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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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哥，来屋里坐。”霍爱国看着好友来了，招呼进了屋里。
“啥子事要我过来？”
“给你看个娃娃。”霍爱国拉着小孙女的手走到范钟国的面前。
“你这哪来的？范离不是前线去了？你从哪弄个娃娃。”范钟国摆摆手，表示不信。
“什么跟什么，这丫头以后就是我孙女，我一样疼。乖孙女，叫范爷爷。”霍爱国执意告诉他这个丫头是他孙女。
“爷爷好。”
“乖。丫头，叫什么名字？”
“爷爷，我叫霍子言。”说话的是5岁的霍子言。那时她才刚到霍家不久。当她从收留所里被霍正天找到，带回来就被霍家收作子女。
“好好。既然是你孙女，正好以后给我家臭和尚当媳妇。”一句玩笑话日后却变成了现实。
“去去，我就这么个宝贝孙女，怎么能让给你。”霍爱国对这个孙女很喜爱，大概是因为故人的缘故吧。
让保姆将年幼的霍子言带下去，两个人坐下，范钟国看着霍爱国，“兄弟，有啥说啥，遮掩啥。”
霍爱国唉了声，“这丫头是莫言的孙女。”范钟国有些激动，“莫言？那孩子的父母呢？莫言呢？”
“莫言因病去世，而小原因公殉职，小琴后来出了车祸。可怜这孩子了。”霍爱国惋惜的叹着气。
莫言是霍子言的外婆，霍子言父母去世的时候跟在体弱多病的外婆身边不到一年外婆也去世，最后被霍爱国在部队的收容所找到她。
莫言和霍爱国、钟爱国原本同是烽火那个年代的战友。莫言是政委，三人那时候的感情好的没话说。当时两人都有意想娶她回家，但是这个懂事的女人为了两个兄弟的感情嫁给力当时他们队的原团长。
但是好日子没多久，丈夫就在战役中去世，一个人抚养女儿长大，谁想到最后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战役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等霍爱国好不容易打听到她下落时，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当临终看到她时，她将她年幼的孙女托付给他。
两人皆是一阵寂静，“莫言，都是我们害了她啊。”
“那这个女娃让你要去当孙女，那孙媳妇可归我了。”范钟国也想替她照顾这个紧留下一点血脉的孩子。
从此霍子言就被霍家和范家照顾着，直到霍家搬走。
而小时候范煜承见到她的那天他是永远不会忘记的。那时候还有些瘦弱的霍子言，牵着霍正天的手逆光站在他面前时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他和霍子然他们那帮小孩们玩，而两家的长辈又是生死之交，两人的感情自然更是好，而当时霍子言很缠霍子然，所以两人跑出去疯时，身后总会有她的身影在。
那个时候霍子言经常生病，而他喜欢嘲笑她是跟屁虫。但她为了不再次被抛弃，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他们身后。
“小哥哥，你们等等我。”霍子言小跑追上他们。
“子言，回去休息吧。不然你病了爸又怪我，爷爷会骂我。”霍子然知道整个家他爷爷最疼的就是她，所以从小察言观色的他也学会一些。
“我不想回去。”霍子言吸吸鼻子，又咳了两下。
也许太小，年幼的范煜承哪里知道他那时候皱眉是因为担心，大家都以为那是种讨厌的表现。
霍子然只好摆摆手，跟一帮约好的小朋友散了，“我送我妹回去了。下次玩吧。”
一开始两人觉得身后跟个小女孩很麻烦，直到那个午后，两人听到大人的对话，霍子然对这个妹妹有种同病相怜的心心相惜，而他有种王子保护公主的誓言在心底落下。
好不容想对她好的时候，霍家因为霍正天的公司而举家搬到市中心。而范煜承一家还是生活在军区大院里。刚搬离的那几个月霍子然常常会带着霍子言回到军区大院玩，但之后一个星期范煜承都没有等到他们再来，跑去问爷爷才知道他们出国了。
当时沮丧的他躲在家里也不想和伙伴玩了。后来他发誓要好好的等她回来。那段时间爷爷看他抑郁的样子，开玩笑的将霍子言以后会是他媳妇的事情告诉他，而他当真了，从那以后他努力学习吃饭，锻炼身体，以后他可以好好保护那个生病的她。
回忆道这里，范煜承停了停，“哥，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们的约定，要不是因为当时我们家帮了他们家，而她为了报恩，我都无法走进她。那时我太天真，以为她会在哪里等我却忘了她也会长大也会交朋友，也会。。。。。。。。”
“煜承，都过去了。现在只要你们好就好。子言那孩子是不知道你的心，只要她懂了，会爱上你的。”范煜卿听到这就知道现在弟弟的日子也不好过。
“哥，没事。我会慢慢靠近她。只要她跨出一小步，那剩下的一大步全有我来完成就好。她只要在那里等着我就好。”他坚信她是他的，因为他们的名字早已刻在三生石上抹不去。
“好。像个男子汉。哥哥祝福你。”范煜卿知道这个弟弟做事，他认准的事情会坚持下去。
“嗯。哥不要和妈说这件事。不然妈又会想办法说言言了。我们现在的感情已经走了一大步，我相信最后言言会爱上我，或者很多很多的喜欢也足够我爱她一辈子了。”范煜承今天找到可以倾述的对象，将憋在心里久久不能说的话都想兄长倾吐，顿时觉得他又有了十足的活力让他靠近她，爱她。
本是睡醒来找范煜承的霍子言在听到后面范煜承的话脚步再也动弹不了。她本以为结婚前的几次见面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却没有想到他早已认识她，或者说爱了她这么久。
整个人都处于思路短路中，机械的掉头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愣。他的那些发自肺腑的话确实震撼到她，这段婚姻原来他早已下了全部的赌注来赌她会爱上他，如果她没有爱上他，那他会不会恨她？她又要如何回应这份爱了太久未得的爱。
顿时觉得他的爱太沉重，压着她喘不过来气。她突然害怕这样的靠近，她不能确定她是否可以回报他这份爱，她怕辜负了他，耽误了他的一生，她答应过姥姥要让他幸福，如果她无法回应他给她的爱，那他又要如何幸福，她又如何交代。。。。。。。
☆、十五、躲不掉的暴风雨（1）
一直到晚上吃饭，霍子言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范煜承以为她不舒服，早早牵着她回到卧室。
“言言，你脸色不好？怎么了，要看医生吗？”范煜承担心的看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
霍子言摇摇头，抱着他的腰，“煜承，谢谢你。”心里的那句：少爱我一点。她却没有勇气说。
“傻丫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谢的。”范煜承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不要多想。“先在家住几天，等妈松了口我们就搬回去好不好？”
“嗯，煜承，不要对我太好。”霍子言才知道他对她真的好的没话说，好到让她感觉到不真实，如果哪天他的好不再属于自己她会怎么样。
“言言，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份誓言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流逝，反而越来越深，像颗茁壮的大树已经生根发芽，颈跟深深扎进土壤任洪水猛兽也摧残不倒。
这一晚她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睡的很安稳。
范煜承陪她在范宅住了两天就回部队了，走之前拖范煜卿好好照顾她。一直到上车离开才停止交代。
过了个美好的周末，霍子言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想着他对她的好，她又有些害怕。
想和许小苑聊聊但她的电话不通，她只好去霍子然那里。别墅没有人在，她疑惑这个时候菱灵应该在家的。正好碰上回来的周丽。
“周姨，菱灵呢？”
“四小姐。”周丽看到霍子言还没来得及说就掩不住的伤心。霍子言心中有些跳动。
“是不是菱灵出事了？”
“菱灵现在在医院，还没有醒过来。”
霍子言从周丽那里了解她的孩子没有了，和周丽一起回到医院。看到霍子然也在，有些生气。
“小哥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菱灵。”
霍子然看了眼她又转过身看着床上昏迷的梁菱灵，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是下一秒也许她就会不见了似的。
她就知道她的小哥哥会这个表情，叹了口气。病房内很安静，只有仪器滴答的声音。也许睡着了就可以忘记不愉快的事情，醒着就是痛苦记忆的存在。
“菱灵，快点好起来。”霍子言心疼的看着熟睡的梁菱灵，他们都感到无力。
“菱灵怎么样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周亮走到霍子然的面前。
霍子然的声音透着无力和沙哑，“还没有醒。”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求她能赶快好起来。
霍子言听到那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不敢抬起头看他，她害怕他的眼神里不再有她，他彻底当她是陌生人。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滴了一滴泪水，霍子言赶忙抽手擦了擦，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眼前的景色像雾了一层气怎么也挥散不去。
“霍子然，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你的保证呢？”周亮心疼又可气。
“是啊，我的保证，呵呵。。。。。。。。”霍子然自我嘲笑，他都做了些什么，那道就是因为她骗了他。如果他对她没有那么的阴差阳错该多好。如果她没有认识自己该多好。
“霍子然，如果你照顾不好她，就放了她。我会带她离开。”周亮拂袖而去。
而他那句话却让霍子言眼眶湿润。突然间她追了出去，在电梯即将合上的时候看到他。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就这么对望着，电梯合上又打开又合上。。。。。。。。
流着泪的霍子言看着面无表情的周亮，心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嘴里低喃着他的名字。
周亮最受不了她在他面前哭，狠的将她拉近电梯里，合上电梯门。安抚她，“言言，乖不哭了。怎么还和没长大的孩子。”
“亮，我。。。。。。。”断续的抽泣呜咽声让霍子言想说的话又吞回去。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要求他，她只是想再看看他。
“好了好了。不哭了。等会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周亮还是像以前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半搂着她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因为霍子言说过他搂着他的时候很温暖。
周亮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开她，“言言，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霍子言摇摇头，她追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他，那个一辈子会对她好的男人，何况她已经结婚。
霍子言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不起。”
“言言，从分开起你就一直在和我说对不起，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周亮也很想恨她，也想很潇洒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每次都没有成功过。
电梯叮的到达一层。两人看了一眼，分开。周亮走出去，一直没有回头。当电梯再次关上，霍子言半蹲在电梯里大声哭泣。而刚才在一楼的一束冷光却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哭着的霍子言一直拨着许小苑的电话，久久没有人接，霍子言直接开车去了她的公寓。
刚从实验室回来的许小苑神色有些疲惫，刚上楼就看到自家门口蹲着个人。借着楼道的灯光，看清是自己好友松了口气，“言言，你怎么在这。”
“苑苑，我。。。。。”
许小苑被抬起头的霍子言吓到，看着她满眼的泪水，担心她出了事情，“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难道是煜承？”
开了门，两人进屋，“言言，到底怎么了？”
“苑苑，我难受。”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冲向洗手间。
呕~
“言言，怎么了？胃不舒服吗？”许小苑拿过毛巾递给她，轻轻顺了顺她的后背。
吐完的霍子言顿时感觉整个人舒服些，抱着许小苑，“苑苑，我今天看到亮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用说了，她就明白了。
“言言，放下吧。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更像是在告诫她自己一样，她们都需要做到木已成舟，放下过往。她放下严成彬，让自己解脱。霍子言放下周亮，试着去接受范煜承。
这就是人的天性，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明明该放下却放不下，弄的自己痛苦不堪。放不下又怎样，它已经早不属于自己，追求它最终只会让自己变的更可悲可怜。也许在苦苦挣扎的时候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事情，也会做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那时会觉得更痛苦百倍。
许小苑一直陪着她哭，两人都哭泪了，并肩躺着，擦干泪痕。“言言，煜承这么爱你，你会幸福的，只要你努力。”因为她知道好友是比她幸福的。结婚前有个深爱的男朋友，结婚后有个深爱她的老公。
而她自己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午夜梦回，那声苍劲有力的“我会陪你”已经远离她，给她依靠的人已经不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