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情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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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搏狂跳起来,但景北的生理反应快于她的大脑,放下杯子,脱掉高跟鞋,拎起裙摆,拔腿就跑。
“喂,那谁,就是说你,你别想逃跑!”身后经纪人大哥高声喊道。
第十三章 天上下着渣男雨
经纪人大哥的声音突然响起,急速的音调带动迫近人心的寒气,忽然之间,医院走廊里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令人不安的死寂,景北可以想象得到身后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其中有一双是萧琛的。
迈出的脚停滞了,景北此刻的动作极其滑稽,就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叮的一声,电梯刚好开了,摄影店的那群人追了来。球球焦急地要开口喊出景北的名字,景北拼命地摇头,嘴张了张,声音很低,口型是一个“跑”字。
当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地发愣时,景北冲了上去,拉起人,“跑!”
身后响起了经纪人大哥气急败坏的声音,“别跑!给我拦住她!”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医院门外逃去,过程有些人仰马翻,但绝对“万众瞩目”,人们大约是从没遇到过这么大规模的“搅乱医院秩序的事件”,表情基本是愕然的,所以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等到他们冲上车时才看见经纪人大哥跑出了医院的门,东张西望地在人群中寻找他们的身影。
摄影师突然一反常态地摇开车窗,朝经纪人大哥吹了一个口哨,嚣张地挥动着手臂,“hi哥们儿,在这里,来抓我们呀!”
看着景北略有些不适应的表情,开车的球球拔高了音调叫道,“阿丁,不要命了,胳膊别往外伸!”然后有些窘迫地向景北解释道,“阿丁他有些……闷骚,你别……”
景北扑哧一下笑了,严格说来她没有见过像球球这么英俊的女孩子,细细的腿,牛仔裤,运动袜子的颜色是男生才会选择的那一种,头发短,轮廓很明朗,两道剑眉,外表的硬朗和满车子的男的比起来都显得有男子气概。
就这样子一个浑身上下漾满了一种随时都可能跳起来打篮球的气质的女生,突然在景北面前忸怩了起来,她还是不适应,约莫是景北那么拼命去追小偷的情形太过有气势了。
“没事,我觉得很……”景北在努力寻找一个除了闷骚这个词,又能配上摄影师阿丁的字眼,“cool。”
“我们可没你酷,你没看见当时的游客们,那种惊讶的眼神,景北,你跑的挺快的,我们开车才追上你。”一个男生转身朝景北笑着说,他的眼睛很小,却拼命地做出很有精神的样子,“我叫薛茂,他们都叫我傻帽,嘿嘿。”
景北笑了笑,算是认识了,刚好想起包里还有从小偷手里缴获的东西,“阿丁,你的镜头,给你。”
顿时车上七嘴八舌的,球球笑笑,满是感激地说着,“你保住了阿丁的全部家当。”
“可……我戴的那条项链被小偷抢走了,不过,他的身份证在我这里,一会儿咱去警察局报案,一定能追回来的。”景北努力解释着。
“那个啊,不用那么麻烦了,那东西都是仿冒品,假的不值钱。”球球无所谓地摆摆手,然后郑重地把她的伙伴向景北介绍,“他呢,是我们的专用cn小予。”
旁边的薛茂小声插嘴,“也叫梦姑娘!”
其他几个人笑了起来,景北也附和着笑了一下,那个被叫做“梦姑娘”的男生就是之前和景北搭档扮新郎的,他没有笑,反而有一些腼腆地接着球球的介绍,“我们四个再加上陈绾总共五个人,是一个cos社团的。”
“对了,景北你在网上有没有看过‘虐杀玩偶’的视频?那些都是我们弄得,我们的官微和贴吧也是这个名字,你可以去看一看。”薛茂激动地说,他看起来比较活泼。
景北忙点头,真的很奇怪,这些人明明只认识了一天不到,景北却觉得他们很亲切友善,大概一同经历了被偷和“大逃亡”的缘故,关系莫名地拉近了。
去完警察局,球球坚持让阿丁请客,景北没推脱,大排档前五个人边吃边聊,热火朝天。
刚刚夹起一只麻辣鸡翅的景北就收到了兰姨的电话,笑着接起,“喂,怎了兰姨?”
“小北,你快回来吧,你家又被砸了!你妈她——”兰姨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端就响起了噼里啪啦打碎玻璃的声音。
这个地方叫“油麻巷”,景北不喜欢这里,虽然它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石库门结构的老房子夹杂着几栋老旧的楼房。迎面奔跑的是孩子王,带着一群小孩子扮将军士兵冲锋陷阵,在狭长的巷子里呼啸而过。
触目的东西都蒙着天地混沌时原始的灰色,这种废墟一般的错觉让人凭空觉得有些阴冷。当然,这种阴冷真正来自于那群围着看热闹的邻居们,他们对于被打的母亲无动于衷,甚至还指指点点说着,“自己不检点,又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兰姨小心翼翼地抓住景北的胳膊说着,“是之前你妈在艾尔曼大酒店失踪的那晚,那个男人的老婆找来了,还带了人。”
那个找上门来的女人正面目狰狞地挥动着手和脚,撕扯和踢打着母亲,而坐在地上的母亲披头散发、冷若冰霜,就好像眼前厮打嚎叫着的人的目标并不是自己。她一副木然,一边听着那个女人哭骂,一边抬起衣袖擦拭着嘴角,有一抹刺眼的血迹挂在那里,是战败了的、懦弱且难堪的旌旗。
满室狼藉,他们还在砸,席卷了整个屋子,连带着卫生间也没放过。
只听一声巨响,是暖水瓶被砸了,破碎的壶胆清脆地坠落下来,一片炫目的银白色铺满陈旧的地板,热水的白气开始缓慢蒸腾,屋子里顿时鬼魅横生。
“狐狸精!看你再敢不敢勾引我姐夫?!”一个很胖的女人叉着腰叫嚷道。
景北命令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干燥的空气夹带着无数的尘埃长驱直入地灌进,呼吸声一开始是发颤的,带着喉咙里那种沉闷的颠簸,“你们砸完了没有?!”
“啪”的一声,景北被一颗鸡蛋砸中,黄色的蛋液顺着额头流进眼睛,还真扔鸡蛋,这是在拍戏吗?!
景北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发抖,这种羞耻,已经控制不了。她捏紧了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意志,但是没有用,她的身体里有惊涛骇浪不停地颠簸,挤压着整个胸腔,有什么东西似乎挣扎着要迸发出来。
景北顺手操起门后的拖把,好在头上残留着的鸡蛋功不可没,它让景北的几缕发丝散落在脸上,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女人。紧接着,在所有人都在犹豫呆愣的时候,景北抢在他们前面挥动着拖把,“滚!都给我滚!”
顿时安静了,那个带头的女人气喘吁吁地,愕然地松开母亲的衣领,惊恐地看着景北。
喉咙深处不由自主地,隐约发出来类似愤怒的闷响,那属于居住在她身体里面那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发了疯的景北。
所有的人都被吓跑了,因为景北挥出的拖把不长眼睛。
景北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兰姨轻轻靠着她坐了下来,像是怕引爆景北似的,“好好休息一下。”
她有些粗糙的手惊慌失措地抚摸着景北的脸,很痒,很暖和,“都过去了,明天就好了。”
“没事。”景北对她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真的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怎么可以把生活过得这么狼狈不堪呢?景北看着碎片滑入垃圾桶,仰头努力忍着往出钻的泪水。
“你现在好像很狼狈。”半冷不热的声音吓了景北一跳,下意识看向声源,靠墙处的车旁站着一个人,一张好看的脸。
不会再有别人了,在景北最狼狈的时刻遇到的只有萧琛。
他的脸上薄薄地有一层笑意,那种薄,就如罩在月亮上的雾一般的朦胧,但景北知道这笑意,是世间最可怕的神情。
第十四章 身体原始的冲动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当所有的灯都点亮的那一刹,整条街瞬间拥有了一丝温度。
反袖式的纯色简单衬衫,领口微微开着,锁骨处一览无遗地暴露着深色口红的吻痕,露出的半截修长的手臂上也隐约可见抓痕,萧琛一副刚从情。欲漩涡中抽身出来的模样,仿佛还残留着**时的余韵。
其实不能怪陈绾对他那么的着迷,萧琛除了长了一张很讨女人喜欢的脸外,还有他看着清冷却颓废,理智却放纵,拥有得体的礼节,清爽的贵族之气,那是一种有别于英俊或者帅气的、不动声色的诱惑。
在很久很久以前,景北也同样被迷惑过,甚至鬼迷心窍地爱上他的一个背影。
他的压迫感太重,景北觉得该说点什么,然后她故作若无其事地扬起脸去看他,粲然一笑,“找我什么事?”她承认,这个开场白极其没有想象力,也没有气势。
“今天,医院里的那个人是你。”完全是陈述的语气,毫无疑问,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景北突然好笑地张了张嘴,“哈,你不会是为了你女朋友来找我算账的吧?她还能上节目,我想应该伤得不重啊,再说我都解释过了,车祸的事与我无关。”
好像没有在听景北的辩驳,无反应,不做声,他的眼神深沉如海,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景北看着这张脸,唇微张,下意识里她把目光扫向墙角,“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很好。”唇角微挑,他讥诮出声,“学会了转移我的话题。”
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感觉到她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低头逼近她。
景北已经被堵在墙边,恶意笑容在她眼前蓦然放大数倍,出于本能,抗拒着他的接近,“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喊人。”
“我不喜欢被威胁。”
“我不喜欢被戏弄。”
萧琛忽然笑了,笑容放肆,透着一股凉,让人不寒而栗。他没有再开口说话,眼睛在淡淡的灯光的衬托下,越发深黑,有那么一瞬间,景北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看透了。
失去了等她开口的耐心,萧琛坏心地勾起浅笑,“那个小予,是谁?”
景北仰起头惊愕的眼神,眼睛泄露了秘密,她在怕他,那一瞬间,表情脆弱得简直让他惊艳,一阵怪异的情绪滑过心房。
同时景北也发现,萧琛凝神间错愕的神色,淡淡道,“一个朋友。”
“一个coser,嗯?”萧琛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景北耳边几缕头发,“你喜欢他?”
景北左右为难,因为她知道萧琛的这个问题绝对是个陷阱,若是她回答“喜欢”,他肯定会毫不犹豫付诸行动,就像当年对待安大哥那样对待那个无辜且倒霉的小予;若是回答“不喜欢”,他也会说“不喜欢就不用关心他的死活了”,总之,他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不关你的事。”
景北自以为自己想好了应对的话,只是刹那身体僵立,萧琛的手指经过的部位燃起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高热,当他的手覆住她胸前的微微隆起时,羞耻感笼罩了全身。她用尽气力推开他,单手揪紧胸口的衣服,满脸涨得通红,“你疯了,还是发烧?!”
萧琛面色阴晴不定,他的本意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可掌心触摸到的柔软身躯令他欲罢不能。她还是原来的她,却又有些不同,尽管如此,围着他打转儿的那些女人随便哪个都比她强百倍千倍,偏偏就是这具没有什么曲线且生涩的身体,该死的让他有了最原始的冲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只要给钱就可以上床的。”修长的手指滑过景北的脸,停留在她的唇间,她的唇很特别,淡淡的颜色。他的眼中是漫不经心的慵懒,薄唇间吐出的字眼却残酷无比。
“放手!”景北觉得再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发觉她的不屑,他眼神倏忽变黯,单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嘴,然后舌尖探进去,长驱直入,咬住她来不及躲避的舌尖,把它含入口中,袭卷吸吮。
景北呆若木鸡,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却发了狠,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急切粗鲁,逼得她步步后退,步步紧逼,无路可退,下一刻,他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莫名地让她失神。
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