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孤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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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有问题，我和三皮心里都清楚自己心中的疑问，总找个明白人请教一下，显然季东这厮不合适，而袁杜二人最合适不过了，二人也有过暗示我们有问题可以问她们，可是我和三皮一同觉得：实在不该破坏了这种美好的感觉。
第三天，我和三皮在袁杜二人的陪同下三顾“培训室”，今天在广大群众的强烈要求下照例以“猪肚皮组合”的身份唱了首歌，说句重色轻友的话，和三皮同台完全找不到初次和杜宪云合唱的那种感觉，三皮一张嘴我就跟着他跑调，这主要是三皮的男高音音量太大了，着实苦恼了一阵子。后来我和三皮非常认真地听了他们的讲课，先是一个家伙在讲台上介绍了一种外国的化妆品，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了不起，专业术语搞了一黑板，后来又上来一个说怎么发财赚钱创业的，然后列出了一堆的公式，只为证明一个问题：一个月赚几万完全不是天方夜谈，且会越来越多！最后上去的那人我认识，就是之前我几次见到的那个理，以一个成功人士自居，自我介绍曰业务科长，黑板上歪歪地写着三个张牙舞爪的字：康贵青。
康某讲起话来生动外加激动，从自己记忆深处孩童时代讲起，一直到参加了工作，一直围绕着一个字…穷，如何穷，穷得惨不忍睹，然后就不穷了，因为他事业成功了，这就是他分享给我的成功经验。康贵青并在课堂上对我和三皮进行了提问，他问我家庭条件怎么样，我说比你家好多了，他又问我想创属于自己的事业不？我说想，不想的脑袋让驴给踢了，可能他觉得我言辞不恭，就让我坐下了，也是如此地问了三皮，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就是外界传说的……传销。
20 真相大白
听完课出了门，这康某人还想给我和三皮再说些什么，一副言之未尽的样，正好看见季东笑嘻嘻地在门外走来，我看到三皮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起来，回头对袁杜二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三皮有点私人问题要谈。季东过来说：正好，我也有事和他们谈谈，你们先走吧！说着走出大门，和袁杜二人挥手告别分道扬镳。
看二女拐了个弯，三皮问：季东你不说点什么吗？季东看三皮脸色发白，直喘粗气，就说：顾波，你可能还没考察清楚，你安心再听几天……季东的话还没说完，三皮一脚就踹在了季东的小肚子上，季东闷哼一声蹲了下去，这时三皮被我给死死地拽住，袁杜二人像从地缝中钻了出来一样站在我们身后，袁慧卿轻轻地拉了三皮一下，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三皮回头怒吼一声：不是让你们先走了吗？杜宪云说：季东你先回去吧，他们反应太强烈了，让我们再好好谈谈。袁慧卿问季东没事吧，季东摇摇头，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走了。
一路上，我们谁也不愿开口讲话，各自想着心事，现在可以肯定地说，这就是传销，之前对社会上广泛流传的说法听闻太多，可不了解怎么个传法怎么个销法，虽说现在也不是太懂，可是毕竟知道了它的一些内部情况，然而最让我想不开的不是我和三皮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是袁杜二人该出现的。一路无话，回到地处所有的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们，我想三皮“行凶”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季东坐在屋里独自抽着烟，与季东坐在一起的是康贵青几个人，我们刚进去坐下就是一伙人围了过来东说西扯，主导思想就是这里不是你们想像的那种传销，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慢慢考察等。
吃过饭，袁杜二人看三皮情绪有了点好转，我自始至终情绪没有多大的波动，心想就是龙潭虎穴怎么地？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无所谓了，而三皮则觉得在哥们面前被另一个哥们骗实在是件无法容忍的事情，再说还把我也给诳带了进来，可能觉得有点对我不起吧，杜宪去也是同我商量：下午陪你们走访几家，让你们看看我们到底是些怎么样的人，像不像社会上传说得那样，好不好？我没法说不好，看就看呗？难不成这样人长得三头六臂不成？三皮起初是有点不乐意的，袁慧卿说：人家朱子凌都同意了，你咋这么难说话，再说了你怎么也得给我点面子啊？三皮看我早已臣服在她们的石榴裙下也就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季东不计前嫌地腆着脸过来说：两位好好听听，至于如何抉择是你们的事，生意不成情意在嘛，我们还是哥们！三皮一时激动没有收住口，脏话就溜了出来：去你妈的情意，你把老子都给骗了还说是哥们？言语间大有前冲之势，袁慧卿慌忙制止，成功地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
杜宪云建议出发吧，袁慧卿拉起三皮消失在院门口，我问杜宪云：你们又要让什么人来忽悠我？杜宪云对我用的忽悠一词说是又爱又恨，然后又说我唱歌不错，我那仅有的一点虚荣心立马得到了满足，于是跟在她身后走得特别起劲，说话间就赶上了三皮他们，路上三皮说想换个手机号，我说这事靠谱，正好我也想换个。袁杜二人说这事好办啊，等晚上回来了陪我们去办，并说有一地方特实惠，五十块钱的卡打九十，且长途才三毛，我和三皮顿时喜上心头，跟着两个女生翻山越岭地来到另一个根据地，人真他妈的多，东西两屋居然住了不下三十多口的男男女女，握起手来还真有点累，每握一遍手都要说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后再和下一个认识，那么多名字全没记住，倒是自己的名字说得嘴都发木了。这里最大级别是一个叫刘兰蕙的女人，三十二三岁的样子，说是业务科长，可能同级于康贵青，我回想了一下讲课内容，妈的怎么也不像一个月赚一万二三的啊？。 最好的txt下载网
21 深入考察
我和三皮与其对面而坐，这三十多岁的女人甚是能说，一直以来我认为和三皮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没成想在这娘们面前就找不到北了，她先是问三皮一大通，自己更是作出成功人士现身说法的样子，再就是对我一通绕，先前还能跟着她的三寸金莲狂追紧赶，妈的二十多分钟后我就力不从心了。我也不知这娘们哪里来的那么多数据，至于可靠与否更是鬼知道！时间在一个小时以后，这女人仍没有半丝疲倦，依然口若悬河唾沫横飞，袁杜二人更是用崇拜的姿态听着她是如何把我们拿下的。我曾试图打断她的讲话，两次均以失败告终，我索性不顾她的妙语连珠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这时话语才得以暂停，袁慧卿回过神来问我：你去哪啊？我曰：WC。三皮也慌忙跟来说：同去WC。
出来正好遇一MM，迫于膀胱的压迫也顾不得许多了，问道：哪里是洗手间？我想这词还算用得文雅，人家毕竟是少女嘛？少女脸红地一愣说：出了门，庄稼地大树后，随便。我忽然记起一句话：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厕所）。忍受着遍地骚味与不分人畜粪便摆下的“梅花桩阵”左窜右跳，总算到了一片长着茂密庄稼的地，可以想像这里的庄稼之所以茁壮成长，全赖于这群无私奉献的热血青年们。解决问题之中三皮给我一根烟点上，三皮说：这娘们话多且密，我感到沉重的空气扑头盖脸地压下来，差点窒息。我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说：三十多的女人不都这样子吗？说起话就像这我们憋了许久的尿一样，一旦开了阐想停下来就难喽！就这样和三皮又吹了一会，我们倒是情愿闻这臭骚味也不愿意再见那话痨女人，三皮强烈同意我的观点，这时身后忽然站起一个脸红的MM，怒气冲天地说：你俩还有完没完？人家腿都蹲麻了！经此变故，我和三皮慌忙提裤子鼠窜而逃。
袁杜二人不知带我们走访了几个据点，更记不清与多少人握手寒暄，认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晚上回到住所觉得四肢酸痛，饭后袁杜二人嚷着说要带我们去买手机卡，才算让我和三皮来了点精神，没成想二女又把我们领到了一处，进了屋门怎么看也不像卖手机卡的地方，这时出来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虽说身材略显得有点胖可也算得上五官端正，也不像先前见到的那些人说话像机关枪一样，这位和我们客气一阵坐在沙发上，袁慧卿给我们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业务科长，岁数和我一样大，人家现在是科长了都。那科长一笑说：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比你们早加入了一段时间而已，我们这行业只要用心做，没有不成功的。以致于让我怀疑：哪来这么多科长？
和我们谈了十几分钟，换了一个男生，谈了一会才知道，他竟然是高我一届的师哥，然后我们谈起了在那座学校度过的四年时光，他也说得头头是道，看来不是水货。能在这种地方得见师哥，也可以说是他乡遇故知了，这叫陈志涛的家伙开始以师哥自居，且以师哥的口吻给我说话让我感觉不是很爽，不一会又围过数人，倒是对我进行了一阵吹捧，说陈志涛说得也不无道理，做为当代的大学生，谁不想创业？可创业又何其之难？他们的网络直销就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我和三皮一直弄不清他们所说的网络直销和传销是怎么个关系，于是一伙人开始说起两者之间的区别，最后我终于有点明白：传销是非法的，而网络直销是不合法也不犯法的。按他们的说法，网络直销只是钻了法律的空子，想来也是，我们国家的法律有许多空子可钻，既然人家钻得，为什么我们钻不得？看着这些人好似自己俨然一个成功人士，夸口说在未来的几年里，他们就可以开着奥迪大奔在街上自豪地说：我们是做网络直销的！说实话，这种感觉我也想拥有，在社会上混迹的两三年里，我又何尝甘心做个碌碌无为之人呢？
在回来的路上，三皮说：看他们这些人也不像精神有问题的啊？袁慧卿说：你才精神有问题呢！过了一会袁慧卿深情地说：再过个一两年，网络直销就要立法了，到那时再想做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了，说自己能搭上这末班车实属幸运。杜宪云问我：你相信自己的实力吗？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一直未曾怀疑过，当然相信。杜宪云又说：你们看我们这里那些科长经理，其实远没有我们这么高的学历，他们只不过是初高中毕业，人家都能成功为什么我们不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2 明天会更好？
袁慧卿和杜宪云在路上的话的确留给我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假如我们做，会不会成功？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不比他们任何人差。另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既然能成功，为什么不可以做？这个问题的关键在网络直销与传销是不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怀着这样的一些问题，我和三皮到了很晚才睡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三皮非常认真地听他们讲解了关于网络直销是个什么东西，是如何运作的，后来的那成功人士着重讲了网络直销与传销的区别，至此，我和三皮都有了一丝心动，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遇。那成功人士最后在黑板上写得两名话一直在我心里犹如爱人的笑脸一样挥之不去且反复出现：拼一年春夏秋冬，搏一生无怨无悔。
后来下决定时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无论如何不敢去想像有一天会和传销的兄弟………网络直销有来往，当季东不知从哪里听说我和三皮下了决心要加入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最兴奋的笑脸出现在了我和三皮的眼前，咧开大嘴与我们握手拥抱并说欢迎加入他们的队伍，三皮又给了季东一拳说：你他妈的别高兴太早了，我和你的账还没算完呢？说着我们笑闹了一会，季东说：这好办啊？今晚我请客。我们四人连说好，并兴高采烈地研究这事的具体事宜。
晚上，季东做东，我们在一家实在不怎么样的地方五个人第二次同桌举杯，不禁想起我们在火车站第一次吃饭的情形，袁杜二人更是不留情面地对当初的我和三皮剖析得体无完肤。季东对我和三皮说了些欢迎和以后多加努力的话，对两个女生说了些感激的话，这让我和三皮觉得季东这东西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其中很长的一段时间，简直成了他的个人演讲了。杜宪云也举杯对我和三皮说：祝你们事业早日成功，说完和袁慧卿把一杯啤酒豪饮下去。说实话，我和三皮自到秦皇岛的第一天就和袁杜二人在一起，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是今天坐在饭桌上明显地感到两个女生欲言又止，尤其是袁慧卿，她那张嘴要不说点什么古怪的话出来我还真不习惯，可是这一切也得憋在心里，因为季东在，我也不方便问。
这个疑团的解开是吃完饭之后，从饭店出来走在晚风扑面的街上，季东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