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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皇上,我错了!-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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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晨,他带我离了我们的家,收起他伤苦的心,踏上回往长安皇宫的路。马行到山脚,经过一个小小的村落,一个吵骂声响在了耳边,紧接着便是女人哭泣的声音。
  “……你干嘛让他……去寺庙啊……”
  “咱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不……”
  正吵着,一个少年的声音又插入了其中:“我不去……”
  “你……逆子……”

  为君生个,女宝宝

  宇文邕扶我下马后往着争吵的地方走去,我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八卦,而是想了解一些民生问题。还未到,那名少年已愤愤地走了出来,口中狠狠咒骂道:“年纪轻轻,出什么家?!——哼——”
  “不知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气愤?”
  宇文邕拦住了那名少年的路,带笑而问。
  “你是谁?”
  少年抬头望着面前这位一袭白色素服的绝俊男子,警觉地问了起来。
  宇文邕浅笑道:“我正巧路过,听到你的父亲,母亲在争执,便想过来劝劝……”
  “劝?……”
  “是,但就是不知他们为何而吵,故而问问。”他并未继续再问那少年愤愤何事,而是将着这个话题转到他的父母身上。
  “喔……”少年长长一叹,继续道:“其实也没啥,父亲要送我去出家,母亲不让,我年纪轻轻出什么家?!真是的——”
  “为什么要出家?”
  “出家好呗,有吃的,有喝的,不用交赋税,日子过得比我们这种田割柴的要强得多。”
  “呵……那,你有想过当兵么?”
  “当兵?……那当兵的,要求还不是很多?况且当兵也免不了税?这年头……哎……父亲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算了,和你这种富人子弟,也没什么好说的,又不知我们这些穷人家的苦。”
  “那若是当兵也可以免税,免一家的税,你还会当兵么?”
  “呵……你说免就免了……傻了吧你?……”
  少年露着不屑的神色。
  “若是有一日,可以呢?”
  “好男儿自然是去当兵打仗了,谁不想立下战功?!”
  “总有一日会的。”他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回到了我的身旁,轻声道:“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似在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我从着他与那少年的对话中,感觉到他一定在想和募兵有关的事。
  宇文邕回宫后,急召了朝中大臣去议事殿议事。我等了他很久,直到三更天,他才回了寝宫。
  “怎么还没睡?”他坐到我的身旁,抱揽纤腰,低声道:“在等我么?”
  “我睡不着,担心你……”在他的身前,我喃喃道。
  “傻兰儿,干嘛担心我?我不是已经被你押回来了么?”
  “我可没押你……”
  “好了,睡吧,是不是要为夫帮你脱……”揽着腰的手放到了丝带上,我的耳根刚刚泛热,他的手,却在我的腰间挠起了痒。
  “不要……好痒啊……不要……”我挣扎在他的怀中。
  “啊什么?……是不是要啊……”
  他压在了我的身上,一切静止在他与我四眸相对之中,交融,相合。
  “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
  生孩子?不,我和他的那个孩子,不——,是我,是我不小心,才把我们的孩子掉了。生孩子?不——是我,是我自己扼杀了那个生命……
  惶恐,心伤,久藏的秘密,难受的回忆,勾挑出我心中的失子之痛。泪,夺出密睫的紧锁,流溢而出。
  “兰儿,你不舒服么?……兰儿,你怎么了?……我去传御医……”

  失去孩子,君之错

  “不……”泪,继续涌出,失子之痛拉扯着心头。指,紧紧掐着腹上的衣衫,却依旧抵不过那已然失去的疼。
  “兰儿,你怎么了?……兰儿,你腹痛么?……”他的手覆在我颤抖的柔荑上,递过丝丝关怀。
  “宇文,对不起……对不起……”
  “兰儿,你怎么了?说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没有保住……保住你的孩子……”
  喉中哽咽着难言的话语,心中再忆着深藏的痛楚,我迷蒙的眸中是他错愕的眼神。
  “兰儿,你说什么?……”
  “静鸿阁那夜……那夜,我有了你的孩子,可是,可是我没有保住……”
  阖上眼眸,我不知如何去面对身前的这个男人。是我,是我害死了我与他的孩子。
  “兰儿……”
  他深深一唤,我只感着身子被他紧紧抱起,贴入怀中。
  “兰儿,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让你离开了长安,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我的声颤传在他的胸前。
  “是不是很痛?”
  他没有责怪,没有怨言,更没有提到那个已经没有的孩子。他只是问着我的痛,抚着我的背,轻声地问着我。
  “……好多好多血……对不起……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不,一切都只能怪我,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是我没有努力将你找回,是我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不在你的身旁,是我在你最痛的时候没有和你一起渡过。兰儿……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宇文……孩子……”
  “不要再想了,兰儿,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所有一切都只是附加。”
  “宇文……”
  “我答应你,只要环境不是那么差,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不让你再离开我,不让你再一个人受苦。”
  “嗯……”
  “兰儿,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一点都不可以。”
  “可是……那个孩子……”
  “有你,就够了。我们不谈孩子了,好不好?兰儿,等我母后的事处理好后,我教你弹弹古琴,下下象棋,还有去长安街上过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我们一起去买些东西,纸鸢,花灯……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宇文……”
  “我们可以买了纸鸢,放纸鸢,到时候一定会飞得很高很高。”
  他抱着我,低低地告诉着要和我做的事,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三更换五更,寂静换鸟啼,他本应困乏,而却因为要安慰我,守到了天明,直到我不再落泪,不再挣扎,垂重的眼睑耷拉而下,意识渐渐消融在他的暖怀中。
    
  四月末的时候,齐国派遣侍中吊唁太后,并参加了会葬,我因怕有人认出我,故而寻了个借口没有随着宇文邕一同出席会葬,他自是没有怪我。而当我问及齐国使臣时,他告诉我,其实他们凭吊是假,过来为高纬的宠妃冯小怜购置周朝华服美珠才是真。
  “还是我的兰儿好养活,给她穿什么就是什么。”
  御书房内,他边批着奏折,边玩味道。
  “老说我。”
  “我这是夸赞。过几日,母后的棺就要送到永固陵,我打算守孝三年。”
  守孝三年?睫微落,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我知道他很孝顺,可是要守孝三年,那就是说他不能和我再在一起。三年,好长好长……

  罚臣跪在,书房外

  “三年。”我喃喃着这两字,而御案边的宇文邕却站起了身,轻抚了下垂披墨发的背。“就二十一日,难道你这也不允么?”
  “二十一日?……你不是说三年么?”
  “七日为一年,三年,不就是二十一日?”他继续着在我耳旁的低语。
  “我还以为……”
  “三年?真若是三年,那我如何征伐他国,平定天下。母后的愿望,可不是让我荒去三年。”
  原来在这古代中,所谓的帝王守孝,是以日来代替年,虽说守孝不是玩笑之事,但我听着原来是这么解释,心里便又暗暗一笑,至少,我不用等他三年。
  四月去,五月至,芬芳的花香送着北周那曾经风华绝代的太后去往了永固陵,皇陵本是禁地,而封陵之仪则是由宇文邕主持,所有的朝中大臣除却宇文宗室成员外必须悉数退出。
  他,带着我,进入了永固陵,永固陵虽不是很大,但四壁的石刻,让我感着帝王之气的依稀存在。他跪地在太后的棺前,重吟着自己对母亲恩情的感谢及着对宇文家族平定天下之志的誓言。
  停留片刻后,他便带我离了陵内。第一次,我知道所谓的封陵机关是在永固陵的里面。而且是一个块极其不起眼的石头。他告诉我一般的皇陵只能开两次,关两次,以后便再也开不了了。我问他为何?他说过去皇后是殉葬皇帝的,所以只需开一次,关一次即可,现在的皇陵,若是皇帝先驾崩,那皇后则必须在并天后与其合葬。但是一旦皇后葬入,必须得永久封陵。封陵之后,陵内防止盗墓贼的机关才会开启。我忽而感叹起古人的聪明,一个陵的开与关居然还有这么多巧妙的设计。
    
  回到长安后,他便开始了守孝的二十一日,当然朝政,他是绝对不会荒废的,只是在着装,饮食,还有夫妻之事上,他非常注意。而我为了他更好地完成守孝的事,暂时离开了他的寝宫,回了静鸿阁。长恭送我的刺猬在宫人们的悉心照料下,健康地活着,而那些兰花,自然在他的呵护下也从未垂下过枝叶,我躺在贵妃椅上,抬手望着衣袖间那只凤环,想起当时他看到我再次带上凤环时,故作不知却又满心欢喜的样子,我便偷笑了起来。
  忽而,门外传来一个喘着气的太监声音:“小婵,文御助在静鸿阁么?”
  “嗯,须公公,您找文御助么?奴婢进去向文御助通传一声。”
  以往,宫人们都是想进便进,但自从我住在他寝宫后,宫人们忽而规矩了很多。我自是允了那个公公的进入。
  “文御助,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几位大臣们都被赶了出来,跪在地上,这都快半个多时辰了,皇上的火气还没有消呐。老奴请文御助过去劝劝皇上。”
  “须公公,万一皇上冲我们文御助发火怎么办?”
  小婵的话让那公公自是将着时才的期盼给吞了下去,焦急的脸上亦覆上了一层尴尬。
  “小婵,皇上他不会冲我发火的。就是不知,他为何不悦?”
  “哦,文御助,好像是说与募兵有关。”
  募兵的事,他放了很多心思在上面,想必亦是有些想法与几位大臣一时无法沟通,应不会出什么大的争执。
  “我想,我还是过去看看。”
  起身后,便随着那位公公去了御书房。未及屋门,几位大臣的身影便落入了我的眼眸,其中竟还包括了宇文宪。宇文宪一直都赞成募兵之事,为何会与他有所争执?到底又出了何事?让他将着几位大臣赶出了御书房。

  不信报应,不信命

  我的到来,引来了宇文宪的微微抬头。带着一丝愁云,他朝我递过一个眼色。我自是知道,他想让我去劝宇文邕,只是我并不知晓他们君臣间,出了什么问题。淡淡一笑,我浅福身子,回了礼。
  门才刚刚推开,里面便传来了他的怒斥:“朕说过不见任何人!!!你们想抗……”
  这怒气中的“旨”字还未出,他便看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开门之人是我,好不容易才将着未完的话咽了下去。我关上了御书房的门,走到了那个紧蹙俊眉的人身畔。
  “你怎么来了?”
  他并未太多的搭理我,我斜眸而望,御案上散落着几本奏折。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到时候长疮了,可又要吃苦瓜了。”
  “竟然连宪都和我作对!!!”
  “我怎么看着宪他们都跪在外面,一点都不像和你作对的样子。”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看你,我不帮你收拾,你的奏折都乱七八糟的了。哎……”我故意拖长了调子,等着他来接我的话。
  “你不是在静鸿阁么?”
  “我本在贵妃椅上躺着,谁知还未睡着,就被你发火的声音给震醒了,所以就过来看看喽。”
  “有这么响么?那帮家伙,让他们募兵,到现在就这个结果,我做的决定他们又说三道四!不就是怕报应么?那报我一个人身上好了!!!——我看他们是好日子过久了,仗都不知道怎么打了?!!!!——”
  仅一会儿,他便一股脑地将着心中的怨气倾泻而出,而我自是知趣地等他说完,才插上了嘴。
  “怎么了?”
  “我要伐齐!”
  伐齐,他终是将着自己为何要扩充军备的直接原因给道了出来。
  “嗯。”
  “但是兵不够,所以我决定禁佛、道二教,让和尚,道士统统还俗,并编为均田农民,精壮的就编入军队,如今寺院这么多,也可供我大周军队屯军粮。有什么不好的?!——”
  在这封建皇朝要禁佛禁道,他还不是一般地出格。这古人信的就是佛和道,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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