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爱情一半是欲望-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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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隐约。
当夏小雨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几乎有点眩晕，文延和金海涛正摆着恩爱的姿势，摄影师和采光的工作人员正配合着“好，再靠近一点，再笑一点，嘴角弯一点、、、、、、”
金海涛幸福地依偎在文延的身边，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这一瞬间，夏小雨的脚真想抽身离开，这么尴尬的局面怎么会在这里，她觉得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有些错误它不仅仅让你承受一次的痛苦，它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这种对愚蠢的惩罚有点敬畏。
看着文延的微笑，那个对着镜头甜蜜的微笑，仿佛是一把利剑穿心而过，她觉得她放下了，而现在的疼痛却深刻而又透明。她一痛苦就觉得胃部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龚青阳看着她有点异样，忙关切地问：“小雨，怎么了，不舒服啊？”
“没事，可能要感冒了。”她抬起头，弱弱地朝着他笑笑，她觉得她连笑得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脸色也不好。”他伸出大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她本能地一惊，后退了一下。
“试试看，别发烧了。”龚青阳严肃地说，说着另一只手又霸道地拉住了她。
“没事的。”夏小雨眼里沁满了泪水，差点就滚落下来。她使劲地抬着头，害怕眼泪往下掉，委屈和感动都一股脑儿地袭来。
紫风看着看着也没多少了兴趣，早在远远的草丛里抓起了蛐蛐，只剩下龚青阳和夏小坐在那儿聊着方才的话语。
“走吧。”龚青阳扶着夏小雨，远远地喊着紫风。
文延摆着定定的姿势，实在是被弄的厌烦了。打断了拍照说要歇歇，他和金海涛坐在湖边的草地上，他无意抬眼看着院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勾起了他的无边回忆。
剩下的两组镜头，他始终再也笑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清水文，大大们莫厌烦哦，快了快了。
知晓生死义
夏小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在午夜十二点口口声声隔三差五发着暧昧短信的男人竟然已经拍了婚纱照，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一起考研到外地的男人就要踏着毕业的步伐走进婚姻殿堂了。
难道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吗，她不知道。
晚上，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她又怀孕了，我只能娶了她。你多保重。”文延在夜晚总是伤感的，这种病态的感觉带得夏小雨也跟着病了很久，虽然她总是试图让自己正常，但是这第一次的伤就这样惹上了。
她没有回他的短信，她本来是原谅他们的了，如今恨意又生。每伤一次，每恨一回，人的心就要硬一层。她切实地感觉到了心在硬化的声音。
母亲打来电话说小姨生病了，还在继续地查，医生怀疑是肺癌，但是还要做什么病理切片，那个被称为姨父的男人没有钱来给她治病，他还有他的赌局和他的姘妇。
夏小雨快要毕业了，但是工作的事情还没有着落。
她忽然很痛恨这些考研的书籍，她读了近十八年的书，到头来还要靠考研来重新洗牌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考上了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的现实。看着那些有关系的同学都已经签下意向，再看看堂姐夏春萌的读研生活，她绝望而又愤怒，这样的艰难时事。
晚上，阳台外拖拉机场上空吹来微凉的风，她把所有的考研书籍撕得整齐而又均匀，她木木的向远处的拖拉机场扔去，什么关系、什么编制都统统见鬼去吧。那个乌黑的地方接收不到这样的废物，这几本垃圾就这样随风而去了，当风雨来的时候，它就会变成尘土，低到卑微里。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连阳台外下起了雨她都不知道。
空气中湿湿的夹着些陌生的凉凉的雨腥味。
想着她为之努力而考的五城区教师进编考试，总分一百五十，她考了125分，而分数线是110，她想当一个中学老师应该没问题了，就印证了当初龚青阳说的女孩子当个老师挺好的，但是她还是与教师失之交臂了。经过一轮一轮的试讲、面试乱七八糟的折腾后，她失败了。院里那个学生会的女人，那个只考了111的女人竟然成功的被录取了，学生干部可以加分，党员可以加分，本地户口可以加分，都见他妈的鬼去吧。
这个狗屁的中学老师，不当又怎样。
她要去工作，她需要找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这样即使自己得了绝症她也可以有钱来医治自己，即使遇着了一个赌鬼、酒鬼、养姘妇、包二奶的男人，她也可以高傲的甩了他，让他见鬼去。
想着想着，她竟然流眼泪了。
她用衣袖抹了抹眼泪，退回来，死命地翻找着，她曾经一点都不在意的把它一扔，如今在哪里，那张名片。
肖文涛曾经给过她一张名片，她依稀记得。
在抽屉一个角落里，它正安静地躺着，这个她曾经差一点顺手扔进垃圾桶的纸片这个时候真是她的救星。
夏小雨拿出手机真想拨通这个号码，但是她最终并没有按照那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她打开了电脑，打开了百度，键入了西雅建筑设计集团，网上跳出很多条信息，她跳着看过去，随后又重新键入了“西雅招聘”，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果然有招聘的信息。
她本来是想直接找肖文涛，但是她觉得太过于冒昧，虽然她是末路羔羊，但是她还是要自己挣扎一下，因为她不知道她面前的是一个宫殿还是一个陷阱。正如同唐处长要带着她去报名一样，她太过于谨慎，她擦身而过的是一次危机还是一次时机，她不愿意再去多想了。
别的人，可以拿自己父母的权势、地位、金钱去交换，她一个穷人总之她不能拿自己去交换，这是她的底线。
她老老实实地在线提交了简历，又把招聘的要求从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来国家的事业单位没有关系是进不去了，只能进企业，但是进企业又有什么不好，只要能赚到钱就可以，她想。
她把要复印的东西和就业推荐表什么的都准备好，想着明天一早就出去复印去，网上投递完了还要邮寄一份纸质的简历。
这么一折腾，竟是十二点一刻了。
躺在床上，她睡意全无。
她闭上眼睛，心里数着一只羊、两只养、三只羊、、、、、、、、数着数着，她竟然一下子数到了五千四百二十八只羊，这种痛苦的失眠让她很难过，没办法她起来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喝的东西，也许是数羊数的人口干舌燥了。结果竟然没有一滴开水，水壶空空如也，这应该在她意料之中的，宿舍里没人了，怎么会有人打开水。
结果意外找到了一瓶红酒，晃晃还有一点，估计是王蕙遗留下来的，她直接的打开了，咕咕地喝下去，口中遗留一点酒味，她上床了，很快呼呼地睡去了。
这件事后她得到一条真理：数羊不是治疗失眠的，是增加失眠的。
漫长的等待来临了，这种海投简历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每海投三十次才可平均产生一个面试机会，她不报什么希望的，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贴好了她的邮件，邮递员给了她两张邮票，一张一只鸟的，一张两只鸟的，她看着这两张邮票思索着怎么个贴法。
她笑笑，把一只鸟的邮票先贴上，把两只鸟的后贴上。希望一只鸟去，两只鸟回，给我带来好运吧，这三只鸟。
她满怀希望地离开了邮局。
想着工作想着男人，她很纳闷龚青阳在蔷薇死后竟然像一个事外人一样，可见这世间的男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的，想着她不由得心里对他产生一种很疏离的感觉。
母亲曾经跟她说：如果一个女人先对一个男人好，那百分之百是真心的；如果一个男人先对一个女人好，那不见得是真心的。
真是千金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啊。
没事了，夏小雨也不用老抱着什么考研政治、考研英语死命地做了，真是放下是福，放下了她一身轻松。她的新任务出现了，她要看高校人才网、应届生求职网，C市人才网，每天海量的滚动信息招聘，但是跟她这个职位专业相关的少之又少，所以没事就挂网上。
龚青阳曾一直在寻找真相，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蔷薇家，结果都是无人接听。他开始相信了母亲的话，他们真的是去美国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公司总部领导给他延缓了上班的时间，多追加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这样的状态让他自己觉得很无聊，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觉得自己是无用的，龚青阳一直有着这样典型的感觉，还好他并没有继发什么癫痫症状，这让龚母很欣慰。
百无聊赖，他忽然想起了夏小雨，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干妹妹。
他上网打发时光，他上线了，恰逢夏小雨也在。
“那天野炊，怎么了？”龚青阳发过来。
“没什么的。”她回。
“你还瞒我啊，那个婚纱让你想起了什么？”他问。
“一下子觉得很伤感。”她打道。
“我都不伤感，你伤什么感。”龚青阳的意思是说，蔷薇受伤去美国，他看见人家拍婚纱照都不伤感，虽然离披着婚纱的车祸时间很短。
一看到这句话，夏小雨心里充满了悲凉，蔷薇才死多久，他就这样无情。可见这男人真的是没几个好东西啊，夏春萌说的一点都没错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她心里很是有点恼火，但是一下子并没有直揭老底。
“你的心是水做的，我的心是泥做的。”龚青阳开玩笑地回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夏小雨的恼火。
“你是龚青阳吗？”夏小雨不敢相信平日里一个斯文稳重的男人怎么一到网上就这样的陌生奸猾了起来。
“是你大哥——龚青阳！”这一个感叹号被用一个红色的加黑字体着重的强调了。
其实，龚青阳跟夏小雨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年轻的，昔日的青春又回来了，他忘记自己的沧桑和岁月的轮廓。
“我不认识你，无情的人。”夏小雨写道。
“我怎么无情了？”他很焦急。
“蔷薇刚死，你就这样快就忘却了痛，忘却了思念。”夏小雨这最后一句话，着实的让龚青阳如梦初醒，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就一直怀疑蔷薇不是那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要让全世界知道不可，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他？
生要生的灿烂，死也会死的轰烈，原来她真的走了。
龚青阳呆坐在电脑前，久久地回不过神来，命运之神给了他生的机会但是给他留下了痛苦。
看着龚青阳没有回短信，夏小雨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她真后悔自己把话说的那样尖刻，对于死者我们不是要铭记，是要更好活着才是告慰死者的唯一方式，而她却这样的刻薄龚青阳，也许青阳是明白这人生的内涵的，她忽然一下子很后悔。
“青阳大哥”她呼唤他。
但是，屏幕上消失了他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留点言鸟，俺才有动力挖坑啊。
肖文涛面试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慢慢地撕扯进来，继续给点支持啊，写的汗流浃背。嘎嘎
很多天龚青阳都没有联系过夏小雨了，夏小雨再去给紫风上课的时候，家里的肖宛如、龚母照例地热情款待她，唯一改变的是龚父的语言能力渐渐的好起来了，已经能断断续续地说一些短语了。
他在第二次见到夏小雨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容。想说一整句话，憋的难受脸变得通红，最后说不出来他就呵呵的笑。
肖宛如看见公公憋的难受，走过来说：“爸，外面空气很好，我推你出去散散吧，正好小雨也要上课了。”
“嗯。”龚父欣慰地点点头，轮椅已转，但是他的眼神还恋恋不忘地看着夏小雨，仿佛那是一个未详谈尽性的故人。
上完课，小雨照例地陪龚母坐一会儿。虽说是干女儿，但是夏小雨还是心里有着一层客气的。所以她并不好意思直接的问龚母关于青阳的一切。龚母首先开口说起了青阳。
“他知道蔷薇的事了，但是让我放心的事，他很冷静，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发觉的，可能一开始他就有预感吧。”龚母一个人先长长的说了好一句。
“我——”夏小雨一阵愧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歉疚。
“医生说过这一个月就没问题了。这孩子从小就这样的硬撑。”龚母心疼地说。
“青阳大哥现在去哪里了？”夏小雨顺势地问。
“去上班了，他说上班了反而好，已经上了几天了，还升职了。”她说。
“哦。”夏小雨一阵担心。
“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工作老加班，我真担心他累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