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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弄鹰女斗游龙-第3章

小说: 弄鹰女斗游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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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就是镇平王府的画舫,依小生看来,准是王府的小王爷又带着花魁湘湘姑娘出来玩……”自视风流的许生怕人不知他的见识广博,自以为风度翩翩地摇了摇手中扇子,以充满信心的语气说。

随之立刻有人附和:“一定是!方才我听那一阵仙乐般的琴音,就只有湘湘姑娘才能弹得出来……”

“湘湘姑娘真的在上面……”

这艘船似乎因为那位“湘湘姑娘”起了大骚动。最后,一群人还鼓噪着,要船家把船开到那艘画舫旁。

曲弄鹰自始至终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鹰奴的动向,对于这些人的举动,她甚至充耳不闻——直到她看见鹰奴在那艘画舫上被人发现,传出一阵男男女女的惊呼声后,它蓦地振翅再度旋上青天,厉声一鸣,然后飞远……

在鹰奴拍着翅膀离开时,曲弄鹰的视线已经被它下方一个影子吸引住——那个和众人一样仰望鹰奴飞去方向的,是一个背向着她的粗壮身形……

曲弄鹰眯着眼,眸中尽现愉悦的光芒,找到了!

船逐渐接近那艘画舫,曲弄鹰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愈见清晰的影子,直到他也终于发现了她——他走动的步伐停住,怔立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之后恍然大悟,仿佛终于知道了鹰奴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他只愣了一下,突地醒了过来,面现惊慌地立刻住里头跑。

鹰奴的离开使得那船上的人群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气氛,除了他,没有人会去在意另一艘船的接近。

当曲弄鹰乘坐的船在其他人的鼓动下终于靠近画舫仅数尺距离之时,画舫上突地涌现一群穿着制服的带刀卫兵,他们排成了一列,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这艘船,并且握刀在手。

不只是她,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然摆出的阵式吓了一跳!

“小王爷有令,十丈之内不准有任何船只靠近,违者仗罚十板,没收船只!”有一领将威严十足地朝这些蓄意接近的人下达舫内小王爷的命令。

不必等船客反应,船家一看到那些凶神恶煞似的王府卫兵一站出来,就赶紧掉船,哪还用等到那道命令下来!而原本这群哄闹着要看“湘湘姑娘”的人,如今被拿刀子的卫兵们吓得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更别再提要看美人了。

“师兄!我知道是你!既然你知道我已经追来了,就快跟我一起回去向师父请罪……”曲弄鹰原本想硬闯过去,仔细衡量了一下情势便作罢。一来她没把握在水上打得赢那群人;二来她若硬要船家再把船摇过去,肯定会连累船上所有的人。于是她只好选择向师兄喊话,希望他能及时醒悟。

不知是没听到或是听到了不敢出来,朱元季一直没露面,倒是她的声音被执行命令的卫兵视为藐视小王爷之举,领将扬刀一喝:“小王爷座前不准放肆!”

原本心平气和的曲弄鹰,听得不由心头火起。

“此处既非一人私有,小王爷何来权力将我等驱离此地?再者,我也未曾听过有小王爷船前禁止说话的这条王法。怎么?难道是我记错了?”

同船的众人全被她的举动吓住了——她说的是没错,可她公然挑衅的对象是镇平王府那就错了!为了保命,众人赶忙七手八脚地想拉下她,却被她三两下扫开了去。而摇着桨的船家将木板摇得更快了,只求尽快远离小王爷的视线;最好是能立刻消失!

“你们统统给我回来!”突然一个大喝声传来。

除了曲弄鹰,全船的人面色如丧考妣,责难的目光全部同时射向她妣─曲弄鹰一愕!虽不后悔说出的话,可在怒火攻心之下,却也忘了考虑到其他人……

就在船家面色如灰地准备将船往回驶时,一艘美丽高贵的船舫突然优雅快速地滑到那般画舫身边,停了没多久之后,令人诧异不解的是——小王爷的船竟加速驶离,并且一下子就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怎么回事?

全船的人都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呆住了,连船家也忘了摇桨——而曲弄鹰自然也感到莫名其妙,原本她已经打算好要自己跳上那艘船,让其他人赶快离开呢!如今却……

众人的惊讶至此还未结束,只见“救”了他们的那艘船舫正往这里驶来,并在顷刻间靠近了他们。

一块木板稳稳地横在两艘船舷上,一名乌衣大胡子男人从那船舫走了过来,毫不迟疑地站在曲弄鹰面前,恭敬地微弯身道:“公子,我家少爷邀请你上船一叙。”

曲弄鹰挑眉。“我?”她讶异极了。

“正是公子。”大胡子再坚定不过地回答。

“我想我不认识你家少爷吧!”她可不记得她在这里有什么朋友。

“少爷说你一定会认得他。”显然连这点都想到了——他原封不动复述主人的话。

想了下,曲弄鹰终于决定接受邀请——她跟着大胡子走上那一艘神秘美丽的船舫。而就在她一走上船,那块连着两船的木板就迅速被取开,船舫在众人的惊奇目光中缓慢而悠闲般的滑移开了……

曲弄鹰一上甲板,还没来得及细看船的优美造型,就被大胡子男人请进垂着罗纱的舱房里——一进舱房,里面宛若海上版的豪华卧房弄得她惊愣了一刹;而当她的视线移至坐在舒服的毛毯上、手持酒杯含笑看着她的男子身上时,她真正呆诧住了。“是你!”一会儿,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没错,是我,我们又再见了!”他笑得促狭。

是一个月前因为鹰奴所引发的一场误会而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曲弄鹰真的没料到还会再遇上他。

看到他一脸的挪揄,她也蓦然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当时并不曾露出破绽……

瞧出她的困惑,祁尧天不吝给予解答:“小兄弟的易容术确实高明,我们当时不过是猜测,直到现在才证实……”他仍没点破她的另一个伪装。

眼前,是一个英气飒飒、美得教人移不开眼的男装佳人。她的容貌比之男子,虽然稍嫌秀气,可她一身的男装打扮,毫无破绽的举止,只更显得她侠骨英风的气势,若非早知她的底细,恐怕没有人会去怀疑她的真正身分。

她有凝聚所有目光的能力,她的浑身上下也全是谜,而且——吸引他的目光和心。他一向对解“谜”很有兴趣……

“喝不喝酒,小兄弟?”他微微而笑,举酒向她。

略一思索,曲弄鹰终于步至他面前,和他隔了一张圆桌坐下。

“酒易误事,我喝茶。”她没回绝他的邀请。

祁尧天倒了杯香气沁人的茶给她。

“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他直言。

“曲弄鹰。”接过茶,她唇边抿了一个笑意。

“祁尧天。”他也豪爽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啜着茶,曲弄鹰边打量眼前的男人——这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浑然天成的潇洒自在,仿佛天塌下来却与他无关:又仿佛将所有一切掌握在手中——一个让人不能掉以轻心的男人。而他神秘优雅的尊贵气质,也颇符合这艘船主人的身分……

“谢谢你替我解围!原本我打算不顾一切上船闹它一场,想看看那盛气凌人的小王爷长啥三头六臂、是圆是扁,不过还好这冲动还没实现你就来……”在当时的情况下,要不是这男人出现,恐怕她已冲上去找他理论——还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她承认她一向不够冷静,可她就是没办法对不平之事视若无睹。

“我刚巧在这附近……”他欣赏她的勇气,却不赞同她未考虑到后果的冲动。“我知道有些贵族仗权行刁民的举止确实很令人愤慨,可若依你如此地贸然行事,非但讨不回公道,甚至还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他的语气并不严肃,但却让曲弄鹰有种意味深长的感受。

她嘲讽地一笑。“我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既无权势、也无靠山,想向大爷们讨公道自然是难上加难……”

尽管成长在遥不知世事的忘忧山,爷爷和师父却不要她成为啥事都不懂的小白痴。武功用来强身,诗书用来达礼,而她自然也清楚世事并不如她想像中的单纯——有钱人可以欺负贫穷人、强壮的人可以欺负弱小的人、当官的可以欺负百姓——这些似乎都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定律;但她就是看不过去,更学不会冷漠对待不平事。所以这一路下来,她也不知道出手管了多少事——而她至今未曾发生过意外,也该说是幸运吧!

“……我知道你的身分一定非比寻常,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能力让那小王爷自动撤离。你瞧,这不就叫一物克一物,倒楣的总是下面的人!”她喘气。

“听来你似乎对我也很不满?”祁尧天不由感到有趣,这小姑娘简直彻彻底底将自己当仗义行侠之士了。

看了他与生俱来的威仪被他弯着唇角、笑得戏谑的表情冲淡不少令人敬惧味道,而多添了柔暖,曲弄鹰的心莫名一动。眨了眨眼,正色凝视着他,她这才勉为其难似的摇头。“我想你比其他人好多了!”

瞧她好像没把他也列为坏人而不甘心似的,一副不太愿意承认的勉强模样,祁尧天忍不住大笑出声。

从没看过一个人可以笑得这么放纵、笑得这么毫无顾忌、笑得这么开心的——曲弄鹰有些张目结舌地看着他。坐在这布置美丽舒适的舱房里,再加上眼前身分奇绝神秘的男人,她有种仿如置身梦境的荒谬感觉。

他的爽朗笑声回荡耳际不绝,只是当她猛然回过神时,竟发觉他早已敛回大笑,以一派肃穆的神情与她对视而望。

曲弄鹰已经被他前一刻畅笑不止、下一刻严肃正经的快速变化弄得一愣一楞的。

“我想你比其他人诚实多了。”他深黑的眸底有抹慑人心魂的光芒。“在我身边要是多些像你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或许是好事一件……”

闻言,她不由蹙起眉。“你知道在你身边的人对你诚不诚实?”

他的嘴角略微上弯。“为了让主子愉快,底下的人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这是很自然的事;至于诚不诚实,就是以主子的高兴与否为准则,所以愈上位者就愈需要一双明亮的眼睛来辨别真伪……”

眉皱得更紧,曲弄鹰忍不住狐疑地看了四周一眼,再回到他似笑非笑的脸上。

“你好像不是很喜爱自己的身分?”

“爱也不爱。”这俏丫头对他是啥身分根本没兴趣,她有兴趣的只是他跟她站在同一阵线。祁尧天发现他竟能很清楚地摸透她的思路,他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不过它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用来惩奸罚恶,尤其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惩罚刚才那种人,不是吗?”

经他一提,她也想起了方才小王爷那艘船落荒而逃的逗趣画面,不禁点点头,难得笑弯了眼。

再为她倒了杯茶,祁尧天深思地凝视着眼前女子因热切而显得格外朝气生动的脸蛋,他竟不由得动容了!

 直到离开那艘美丽的船舫,曲弄鹰仍然没问主人真正的身分。至于他的那句“后会有期”,竟不期然让她的心诡异地一动……

知道朱元季藏身镇平王府里,曲弄鹰决定上门找人。

镇平王府位居城东,朱门巨宅门禁森严。曲弄鹰上前问人,却只得到守门人冷冷地一瞟,理也不理她,想是瞧她一身粗布衣,看她没多少斤两重吧?!

曲弄鹰光是知道师兄的行踪却不得其门而入,再者也气守门人的狗眼看人低——心想来文的不成,只好来武的了!

深夜,寂静。

镇平王府里除了散布宅子四周巡逻、守护安全的王府卫兵外,似乎所有人早都进入了梦乡。王府的气氛一若平常,稍有不同的是——今晚悄悄出现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一条黑影俐落地翻上高大的围墙,暗伏在墙上等待一组巡逻的卫兵过去后,黑影立即敏捷地跃下,并且迅速找了暗处隐蔽。

对于豪门宅院的布局虽然不甚有概念,但黑影自有一套找到目标的方法。略过了前宅的厅房、一排雕饰华丽的楼阁与厢房,黑影穿过回廊,寻到几无巡逻卫兵来此的后杂院——事不宜迟地,她立刻动手察视了这几个大房间。

曲弄鹰今晚非找到师兄要回绿石不可!

拾弃了两个女下人的大房间,另两个男佣房间里也没他的下落,曲弄鹰走到底侧最后一间房,贴在窗口,将迷香吹进房里。一会儿,她打开窗,然后跳了进去——这是不小的房间,却是属于个人,显然不同于方才那些二十个人挤的大通铺,走近床边,点上火折子,她看到了床上昏迷着的,正是她找寻已久的人——朱元季。

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黑瓶,打开封口凑到他鼻下,见他挣扎着快醒来时,她立刻点了他的穴道。

朱元季头昏脑重地醒来,便见到床前一个黑暗的影子压向他,大惊!想翻身爬起,却发现他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师兄,好久不见。”那影子发出低低幽幽的声音,朱元季立刻知道是谁了。

“小师妹!”他不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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