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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喜临门(完整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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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干什么? 一大早的你这样?”佩佩愤怒的大叫着。

  看着从不反抗的佩佩也敢跟自己梗着脖子喊叫,双喜更加暴怒,连踢带打的把佩佩扔出了大门外,佩佩穿着睡衣,从地下捡起妈妈扔出来的她每天上班背的小跨包,拉链打开着,妈妈取走了佩佩的钥匙。

  显然是不打算让她回去了。

  佩佩有点懵,一切发生的太快。

  她擦掉泪,冷静了一下,再过一会儿,这个楼里的叔叔阿姨们就该上班了,都是从小看着佩佩长大的人,如今见到她这么狼狈不知道会在背后怎样议论。

  佩佩掏出手机,给哥哥打了电话,他还没起床,先是吃惊,接着在佩佩的哭声里沉默了,没错,他也被妈妈无数次从家里赶出来过,这个场景,他熟。

  “你打个车,来我家,我等你。”

  到哥哥家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妹妹。

  嫂子给侄子穿好鞋背上书包,一边催促着一边扭头对佩佩说:“你给单位打个电话,今天就别去了,在这住着,住多久都行!”

  嫂子不是天生的善人,不过这次对佩佩还是很支持,因为4年前为了一点小事,嫂子跟双喜、也就是她婆婆大打出手,4年过去了,他们夫妻俩无数次上门认错,都被双喜赶了出来,所以对这个同样遭遇的小姑子,嫂子颇感同仇敌忾。

  离开嫂子家的时候,佩佩只拎着一只小包,一个月过去了,妈妈不但没有好转,还去她单位大闹了一场,那一天她刚好听嫂子话没去上班。

  几乎哭了整整一个月,除了在离婚最艰难的时候离开过孩子,这两年陪在孩子身边,她刚刚忘却了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终于因为母亲无名的暴怒而复发。这是她理解不了的生活,没有尊严、无依无靠。现在她连这份在小公司做文员的工作也丢了。

  这一个月的日子过得像阿庆嫂一样,逢人便说,一说便哭,跟大院里好几个阿姨说过,她愿意回家认错,她想见孩子。阿姨们也陪着哭,唉声叹气,佩佩小的时候她们抱过她,佩佩的女儿她们也抱过,可这家人的事谁都管不了,那个她们曾经熟悉的、曾经一起工作的双喜早就不见了。

  离婚的时候佩佩体会过丧家犬的生活,那一次,她的同事陪着她,告诉她否极泰来,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现在,她以为的“泰”还是没出现,爸爸死了、妈妈疯了、孩子也弄丢了。

  她发现,除了自己的烂命一条,实在是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当她孤独的踏上北去的列车 ,没有恐惧也不再有悲伤,她的心理浮上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人这辈子注定要去寻找自己精神故乡的故事。不过终其一生,佩佩的追寻都始终没有离开母亲的阴影: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心、她的整个生命究竟是为谁所影响?那个不断的紧紧攥住自己命运的人,究竟失去了什么又想抓住什么?

团聚
北京,一个母亲当年努力或者说是尽了全力才离开的地方,如今,我来了。

  佩佩站在繁忙的火车站,母亲离开的地方。

  佩佩觉得自己的故事开始展现出天才编剧故意留给她的线索了。她一直被命运推着,霎那间拥有、霎那间失去。初一的时候她在自己的第一本日记本的扉页上写下: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一切我都经历过了,老天,你自管放马过来,想叫我做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佩佩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母亲了,憋着一口气,只是为了做出一番成绩,让那些看扁自己的人后悔。她放弃了自己曾经追求的幸福与宁静:“必须要承认那种追求的错误,那些是从小看的书里著名的哲学家、文学家们教她的生活,所谓的美德、所谓的价值根本不为这个混乱的世界所容,我的宽容只被看作软弱、我的善良被所有人践踏,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才知道宽容和善良只是强者的时装,在我弱小的时候,穿着善良的外衣,会让人当做小偷被钉上耻辱的十字架!”

  正是因为踏上北京的这一刻佩佩修订了人生的目标,所以在与苏的博弈中佩佩选择了决不服输。

  是苏把她推上了那条路,虽然在别人的眼里她早就是那样的人。当她倔强的扛着20万现金和她的新经纪人一起出现在苏的办公室里时,苏意识到了,自己留不住这条自己养大的鱼了。他脸上堆着笑,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而佩佩用她那迷人的微笑回敬了他,一字一句的说:这永远都不可能!

  接下来的事众所周知,没演过主角的佩佩越来越红,关于她的传闻由文字变成了图片,一切都无可否认,也没人否认,但这也是一种商业价值。

  短短两年,她从刚来北京时300块一个月的的地下室里走进了名人聚集的豪宅区,虽然这个时候还要还些贷款,但眼前的生活的确是她没有想象过的。过去她埋没自己,为一个穷困潦倒的男人买菜做饭生孩子……然后她被他们当作垃圾扔了出来;她还是不曾醒悟,她回到父母身边,把敬养父母当作自己人生最终的追求,可是,在目睹了父亲的惨死之后,她又一次被当成垃圾扔了出来。

  谁会相信她有过那样的历史?谁又在乎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人们只知道没有她的娱乐圈该多枯燥?少了关于她的话题,多少狗仔队的成员要下岗待业啊!

  她以特殊的价值征服了娱乐圈, 她没有去报复那些侮辱过她的人,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因为她认为远未到时候,她相信自己还有很多未能释放的能力,她的成就将更加辉煌,到那个时候她才会骄傲的站在那些真正的垃圾面前,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尊严。

  佩佩想女儿了,两年没见,在女儿最可爱的年纪,她没能陪在女儿身边。

  她无数次压抑住对这可爱小生命的深深眷恋,那些没有做过母亲的人又怎能想象?

  而她,不但要分离,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为了世人所共知的所谓成功,小静变成了佩佩,现在她成功了,而且还将更加成功,是时候见她那朝思暮想的玉儿了么?

  独自蜷缩在宽大的布艺沙发之中,佩佩陷入了沉思,房子很大,流行的装饰,和她从小的梦想之屋毫无相似之处。除了豪华之外,实在乏善可陈。尤其是这么大的屋子自己一个人住,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女儿怎么能来?

  佩佩心里有个大胆的设想:让女儿以妈妈的小女儿的身分来,或者以继父的小女儿的身分来……

  这个计划已经在佩佩心里盘桓了好几天,不过她不敢跟妈妈说,本来就很少打电话过去,平常没出这种馊主意都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更何况这样说?该让思想上老封建的妈妈气疯了吧?

  可是佩佩真的不敢再等,孩子大了,妈妈也有了新的男人,谁能保证孩子能受到好的照顾?接受好的教育?

  两年来妈妈一直希望通过这个孩子控制佩佩,可是到了北京之后的佩佩是无论怎样都不肯再受辖制,在无数次拒绝了妈妈的要求之后,现在佩佩只有跟妈妈谈笔交易了。

  她终于打通了电话,告诉双喜,她想接他们来北京:“妈,我在北京买了幢大房子,想送给你,你愿意跟玉儿住一起也行,愿意让玉儿跟我也行……”

  双喜对女儿在北京的情况不太了解,知道女儿居然能在北京买房,很是吃惊。 

  佩佩知道,能让妈妈觉得有面子,事情就好办了,反正妈妈和她新找的老伴都退休了,带着玉儿来北京不是很好么?

  在佩佩的计划里,这套房子应该可以换来今后幸福快乐的生活了。

  在离婚回到娘家以后, 佩佩也想过自己买房,她知道在从小长大的家属院里,离了婚带着孩子回来,不但自己没面子,父母更没面子。

  可是双喜没有同意她的想法,那时候佩佩没有多少钱,就算够个首付以后也要节衣缩食,在双喜看来在外面单过,那简直就是浪费钱。

  为了省钱,佩佩带着玉儿住进了娘家,好强的佩佩主动给妈妈交1000块生活费,几乎是她那时候全部的工资。 然后又负责了家里所有的家务,买菜做饭照顾家人,在她看来,那就是幸福的生活。 可是双喜觉得钱是省进了自己的钱包,却在邻居们之间很没面子,她的脾气越来越坏,更糟糕的是,她向佩佩要卡,说是怕佩佩丢钱,让她把所有的银行卡都放在自己那里保管。佩佩居然拒绝了,这在双喜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因为一直以来,这个家里所有的存折和卡都是锁在双喜的枕边的那只壁柜里的。

  为着双喜的面子,也为着佩佩无声的反抗,家里的气氛逐渐转变的剑拔弩张。佩佩很小心的尽可能多做事,少说话,除了钱的问题,她也尽量遵照双喜的意思去做,她知道是自己带着孩子回来让这个家蒙羞,她也在私下计划着买一套离父母家不太远的小房子,不但方便回家照顾父母,又可以避免日常的小矛盾……

  知道佩佩想搬走,双喜更是恼火,在她看来女儿就该是父母的小棉袄,可是女儿已经跑了一次,现在带着个拖油瓶回来还不知道回头,还想再离开家?双喜愤怒了,她问那个当年对她百依百顺的冒盛:她不就是想省那每个月一千块钱么?吃我的住我的,她以为这1000块多啊?

  如今的冒盛又老又瘦,即便他心里不赞成双喜,但他总是耍滑头的不得罪她。

  双喜觉得如今是谁都指望不上了。 她心里的愤怒终于无法掩盖。

  那个晚上毫无征兆,佩佩收拾完房间躺在床上,已经是夜里12点了。累了一天,这个时候才真的觉得又舒服又累,即满足又疲惫的感觉 无以言表。可是妈妈突然喊:拿大号奶瓶装瓶水进来!

  佩佩不想动,而且孩子早就睡了,又弄什么水呢?可双喜说,万一晚上醒了要喝水呢?

  佩佩说那就晚上醒了再给她倒吧。

  悲剧就这样上演了。

  双喜突然跳了起来,她心里所有的愤怒都爆发了。从小到大,佩佩和这个家怎样的亏欠了她,佩佩曾怎样不听话怎样不懂事……那些有或者没有发生过的事,突然如同火煞爆发一般的从双喜的胸中爆发出来。

  佩佩后悔着,后悔自己贪恋刚才那片刻的舒服,她不知道这一夜要怎样的结束,明天还要早起,可是她不敢说,只是闭上眼睛,祈求这一切早点结束。

  双喜赤着脚冲到客厅里,把佩佩从临时搭起来的行军床上揪下来,我站着你还敢躺着?

  双喜的口才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超常发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天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佩佩垂头站着,也没敢穿鞋,12月冰冷的地板,提醒她, 她还有知觉,她还活着,可她心里希望自己不要在这个世上才好。 

  冒盛隔一会就从里屋出来,他焦急的望着佩佩,不断的跟自己最可怜的小女儿说:听你妈说着就行了,不许回嘴!

  可是他和稀泥的态度还是惹怒了双喜,她开始向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发难,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就你会做好人,看你惯的,都成了什么样了,还不让我管?

  战火终于烧到了父亲那里,父亲本来就病着,说不上是什么病,有时会便血。

  医生一直说没什么事,多休息就是了。

  可是,这次他休息不了了,在双喜的愤怒中,冒盛开始呻吟。双喜更加生气——连你也学会了跟我装?你装什么装?

  双喜站在客厅中央,一会骂佩佩,一会骂那个害她一生如此不如意的窝囊男人。

  男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双喜撩开帘子冲进去,想把那个企图装病糊弄自己的男人也从床上拽下来,可是眼前的一幕终于吓住了双喜——男人躺在床上,腹部高高的隆起着,比要生孩子的女人还大,窗外,天色渐明,苍老的太阳似乎想从浓雾中探出头来,但终于只是发出惨白的微光。

  双喜哭了,不知不觉的跪在了男人的床头,“ 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她摇着男人,这个她一辈子都不满意的男人,她这一生想要尽力抓住的东西最终都从指尖滑落,她不想失去,可是越是使劲,越是什么都没剩下。

  那一幕叫做腹水,在医院里冒盛肚子里的水抽了又长涨涨了又抽……终于在极其痛苦中离去。忍了一辈子,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气大伤身。他就是这样的人,宁可伤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他最疼爱的人。

  走的时候,他说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苦命的女儿,女儿太像他。

  父亲去后佩佩很长一段时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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