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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底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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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他妈什么人呀!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她很愤怒,脑袋晃来晃去像是在找什么么东西,最后她将一杯白开水一口气喝光了。

  她说系里上大课的时候,站在讲台前面那个老头儿点了好几声春儿的名字听不到回应,于是他摘下了挂在脸上的高度的近视镜,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子对全礼堂的人抱怨:“这姑娘真不让人省心,作业也不做,论文也不交,现在连课都不来上了,你们哪位认识她的同学给我说说她。”然后全班哑然……

  这事儿已经过了快两个月,有一次我在楼下等她去吃晚饭,她下楼见了我忽然说:

  “丫真不是人操的,一个活生生的女的为他死了,他就能这么无动于衷?我看见那个四眼儿真他妈想抽他!”

  我一怔之后才想清楚她说的是谁。我瞪着眼睛盯着她问:“你吃错药儿啦?”

  “你才吃错药了呢!”她白我一眼,我这才看清楚她今天的眼影涂得很重,嘴唇上也画了很浓的口红,她气呼呼的说,“我发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才发现呀?八零后是过时了,这道理九零那帮小屁孩儿出了幼儿园就都深有体会了!”

  “我特难受……”

  “痛经了?”

  “去你的,我说的是心疼……柯晨我问你,如果我死了你会跟着我死吗?就想春儿那样!”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就醒了,就特想问你,特想听你亲口回答我……”

  看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劲儿,我把刚要脱口而出的“我说你跟哪儿学的这一套,跟港台电视剧学的吧?”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你说呀,你会不会为我死?”他想看金元宝那样地盯着我看。我有些啼笑皆非,心里想说:“别开玩笑了,我会为别人死吗!为别人死的都是大傻帽儿!”,可是嘴上却道:

  “我当然会为你去死了,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不!你说的不是真话,我听得出来,你根本是在敷衍我!”

  “你要非这么想那我可是冤枉死了!”我煞有介事地说,“你是谁呀,你是我这辈子最最珍惜的人!我连伦理道德都不顾了把爹妈都放在了心里第二的位置,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她扑哧一声笑了,我来劲了,像个演说家一样地侃侃而谈:

  “如果没有你,我去和谁谈伟大的理想和人生?如果你走了,我的世界将只剩下一个毫无疑义的空壳子!我会丧失信心和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我的前途将因为你的缺失变得黑暗与恐慌!我会因为你不在我身边过起毫无规律的生活,甚至连吃饭和喝水这种每天必须做的事情都抛在脑后!没过几个月我就会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的身躯,谁看见都会胆战心惊……当亲人和朋友劝我忘记你好好活下去的时候,我会无视他们善意的劝慰,即使父亲发火母亲哭泣,我也只是两眼冰冷,大义凌然的糟踏我自己,最终郁郁寡欢伤心致死——你想想,我多聪明呀!我会这么作践我自个儿吗!”

  张莫听得两眼放光了,等我把这段话说完,她一下子扑在我怀里,把我紧紧地抱住,就像几个月前她在KTV门口抱住我那样……我真的没想到她也像那些单纯的初中女学生那样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听信别人如此谄媚的陈词滥调并为此感动得稀里哗啦,我甚至怀疑她脸上的满足和喜悦和我一样是装出来的,直到后来她把我拉进了她那空无一人的女生宿舍并开始解我的汗衫纽扣的时候我才知道并不是那样。

  其实当时我的心里是在说:

  “我对于自己深信不疑地爱着的人都不一定舍得受哪怕一丁点儿的伤,更不要是像你这样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不是真的爱着的人了。”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那段时间,课业压力来的异常繁重,每天下课我都要留在班里面对着电脑揪着头发咬紧牙关进行枯燥无味的制图工作,因此很难挤出时间再与张莫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这自然引起了她的强烈不满。刚开始我还可以勉强随她的意愿先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出去闲逛,晚上再熬夜完成作业,渐渐地我便感到力不从心,长期的熬夜不仅让我第二天上课时经常当众打起了呼噜,也严重干扰到了舍友晚上的休息——睡在我对面的朱泽宇经常在半夜被我敲键盘的声音吵醒,然后再被我那因为显示器反射的蓝色光芒照得如同恶鬼一般的面孔吓得整夜失眠……最后,迫于张莫的淫威,我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和她出去租房。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即便我非要用电脑完成作业,也可以在她的关心的爱护之下“舒舒服服”地完成。

  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我自打出生以来做的第二个愚蠢的决定——第一个是刚出生的时候没有爬回娘胎去!

  我们在学校附近一栋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居民楼里租了一间最多放的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的小地下室。第一次用钥匙打开门之后我差点被里面浓重的土腥味儿顶了出来,定神一看,房间脏乱得简直无法下脚——床上堆满了废旧的纸箱子,箱子外面散落着发霉的各种陈年报刊和废纸;床下更是一片狼藉,拖鞋、臭袜子、用过的卫生纸和一次性杯子……简直应有尽有,更有甚者是一摊半杯的方便面,里面的面条和流淌而出的面汤,就像是刚刚吐过的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和张莫用了礼拜六整整一天,才将这个垃圾场收拾成一个还算干净的仓库。

  我们第一次相拥入眠的那个晚上,据说下了一场非常罕见的流星雨,可是我们躺在低于这个城市水平面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它们。

  自从那天以后,每天上完下午的课,我都会准时回我们的小家。由于我下课早,她下课晚,所以我们无法一同回去,而我也要按照她给我制定的规定完成一些我非常不愿意完成的事情:每天回去前,要先骑着车赶往与回家方向完全相反并且直线距离超过两站地的一家农贸市场买一些可以不算非常新鲜但一定要便宜实惠的水果,然后回到家将它们洗干净,切成块,分别放进渣汁机渣出至少三种口味的纯果汁——但由于我们租的这个地下室里面没有配备冰箱,和张莫要喝冰镇果汁的愿望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每天还不得不伸手向一层看门的大爷要几块他冰箱里冻得冰块放在倒满果汁的一次性杯子里,坐在床上乖乖地等她回来。

  我说你何苦让我这么费劲想喝果汁去买一箱大瓶装的桂圆不就好了,她就开始像那些电视上面的专家一样极有耐心地给我讲述自制果汁的诸多好处:不含防腐剂、人工色素等食品添加剂;低热量;高维生素、高矿物质、高微量元素还有美容护肤的功效,“对小孩、青年男女、中老年人及孕妇病人尤为适宜”。 

  “只对二尾子不起作用?”

  “说什么呢你,天然果汁还有助你减肥呢。”

  “你不是说你喜欢胖子吗?”我躺在床上乐呵呵地说,“我要真喝成一瘦猴还怎么能满足您老旺盛的*……”

  “我求求您能少贫几句吗?还真以为自己特懂幽默呢吧,有那才华怎么不去德云社说相声去呀——告诉你每天必须给我和两大杯,少咽一口就等着老娘掐你大腿根儿吧!”

  每天晚上,我都会和张莫腻在床上,边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从附近的小餐馆买回来的盒饭边看电视,这台电视是我们花了二百多块钱从潘家园旧货市场买回来的一台老款松下21寸彩电,虽然旧,但画面清晰,颜色鲜艳。但是,我爱看足球比赛和相声,她呢,极其爱看偶像剧。我们常常因为抢遥控而发生争吵,而每次都是以我的投降而告终。每晚一到点儿,她就准时盘腿坐在床上,抱着个枕头上,随着电视剧里情节的推进不断地变换着脸上的表情,或兴奋,或忧郁,或激动,或深沉;在男女主角的爱情刚刚出现阻碍的萌芽阶段,她便准备好一块面巾纸,用牙齿咬着嘴唇静静地酝酿情绪;在女主角躺进医院,男主角为其跳楼或出车祸的一霎那,她总能分秒不差地流出瀑布一般的眼泪;直到那对情侣得到爱神和死神的双重眷顾,重新抱在一起并不顾窒息般的狂吻的时候,她才会破涕为笑,那表情,就跟刚刚起死回生过一次似的。

  她同时也迷恋一档宗旨是帮助人家解决家庭问题的谈话节目:请来的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成员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有因为一方外遇而反目成仇的夫妻,也有因为财产分割不均而四分五裂的兄弟姐妹,总之相互积怨已深,见面就跟仇人似的,作为嘉宾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得不可开交。同时再请来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专家博士,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存在的目的就是在节目进行中不断劝双方冷静接着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挑起更大的纠纷。我个人认为用这种节目来解决家庭矛盾纯粹是个高尚的噱头,节目的本质无疑是暴露家庭隐私以满足大众的偷窥欲望,那些愿意出场的家庭也够二皮脸的,自家的事非要拿到世人面前瞎嚷嚷,这本身就需要拥有比裸奔更大的勇气……然而张莫不这么认为,她因为这节目泪流满面或是义愤填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看我捏鼻子,她都惊讶我的无动于衷:“柯晨我发现你特冷血,你怎么会对这么真诚的节目没有感觉呢?”

  吃过晚饭,我们一般都会到离住处两站地居里外的后海散步。后海虽被称为是海,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是历经千年的什刹海的一部分,现在已经成为北京城的重要旅游胜地,湖岸垂柳拂岸,夏日的夜晚伴随着虫鸣和成群野鸭的嬉戏声,更是让人心之神往,流连忘返。最近这边的工作人员为了净化后海的水质,在湖里种下了大片的水葫芦,远处一看是一片绿油油的密集繁茂,离近便能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

  每次一到岸边行走,张莫就会主动揽住我的胳膊,眼睛停留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脸上露出一副被幸福陶醉了的表情。和那些同是吃了晚饭出来消食的中老年夫妇擦肩而过,我忽然有一种我已经苍老了二三十岁的感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章
“柯晨我问你,在我之前,你都爱过谁?”

  “我发现你最近病得不轻呀,老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哎呦你别掐我呀……好好好我说,但是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行,我答应你,我不生气。”

  “你说我能信你吗!上次也说不生气不生气,最后我绕着什刹海跑了两圈半您老人家才消停。”

  “我真的不生气,就是特想知道,老公你就告诉我吧……”

  “你别这样太肉麻了我真受不了这个——那好吧我就说了阿……初中的时候爱上过一女孩儿,叫小燕子。”

  “小燕子?这外号你给她起的?”

  “不是我给起的,是琼瑶给起的,她还演过电视剧呢叫什么《还珠格格》……你说你一女孩儿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你还别跟我来这套!你除了臭贫你还会干什么呀!”

  “来哪套呀?我一清清白白的老爷们,在你之前我连女的长几个鼻子还来不及看清楚呢,哪儿会跟别人谈过恋爱呀……”

  “得了吧,你装什么纯洁呀,我又不会怎么着你,你至于吓得守口如瓶吗?”

  “其实也算不上谈过恋爱,就初中的时候和你女生挺要好的……我先声明我们俩可好多年没见过面儿了啊!”

  “怎么个要好法?接过吻吗?”

  “瞧瞧你——满脑子的*下流肮脏龌龊!那时候才多大呀,撑死了牵牵小手,摸摸小脸蛋儿……那时候我们多单纯呀,连根儿冰棍儿都要分着吃,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真够浪漫的呀……我都没和你分过冰棍儿吃……”

  “这不废话吗!那时候还没你呢。”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多余了!那好咱俩分手!你和你那初恋的情儿分冰棍儿吃去!”

  “你瞧你又来劲,过去都多少年了,你这醋吃的也太离谱了吧,当时我们才上初中……”

  “托儿所也不行!”

  张莫一度像猫盯耗子那样用最警觉的目光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我的身边蹿出任何有可能与我发展到分一根冰棍的地步的异性。她异常地警觉,其敏感程度不亚于世界各地已被载入史册的任何一位大侦探或警务工作者,即使是我与同班女生最正常、最普通的交谈和交往,都能引起她种种天马行空的猜测或怀疑,然后便引来无休止的找茬。有一次与我同班的韩雨珊电脑故障,下午放学之后约我到地下餐厅帮她重装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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