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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红袖添乱-第65章

小说: 红袖添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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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东果也真是的。”李红袖翘起一个宫女的袖子看了看,上面乌青点点,新的叠着旧的,原来的还没好,刚才捏出的一片紫红又上去了:“赶明儿,我去找点药酒,你们擦擦。”

    “药酒有味,不能用。”宫女的话还真是让人心酸:“回去用热水敷一下就成。其实东果姑姑也是为了我们好,想让我们争气,服侍好皇上。宫中哪个做奴婢没受过调教?”

    宫中不会象电视里演的那样,姑姑又打又骂的。就算是主子,也不会骂人,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犯错就是打,小错暗暗往身上招呼,大错就罚跪,有地位的主子才有权,叫人拿板子施行“宫规”。

    另一个宫女吸了吸鼻子:“听说东果姑姑以前也是如此的,她的姑姑比她还狠,又一次冬天里下雪,跪得她差点起不来,病了半个月才缓过神。要知道宫女生病,可没得看,都快叫家里人来尸了,她才渐渐好了起来。”

    “自己受了苦,为什么还让你们也苦?”李红袖有点弄不懂了,这就跟三十年媳妇熬成婆一样,那个以前受了委屈的媳妇,当上婆婆后,没有痛定思痛,反而变本加厉的对待自己的媳妇。形成了可悲又可气的怪圈。

    “其实东果姑姑对我们还是挺好的。”一个不大爱说话的小宫女道:“我们生病的话,会找一些偏方来熬药给我们喝。她再过些日子就 要出宫嫁人了,所以想让我们上手。现在被她多打几下,不会怎么样,以后可以少犯错,不丢命。”

    还真是挺。。。李红袖说不出话来了。妃子可怜、宫女可怜,命是吊在线上的,脑袋是提在手上的,这个紫禁城就象个富丽堂皇的牢笼。原来东果打她们,并不是全部都是为了发泄心中郁闷。而是为了她们在主子面前不犯错,一点点的错也不能犯。

    再想想她,在赵衡跟前,在前两次任务时,那是大错小错一连串,数都数不完。怪不得赵衡一见到她时,就认定她活不了。

    此时钱雪在旁边旁敲侧击着:“你们刚才说什么了,让东果那么生气?”

    那个较为机敏的宫女轻声敷衍着:“没什么!”刚才也是她说东果来的。

    而另一个又一次的不说话了,只有剩下的一个,话也多些,嘴也甜些:“是太后那里。”

    “怎么了?”钱雪明知故问着,目地就是想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这个宫女道:“太后病了,据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索玛勒已经去请大师回来做法。。。”

    这些都知道,没有什么新鲜的。宫女继续道:“皇上今晚去太后那里用晚膳,看来我们都不能睡了,要等皇上回来后才睡。”

    李红袖暗暗觉得不妙,因为她看到钱雪深藏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就象野兽在黑暗中看到了猎物!

    “还真是苦了你们了。”钱雪的语气比往常温和了许多:“要不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晚上也有精神守夜呀。”

    “不用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姑姑要我们做事时,找不到我们,又要打了。”宫女们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将茶杯里的茶又喝上一口,这才出了门。

    关上门,钱雪在屋里很可疑地转了几个圈,那是在想事情的样子,随后转身往门口去。

    李红袖装出整理茶杯的样子,拦在了她跟前,微微挡住了去路:“去哪里呀?”

    钱雪犹豫着,看来已经对她有了戒心。

    于是李红袖笑了起来:“是不是想晚上伏击目标,然后完成任务?”

    钱雪不语,作为杀手,绝对比她强。

    李红袖微微叹气,继续道:“你去我不拦你,谁不想早点结束,回去后舒服上一段时间。在这里整日的担心受怕,还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的。”

    钱雪往旁边让了让,往门口走了一步。

    “但是今晚不是最佳的时候。”李红袖赶紧地接着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累呀,她的心已经跳得象擂鼓了:“我们六个,都分开着,就算聚在一起去。晚上目标回来时,说不定身边都是侍卫、太监的,能有几个可以活下来?到时就算得手,又怎么逃。现在时局不明了,要弄走目标也简单。”

    李红袖拿着茶杯晃了晃里面剩余的茶水:“反正目标认识我,我在这里是奉茶。。。毒对你来说,应该弄得到吧?皇后能弄到,你应该也能弄到。”(未完待续)

 第107章 劝说引渡

    下毒远比叫上几个人去拼死安全得多,钱雪听后,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眼李红袖,回到桌边,帮着她一起收拾茶杯。

    第二日,茆溪森来了。孝庄派人叫李红袖过去,说是一起听佛法。

    进入慈宁宫,孝庄正穿戴整齐,手中捏着一长串108粒的翡翠佛珠,盘腿坐在菩萨像前,而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穿锦澜袈裟的光头和尚。看样子也就三十上下,头上还烫着戒疤,看来是如假包换的真和尚。

    孝庄双手合十地对着和尚行了礼后,对着李红袖道:“这位就是茆溪禅师,你有什么疑惑,尽可以向他问解。我先休息一下去了,年纪大了,就坐不住。请法师见谅!”

    茆溪恭敬有礼、但气度极佳的还了礼:“诸法皆缘生,诸法皆缘生起,缘去人自去,法则留心中,太后请便。”

    搞什么东西?说个话,还弄得那么玄乎。

    孝庄抬起手来,苏麻喇姑立即上去扶起了她。

    孝庄眼睛看了看蒲团:“你就坐这里吧。”说完,苏麻喇姑就扶着她进了里屋。

    这孝庄进去了,肯定是在里屋偷看着她的进度。李红袖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那种感觉跟坐在火上没什么两样。怎么开口对这和尚说:哎,你去帮皇上剃度去!

    说不出来,坐着一直猛想着。

    茆溪森见她微低着头,无语中,就这样耗着。心想也许是胆怯,于是先开了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李红袖暗暗苦笑了出来,这和尚居然真把她当回事,跟她说起佛法来了。她懂个屁呀!

    过了一会儿。茆溪森见没有反应,又端坐着,声音深沉地道出:“常行于慈心。去除怨恨想;大悲感众生,悲惜化泪雨。修行大喜心,同已所得法; 拥护以道意,乃应菩萨行。”

    你Ma滴,说的什么鬼话?

    李红袖无奈了,总要说些什么,否则和尚见她不说话。走了的话,孝庄一定不满意。于是也学着和尚的语调,压低了声音问:“大师,贵姓呀?”

    站在门口看守的两个小宫女,立即低头。牙齿咬着唇,努力不笑出来。

    茆溪森一愣,当然修为也不是盖的,低声道:“名行森,号为茆溪。”

    李红袖不说话,半响才憋出一句:“太后不是说你是茆溪禅师?那么你是行森,还是茆溪,还是茆溪禅师?”

    茆溪森以为她故意说禅,于是微闭上眼:“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李红袖打了个哈欠:“那么是有还是无?”还真是无聊。尽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

    屋里一下变得特别的安静,过了许久茆溪森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随后对着李红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施主好悟性。”

    大约夸她呢,李红袖嘿嘿一笑,笑得茆溪森莫名其妙。既然人家夸她了,那么就说出想法吧,但也不能明说。于是她试探着问:“禅师宣扬佛法是不是无论男女,无论地位,人人都可?如果有人愿意遁入空门,是不是因为地位,而不准入?”

    茆溪森缓缓地回道:“众生平等,尘缘尽,便可皈依我佛。”

    “那好!”李红袖接着梯子往上爬:“那么有人尘缘尽了,一定、必须要出家,禅师愿不愿意为他剃度?”

    “如投身佛门,修得正果,自然功德无量。”茆溪森盘腿坐在蒲团上,那样子简直是前面插三炷香,就可以当菩萨样:“不知是何人要皈依我佛?”

    李红袖蹲了起来,悄悄爬了过去,对着茆溪森轻声道:“是皇上!”

    茆溪森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看着李红袖笑眯眯地脸,失去了刚才那种混响的低沉口吻:“施主,莫打诳语。”

    “没开玩笑,没打什么语。”李红袖可不是闹着玩的,顺治必须出家,对着和尚就道:“皇上要出家当和尚,也有你们佛教界的好处。不是你们的始祖,释迦摩尼也是当皇帝的嘛,现在再加一个皇帝和尚,那天上就不多一尊佛。”

    这话说得是茆溪森脸色越来越白,他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李红袖行了个礼:“贫僧当行尚浅,无法就事,请施主另请高僧。就此告别!”说完就转身,快步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没搞错吧,才刚说到正题,就跑了,接下去改怎么处理呢?

    不用孝庄出来,李红袖自己进去了,对着坐在最靠这间屋子炕上的孝庄,自信地笑道:“太后请让我带几个人和茆溪森单独呆一会儿,我保证能让他答应。”

    “你那么确定他肯?”孝庄脸上虽然无恙,但口吻中表达出一股不信任感。

    “当然!”李红袖想了想后,很是确定的回答:“就算他是禅师,也只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的凡人,不凡的人绝对不是他。”

    孝庄嘴角微微往上牵起,以她的资历应该知道答案,但依旧问:“那不凡的人是谁?”

    李红袖气贯长虹、马屁无节操地一本三正经对着孝庄道:“当然是活了别人两辈子的太后您!”

    没有例外的,孝庄答应了。茆溪森暂时住在了西南角的一个佛堂内,以方便慈宁宫等老六宫的太后太妃前去听禅,或者请他去讲。

    李红袖走出了慈宁宫,钱雪站在门旁等待着她,一见到她气势汹汹地往外走,立即跟了上来。

    “我们走!”李红袖一副被逼上绝路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快步往北去:“把牡丹叫过来,今天就把这个和尚给解决了。”

    在储秀宫,费了点口舌,才将牡丹弄了出来。储秀宫的姑姑原本是不肯让秀女外出的,但李红袖说是太后要的,姑姑也就放了人。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牡丹甩着罗帕,如走马观花一般,扭着腰肢在后面:“储秀宫巴掌大块地方,规矩又多,快憋死我了。”

    钱雪回头看了眼,轻声问李红袖:“一定要带上她?要知道,在储秀宫里,她还耐不住翻墙去找搭档。”

    这时候不是说个人喜好的时候,李红袖只管往前走:“要带,我们可不是一个整体的吗?”

    西南边是俗称的老六宫,是以慈宁宫为主体的养老院,都是前朝太后太妃所居住的地方。但除了太后伺候的人、以及用的东西最好,其他的只是和老宫女一起度日而已,甚至需要做些针线活拿出去贴补开销的地位较低庶妃。

    里面遗留有前朝,就是明朝的很多大小佛堂,以让这些老妃子们有个精神寄托。茆溪森就住在其中一间内。

    李红袖带着两个杀手,找到了他所住的地方。进去后,见茆溪森正坐在蒲团上,拿着念珠念佛。

    不用开口说,钱雪已经将佛堂的门给关上了。

    茆溪森察觉出了异样,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看后,又平静地低下了头,声音不急不快,缓缓地问:“施主前来何事?”

    到底是高僧,这个时候还不慌乱。李红袖走了过去,找了个蒲团坐下,她的信条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否则低着头说话,也很累的。

    “禅师!”李红袖先礼后兵,很是有礼貌地道:“刚才跟您说的那件事,禅师再考虑一下。”

    “阿弥陀佛!天子乃九五之尊,岂能儿戏?恕贫僧德道尚浅,无法从命。”茆溪森念了声佛,回答后,继续打坐着,手中的乌木念珠一粒粒地转着。

    还贫僧呢,光他身上穿的袈裟,少说也能值个几十倆银子。清朝为了朝汉文化靠近,对他们可算是下了血本。

    “禅师,皇上一心向佛,这几天太后身体不适,连作噩梦,今早梦见一金身罗汉点化,说是皇上只要剃头出家,便可痊愈。”李红袖开始磨嘴皮子,一个劲的编故事,要让一切合情合理:“所以请禅师点化皇上,让皇上哪怕是暂时出家也行。”

    但茆溪森就是不声不响,来了个坐化给大家观赏。

    说道理,未必是这个家伙对手,而且和尚讲究个忍字,指不准废了半天功夫,他来个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不理不睬,累得半死一点用都没有。

    李红袖对着钱雪使了个眼色。钱雪立即撩袖子,装出一副准备大刑伺候的样子:“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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