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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月哭-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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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是难捱的寂静,她想不出反驳的话,一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半晌才勉强压抑住哽咽,道:“我……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他自始至终的表情都没变过,此时也不例外,准备发动车子:“我送你。”
  “不……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她急忙去拉车门,跨下车子的一瞬间,手心不自觉的一蜷,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转过头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却目不转睛:“有句话我一直没机会说……”
  “那就不要……”
  “我喜欢你……白初一,我喜欢你!”
  这是她酝酿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表白。可他听完却只是略略挑了挑眉:“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她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终于蹲下身失声痛哭。夜晚静谧的海滩边,约会的恋人们被惊扰,有人从礁石的阴影里相拥着离开。岸线很长,人很多,在不相干的人眼中,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失恋的女孩子,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那样的痛苦,又有谁会在乎呢?
  十八岁那年,她遇到了他,仿佛开启了一扇门,从此进入了一个充满冒奇幻的异世界。她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不同的,谁料到也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她的喜欢日益累积,越来越深,他却只是浅尝辄止,心无挂碍。
  她甚至,还没跟他说出自己或许不是人类的真相……
  就这样结束吗?
  就这样……忘记吗?
  就这样,如他一般抽身离去……谈何容易……
  许久之后,一个黑影掠过海面,落在她身边,将哭的浑身无力的少女拥入怀中,低低道:“棘棘,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们回家吧,属于你的那个故事,已经结束了。
  白初一将车驶上环岛公路。他开的很快,一路毫不停留的回到凤鸣的住处,将车停好,熄了火,却并没有立刻下车。
  他把头伏在方向盘上,久久,都没有抬起来。
  若是仔细看,或许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用力的紧握着,连指节都有些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敲了敲半开的车窗,倚在门边,无奈的叹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对她下手。白白,你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往事录·青丘  107.真相
  白初一抬起头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初。他下车把钥匙放在凤鸣手里,说了一句“我没事”,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异样。
  凤鸣望着他的背影独自进屋,关门,院子里的木棉花开得正好,他抬头看了半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白初一随手关上门,却又重重的靠上,就好像支撑全身的力气都不见了。他顺着门板慢慢的坐下,感觉心里已经碎裂的某一处地方,正在渐渐的风化成沙。
  他不能让凤鸣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若是被他看到,恐怕会第一时间冲出去用尽一切手段把那个女孩子抓回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所有的苦心孤诣,犹豫挣扎,全都白费了。
  那是他耗了多少心力,才做出的决定……
  ……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马荆棘被唐缎带走后不久,凤鸣便风尘仆仆的冲进了他的家门,把那份关于白歧石的资料塞进他手里。那时候,房间里仍然萦绕着她身上的清甜气息,他第一次满脑子都是关于同一个人的音容笑貌,他甚至不想去和凤鸣讨论所谓的“古籍传说”。
  但是书页上关于“白歧石”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吸引住了。
  “白歧,一名摄魂,产于羽族圣地大荒山,天火锻之,万年方成,有收魂摄魄之能。羽族视其为神明之物,外人不得见其真容。”
  ……所谓的“白歧石”,竟是羽族的宝物!要说羽族,不是应该和苍极有关吗?
  他继续往下看去。
  ……相传千年之中,羽族仅有一枚白歧石流出族外,用作和九尾白狐族联姻的文定信物。作为交换,白狐族族长将青丘之水润洗的青镬戒赠给了羽族……
  看到“九尾白狐”四个字的时候,白初一刹那间呼吸一滞,如中雷击。
  九尾白狐……九尾白狐!
  白狐族!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久寻不着的答案,可现在,竟如此轻易的就出现在眼前!
  他从古卷上抬起头,触到凤鸣的眼神。他知道他在想什么——那种担忧而忿忿的表情,却又含着某种狂热,就像在迷宫中跋涉许久终于看到出口的旅人。
  白初一明白凤鸣的心情,可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茫然。
  他比凤鸣更清楚“白狐”所代表的意义。长乐的话言犹在耳,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拥有月哭的家族悲剧,就可以因此而终结……
  凤鸣的声音不掩激动:“我特意回宗室本家查过资料,据说九尾白狐一族的大祭司会使用一种叫做‘封阵’的法术,可以将妖形完全封印起来,封印强弱会随着施法者自身力量而变化。我猜,应该是某位祭祀大人将她本来的元神魂魄收进了摄魂石中,然后又用封阵的法术,封印了她的真身……”
  那个“她”是谁,毋庸置疑。
  “凤鸣!”一直沉默的白初一突然出声打断他,声调微微上扬,“你怎么能肯定那颗石头就是白歧石?就算是,经过了那么多年,也不一定还在白狐一族的手上……”
  “白白!”凤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伸手用力的按住他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难道你不记得了——她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她还能自由的出入月哭的结界。方序说过,马荆棘的灵力无法消除是因为那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她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她可能是任何一种妖怪,当然也可能是……”
  “凤鸣,别说了!”白初一皱着眉,声音却渐渐低弱:“……你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可凤鸣却摇头:“不要逃避,白白,这时候不能停下来!我知道你和她交情不错,但是这件事绝不是请客吃饭这么简单。我已经派人去查唐缎的底细了,唐缎的身份一经确认,你就要立刻去找到马荆棘!”他轻轻一顿,一字一字郑重道:“白白,你只有亲手杀了她,才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月哭才能传承,白家的后人才能摆脱诅咒!你不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弃之不顾!”
  白初一的身体轻轻一震,却没有说话。
  沉默的时间并不长久,凤鸣从他眉眼的细微变化中读出了什么,长眉一轩,眼中满是震惊和沉痛。低声道:“白白,难道你……喜欢她?”
  声音带着愤怒,却又那样无力。白初一抬眼看了看他,慢慢的挣开按在肩上的手,淡淡道:“我真的想静一静,凤鸣,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他现在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冷静,只是独处。因为他知道一贯处事不惊的淡然正在离他远去。他不想让凤鸣看到自己的失态。
  他想到唐缎说的那句话:
  “只要你再靠近她一步,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千猜万算,却料不到这话背后竟是这样的意思。其实不需要凤鸣再做什么调查,理智已经告诉他——那些是事实。
  世事……如此的荒唐奇诡,阴差阳错!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那么在意一个人;更加想不到,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杀了她,他就可以活;不杀她,他就要死。
  没有第三种选择的必选题,简单的粗暴。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白玄磊的痛苦,直到窗外透出晨曦。他清楚的知道,这种痛苦此生将会追随着他,直到灰飞烟灭。
  一个礼拜以后,他在凤鸣的协助下,抹去了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半个月之后,他说服母亲回到外祖父母身边,而自己则跟着凤鸣来到这个木棉盛开的滨海城市。
  余下的生命还有多久,三年?五年?无所谓了,过往种种譬如大梦一场。虽然已经从大多数人的记忆中剔除,却成为了他私人的回忆,至少证明他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光……
  ——他并不后悔,只是有些叹息,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狠心。
  凤鸣骂过他,劝过他,甚至找来准备婚礼的小碎一起骂他,但他只是淡漠的摇头,就像这么做不过是除掉一个妖怪那么天经地义。
  他不是白玄磊那种多情的人,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他更不需要那个女孩的感激和怀念,他最好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些秘密,最好一辈子不要再见面。他没有那么伟大到希望她可以忘记他过上幸福的生活,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更加痛苦。
  可是,他毕竟还是再次见到了她。
  更糟糕的是,他发觉他的“喜欢”也许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多的多。
  他真的希望她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他也真的觉得,那一刻心如死灰。
  白初一的心情很乱,也不知何时才模模糊糊的睡着,却又在清早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凤鸣正神色焦虑的站在廊下。
  “白白,藏南的卓运红失踪了!”
  白初一一愣:“天策论后人的那个卓运红?”
  “对,就是那个用上古的天策论算法计算命势的老爷子。据说他家被入室抢劫,全家都被强盗砍死了,但本人却失踪了。”
  白初一皱眉:“怎么又是这样?”
  “是啊!连着皖西的洪大师,成都的风水张,这已经是本月发生的第三起袭击灵能力者的案件。”凤鸣的声音很凝重,“魂术士的本家已经发来调查函了,这件事看起来是有预谋的,若是事态再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找上你和我……”他看了白初一一眼,“白白,你觉得是谁做的?”
  “长乐。”
  白初一缓缓的吐出那两个字,眉宇间更见阴郁。这是不需思考就得出的答案——长乐被音母从月哭的刃下救出之后,不知去向,但他们之间的纠葛恩怨却并未了断。所谓的袭击灵能力者的事件,除了是对当初将他赶尽杀绝的魂术士长老的报复,更是对月哭现任主人的挑衅。
  此事除了长乐,不做第二人想!
  凤鸣抿着唇角,沉重的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道:“如果是长乐,恐怕最终的目的应该是夺走了他鬼咒师身份的本家长老们,这件事我必须要去走一趟。白白,你怎么样?”
  白初一沉吟道:“你要去哪里?”
  “如果你愿意带路的话……我想先去一趟苍梧之渊!”
  白初一听到这个名字,却并没有觉得意外,反倒点了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打算。长乐是怎么把囚禁在苍梧之渊的音母带走的,这一点不查清楚的话,恐怕很难对付他们联手。”
  “更何况,那里是月哭诞生的地方。”凤鸣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是笑容的笑容,“去了那里,或许能找到别的解咒的方法,我总不能真让你就这么清心寡欲的等死去了。让白家绝后是大罪过,会下地狱的。”
  白初一有些无奈,眼中却漾起一份暖意:“谢谢你凤鸣。”
  “不客气。尽管我觉得情圣这个词根本不适合你,不过你能这么含情脉脉的跟我说话,我还是很高兴的……”
  “别闹了,我去收拾东西,你去订机票,我们今天就走。”
往事录·青丘  108.遇袭
  “天策论后人卓运红?那是什么人?”
  问这句话的是苍极。Cn此刻他正坐在一辆悍马H2的副驾驶座上,司机是一个戴着墨镜面容瘦削冷峻的青年男子。
  听他这样问,男子答道:“回三王子,此人是一个住在藏南的灵能力者。”
  一个低弱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卓运红有预知能力,会法术,是西岭灵异联盟的秘书长。”
  苍极听到这个补充说明,立刻半侧过身子,轻声问道:“伯母,你醒了吗?要不要让灵都停车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本来就没有睡着。”后排的唐缎微微摇了摇头。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高原的气候,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不见起色的病情。她接过苍极手里的水,轻轻咳了一声,道,“继续开车吧,我也想早点见到羽族的长老们。”
  她拿起水瓶刚想喝水,却又放了下来,递到身边轻轻道:“棘棘,要喝水吗?”
  后座的角落里,留着披肩长发的少女正蜷成一团,呆呆的看着窗外。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了,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化,即使听到唐缎说话,也只是摇了摇头,动作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
  唐缎转过头,正看到苍极略带恼怒却又满是怜惜的眸子,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在人世间太久,沾染了太多怨憎会爱别离的心绪,此刻的她就像千万普通的女孩一般,因为一桩不可得的恋情而消沉伤心,失魂落魄。
  但是——一定会忘记吧?一定会的——只要假以时日,她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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