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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从良纪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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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帮孟飞扬做这些琐碎伙计,所以她切药材的技术还是很好的。



  孟飞扬正聚精会神地在研究他的药方,也没注意到陆晥晚的小动作,等想起她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一堆整整齐齐被切割好的药材,有些惊讶地轻咦了一声,将那些药材拿在手上看了看,切得很是均匀,比一些有两三年经验的学徒还要做的好,不禁抬起头来看着她问道:“你原先接触过中医?”



  “看过一些医术,只认得一些药材。”陆晥晚也没有说谎,半真半假地回道。



  孟飞扬闻言,随意拿起一块黄褐色的药材与陆晥晚问道:“那你说说看,这是什么药材,药性如何?”



  孟飞扬拿着的是一种很常见的药材,倒是难不倒陆晥晚,她便很是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白术,味苦;甘;性温,入药可补中益气,健脾和胃,燥湿利水;化痰,止汗;安胎;增食欲。



  孟飞扬的面上无甚表情,只是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又拿起了一根长条节状药材,继续问道:“那这个呢?”



  陆晼晚思忖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多腺悬钩子,辛,温;入药可祛风除湿、补肾壮阳。”



  见陆晼晚十分自然地说出“壮阳补肾”四字,孟飞扬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奇怪,轻咳一声说道:“不错,这多腺悬钩子与鱼腥草外形有些相似,外行的人很容易认错,你能分辨出来,看来对药材是真有些了解的。”



  陆晼晚呵呵笑了笑,稚嫩的小脸上难得地带了些得意的神色,然后便巴巴地望着孟飞扬,语气恳切地请求道:“先生,我从小对医术就很向往,但因为身份所限,家里头不可能让我学医,如今我遇上了您,不知我能不能……”



  “不行。”还没等陆晼晚把话说完呢,孟飞扬就直接拒绝了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学这些东西做什么,你是教坊的人,以后一辈子都要住在教坊里的,学会了又有什么用。”



  陆晼晚的眼眸顿时闪过一抹沉郁,不服气地低喃道:“先生怎么知道我就一辈子都要待在教坊里,莫要把人看地太扁了。”



  孟飞扬见陆晼晚那不符年龄的神情语气,便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记得你是罪官之女,入了贱籍,就一辈子不能赎身了,你想脱籍,未免太天真了些。”



  陆晼晚只是咬着唇不说话,神情坚毅,她一开始也知道要说服孟飞扬教她医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她不会轻易放弃,因为她知道孟飞扬不仅仅是只会医术那么简单,上一世认识他三年多,也发现了他的不少秘密,孟飞扬的毒术可一点也不比他的医术差,她最终想学的就是孟飞扬的毒术,她知道自己太弱小,若是能学到一点防身的技能,也能为将来要做的事多添加一点筹码。



  “那我每天过来帮先生您料理药材总可以吧……”陆晼晚退而求其次,憋红着一张脸说道,语气中已是带了些哀求。



  孟飞扬看陆晼晚那巴巴的小模样,倒是不忍心再拒绝她了,轻叹了口气道:“随你吧,你爱来就来吧,腿长在你身上,我也拦不住。”



  陆晼晚这才露出了些笑容,对着孟飞扬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谢谢先生,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孟飞扬无奈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唇角露出了一抹忧伤的笑容,似乎在透过陆晼晚看着另一个人。



  陆晼晚从孟飞扬那里出来已是过了亥时了,她知道这时候正是教坊最忙的时候,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



  陆晼晚知道今晚上有几个商户点了司青青的牌子,专门过来捧她的场,等她赶到司青青在的那个包厢的时候,珍儿正忙得焦头烂额,端着酒壶各处跑,忙着帮客人斟酒,司青青正跳完了一曲绿腰舞,靠在矮椅上休息,脸上有薄薄的香汗,两旁坐着的客人都是满脸堆笑地看着她,满嘴都是溢美之词,司青青却只是笑地淡淡的,模样甚是矜持。



  陆晼晚在后面偷偷看着司青青众星捧月的模样,微微有些恍惚,想着当初的自己比之司青青还要风光无限,多少男子对她趋之若鹜,为了博她一笑,几乎使尽浑身解数,那时的自己被一时虚荣冲昏了头脑,才会看不清那一张张谄媚笑颜背后的丑恶嘴脸,现在想想,这种风光到头来也不过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幻。欢唱女子,怎能奢望真正得到他人珍视,看着司青青此刻的模样,陆晥晚觉得,她心中应该是敞亮的,至少比当初的自己要清醒许多。
第十四章 繁忙的教坊
  珍儿抽空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眼尖地看到了躲在包厢门背后的陆晥晚,便是提着酒壶,飞快地穿过众人,来到陆晥晚的身边,轻轻吁了口气说道:“你回来啦,这儿我一个人正忙不开呢,你帮我去厨房跑个腿,咱们这儿还有好些菜没少来了,还有酒也再拿几坛来,这些商户,凭的能喝!”



  珍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虽有抱怨,但脸上还是难掩喜色,毕竟她可是可以靠酒水拿提成的,这些商户们喝的越多,她就赚的越多,还巴不得这些人喝死呢。



  陆晥晚自然应下了,能帮上忙她心里也高兴,立马迈开小短腿,往厨房跑去。



  教坊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厨房,大厨房是做女妓们的一日两餐和招待普通客人们的菜肴,而小厨房做的那些精致菜肴则是专门供应给那些个达官贵人的,白日里没客人的时候,宜春院的女妓们也可以在小厨房里面点菜,算是她们的特权吧。



  陆晥晚此时去的自然是大厨房,商户们虽然有钱,但在教坊中人看来却是最低等的客人,像这等管家的教坊,完全可以拒绝商户和没有功名的读书人上门的,但因为教坊的主要消费人群还是这些人,所以只要他们不闹事,教坊还是很愿意接待这些冤大头的。



  此刻正是教坊生意最好的时候,所以那大厨房里也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陆晥晚凭着身形瘦小,总算好不容易从人缝里挤了进去,陆晥晚从前也没来过厨房,自然也不可能认识里面的厨娘,便随便拉住了一个女使,好声地笑着问道:“这位姐姐,我是云韶院司娘子手下的,珍儿姐姐让我帮她来取酒菜,不知我该再哪里拿?”



  那女使显然也很繁忙的模样,随意朝着一个位置指了指,道:“云韶院的都在那儿呢,上面有标签,自己看去吧。”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陆晥晚走到她所指的地方,看着标签一个个仔细找了,这才找到了她们包厢的菜肴,她把菜一一放到盒子里装好,便又走到不远处的角落,抱起了一坛酒水,陆晥晚试了试分量,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就只能搬动一坛了,便想着把手上这些东西都送到了,再回来拿一趟。



  陆晥晚好不容易挤出了厨房,看着手上完好无损的盒子和酒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往回走,却是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好被人扶了一下,才堪堪站稳,有些晕晕地抬头看去,入眼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肤色黝黑,体格健壮,面上带着些愧疚神色地看着陆晥晚。



  “没撞疼你吧?”少年担忧地开口问道。陆晥晚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正准备侧身离开,那少年却是又叫住了她,“我帮你拿东西吧,就算我撞到你的赔罪。”



  陆晥晚知道这少年是好心,想着若是有她帮忙自己倒可以多拿几坛子酒,便转身与他说道:“那你便帮我去里面多拿两坛子酒水来吧,我正愁拿不过呢。”



  那少年笑着应了,飞快地便挤进了厨房里,不一会儿就抱着两坛子酒出来了,他手上抱的可不像是陆晥晚手上的那种小坛子,而是比较大的那种,一坛子最起码有十来斤。



  那少年抱着两坛酒与陆晥晚一起往回走,似是颇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了陆晥晚一会儿,才状似闲聊地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陆晥晚点点头回道:“前两天才过来的。”



  少年在教坊待了这么久,这看人的功底还是不赖的,早看出陆晥晚不是贫家女,又看到她左脸上的纱布,心中倒是有了几分思量,继续说道:“我叫阿东,是教坊里的龟奴儿,从小就在教坊长大,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尽管可以来找我,我大多时候都在外院的杂技艺人住所。”



  陆晥晚偏头看了看阿东,觉得这人倒是自来熟,不过也不想忤了他的好意,便点了点头算是应承。



  阿东帮陆晥晚把酒送到包厢就告辞了,珍儿走出来,看到阿东的背影,就笑着与她打趣道:“咱们的绾绾魅力可真够大的,去厨房那个东西都有人帮衬。”



  陆晥晚小脸一红,很是无奈地说道:“珍儿姐姐,你莫要拿我打趣了,这人方才不小心撞了我,是要与我赔罪才帮忙我的。”



  珍儿抿唇一笑,也没多说什么,与陆晥晚一起把酒抬了进去,便又忙活开了。包厢里的客人们一直喝到了子时,便都已是满脸醉意了,司青青看着快散场了,便又跳了一曲“春莺啭”,一群客人正半梦半醒间,忽看着仙子舞步,又是美人再前,三迷五道中被珍儿又是一轮趁乱灌酒,一舞终了便大都彻底醉死过去。



  珍儿轻车熟路的喊了一大群龟奴儿来,直接清场!这时候,教坊里的人已经渐渐离去。



  此时外头的车轿生意便开始兴隆,一个一个的女使上前叫车夫闲汉,或是扶或是背,把这帮子醉鬼都甩进看车里,都是熟惯的活计,连地名都不肖报,车夫能送到客人家的大门口。也有客人留宿于此的,便也是喊男仆扶着进客房,早有女使准备沐浴熏香,直接高枕而卧,当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不过会让客人留宿的大多是两院的杂妇女,云韶院倒是也有一些,宜春院这种情况是最少的,宜春院人多数都是进过宫表演的,据说湘君和诗诗似是受过皇上宠幸,不过这也只是传闻,是非真伪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但是能在她二人房里留宿的人倒是从未有过的。



  司青青挂牌一年多,也从不让人留宿,虽然喜欢她的官员也不少,但她也一直未松口,再者她也都拒绝地委婉,倒是还没有人敢硬来的。



  人都散尽后,珍儿才对着正帮忙收拾的陆晥晚说道:“我先服侍娘子去歇息了,你收拾好了之后也早点回房睡吧。”



  陆晥晚回头看着醉意熏然的司青青,知道她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便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姐姐慢走。”
第十五章 瘦身果
  陆晥晚与粗使婆子们一起将残羹冷炙和碗筷收拾了,这才慢慢踱回了房间,这时候已经过了丑时,再几个时辰就天亮了,陆晥晚回房的时候珍儿正打了热水洗脸,见她进来,便招呼着说道:“给你留了一半的热水,赶紧洗洗脸睡了吧。”



  陆晥晚洗了脸,又随便擦了擦身,便上床睡下了,不知是因为过了瞌睡时间还是亢奋,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身边床铺的珍儿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似是已经熟睡,陆晥晚翻了个身,漆黑的眼睛在夜里似乎会发光,这将会是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吧,其实比之上一世已是轻松了许多,现在她还小,许多事情可以慢慢计划,来教坊的达官贵人不少,她上一世在教坊整整待了七年,期间也发生过几件不小的事儿,她大约都记得时间,这一世她若是想顺利从良,便得从这些事上面着手,能帮着她这种人脱籍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虽然这其中或许会有风险,但只要能得了良籍,她愿意铤而走险。



  不知不觉,陆晥晚已经在教坊待了一个月时间,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留下一条肉粉色的痕迹,虽然不好看,但也不是那种会把人吓倒的疤,她脸上的伤好了之后,珍儿便让她一起去前头伺候,只做些斟茶递酒的简单活计,因着她年纪小,倒也没什么人为难她。



  陆晥晚还是每日都会去孟飞扬那里,因为晚上教坊繁忙,所以便改在了白日,司青青平日里也不怎么管她,只要她完成了珍儿派给她的活计,就都是对她放任自流的态度。



  陆晥晚已经帮孟飞扬切了大半个月的药材了,平时也会顺手帮他打扫一下屋子,洗下脏衣服,简直都快成了他的贴身女婢了,可孟飞扬就是没有松口要教她医术,陆晥晚心里虽着急,但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这般慢慢磨着,她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自己不放弃,孟飞扬总会被她打动的。



  其实这些日子,虽然没有经过孟飞扬允许,陆晥晚也有在偷偷学一点的,孟飞扬这里有许多医术,他也没不允许陆晥晚看,所以常常陆晥晚一边在切药材的时候,一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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