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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枝上东君信-第5章

小说: 枝上东君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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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了就忍不住想照着她的话去做。

东华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那种气势,好像叫——“威严”?

不过看这老太太一身下人打扮,居然还能有威严相?

那老妇人看东华不说话,又道:“年姑娘,知道你痒。不过这出麻疹就是这样,就算再痒,也得挺着,绝对不能伸手挠,一个不小心,漂亮的小脸蛋上留了疤,以后你后悔了都找不着地儿哭去。”说着麻利地将东华的胳膊塞回被子里。

东华看了看这个陌生的老妇人,又看了看房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房间确实是自己的房间,可是细看起来,似乎又不完全像是自己的房间。主要是有很多东西,似乎是曾在她房间里出现但早就消失不见的。比如说房中间那个白瓷茶壶,她记得那本来是爹爹喜欢的东西,自己讨了来,欢天喜地用着。但有一天她和爹爹赌气,就把那茶壶摔了,后来又换了一把淡青的。就在昏迷之前,她还想用那把淡青的壶倒水喝来着。

这房里的其他东西,大面上没变,但小件儿上,总有一些就如这茶壶一般,原本是她有心或者无意中毁掉的。

老妇人见东华一直沉默,便道:“年姑娘,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老奴帮你擦把脸,你吃点东西?”

东华猛地转头看向老妇人。

年姑娘?什么年姑娘?

这家里的人一直都叫她小大姐儿。

就算那些新来不懂事的下人,也都会规规矩矩叫声华姑娘。

怎么现在,居然有人叫她什么年姑娘?

老妇人端了一个盆子过来,盆里的水颜色有点怪,并不是清水。她用毛巾在里面沾了沾,就要抹到东华脸上。

东华赶紧侧开脸躲了过去。

“年姑娘,老奴知道你不喜欢这熬出来的药水,可是也只有用这些药熬出来的药水才能治好年姑娘的麻疹啊。年姑娘也不要气东馆主和主母都不来看你,他们心下都挂念你得紧,可他们没出过疹子,这要是过来了也染上了疹子,可就是大麻烦了。年姑娘坚持每天用这药水擦脸,坚持喝药,过几天就会好的,到时就可以去见馆主和主母了。”老妇人半商量半哄着用毛巾蘸药水帮东年擦了遍脸,又端过来桌上的食盘,把上面扣着的大碗全部拿掉。

“年姑娘,这饭菜都是老白做的,你一向最爱吃他煮的菜了。虽然清淡了点,但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等你好了,让老白做顿好的给你,好不好?”

“老白?”东华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还让她没怎么反应过来。

她家里是有个姓白的厨子,但是在她十一岁那年,老白就病死了。当时她也没觉得怎么样,只是后来有一次居然看到爹娘在背地里边念着白厨子的名字边哭,心里还奇怪爹娘怎么对老白的感情这么深,平时给他优厚的工钱也就罢了,老白有时酗酒罢工,把做饭的活全推到别的厨子头上,他们也从来不深究。现在老白死了,爹娘居然背地里还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再也吃不着老白做的饭了?

可是老白做饭虽然有一手,这天下也不是就他做得味道好,爹娘开出的工钱那么高,再换个好厨子就是了,至于这么吗?

现在这老妇人一提起老白,东华立刻就联想到了那个已经死掉的老白。

老妇人喂着东华吃了几口,东华吃到嘴里,只觉得这饭菜真的和以前那个老白烧的味道一模一样,不由心下迷惑更深。

老妇人喂完饭,将饭菜都撤了下去。东华抬眼叫住了老妇人:“嗳,你叫什么?”

老妇人一怔,道:“年姑娘,我是老白的内人啊,你一向不都是叫老奴白婆子的吗?”

老白的老婆?

东华这才惊讶了。

以前那个老白,自她有印象起就一直单身在她家当厨子,沉默地不发一语,也没听说他有老婆孩子什么的。

这老妇人居然自称是老白的老婆?

“我叫什么?”东华虽然知道这话问得极蠢,可她现在头脑里晕沉沉的,只想快点得到答案。

老妇人一笑:“年姑娘,你怎么也学得和华姑娘一样调皮了?只有华姑娘才动不动就抓着人问她‘我是谁’啊?”说着摇摇头,端着碗筷出去,把门关得严严的。

东华震惊地坐在床上,半晌动弹不得。

年姑娘?华姑娘?

东馆主?主母?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以前她曾有个早夭的姐姐,据说那个姐姐名字就叫东年。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东华坐床上呆了一会儿,抬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

的确,若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出来这手似乎比以前小一些。

东华猛地跳下床,扑到梳头柜边上,抓起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

虽然铜镜照人模糊,但仍能隐约看出镜中的那个小女孩一脸的小红点,甚至细看的话连脖子上都有。那小女孩细眉秀目,虽然跟原来的自己有些相像,不过东华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自己原来那张脸。

更重要的是,镜中的那个小女孩,明显刚刚十一二岁。

东华呆坐在绣墩上,半晌,才用手费力地在后背上抓了几下。

其实就算不用抓,她也知道,后背根本没有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肯定不是刚受过家法的样子。

东华慢慢站起来,在屋中走了一圈。

的确,这房间大面儿上和她的房间一样,除了一些按说早该毁坏丢弃的东西以外。

她明明记得,她委屈愤怒之下,推了王书礼一把,结果害他摔破了头,王家人闹上门来,她生受了一顿家法。

晚上她口渴时叫不到人,自己下地倒水,却晕了过去。

怎么醒来,却是这么一个处处透着诡异的情景?

她年纪变小了,身上的伤不见了,消失的东西重新出现,死去的下人又活了过来,最主要的是,她居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按理说也该是没活到一岁便矢折了的。那原来的那个她呢?原来的她又去了哪里?

东华坐在绣墩上,呆呆地想着。

门一响,白婆子又进来了。她看到东华坐在绣墩上,忙道:“年姑娘,你这疹子还没出全呢,还是多在床上躺躺的好,不要总是下来走动。等下郎中还会过来诊看,你也不用担心。馆主和主母不来是因为他们没出过疹子,你别乱想了。其实他们每天都有问过你的情况,关心得不得了呢。”说着走上来拉着东华又把她送到了床上。

东华任由白婆子折腾着,一语不发。

白婆子安置好了她,又去壁角的小炉子里看了看。那小炉子明显是新搭起来的,上面放着药罐,熬着药液。药水已经开了,不停地翻滚着,满屋子里都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东华看着白婆子东忙西忙,忽地开口问道:“我叫东年,是么?”

白婆子道:“是啊,年姑娘,你是不是想主母了?华姑娘一问这话,就是想主母了。只是她嘴巴硬,不肯承认。”

东华想想以前的自己,好像确实是有这个毛病,不由“扑哧”一笑,但再一想到这里有着另外一个“东华”,而原本的东华居然变成了东年,心里就又有种怪怪的感觉。

白婆子忙完了那边,又急匆匆走过来探了探东年的额头,道:“还是有些烧,等下再帮年姑娘用那些个药水子洗洗。前几天烧得那么厉害,还好这郎中不错,办法很有用,这几天一直这么洗着脸,烧倒好像也退了些。……只是这疹子老是出不全,也不是个事儿。”

东年听她嘴里唠唠叨叨地说着,自己却渐渐有些困乏起来,便合上眼慢慢睡了过去。后来隐约听得门响,似乎有男子的声音问过她的病情,又有微凉的手指搭到她的脉上。这些她好像都有听到,又仿佛没怎么听清,一会儿像是在梦里,一会儿又像是真实的。

睡梦里,她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从小长到大,跟着爹学武术,学拳脚功夫,打倒了武馆里的几个学徒,结果那些小学徒们都笑话她,说她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后来有一次她偷溜出武馆去,在街上和一群小孩子玩,玩到后来,争吵起来,一个跋扈的小男孩仗着他那边人多,非要她认错。她不肯,一怒之下把那小男孩和他那边的人都打了一顿,虽然自己也挂了彩,鼻青脸肿地,可是终究是赢了。

从此,东馆主女儿的坏名声便在那些小孩子中慢慢传扬来开。

她从小被父母宠着,又被当男孩养大,父母从来不强求她去学女红诗书一类的东西,一切只让她凭兴趣去学。也因此她只学了字,能看懂书,便不再学下去了。什么《女诫》《女训》等等的书,她全都没碰过。反倒是拳脚功夫,她一直坚持学了下来,从不曾放弃。

因为,对她来说,那是她不被别的小孩子欺负而且还能欺负回去的唯一途径。

和别的闺阁女子相比,她虽然外表不比她们差,可是她不会弱柳扶风般地走,不会轻声细语地说话,不会绣漂亮的花样,不会出口成章落笔成诗,甚至她只爱拳脚,从不像别的女子那样轻扫蛾眉,细心梳妆。

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她一样也没有。

十七年里,她活得很自由。她的父母不像别家里的家长那般束缚她,强逼她学这学那,做这做那,他们只是让她按她喜欢的样子去发展,选她喜欢的那条路走。

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可是,别人不喜欢这样的她。

除了她的父母及大伯,似乎万县里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她。

就连大伯的那些妻妾,都是表面上对她喜笑颜开,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她虽然直率,但她不傻。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喜欢她,真的对她好,她心里明白。

十七年的岁月,像一幅画一般在她眼前一点点展开卷过,在最后她受过家法之后,留在她耳边的,是她的娘姚氏那句带着叹息的话:“娘在想,一直把你当男孩子养,又娇惯成这样,到底是不是错了?”

错了么?

没错么?

东年的心突然闷了起来,既而一口气没喘得及,猛地咳了起来,那十七年的画卷也渐渐卷起消隐,入眼的,仍是自己的那张青纱床帐。

白婆子急忙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帮她顺着气,等她咳得平了一些,又从桌上倒杯水递了过来,嘴里仍旧是絮絮叨叨的:“年姑娘喝杯水吧。这出了疹子呢,就得多喝水。多喝点水,才能好得快。你看这新搭了个炉子,也是郎中说的,他说在房间里熬药,这药气熏着,对年姑娘的身体也有好处,能好得更快些。”

东年在她的絮叨声里喝了水,将空杯递给她,问道:“我这疹子出了几天了?”

白婆子笑道:“年姑娘这是在房间里觉得闷了,老觉得时间过得慢。这疹子也有四天了,按说这几天要是能全发出来,那也就差不多好了。不过年姑娘你可千万小心,再痒也不能抓脸啊,不然真的会破了相呢。”

东年笑笑,道:“我知道了,白婆婆。你去忙你的吧,等下吃药时再叫我,我身上还有点乏,再躺一会儿。”

白婆子道:“好。”说着仔细给东年放下了床帐,才轻手轻脚去做自己的事了。

闻骂声东年思量

东年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虽然觉得身上很乏,但其实根本睡不着。任谁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心里怕是都难以接受。

只是,她变成的是自己的姐姐,那个本来是连一岁都没有活到的女孩。现在看看她不但活到了十多岁,居然还长得蛮秀气的。

这算什么情况?借尸还魂么?可是她所借的“尸”分明是早十七年前就已经深埋地下的尸骨,何来的顺利成长到十多岁?

但不管怎么说,父母总算还是自己原来的父母。

自己的身份却变成了另外一个。

幸还是不幸?

东年又想起了王书礼,不知道是不是猝逢大变的原因,现在再想起那个王神童,她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

东年听着白婆婆在房中轻轻地走来走去,忙这忙那。房间里的药味很浓,若是放在从前,东年肯定早就跳起来嚷着难闻死了,现在她却只觉得疲惫,想着如果能早点出了疹子,就能够早点见到父母了。

虽然刚刚挨过家法,她却很想父母,很想很想。

一醒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只想躲在父母怀里大哭一场,跟他们诉诉委屈。

白婆婆小心地将煎好的药从火上取下来,倒进一只小碗里,不多不少,刚刚好一碗。她端着药罐悄悄出去倒了药渣,洗刷干净,打开一包新药,倒进药罐里,加了水进去,继续在火上熬煮。

那碗煎好的药,白婆婆用小匙搅了半天,又放了两颗糖在旁边,才把药碗端过去,轻轻叫道:“年姑娘?年姑娘?喝药了,喝了药再睡吧。”

东年并没有睡着,所以白婆婆第一遍叫她时,她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药稍稍有些热,但还算能入口,估计白婆婆是怕药冷了失了药效。东年也没有多说话,端起药碗直接全倒进了嘴里。

白婆婆见她喝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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