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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从良纪事-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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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哥……明日你便离开吧,我有流云照顾就可以了。”陆皖晚低垂着眼,缓缓说道。



  “这怎么可以,你现在身体这样,流云又是个小丫头,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照顾你,而且将军的追兵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王柏洲立即反对道。



  “将军一时半会儿不会追来了,王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他。”陆皖晚神情淡定,她知道孟飞扬的骄傲,昨日他既然没有追过来,以后就更不会追来。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一个姑娘家,又刚刚……”王柏洲话说到一半,神情便有些尴尬,还有几分懊丧,竟是不知该怎么把话说完。



  “王大哥不用担心我,我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让你离开是想让你回去看看祁城的情况,我怕将军会迁怒你身边的人,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陆皖晚耐心地与王柏洲劝说道。



  王柏洲听了陆皖晚的话,眉头微微一皱,想到自己的父母兄弟,神情微微有些踌躇。



  陆皖晚看王柏洲神情松动,立马继续劝道:“王大哥若还是不放心我,等安置好父母兄弟,再回来看我不就成了,反正我在这里也不会跑。”



  王柏洲终是被陆皖晚说服了,答应她明日一早便离开,回祁城先探探情况,陆皖晚这才松了口气。



  次日清楚,王柏洲牵了马儿离开,陆皖晚还躺在床上修养,自是没去送,便让流云将他送出了城门。



  孟飞扬那边,比王柏洲更早返回祁城,只是他们人较多,到没有王柏洲一人一骑那般轻省,他回了祁城之后,就立即赶回了家,说动了家里的老父老母,举家搬往了鲁城。



  孟飞扬一行人回到祁城,已是三日之后了,此时湘君仍然在郑府中等着他,知晓他回来,立即迎了出来,看到他那一身憔悴风尘模样,心下忍不住就是一阵心疼,但又因为没看到另一个身影,没来由地又是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我让下人准备了热水喝吃食,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沐浴?”湘君也不提陆皖晚的事,只是十分体贴地与孟飞扬问道。



  孟飞扬没有说话,仿佛没看到湘君一般,径自去了净房,湘君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模样,等到净房的门关上,她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回了书房。(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四章 生产
  (第二更到了,某粥没有食言,(づ ̄ 3 ̄)づ)



  孟飞扬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也去了书房,一进门,便看到湘君坐在桌边,桌子上还摆放着许多菜肴,仍是冒着热气,都是孟飞扬平日里爱吃的。



  “先吃些东西吧,不管怎样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湘君站起身,很是平静与孟飞扬说道。



  孟飞扬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走到桌边坐下,慢慢吃起东西来,待他吃完一碗米饭,方才放下碗筷,终于开口说话道:“再过几日,我让人来接手祁城的兵马,我准备回京城去了。”



  “现在?会不会太着急了些,京城那边还没完全安排好呢……”湘君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十分赞同地说道。



  “我自有分寸。”孟飞扬的语气不容置喙,而后站起身来,走到了桌案前坐下,开始写起信来。



  湘君看着孟飞扬的模样,忍了再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昶,你是对绾绾动了真心了吗?”



  孟飞扬提笔的手顿了顿,微微皱了皱眉,方才语气清冷地回道:“没有!”



  湘君从小同孟飞扬一起长大,自是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这个没有说的恐怕是违心话,只苦笑一声道:“既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只是究竟有没有,恐怕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了。”说完这话,湘君便缓步走出了房间,只是唇角那抹苦涩的笑意,久久不散。



  屋中,孟飞扬握着笔的手迟迟没动,他自认向来是个心冷的人,却是在绾绾身上,犯了些魔障,往日的温存笑意,仿佛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再想想。却又觉得不过是一场笑话,那一切不过都是她为了离开而装出来的柔情。曾经的甜蜜,如今也都成了心头剑。



  孟飞扬自嘲地笑了笑快速落笔,直须臾间。就将信写完,然后细细封在信封里,递给了一旁的影枭。他的脸颊在烛火下忽明忽暗,脸上的神情似是有些阴鹜,他拿出袖中的镯子。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将那镯子放回怀中,闭上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柏洲带着父母返回鲁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了,因为他父母年纪大了,就算是坐马车,也禁不住颠簸,所以走走停停,就耽搁了些时日。王柏洲虽是心急如焚,却也没办法,好不容易将父母带到鲁城安置好,就匆匆去找陆皖晚了,哪成想等他到了那个小院,却已是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小院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柏洲顿时慌了神,立即去找了当时租房子给他的间人,那间人告知。住在院子里的女眷五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不过他倒是给了王柏洲一封信,应是陆皖晚留下来给他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陆皖晚只说要去找她爹。让王柏洲不用担心她,若是以后有缘,总会有再相见的时日。



  王柏洲看完了信,只紧紧捏着信纸,脸上的神色很是不好看,他有些想不明白。这晚晚为什么就是想甩脱他呢,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她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吗,这般不言不语得一走了之,当真是好狠的心,也怪自己傻,一心一意地帮她,到头来,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失了大好的前途。



  先不说王柏洲在那里失魂落魄,而那罪魁祸首陆皖晚已是到了离着鲁城不远,一个叫云水乡的地方,这里风景甚是不错,依山傍水,很是灵秀,而且这里人口也十分简单,只有几十户人家,大多都是姓名云的。



  陆皖晚带着流云,在这里买了一座小宅子,然后又雇了几个手脚利索的婆子,就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云水乡的村民们对陆皖晚这个外来户自是十分好奇的,更别说她又生得这般貌美,如他们这样的小地方,哪见过这般品貌的女子,直猜测她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只是不知怎么会到了这云水乡来。



  陆皖晚雇的几个婆子都不是碎嘴的,但她们对陆皖晚的身份也多有揣测,陆皖晚只说自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小时候曾经来过这云水乡,觉得实在是个好地方,才会想来这边定居。



  那些个婆子将信将疑,不过陆皖晚出手阔绰,给的工钱是别家的好几倍,而且为人和善,有这样一个主家,她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便也安安心心地在她这儿干活,不知不觉,日子便过去了好几个月。



  陆皖晚的情形其实的确算不上太好,倒不是身体不好,只是太过担心。



  肚子一日日大了,可她几乎没怎么害过喜不说,也丝毫感觉不到胎儿的动静。到底之前摔过一回,心里难免会多想。



  流云一个姑娘家当然不懂这里面的奥妙,只有云周氏能安慰她,云周氏是陆皖晚提前请来的奶娘,她生下了两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经验足的很。



  “还没到时候呢。”云周氏看着陆皖晚的肚子,好笑地摇着头。



  “大概是需要我走动走动吧?”陆皖晚扶着腰站起身来走了两圈。



  云周氏忙张开双臂护着她:“小心小心,可别动了胎气。”



  “哪有什么胎气?多走动一些是有好处的。”陆皖晚也是学过医的,自然是坚持己见。



  云周氏无奈,觉得这个主子哪儿都好,就是总有一堆古怪的主意,可怜旁人一惊一乍的。



  一直到了盛夏,院外蝉鸣阵阵,陆皖晚浮躁地擦汗时感到肚子被踢了一下。她几乎立即就坐了起来,手抚着肚子不可思议。



  原来孕育一个生命是这样的感觉。她稀罕地摸着肚子,唇角不可自抑地往上扬。



  刘云娜拿了冰盆进来,看到陆皖晚满脸带笑地摸着肚子,便立即将冰盆放到一边,上前问道:“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吗?”



  陆皖晚摇了摇头,眉眼弯弯地笑道:“没有呢,是孩子踢我了。”



  “真的!那先生您怀的一定是个壮实的小公子。”流云看着陆皖晚的肚子,也是笑眯眯地说道。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一样喜爱。”此时陆皖晚同肚子里孩子的感情已是愈发深厚,身上也是充满了母性,双手轻轻抚摸着肚子,满脸宠溺的笑容。



  几个月的时光流水般滑过。陆皖晚在云水乡的生活也异常的平静,每日除了在房中看书,就是在在院中活动身体,生活的很充实也很积极,倒是流云依旧有些惶惶不安。似总担心有一日孟飞扬的人会找到这里,虽然日子看似平静有条不紊,可总归有许多隐忧。



  流云觉得陆皖晚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云水乡里,任是她,也不甘心一辈子躲在这里,且还有那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在这个时代,一个单身女子独自抚养一个孩子,那该有多艰难。流云为以后的日子甚是忧心忡忡。



  流云一直想问陆皖晚,甚至想问她有没有打算把孩子送给别人抚养,但每每看到到看着肚子时的温柔神情,又闭上了嘴,心中叹息地想着,没有那个母亲,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人的吧。



  陆皖晚可不知流云的种种担忧,有一次,她闲了下来,拉着流云和云周氏一起给她的孩子想名字。云周氏看了陆皖晚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还不知道夫人的夫君姓什么呢?”



  陆皖晚想了想,淡淡说道:“姓陆,这个孩子跟我姓。”



  “……”这在云周氏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愣了半晌之后就不再言语了。毕竟她只是个外人,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过问。



  流云也不说话,其实她早都猜到,先生一定会让孩子跟她姓,孩子的父亲当初还想杀她呢,肯定也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陆皖晚算过日子。等她临盆的时候是秋天了,也不用着急。不过她已经无法久站,总觉得疲惫,肚子里那小东西倒是不知疲倦,经常折腾她,晚上都睡不好。



  可是没想到那一天来的如此突然,那晚刚要入睡就感到了镇痛,她只来得及叫一声流云就扶着床榻跪在了地上。



  流云当时也是慌了,声音也一下抬高许多,立即出去找了云周氏,云周氏得了消息,马上指挥流云烧热水拿布巾,仿佛是战场上的将军。



  流云平时挺有主意,这会儿完全慌了,什么都“好好好”,“是是是”,“马上来”……



  陆皖晚慌张地拽住云周氏的手:“孩子还没足月,不会有事吧?”



  云周氏心里也没底,但得安抚她:“不会有事的,也没差几天了。”



  流云端着热水匆匆进门,脸上沾了炭灰,手背上还被烫红了一块,全然顾不上。



  云周氏怕她害怕,叫她按住陆皖晚的肩别多看。她看着疼的死去活来的陆皖晚,深吸好几口气才有勇气走去榻边。



  后来发生了什么流云简直不想回忆了,孩子怎么出生的,过程有多纠结痛苦,实在对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等云周氏将孩子抱去清洗时,她几乎比陆皖晚还累,一下就瘫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太可怕了……我以后可不要生孩子……”



  陆皖晚强撑着身子朝云周氏望去,战战兢兢地问:“怎么不哭?”



  云周氏“啪”一下打在婴儿臀上,她终于如愿听到一声啼哭,陆皖晚这才放心地躺了下去,虚弱地问道:“是男是女?”



  云周氏也是一头的汗,此刻却松了口气,这孩子虽然不足月,但声音洪亮,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个头小了一些,需要悉心照料。她用软绢包着婴儿送去榻边,屈了屈膝,笑道:“恭喜夫人了,是个小郎君呢。”



  陆皖晚没力气抱他,只能歪头看着他的脸。其实红通通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可是这是她的孩子,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让她有了对这一世的温柔眷恋。



  孩子眼睛还没睁开,嚎了几声就啜手指去了,陆皖晚终于放心地睡了。



  流云终于从榻边爬出来,狼狈不堪,脸色有些苍白得说道:“我……去给夫人炖鸡汤。”



  要照顾产妇还要照顾婴儿实在费神,云周氏和流云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大概是因为不是足月出生,孩子很安静,除了饿了的时候,很少啼哭吵闹。但是胃口真是不小,能吃的很,经常是刚喂过奶过一会儿又饿了。



  云周氏便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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