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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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感觉他们像是许多年前就已经熟识一样。
天天来?我可以吗?秦莫问自己也想问她。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6章 修炼淑女
怜香离秦莫很近,她的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秦莫一抬头,发现她的发间簪着一朵新鲜的栀子花,洁白如雪,清丽可人。
这花也只配戴在她的头上,若是在惜玉头上就只能是笑话了。
“我很喜欢戴栀子花,有香味,还很好看,只当是为我母亲戴孝了!”她总是能看似无意却很准确的捕捉到秦莫的眼神。只是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让他端茶的手不由抖动了一下。
“听说……你的母亲是服毒死的……”秦莫尽量使语调轻柔些,不致伤了她。
怜香凄楚地一笑,忽然落下两滴泪,其中一滴滑落到茶水中,她端起茶一饮而尽,然后慢慢咀嚼含入口中的玫瑰花瓣,浮上一个浅浅的笑。
秦莫有了些后悔,或许我真的不该提起这个问题激起她心中的伤痛,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是的!她是服毒自尽的。六年前,就在这个房里,她当着我的面,吞下了毒药。她痛苦的样子永远刻在我的脑海,永远都不能忘。那是一个夜晚,我搂着母亲慢慢变冷的身子一直流泪到天明。我在一夜之间长大。我学会了忍耐。第二天,他们拖走了她的尸体,就像她该死一样!”怜香幽幽诉说着陈年往事,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依然平静着苍白的脸。
“总得有个原因吧!”秦莫有些不平,把茶杯“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还好,没碎。
怜香站起身,背对着秦莫,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消瘦的肩膀在抖动,她的声音传来,她说:“秦莫,在暮云山庄死个人有时是没有原因的。何况我们的身份或许不如一个下人。若一定要问个为什么的话,那就是爹不爱她,爹想让她死,她就得死。”
这话秦莫不明白。怎么说怜香的母亲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也许这事和莲夫人有关。但看怜香的样子,她并不想细说。秦莫只好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喝着茶。
茶喝完了,秦莫觉得应该告辞了。
怜香送他出门,有着泪痕的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
她说:“秦莫,照顾好自己。在这里,你要小心!不要得罪了那个莲夫人和惜玉。她们是我爹的心肝宝贝,伤了她们就是在找死。”
秦莫点点头。心里一阵暖意,更觉得她的凄楚。
走出几步远,怜香又道:“秦莫,我真的希望你能天天来喝茶。”
秦莫心头一震,不知该如何回答,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离去。
连着几天不见惜玉,感觉清净了许多,秦莫倒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总不至于真的去修炼“淑女”的功夫了吧?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她的顽劣、率真的性子又怎么会耐得住性子呢?
正在沉思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楚暮云。
“怎么?在想什么呢?”楚暮云笑着问道。
“回将军,没……没想什么。请问,有什么吩咐?”秦莫低首道。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惜玉,这几天不知怎的,不见了她的人影,怪想她的,她总不能把我这个爹也忘了吧!”楚暮云呵呵笑着,自我打趣道。
他的笑很真诚,有着长辈的慈爱。有时秦莫总想,若他不是我的仇人该有多好!哪怕他只是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好。
但这世间注定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或许爱中有恨,恨中有爱吧!有时候爱到了极致成了恨,有时候恨到了极致变成了爱。其中的复杂谁又能说得清呢?
可惜秦莫还不曾体会这种纠结的情感,他的年轻使他也会犯错误。
“秦莫,你对惜玉那丫头说了什么,弄得她神神叨叨的,听她母亲说,有一日她莫名的去问‘怎样才能做一个淑女’,她母亲刚说了几句‘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缝联补缀,百事皆通’、‘答问殷勤,轻言细语’……那丫头听得目瞪口呆,嘟囔句‘这个秦莫,要害死我了!’就跑了,后来再没见她……”楚暮云意味深长地盯着秦莫,似乎穿透了他的内心。
“属下该死!那不过是秦莫胡言乱语逗她的,没想到她……她竟当真了。”秦莫一阵紧张,手心冒出了汗。看来这事闹大了。
“哈哈哈……”楚暮云一阵大笑,“行!也只有你能制服她!让她练练也好,从小娇生惯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也该有人管管她了,都是我们惯坏了她。你凡事要担待些,不要和她计较。唉,这丫头……”楚暮云摇摇头,浮上一个无奈的微笑。
“属下明白!”秦莫忐忑的答道。听着这话音,感觉很不好。
到了“翠竹苑”,大门紧闭,楚暮云敲开了门。
丫鬟小云开了院门,引他们进去,只听惜玉的声音传来:“小云,是谁呀?是我娘吗?正好,让她给我画几个花样……”
抬起头,发现是他们,惜玉慌乱地站起来,把手中的绣花绷子藏在身后,眼睛看看楚暮云又看看秦莫,张口结舌道:“爹……爹爹,秦哥哥……”
“哈哈,我的女儿!我说不见你呢,原来是在绣花。拿来,让爹爹欣赏一下!”楚暮云笑着伸出了手。
“爹爹……这……不太好吧!人家……还没绣好呢!”惜玉红着脸,声音细如蚊蝇。
“嗯——我的女儿何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还不快交出来!”楚暮云故意瞪着眼,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惜玉慢慢走过来,把花棚子往楚暮云怀中一塞,连忙跑到一边低头不语了。
“玉儿,你……你这绣的是什么呀?”看着惜玉的绣品,楚暮云喝口茶,皱眉道。
“难道爹爹看不出来吗?明明是鸳鸯戏水嘛!”惜玉依然低着头,用手揉着衣襟。
“哈哈……鸳鸯戏水!我看是‘麻雀落水’!有长得这么苦楚的鸳鸯吗?”楚暮云笑得一口茶喷出来,吐在了绣品上。
“啊——爹爹!你不但笑话我,还把我的鸳鸯打湿了,你得赔我!”惜玉夺过花绷子,用衣袖擦拭一番,放在桌上,又用拳头捶着楚暮云的肩头。
看到她的“鸳鸯戏水”那粗大的针脚,奇异的造型和杂乱的色彩,秦莫不由捂住嘴才没有笑出声。迎接他的是惜玉咬牙切齿又瞪眼的表情。
天!幸亏没笑出声!
父女两人嬉笑了一番,楚暮云正色道:“好了,玉儿,爹先回去了!你有时间去看看你娘,她的头疼病又犯了几次,见到你或许会好些!”
“好,爹爹,吃过晚饭我就去看她,一定要让她给我准备点银耳莲子粥!”惜玉又恢复了大小姐的脾气。
“你呀!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楚暮云拧一下她的脸,起身要走。秦莫连忙紧紧跟上。
哪知楚暮云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趴下。
他说:“秦莫,你先在这里陪惜玉说说话,年轻人嘛,比较有共同语言。”
看着楚暮云消失的背影,他想他这下惨了。
果然回过头便见惜玉掐着腰,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秦莫!你……你居然敢笑话我的‘鸳鸯戏水’!你知不知道,我整整绣了三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因为你的一句什么淑女,我……我含辛茹苦的……呸呸,不对,是……是辛辛苦苦绣出来,你居然一个劲儿的在偷笑!简直不知道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惜玉用手指点着秦莫的方向,吐沫飞溅,让他不由得又捂耳朵又眨眼,真担心她会击碎了他。
“喂,注意你的形象啊!你这简直一泼妇,谁见谁不怕呀!”秦莫终于缓口气嗤之以鼻。
没想到这句话还真灵,惜玉马上红了脸,放下身段,整整衣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秦哥哥,你就放过我吧!这个淑女真的太难当了,我都要快憋屈死了!”惜玉软软地坐下来,好像多累似的。
“喂!我还想让你放过我呢!不要老缠着我啦!这个淑女你爱当不当,和我有没什么关系!”秦莫放下剑,喝口茶,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当!我当还不行吗?”惜玉急了眼,显然她误会了秦莫的意思。
看着惜玉天真娇憨的面容,秦莫心有些乱。
她以为她当了淑女我就会喜欢她?
事实上是,不管她是不是淑女,我是永远不可能喜欢她的。
难道她看不出我在刻意躲着她?难道她以为一个女人只要改变形象就可以俘获爱?她太单纯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凶险。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可爱之处正是她的天真、活泼、直率。她没有必要改变。
我的确喜欢她的可爱,但那仅仅局限于兄妹之间的情感,她还小,她不懂。
想到这些,秦莫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凉。
必须要打消惜玉心中的爱恋之情,哪怕有一点点。
“听着!惜玉!秦哥哥心中已经有人了!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机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秦莫的脑海中划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想他只能用她来做挡箭牌了。
惜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脸刷的一下子变白,大睁着的眼睛看得秦莫有些发怵。
他想,我这一招是不是太狠了!
但只一会儿,惜玉便哈哈大笑。
坏了,她不至于受了刺激疯掉了吧,那这样可真是闯了大祸了,秦莫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刚才说的是骗她的话,让她不要当真,没想到她自己说了出来。
她说:“秦哥哥,你一定是骗我的!哼,想不理我,没门!再说,就算你心里有人,我也会把她挤跑的!”
天哪!遇上这样一根筋的人,秦莫真的感到是欲哭无泪。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7章 信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洁,大如圆盘,悬如明镜,月光如流水一般洒下来,静静地倾泻在窗外。
明日就是中秋节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的亲人又在哪里?
秦莫思绪纷飞,一些人闯入他的脑海,如过滤一般一一呈现,有师父、师娘、韩飞、莲夫人、怜香、惜玉……渐渐地他进入了梦乡。
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很陌生也很熟悉。奇怪的是他可怖的形象没有让秦莫感到一丝恐惧。他轻轻抚摩着秦莫的脸,泪水顺着他布满伤伤疤的脸蜿蜒而下,他笑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秦莫想喊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声,于是他的脸渐渐模糊成一片……
秦莫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许是昨夜想得太多,他起得有些迟了。
秦莫一抬眼,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床前,正焦灼地看着他。
“秦莫该死,让将军久等了!”秦莫一激灵翻身一跃而起,才想起昨日将军说今日有要事待办。
“不妨事!我也是刚来。你简单吃一些东西,现在就出发!”楚暮云紧锁眉头递过来一封信和两锭银两说,“你把信和银两送到城南二十里铺桂花巷的‘史文轩’,那里有一个叫史文风的掌柜会接待你。他会给你回一封信,拿到后速回,不要见任何人。到时我在议事厅等你。你可记下了?”
“属下谨记!”秦莫揣好信,拿起剑即刻启程。
走了很远,楚暮云紧蹙眉头下若有所思的眼神,依然在秦莫脑海中回旋。
这种事不能问得太多。师父曾交代,到了暮云山庄多听多看多做事,少说话少打听,小心行事,方为长久之计。
楚暮云既然让我办事,说明他已经开始信任我。这是好事。
是什么事让他遇到了麻烦?看他郑重的样子,此事非同小可,这封信一定很重要,答案应该就在信里吧?
出了暮云山庄,秦莫确信无人跟踪后,来到一条小溪边,先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头脑,然后擦干手,取出了那封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韩飞亲启”。
秦莫大吃一惊,差点跌落了信件。
怎么可能?这是一封给韩飞的信件?
韩飞已经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楚暮云很清楚这件事。可现在——为什么要给一个死去的人送信呢?再说,以韩飞和楚暮云的关系,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信真真确确就在我的手里。
这事儿真是蹊跷得要命。
秦莫用溪水湿了湿封口,然后小心地启开了信封,展开信,只有一首诗,别无其他,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
字迹清新秀丽,像是女人的字迹。果然在信封的背面,发现画得很小的一朵莲花。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出自莲夫人的手笔。是一首《迢迢牵牛星》,诗的内容如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首诗尽述夫妇的离别相思之苦,可见莲夫人根本没有忘了韩飞。只是为何会经楚暮云的手?他居然会同意?这封信会落入谁的手中?难道莲夫人并不知道韩飞已经死了?真是令人费解。
只能去二十里铺桂花巷的“史文轩”走一遭了。
桂花巷因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