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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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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莫老头听得此话,更是觉得无地自容的羞红了老脸。

“如果你们不想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的话,切忌再给他乱开药方了,等他身上的药性散去前,切忌将他进行大的挪动!”

——

莫老头派了一个人送凌婉歌回柴房,因为身份发生了改变,回去的时候,护送人的当然不可能再将她拎过去。

凌婉歌自己走进那柴房里,因为那少年也在,且未有离开的意思,所以袁家的那个护卫也就隐在了暗处,没有立即将门锁上。

凌婉歌进了柴房后,便径自在干草堆上坐下。

少年尾随进来,即使光线不清,也还是能够看出凌婉歌此时是抬头看着他的。于是袍角一撩,跟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姐姐此时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吧!”少许,少年主动打破沉默道。

“是啊,所以也省得我问了,你该看出我确实不记得你这个……弟弟了!你不妨直说!”凌婉歌也干醋的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洒脱。听这语气,仿佛已经不那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谁了的样子。

少年闻言微挑眉梢,想看清,却看不清眼前家姐的神色。顿了一下,才悠悠叹了口气:“其实,几天前,是我给你下了软骨散,害你间接被迫嫁给了一个傻瓜……”

凌婉歌听得这话,神经当即一绷,直觉的就想否定想怀疑的心态。

听着少年低柔的话,看似无害,而她也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可是,这字里行间的话却又让她惊疑万分。

“然后呢?”凌婉歌问道,语气一如之前的平和没有波澜。

少年倒是一诧,看了凌婉歌一眼:“姐姐听得是我毒害的你,难道不生气吗?”

凌婉歌听了,却是微勾了唇角:“你说你是我弟弟,我却对你没有任何映像。甚至是我自己,是善是恶都无从回忆。我想,你既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与我说道过去,便是有理由让我不生气的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早的就大动干戈自伤身体?”

凌婉歌话落,少年便笑出声来,那笑声隔着唇上的黑布,低悦中摩挲出几分低醇,分外的好听。

“我相信,我的姐姐你不论失忆与否,你终究是你,不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的就变了自己——”少年道,凌婉歌诧异期间的几分怅然。

凌婉歌对于这分评价未曾置否,只是安静的听着,等着少年的下文。

“其实我们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姐姐生母早逝,弟弟的生母只是父亲的一个妾侍……”少年输了口气,便主动道出了他们姐弟的关系——

原来凌婉歌和眼前的少年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只是凌婉歌的生母身体不好,人到中年才生下她这个女儿。

而一个家世显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等着自己人到中年还无子嗣,所以在凌婉歌出生之前,家里便已经有很多的妻妾。等到凌婉歌的生母中年得女,他的父亲已经儿女成群。

凌婉歌的生母多年来因着自身的问题郁郁寡欢,还有妻妾的争斗缠心,羸弱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便在凌婉歌六岁那年,离开人世。

虽然凌婉歌的生父妾侍众多,但是谁能相信,他最爱的还是原配夫人?

于是在原配夫人去世后没有多久,他便又娶了一个长的十分酷似原配夫人年轻时候样貌的女子,也就是少年的生母。

少年的生母盛宠多年,却终究逃不过大宅门女人间勾心斗角的算计,最终香消玉殒。

少年便负气离开了家,扬言与花心的生父断绝关系。

因得少年的生母酷似凌婉歌的生母,所以凌婉歌自小很是亲近这个妾侍,那个妾侍也是个纯良的,对着凌婉歌如同己出。于是凌婉歌与面前这少年的关系,便比其他兄弟姐们亲厚很多。

自己弟弟离开家里独自闯荡,她自然不放心,于是追出来,欲劝他回家。

之前就是一路追弟追到了南临,这个弟弟依旧不肯妥协。为了摆脱姐姐的苦苦追寻,便对她施了毒。之后将她一个人放在山里的一间屋子里,留了足够的粮食给她,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脱身。

少年走后没有想到,凌婉歌还是倔强的追了出来。结果从山坡上滑了下来,巧被袁家母子路过送去了蒋府。也因此磕伤了脑袋,失了忆。

034章 莫问出处

凌婉歌听少年娓娓叙述着往事,而后便有一些人事与景物快速的在脑海闪过,互相交替。她欲要看清,抓住的更多,便觉得头跟着一阵阵的痛起来。

仿佛在她的潜意识里蛰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野兽,嘶吼着想要撕裂她脑海里的一扇门蜂拥而出一般。

“姐姐,你可有想起什么来?”少年试探性的问。

凌婉歌也是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已经汗湿夹背,稍微整理了下思绪,凌婉歌开口:“我这张脸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封信!”

少年听了诧异的看了凌婉歌一眼:“姐姐,你当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当日你一路追我,自然【“文!】不好以真面【“人!】目视人,你这【“书!】张面皮便是我【“屋!】以前为你做的。而至于那封信,说来还有段故事——你追我的途中恰巧救了那个遭遇盗匪的凌家小姐,可惜你到的太迟,凌家小姐已经奄奄一息。于是你便受她所托,去往她的亲戚家,希望那位亲戚能够派人去京里,帮忙安葬她父母族人的骨灰于故土。结果你却因失忆,又因为蒋家人以前未曾见过真正的凌婉歌,你才会被人摆弄!说到底,这都是我害你的,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至于被迫嫁给一个低贱的傻农夫!”

少年说完,柴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么我们原来又姓甚名谁?”许久,凌婉歌开口问道。似是听不懂少年的自责,又或许是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般。

少年听得凌婉歌这话却没有立即回答:“姐姐,虽然你失忆,但是自身的岐黄医术还有武功都未曾忘记,依你的能力是可以治好那个傻瓜的。姐姐你自然也看出那个傻瓜原来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可是已经对他有了羁绊,想留在这里?”

凌婉歌听得少年的问话,秀眉微微一皱,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袁熙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庞继而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知道原来的身份,势必会有些事情不能自主。而若我不再是那个我已经忘记的自己,便可以自由的海阔天空?”

“可以这么说吧!原本我已经走了,却终究还是担心姐姐,于是回去山上看了看。如果姐姐你今日过得好,我便也罢。不然的话,或许我会后悔自责一辈子!其实姐姐,我倒不想你想起过去!连我很多时候,也想忘记过去,那样如果你告诉我你这些天过的不开心,我也不会有感觉,因为之于忘记一切的我,你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少年应道,后面的几句话带着几分怅然,这话甚至还有几分自私。

可是凌婉歌听着却对这少年生不起气来,反而隐隐的有些心疼。她直觉的就想否认少年的话,如果真的一句忘记,就能至亲陌路,那么她为什么听着少年的话会觉得难过?只因为那些来自血缘深出的羁绊,并不是没有了记忆就能够一并抹杀的。

“……”凌婉歌唇瓣动了动,本欲说什么,最后也只化作一抹浅笑:“也是,忘记了未尝不好,人生虚浮,得逍遥时且逍遥!”

于是凌婉歌也未问少年的名字,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少年便离开了。走时却突然凑近凌婉歌身边,压低声音道:“姐姐,其实那个傻瓜他……”

——

然后凌婉歌几乎是纠葛了半夜少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至天方露白,莫老头随着族长过来提她,她总算找回几分冷静。

与族长还有莫老头一并来的还有当日送袁熙回家的阿才,后来经过阿才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了大户人家害人的法子并非那般。

莫老头甚至拿了自己做筏子,让大伙儿当众扎了贴了自己生辰八字的草人诅咒自己。莫老头神医的身份在这儿,自是不用说。

那阿才的老娘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因为自身有出息,在镇上混了个一席之地,所以村里人有很多人还是挺信服他的话的。

大伙儿看有阿才的保证,又有莫老头的以身示范。便也信了七八分,还有几个胡搅蛮缠的,被族长数落了几句,也都不敢吭声了。

凌婉歌便被领回了袁家,后来她听说,在她回到袁家的茅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林欣月就精神抖擞能下地了,那都是后话。

这天没有多久,凌婉歌被放出来的消息便传开了。一早乡亲们看是莫老头亲自送的凌婉歌回袁家,便更少了怀疑。

莫老头与凌婉歌走在一起,心里一直是忐忑的。

昨夜他几乎一夜未合眼,就怕凌婉歌突然想起之前他的种种作为,一气之下就半夜走人了。这会儿也不敢催促她,只当是大神般对待着。

而凌婉歌可并不在意莫老头说什么,一进园子就看见园子里的场景。

只见茅屋的门边上堆了一篮子采集好的蔬菜,而原本的泥土地已经被翻新,篱笆墙也被扎的整整齐齐的,未见昨夜半分打斗的痕迹。外人一眼看过,只以为是袁熙病的不轻,袁母心焦难免,连夜收了蔬菜想拿去市集换药钱而已。

凌婉歌感叹了一下袁熙这群手下的迅捷手段,然后径自走近袁熙的房门口。

屋里的袁母真是守了袁熙一夜未曾合眼,所以一听见园子里有动静,就猜是凌婉歌回来了。所以赶忙就迎了出来,望着凌婉歌的眼底满含期待。

“我去看看他!”凌婉歌未多说什么,只是宽慰的看了一眼袁母,便走进了房间。

“喵呜!”凌婉歌一进屋,便迎上这声粘腻的叫唤。微一抬眼,就见那肥胖的猫咪正窝在袁熙的床脚冲着她甩尾巴。

凌婉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才看向脸色苍白的袁熙,这个时候的男人少了醒着时候的傻气,反而多了几分沉静,即使病成这样,也难掩他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风华。

凌婉歌不禁想,如果他是个正常人,为他趋之若鹜的女子恐怕是数不胜数吧……他记得的那个阿罗,其实只是情智受损记忆的停驻罢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凌婉歌继而弯了腰,搭上袁熙的脉搏。少许,觉得他的脉象还算平稳,终究是放了分心。

就在这时,余光处感觉到昏迷的人长长的羽睫颤动了一下。

凌婉歌下意识的抬眼看向袁熙的脸,便对上他那幽幽睁开的眼。

035章 浸浴驱毒

袁熙睁开眼的时候,先是困顿的扇动了下羽睫,继而露出一个比春花还灿烂无伪的笑容,虚弱的开口:“娘子!”那瞬间,让看见他这张笑颜的人都感觉到了春暖花开的气息,清新的仿佛只为君倾,没有任何尘世间的污浊玷染。

凌婉歌相信,纵使是铁石心肠,面对如此温言软语,秀色可餐的人儿,也都会融化了吧!

何况,她是个正常的女子!

所以,出于人的本能反应,凌婉歌下意识的也柔缓了脸色还给了那傻瓜温柔一笑。

“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凌婉歌轻声问道。

袁熙兀自眨巴着那双扰人心怜的无辜大眼,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才乖顺的开口:“就是觉着浑身无力!”

“那便好,若是觉着哪里疼,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吗?”凌婉歌柔声道,下意识的为他掖了掖被角。“好好躺着噢,乖!”

凌婉歌松了口气,作势要起身,却觉手腕一紧。

回头便对上袁熙有些惊惧慌乱的眼神,凌婉歌疑惑的看了眼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掌,对上他的眼:

“怎么了?”

“娘子,我,我刚刚做了一个好长好奇怪的梦!”袁熙犹豫着开口,而后眸光有些迷离起来,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住的样子。

“姑娘,不知熙儿的情况如何了?”不待凌婉歌去问袁熙的困惑,一旁的袁母便担忧的开口。

凌婉歌眸光一闪,开口:“他中的毒是一朝一夕,所以要完全解开,还需要些时日。麻烦……您去准备一些沐浴用的热水,我等下需要为他驱毒。”

袁母听了这话,仿佛溺水的人终于靠岸,顿时满目狂喜,就想去准备,才走了一步便又顿住回头望向凌婉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凌婉歌听得这话,犹疑了一下,带着几分自言自语味道的开口:“随便吧,在这段时间,就当我是你的儿媳妇吧!婆婆!”最后一句话,凌婉歌是望着袁母说的。

袁母听得这回答先是一愣,继而了然的点了点头:“那辛苦婉儿照顾熙儿了,我这就去烧水!”

袁母自屋里一出来,一直候在外面的莫老头就赶忙迎了上去。

因为自己之前的老糊涂,差点贻误了袁熙的病,所以莫老头护送凌婉歌回来后并未跟着进屋。

一方面怕凌婉歌看着他会迁怒于袁熙,一气之下就改变了主意。另一方面则是想凌婉歌看在袁母为她求情过的份上,多少会给袁母点面子,对袁熙的病能悉心一些。

“熙儿的情况如何了?”莫老头面露焦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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