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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从良纪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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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便让身边的女使去打了一盆冰水,然后便让她们将装满水的铜盆交到陆晼晚的手上,命令道:“拿着盆,顶在头上,在外头站一个时辰,不要让盆里的水洒出来,不然可不仅仅只是站一个时辰了。”



  陆晼晚没有求饶一句,直接拿了铜盆转身离开了房间。菊蕊看着陆晼晚离开,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感,上前一步,对着诗诗说道:“娘子,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诗诗二话没说,直接摔了一个杯子到她脸上,菊蕊另一颗门牙立马被磕掉了,一脸痛苦地捂着嘴,无措地看着诗诗。



  “你可以给我滚了,我身边不留你这样的蠢人,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往打着我的名头在教坊里嚣张也就算了,真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说完便厌恶地对身边另两个女使做了个手势,她们立马便把瘫在地上的菊蕊拖了出去。



  屋外的陆晼晚双手微微颤抖地抬着铜盆,并没有注意到被拖出去的菊蕊,她此时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头上的那盆水上,只希望能坚持过一个时辰,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站在雪地里的她全身都感到彻骨的阴寒,那风刮在脸上就好像针刺一般,火辣辣地疼痛,陆晼晚只能尽量放慢呼吸的频率,让自己能够坚持地久一些。



  恍惚间,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前世的种种历历在目,在军营里生不如死的痛苦,死之前的最后一刻她都在向上天祈祷,若是有来世,她一定要向那些害过她的人一一讨回来,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不管任何事,都不能阻挠她前行的脚步。



  陆晼晚咬着牙,硬生生熬过了一个时辰,结束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全身都麻木了,毫无知觉,手与那铜盆几乎粘连在一起,珍儿和初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她们两人紧紧抱着瘫软的陆晼晚,早已急地哭了出来,两人一点都不敢耽搁,直接就把她送到了孟飞扬那里。



  孟飞扬看到浑身僵硬,一脸惨白的陆晼晚时,也吓了一跳,立马就让初夏去烧热水,然后便让珍儿脱了陆晼晚身上的衣服,用体温先帮她恢复身体温度。



  等初夏烧好水之后,陆晼晚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血色,孟飞扬在温热的洗澡水里加了他特制的药粉,让陆晼晚在里面浸泡,然后又亲自煎了当归四逆汤,等陆晼晚浑身的肌肤在浴桶中变成了粉红色,他这才让珍儿将她扶出来,并喂了她喝下汤药。



  陆晥晚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只是她真地太冷了,冷地连舌头都几乎麻木了,现在泡了澡又喝了药,总算是缓过来了,裹在厚重地棉被里,对着孟飞扬和珍儿笑笑说道:“先生的医术真是了不起,这么快就没事了。”



  “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一冻对你的身体损害有多大,这后遗症可能是一辈子的!”孟飞扬一脸怒火地瞪着她,若不是看她身子还虚弱,肯定就一个暴栗打过来了。



  珍儿不知道孟飞扬与陆晥晚的关系,便立马在一旁与陆晥晚解释道:“孟大夫,绾绾是被人害的,她自己也不想这样的,都怪我,娘子今日特地把我留在教坊里,就是要我好好护着绾绾,我却还是让她发生了这样的事,都是我的错。”这般说着,珍儿的眼眶又是红了,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陆晥晚知道珍儿是一心为她着想的,立马开口道:“珍儿姐姐,你莫要自责,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走出来的,你我都知道诗诗娘子的性子,若是她今日找不到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因为我一人,连累了娘子和你们,那我心里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孟飞扬板着脸在一旁听着,大致也知晓其中曲折,便只是沉声说道:“珍儿姑娘,绾绾今天晚上就在我这里观察一晚上吧,你去跟青青娘子解释下,应该没问题吧。”



  珍儿闻言愣了愣,因为她从来没听说过孟大夫会留宿病人的,但看着陆晥晚此刻的状况,也就点了点头,又与她嘱咐安慰了几句,这才和初夏一起离开了。



  待屋中只剩下孟飞扬和陆晥晚两人,孟飞扬便重重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孟飞扬的人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你可知道,若是再拖得久一些,你那小命可就真没了!”



  陆晥晚全身都裹在棉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脸上顿时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色,睁着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孟飞扬,小声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鲁莽了……”



  “哼!下次若还是这么丢脸,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孟飞扬完全是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甩袖说道。



  陆晥晚认识孟飞扬这么久,自然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立马便讨好地说道:“师父,我知道您可厉害了,可我现在也就只跟你学医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孟飞扬斜着眼看她,笑了一声,“小丫头,早就猜到你在打什么算盘了,连走都还没学会呢,就想学跑啦,医毒本就是一家,你现在连医术都没有学好,就想去碰毒,小心先毒死你自己,这事儿以后别提了,到了时候我自然会教你一些的。”



  孟飞扬最终还是心软松了口,陆晥晚脸上顿时喜笑颜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对着孟飞扬笑地谄媚,“师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给我拍马屁!这次的事儿可没完呢,等你身子好了以后,每天早上来我这儿站一个时辰的马步,你这身子骨是该得好好练练了,不然下次再来这么几下,可真就散了。”孟飞扬眼一眯,毫不留情地说道。



  陆晥晚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道:“师父,一个时辰好长啊,半个时辰行不行啊?”



  “再加半个时辰……”孟飞扬挑了眉,不容置喙地说道。陆晥晚立马乖乖闭嘴,闭上眼睛装睡,不敢再对师父的话有任何质疑。



  陆晥晚闭上眼没一会儿,倒真是睡着了,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她本也是体力耗尽,几近虚脱,现在放松下来,自然需要好好休息。



  孟飞扬站在床边,看着陆晥晚仍然有些发白的小脸,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他孟飞扬的人可不是能随便欺侮的,这场子怎么着也得找回来。



  陆晼晚在孟飞扬这里休息了一晚,第二日,那司青青就亲自带着珍儿几人将她接了回去,孟飞扬开了一些内服的汤药和外敷的药膏,嘱咐陆晼晚好生静养着,过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无碍了。



  司青青特地给陆晼晚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的四处早就摆上了炭盆,十分温暖,陆晼晚躺在床上,司青青坐在床边,神情又是气愤又是自责,“早知道那诗诗这么过分,我昨日就不该出门的,若是我在的话,她也不敢这么嚣张了!”



  陆晼晚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便柔声安抚着司青青说道:“娘子,我没事的,诗诗娘子不过就是想出口气,我昨日跟着她们离开的时候就有了打算了,昨日若是您在,与她们言语上有了冲撞,恐怕诗诗娘子就更不会善罢甘休了,万一她告道教坊使大人那边去,娘子您不是更要受连累。”



  “难道我还会怕她不成……”司青青面上神情依旧愤愤呢,只是气势已经弱了许多,毕竟她也只是个挂牌不到一年的小小女妓,无权无势的,自然不敢得罪教坊使的。



  “现在诗诗娘子已经罚过我了,这事情就算是了了,我虽然受了罚,但我想那菊蕊肯定也不比我好多少吧?”陆晼晚甚是心平气和地问道。



  司青青睁大眼睛看着陆晼晚,狐疑地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的,那菊蕊昨儿就被诗诗赶出去了,现在没人再敢用她,只能做最低等的粗使了。”
第二十章 小年夜
  陆晼晚没有说话,就诗诗那高傲又挑剔的性子,自然容不下这等狐假虎威,又到处惹祸的女使,她能当红这么久,自然不可能是蠢人,自己昨天又说了那几句相激的话语,她断不可能再留下菊蕊了。



  等陆晼晚的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已是到了正月二十三小年的日子了,每年的除夕夜,宜春院的女妓便都要进宫表演,而云韶院的女妓们又大都会到达官贵人的府上表演,整个教坊几乎没有闲下来的人,所以教坊中的除夕夜一般都会安排在小年夜,这个时候教坊还不是十分忙,大家都能聚在一处。



  这一日小年夜,春妈妈便带着没被官员们请去的女妓女使们,开了好几桌吃大餐放烟花,也是庆祝一下的意思。



  这一天各人无不盛装打扮,陆晼晚翻过年去便十一岁了,也不算是小姑娘了,司青青许是为了补偿她,一下子就给她做了四身新衣裳,全都是上好的料子,司青青的眼光也不错,每套衣服都十分适合陆晼晚的气质,陆晼晚选了其中一件喜庆又不打眼的枣红色碎花小袄,配上同色的褶裙,趁着她白皙的肤色,很是玉雪可爱,珍儿又在陆晼晚的两个双环髻上面缠了两串红色的璎珞,又是给她添了几分俏皮。



  珍儿给陆晼晚打扮的时候,很是唉声叹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陆晼晚自然之道她是在哀叹自己脸上的疤痕,不过她这个当事人却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比上一世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越发庆幸当初自己的毁容的举动了。



  陆晼晚与珍儿初夏同其他她云韶院的女使们坐在一桌,桌子的位置有些偏僻,但还是能看到主桌的场景,珍儿捅了捅陆晼晚的胳膊,对着宜春院女妓们那一桌努了努嘴,“绾绾快看,诗诗今儿没来呢,看来那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陆晼晚这些日子都在养身子,倒不知道珍儿口中的传闻是为何事。



  珍儿很是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方才与陆晼晚解惑道:“我也是听宜春院那些女使们说的,那诗诗好像是得了怪病,脸上起了许多红疙瘩,不疼不痒的,就是看着难看,找了许多大夫过来看,都查不出原因,我看就是她人太坏,这才遭报应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珍儿脸上的表情很是眉飞色舞。



  陆晼晚沉默了片刻,便又问道:“不知道有没有找过孟大夫……”



  “你这些天在养身子不知道,那孟大夫回家过年去了,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若是孟大夫在,说不定她的脸就能治好了呢。”珍儿轻笑一声,语气中竟是带着些庆幸。



  陆晼晚不说话了,她已经猜到这事儿十有八九应该是孟飞扬干的,像诗诗这种名妓,最是在乎自己的脸了,平日里一定是十分注意保养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自己的脸出问题呢,定是外在因素造成的,而有这个能耐,又能让别的大夫都无能为力,也只有她那个师父了,且他可从来没听说孟飞扬说过有什么家人,前世的时候也没见他过年的时候回过他,怎么就这么巧这时候“回家过年”了,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怎么,你不高兴,这可是老天爷在帮你报仇呢。”珍儿看着陆晼晚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奇怪地问道。



  陆晼晚从思索中醒过身来,笑笑说道:“我只是在想,诗诗娘子的脸在这个时候出了事,那几日后的进宫表演,她不就不能参加了吗。”



  听到陆晼晚问这个,珍儿又是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现在上头正在商量替代她的人呢,咱们娘子也是其中之一哦,若这次咱们娘子能进宫去,明年说不定就能被选进宜春院了呢。”



  陆晼晚心中顿时一喜,没想到歪打正着,倒是给了司青青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不过一想到皇宫,她眼底的阴霾便浓重了起来,上一世,如果她没有进皇宫,没有见到那个人,或许她后来的那些悲剧就不会上演,但这些都没有如果,进了教坊,进了宜春院,她的所有就都不是她自己可以掌控的,她的人生已经注定了没有好的结局。



  珍儿突然推了陆晼晚一把:“绾绾,想什么想这么出神,烟火表演就要开始了,咱们一起去前面看。”



  陆晼晚有些怔愣地被珍儿拉着往前面跑去,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浅笑,自己又想那些做什么,这一世就算自己进宫,也不可能跟上一世一样,现在的自己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女使,想来那人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吧。



  烟花一直放到了下半夜,珍儿也是一直处于十足亢奋的状态,拉着陆晼晚叫地欢快,陆晼晚看着她的模样,很有些无奈,想着她来到教坊也有好几年时间了,每年过年不都是可以看到烟花,怎么还这么激动,她自己倒是有好些年没看到烟花了,耐着性子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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