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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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刘豹怔了一下，想想，点点头，“也是，现在快七月了，草原九月就下月，明年二月才能转暖，是太难熬了。想想能不能用食补，你看看，能吃什么，过些日子正 好就可以上山打猎了。”
军医瘪着嘴，唉，大夫难当啊！
外头人催了，刘豹对蔡琰笑了笑，只能出去。军医也不想在帐篷里待，也就跟着出去了。
“你那天跟大夫说什么了？”蔡琰不问不代表不知道。素儿那天追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眼睛还是红的，今天就换了药了，想是逼迫人家了。
“这种人不逼不行。”素儿笑笑，看药喝完了，忙拿了一只果脯放在了她的嘴里。
“若是能治，他自然会治，逼有何用。弄不好弄巧成拙。都快做人家媳妇了，别再冲动了。”蔡琰擦擦嘴，躺好。
素儿看边上也没外人，想劝蔡琰改了回家的主意。
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也许应该去和少单于谈谈。让大姑爷来接，这一路上，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就算没事，大小姐已经嫁了，羊家还有老老小小，谁能真像少单于这么伺 候小姐？
老夫人手上虽有几个钱，可是哪经得起小姐这身子的折腾？小姐心里只怕也清楚得很，只是不愿麻烦外人罢了。可是现在小姐不是阏氏了吗？由刘豹养着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当然，若刘豹听到这话，估计会郁闷吧，即使他也是这么想的。
晚上的篝火晚会，顺便让阿蒙成亲，蔡琰还是靠坐在刘豹的怀里，坐在帐篷外的长几前，这比早上舒服，因为不算正式，大家都跪坐在厚毛毡上，不用太顾忌礼仪。
当然，在晚会开场之前，刘豹和蔡琰还是有自己的表演赛：拜月仪式。这次蔡琰有经验了，不用猜，下午刘豹就告诉她了礼仪和服饰的要求，她规矩的跟着做即可。当然也不 是她在做，跪拜是两个粗壮的女奴扶着她，等礼成了，刘豹自然过来抱她回座位坐好，接受各人的敬酒。
早上拜过日祭过草原的鬼神，现在拜完了月，接受了众人的朝贺，刘豹轻轻松了口气，瞥了蔡琰一眼。她应该不知道，当长老举杯过来，她象征性的从自己碗中抿一口马奶酒 时，就表示，她已经得到了长老们的认可，而她也接受了他们的效忠，正式成为冒顿部落的嫡阏氏了。
而蔡琰却还是以为她是在参加素儿的婚礼，她代表着娘家，所以才会接受长老们的礼敬。而为了刘豹和素儿的面子，她再辛苦也得撑着，不能让分坐两边的长老们觉得自己不 知礼。
刘豹默默地看了一眼长老们，他发现有趣的是，每位长老身边除了各自的夫人之外，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带上一位少女。他笑着与每一个人举杯，但左手一直把蔡琰揽在怀中。
蔡琰却懒得注意这些，她专心的看着青年男女载歌载舞，眼中竟然有了些羡慕的意味。
“想跳舞？”刘豹看到了，轻轻地问道。
“不是，有点后悔了，身体好的时候我太懒，什么也不想干，现在动不了了，才知道原来自己错过了。”蔡琰笑笑，有点遗憾。
“过些日子就好了，我派人去中原请名医了，咱们不让那半瓢水治了，越治越差。”刘豹紧搂着她，努力的笑着。他们这样低头窃窃私语，让长老他们看来，倒真是恩爱的紧 。
“那还不如送我回姐夫那儿，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蔡琰有点不自然了，现在她和刘豹似乎太亲近了，刚刚靠着他是没法子，素儿和阿蒙要来行礼，她只能靠着刘豹来支 撑自己。而现在是整个的被包在他的怀中。
刘豹并没发觉什么，只是听到她说她要回羊家，心里猛地一跳，马上定了定神，是啊，这才是蔡琰，什么时候都对自己的处境有清晰的判断，然后做出她认为正确的决定。
“路上多不安全，再说，这样送你回去，你姐姐，姐夫怎么想？董祀还不得带人过来杀了我？”刘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反对，只能柔声的劝着。
蔡琰倒是听进去了，路上这么不安全，难道让刘豹派兵护送？不是给刘豹更大的麻烦？再想想董祀，是啊，董祀，若是他知道自己失踪，只怕真的会疯掉。
“我好不了，这么不死不活的拖时间罢了。再说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谁让我没事自杀玩。你救了我，却不能让你背上沉重的负担不是？那以后还敢来做好人？”蔡琰好一会儿 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左右都不行，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刘豹没做声，他明白了蔡琰的意思，在她看来，她宁可回去拖累母亲，姐姐，甚至于董祀，也不愿在这里拖累自己。
“让董祀问曹操借兵来接你？然后把你带回他为你盖的山庄之中，反正他喜（…提供下载）欢你，你这样正好，就再也逃不掉了，永远在他的怀抱之中。”这么说时，刘豹颇有些怒气。
蔡琰想了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反驳刘豹。她知道，刘豹和自己一样了解董祀，也许这样也不错。若是自己永远这样了，善良的董祀一定马上放下嫉妒，一心一意的照顾 自己。也许还会因此更加宠爱自己，因为自己真的逃不掉了，只能全心全意的依赖于他。
刘豹看她的样子更怒了，心里却也明白，在蔡琰心里董祀本就比自己亲近，他们青梅竹马，而和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现在能跟自己说这些，已经算是当他是朋友了。
“喜（…提供下载）欢草原吗？”刘豹调整了一下蔡琰的身体姿势，这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挑了个安全的话题来说，其实他并不是为了问这个，只是这个姿势让长老们看来就更暧昧了。
她没注意到长老们错愕的表情。还有富人们那些许僵硬的脸。舒服的靠着，还能轻松地和他说话，倒也不错。
“喜（…提供下载）欢，好像第一次有地方让我觉得安心。”蔡琰淡淡的笑着，和中原的群雄争霸比起来，草原就显得和平，安宁多了。
刘豹没想到蔡琰会说喜（…提供下载）欢，他以为，蔡琰也许会因为给自己面子而说不错，自己好趁机拉着她聊聊草原，聊风俗，聊打猎……然后以她不懂草原为由，拼命挽留她在这里住下 ，改变看法……
他这么想其实也没错，很少会有中原的女子喜（…提供下载）欢草原的，素儿是因为喜（…提供下载）欢阿蒙，才会有这样的选择，而且她也从没有说过喜（…提供下载）欢。蔡琰是自己强带来的，没想到她却真的流露出 欢喜的样子，并且说喜（…提供下载）欢，说这里让她安心。这让刘豹很激动，想把她留下的心也就更盛了。
忍不住低头吻吻她的脸颊，蔡琰的脸一下子如火烧一般，连耳朵都透出了粉红，刘豹笑了，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当帮我忙好了，不然长老们会逼我娶那些女孩的。”
蔡琰马上想到了长老边上的那几位少女了，借着余光瞟向两边，果然，少女们已经愤然离席，夫人们都一脸寒霜。长老们则一个个都板着如刀刻一般的脸孔，嘴巴抿得都看不 见了。
她微笑起来，平常自己不会这么迟钝的，是啊，把女儿嫁给了单于，不就是跟封建王朝，掌握实权的大臣要把女儿配给皇帝是一样的，以实现利益的结合为第一要务，万一将 来真的生下儿子，也就更好了。
“不喜（…提供下载）欢？都很漂亮啊。”细想想，刚刚那些女孩也来给自己敬过酒，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懂，只是微笑喝了，什么态也没表。
刘豹心说没你漂亮，可是他可不是傻子，他可不会此时吓走蔡琰，他要织一张大大的网，把蔡琰密密的网罗入自己的怀中。
第四卷 苍鹰之喙 第9章 合作
“娶谁？”刘豹对她眨着眼睛。
蔡琰点点头，嫡妻只有一位，加两位半妻，也就是史说的三妻。这里有四位，谁高谁下？谁落选？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也不选。谁也不得罪。所以他带了自己过来参加赛马会 ，想到这儿，也就释然了。
“想不想像素儿他们那样成亲？”那边开始闹洞房了，传来阵阵的欢呼声。刘豹考虑到自己若是抱着蔡琰过去，只怕别人也放不开，便只受了礼就算完了，由着阿蒙的亲属与 回来的那些同袍们去闹个够吧。
刘豹扶正蔡琰，让她讷讷刚看到不远处那顶泛着红光的小帐篷，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幸福的味道，蔡琰微笑起来，但并没有说话。
“如果你能给我做嫡妻，那么我就一个一次娶四个，她们不分大小。如何？”他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
蔡琰认真的想了想，倒是好主意，“只是问题是我不是匈奴人，你们的大单于肯吗？”
“你肯答应？”刘豹眼睛里闪着让人捉摸不定的光芒。
“这是你的条件吗？”蔡琰笑了笑，想想，“谢谢你，我知道你可怜我，却也真的了解我。你知道，如果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我不可能留下安享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若是挂 个妻子的牌子能为你挡风遮雨，那么我愿意。况且，我真的喜（…提供下载）欢这里，我想留下。”
刘豹深深地看着她，她同意是因为她喜（…提供下载）欢这里，而自己的提议正好给了她一个留下的理由，可是她却不是因为喜（…提供下载）欢自己而留下。
“我明天派人给羊家送信，告诉他们你嫁给我了，让他们别担心你了。”刘豹轻轻地撩开她散开的一缕发丝。
“也好！”蔡琰点点头，总得跟家人说一声，再说，难不成真的让董祀疯了一般的去找自己？让母亲日夜担心？
入夜，蔡琰吃过药之后便昏昏入睡，素儿今天不可能过来，带来的女奴只能按素儿先前的吩咐来伺候，只是她不懂匈奴语，于是她默默地接受。
朦胧间听到帐外有人说话，只不过说的是匈奴语，她听不懂，也懒得听，不过听上去好像是刘豹的声音。晚上他送自己进来之后，陪了自己一会就被人叫出去了。怎么还没睡 ？模糊的想着，声音却没了，一阵冷风吹过，有人进帐篷了。她只能睁眼，进来的是刘豹。
女奴看到他行了礼，赶紧跑了出去。刘豹坐到榻边的地毡上，头靠着榻上厚厚的羊毛褥子，一侧头就能看到蔡琰的脸。
“喝多了？”蔡琰闻到了马奶酒的味道，懒懒的问道，心想就算是他说他喝多了，自己也站不起来给他打水。
“没有，他们让我去别的帐篷睡，我没去。”刘豹呵呵的一笑，那傻笑的样子，看来是喝多了。
蔡琰也笑了，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帐篷里应该还有人在等着，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吗？倒是有趣，这个部落都是他的，那么女奴自然也是他的，他想 去哪个帐篷，有着绝对的自由。
先是四大长老的女儿，现在又是女奴，哈哈，看来自己将来面对的可是整一个后宫。
“为了给我留面子？”蔡琰想想拿他打趣，怎么说，自己也是他未来的“嫡妻”，若是此时他钻了别人的帐篷，是绝对的补给自己面子，况且还有四大长老盯着呢。
“是啊！我很乖吧！”刘豹又呵呵的傻笑起来，侧过脸，对着她一脸讨好。
蔡琰笑了起来，不疑有他，再次闭上眼，在她看来，自己半死不活的，已经没有了再被人议论贞节的价值。更何况，估计此时也没人认为自己与刘豹之间是清白的了。
素儿一早就赶着过来了，虽是新娘子，可是也知道，这次带的女奴并不能做多大的指望，结果和阿蒙一进账，便看到少单于谁在蔡琰的身边，两人共盖了一张细毯，蔡琰向平 时一样半躺着，而少单于把头搁在了蔡琰的肩窝中，几乎是半趴在蔡琰的身上。
“站在门口做什么？冷风都进来了。”看来蔡琰早就醒了。
素儿抿嘴笑着，拉着愣头愣脑的阿蒙进去。进去了，却什么也没法做，刘豹还在睡，而他压着蔡琰，自己也没法给蔡琰洗漱。
蔡琰睁着眼，屋里的看着她，素儿只好跪坐下来，好与她平视。
“幸福吗？”蔡琰看着满脸红晕的素儿，不用问也知道结果，这多好，她现在觉得幸福。
“少主昨喝了很多吗？”阿蒙在帐篷里转了一圈，觉得有点气闷，于是找点话说。蔡琰是穿着中衣，而少主却连外衣都没脱，而且还穿着靴子。
“可能吧！阿蒙，把他忍下去，我手麻了。”蔡琰其实早就想把他推下去了，只是自己没力，看来残废也不好当，万一这位兽性大发，自己绝对没有自保的能力。
唉！蔡琰其实一夜无眠，刘豹醉了，爬上榻，抱着她嘟嘟囔囔的说了好些话，而最重要的一句是，她早就说嫡阏氏了。
蔡琰不是傻子，这一句就足够了。
大把的宫廷赏赐，素儿在内宅的说一不二，还有带她来赛马会，是啊，自己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