从来都是婳瑶婳瑶地叫,现在忽然要改口叫人家林姑娘,杜锦阳也别扭的很,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叫她“婳瑶”了。
回到别院,杜锦阳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林婳瑶大半夜地请到府里来了,她一见到他二人就说:“我刚才得到的消息,今日上午他们就已经离开了东远城,怪我没料到他们会离开得这么快,属下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
杜锦阳挥挥手让她退了下去,冲青葵摊手道:“娘子,我没骗你吧。”
没骗我有半毛线用,现在他又走了,他们还不是要一直追过去。“那他们现在去了哪里?我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去找他?”
杜锦阳似乎有些为难,揉着眉毛道:“娘子,快要过年了,如果我不回去的话,恐怕家里忙不过来啊,一到年关就事情多你也是知道的,再说家里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
“那你就给我消息,我自己去找好了,我知道自己孤身一人也没什么本事,但是苏白会跟着我,起码能保我安全,只要带足了银子,应该没有问题的。”
他笑了一声,“苏白那点功夫连我都打不过,一般的人或许还能抵抗,可是若真来了什么高手,两个苏白也保不了你啊。”
她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平生最恨人家骗人和说话不算数,他这番是全占齐了,“你说要带我去找,结果你说你不去,你不去还不让我去,杜公子,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干脆回家呢。”
“娘子不要误会,我并非不找,只是要过了年再找而已,一时半会儿,莫兄又不会走丢了,娘子何必这样着急呢。”
是啊,将近半年都等过来了,她怎么这会儿就特别想要找他呢,难道是因为她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他告诉他么。
“再说,我们这样满天下地去找他,万一等到了那边他又走了,我们岂不是又扑了个空,待我们回去,寻个法子引他来,不是更好么。”
“杜公子,你说我是应不应该再信你一回呢?”
“为何不能信。”
“因为我不知道该拿什么相信你,无缘无故你为何要帮我,为何要帮我找莫禾,杜公子,或许你能告诉我,也好让我心安么?”
“我说你是我娘子,帮你是应该的。”
“你明知道莫禾……”
“在莫禾回来之前,你都是我娘子。”
她听了呵呵一笑,摇着头道:“杜公子,你可别说你喜欢我啊,这么狗血的事情我可是接受不了的。”
他也挑了一下眉,以三跟手指撑着侧脸道:“我为何不能喜欢你?”
美貌如花温良贤淑多才多艺她全不沾边,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他会喜欢她,凭什么要相信他说出来的喜欢呢,“我自知愚钝,也就莫禾那傻小子看上我了,所以杜公子为何会喜欢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请杜公子明示。”
他撑着太阳穴,好像想得很痛苦似的,“是啊,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呢,本来只是打算拿你的消息去梅聿烈那里换一大笔钱来,怎么就浪费了这么个大好机会呢……啊,说起来,娘子,你可欠为夫不少钱呢。”
她想我何止欠你钱,还欠你一条腿呢,无缘无故地就那么被她家大哥给打残了,说起来她真的每次想到就过意不去。
这样想着,她的脸上表情也从开始的咄咄逼人多了几分惭愧之感,他为她都跛了脚了,她怎能还这样逼迫式的问呢。
“不过没关系,有娘子来抵,为夫还是赚了的。”
三句话不调戏我你能死,她白了一眼过去,“那你就接着贫吧,我回去睡觉了,大半夜的实在是折腾人。”
临出门,她咬着唇轻声说了句:“谢谢你。”无论你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假如没有你,我也不能从岛上出来,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如此接近莫禾。
“哈?娘子你说什么?风太大为夫没听见。”欠揍的表情由始至终就没从他脸上脱离过。
“我说……”她回头,抿嘴一笑,吼道:“你去死!”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冬日天寒,苏白早用暖炉将被子里给捂热了,她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甜甜睡去。
她不知道,她旁边的苏白睡得可就没那么踏实了,至于那隔壁的杜锦阳,几乎一夜没睡。
经过前一夜的事情,他知道再完善的防备也有疏忽和漏洞,最好的法子,就是干脆守在窗户边,这样哪怕旁边有一点点的动静他都能听见。
莫禾啊莫禾,还好你走得快,不然我还要再费些心思呢。夜月下,杜锦阳看着那轮明月,眼前仿佛浮现出她的笑靥。
第76章 第 76 章
早晨收拾好一出了大门,青葵就愣住了,她眼前停了十几辆几乎一模一样的马车,转头问身旁的杜锦阳:“我们要坐哪一辆?”
他一笑,小声道:“我们哪一辆都不坐,等这十几辆车都走了,我们再跟着其他的下人一起走。”
“你弄辆空车往外跑,人家又不傻,怎么会看出出来。”
他牵着她的手掀开了其中一辆车的帘子道:“谁说是空车的。”
车里坐着两个跟她和苏白十分相像的人,不仅是身材衣着相似,就连脸上猛一看都会让人认不出。他为了这次的回家下了不少血本儿吧。
车里的“青葵”看着他俩笑了笑,别说,还真是跟她的样子像极了,“少爷,少夫人,临近晌午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就会被遣散回家的,你们到时候跟他们一起走,然后到城里的风月楼里自有人为你们准备好了马车和行李的。”
这人的生意怎么那么耳熟啊,青葵仔细一瞧她的簪子,小声惊呼道:“你是林婳瑶?”
她点了点头,这番十几个人的易容里,她是易得最为相似的一个,为的就是让来刺杀的人能够以她为最终目标,“少夫人好眼力。”
“你们扮成我的样子,如果那些人来了,你们怎么办?”
“少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几人的功夫少爷是知道的,那些三流杀手还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等到了计划好的地方,我们再换回装束回咸丘城就好了。”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回家也会是这么困难的事情。跟杜锦阳回了大堂,她忽然想起来,“我们这次回去,那些人会不会跟过去?会不会连累你们家?”
“原来娘子是在担心我啊,为夫真是欣慰得很。”他把玩着手中的鎏金暖手炉,眼睛眯起来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一般,“娘子不必担心,我们这次回去,娘子会以我杜家明媒正娶的二夫人的身份,除了聿少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件事,再说,咸丘城名义上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就意味着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我杜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动得了的,娘子大可宽下心来。”
话虽然这样说,她还是怕会出什么纰漏,然后连累了周围的人,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她忽然觉得自己连个逃犯都不如,简直成了一枚灾星。
“娘子。”他拖长了后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我昨日已经送信给聿少,他说会派人来暗中保护你的,也会在家里彻查这件事情,所以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好么,难道你连为夫都信不过么。”
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信不过,她下意识地就这样想了,“我是怕你家人……”
“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娘子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为夫呢,我杜家真的不用担心的,有我哥在,谁能动杜家啊。”
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现在也除了相信他,其他的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回咸丘城之前,杜锦阳带着她去了临近的几个城镇查看药铺的生意,可算是把她这个“杜二夫人”的身份给到处散扬开了。
到了咸丘城,已经是除夕前夜,她连洛薇那里也不敢回去,就在杜府同他们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杜寒梅对这些事情似乎还不知道,只有杜苍竹不时冲他俩淡淡地笑了笑,让青葵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顿饭吃下来,她总是心不在焉的,连平日里最爱吃的饺子都没吃几个,事实上她连自己吃了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碗里总是有菜,杜锦阳夹过来,她就吃掉。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顿饭,她借口身体不舒服先回了杜锦阳的院子,他仍是将隔壁那间屋子安排给她住,说她既然是他的娘子,当然不能住得太远,不然万一有人查来,他到时候说不清楚。
院子里凉亭的石凳上全都绑了虎皮的垫子,坐上去也就不觉得那么凉了,凉风阵阵,吹得她脸颊冰凉,本来她不必过这样的日子,她可以跟洛薇和莫禾包饺子放烟火,她可以去向黎叔讨压岁钱,可是现在呢,她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再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这究竟要怪梅聿烈,还是要怪她自己呢。
有靴子踩的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抬头,对上杜锦阳带笑的眸子。
“娘子怎么在外面坐着,当心受了风寒,为夫可是要心疼的。”
她没什么心思回嘴,转过了脸去看着院子里的冬青,轻声道:“不知道莫禾他过的怎么样了,他知不知道我在找他。”
后面那人走得进了些,将她圈到了自己怀里,柔声道:“娘子,为夫就在你身边,你却一定要想着那个不在的人么。”
她不想同他争执,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感受着他的鼻息就在自己耳边,“杜锦阳,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还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总归欠你一声谢谢的。”
他用劲抱紧了她,冷声道:“你觉得我是为了你的身份才留你?!丫头,你可真是会伤人啊。”
“你……”迟疑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说了句:“不要叫我丫头。”能叫她丫头的人,除了长辈,就只有莫禾了。
他猛地掰过她的身子,狠狠地附上她的唇,用带着掠夺的霸道,侵占她口里的每一处缝隙。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感觉她的舌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逗弄着,才使劲地把他往外推。
可是他又岂会这般容易地放过他,哪怕唇上已经被人咬得生疼,血的味道在二人的口中弥漫开来,他仍是不松手。
好半晌,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唇,也不管自己不断冒血的嘴唇,冷冷地说了句:“丫头,不要再惹怒我了。”说完就松手放开了她,转身回了屋。
她站在原地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