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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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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这样想着,忍不住又托着腮微笑起来,教授与周围人交往时那种近乎于洁癖的心态,她可是比谁都清楚——难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会随随便便就跟什么人——拥吻吗?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欢喜地叹了口气,继续沉陷入那种甜蜜的、带着玫瑰色光晕的幻想中去了。
  而这种令人着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回到霍格沃茨后的第二天晚上,才以一种——令人感到万分荒谬的方式戛然而止。
  斯内普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
  现在是圣诞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他正在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三年级学生们上课。
  小蛇们依旧优雅从容有条不紊地调制魔药,巨怪狮子们依旧手忙脚乱坩埚爆炸声不绝于耳,而两个学院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依旧如火如荼——一切都很正常,不对头的只是——那个丫头。
  今天他们在学习熬制一种迷乱药剂,原料是坏血草、独活草和喷嚏草。其制作方法在斯内普看来简直就像叠个纸飞机那么简单——所以,他在布置完了这节课的内容之后,就理所当然地看了塞拉一眼,等着她像往常那样在两分钟或是三分钟之后就第一个交上来一瓶完美的成品。
  不过,当他的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却有点意外地发现,这次,那女孩没有像往常那样用热烈的眼神回应他,而是深深地低着头,两只耳朵泛着美丽的粉红色——这是第一个不对头的地方。
  斯内普皱了皱眉,忽略掉心底莫名泛起的一丝失落,转开了眼去。
  五分钟之后,斯内普察觉到了事情进一步的不寻常之处——塞拉竟然还没有把药水交上来。他有点诧异地看过去,才恼火地发现,那丫头面前的坩埚里空空荡荡,下面也没有燃起火苗——显然,他刚才说的话她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她甚至都还没开始熬魔药呢。
  该死——她怎么了?斯内普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大踏步走了过去。
  从上魔药课开始,塞拉就一直处于某种物我两忘的梦幻状态中。
  教授就站在讲台上,一身黑衣,脸色阴沉,一如既往地用冷酷的语调说着什么——可是,今天的他看起来格外的帅。
  ——乌黑的头发油腻腻?——不,那叫顺滑有光泽!
  ——灰黄的面色苍白阴郁?——不,那叫病态颓废美!
  ——高大的鹰钩鼻傲慢又惹人厌?——啊,说这话的人才惹人厌呢!谁说的?
  ——薄薄的嘴唇看起来就很刻薄而且还专爱吐出你能想象到的最毒辣的嘲讽?——哦,拜托,别提他的嘴唇,好吗?那么漂亮而锋锐的唇形,让人一看就能回忆起那个迷醉的圣诞夜……
  塞拉心里胡思乱想着,脸色早已飞红,一直深深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自然,教授说的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塞拉,塞拉?”雷切尔坐在塞拉的旁边,眼看着斯内普教授浑身冒冷气地大踏步走过来,虽然吓得够呛,但还是用胳膊肘捅了捅好朋友,然后又瞥眼看到塞拉面前空荡荡的坩埚和她那梦幻的表情,咽了口唾沫,算是找到了斯内普教授突然间就冲过来的原因。
  “马尔福小姐,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你脑袋里的东西已经被某种恶咒变成了一滩黏糊糊的鼻涕虫大粪,那么我丝毫都不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教授丝滑轻柔的语调幽幽地响起。
  塞拉一惊,回过神来,抬眼就看到斯内普黑着脸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啊,教授,我很抱歉——”她连忙站起来,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要抱歉——心里却泛起喜悦的小泡泡。
  嘻嘻,离他这么近,又闻到那股淡淡的药香了呢……
  显然,马尔福小姐已经自动无视了魔药教室里常年会充斥着药香味这个事实。
  “我需要一个解释。”斯内普冷冷地看着锃明瓦亮的坩埚底,凹形的锅底把他的脸扭曲成了一个十分滑稽的形状,简直就像麻瓜们的哈哈镜,而这令他的心情更糟了,“一个——我布置完任务已经整整五分钟,而你什么都没做的解释。”
  塞拉抿了抿嘴,瞥眼看了看雷切尔,奈何这位好友慑于教授的淫威,此刻正紧紧地缩着身子,试图把自己缩成一棵小小的不起眼的喷嚏草,根本就无力给她任何帮助。
  “呃——我真的很抱歉,教授。”她慢慢地说着,偷眼看他不爽的脸色,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忽然,她脑子里坏心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稍微提一下圣诞节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只是想起了——那个快乐的圣诞舞会,教授。”她说着,嘴角已经忍不住翘了起来,脸颊却是晕红,蓝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斯内普的神情。
  圣诞舞会?斯内普眉头又紧了几分,唔,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他对那个舞会的印象的确不怎么好,老友马尔福夫妇俩一直在跟巫师界各方面的头头脑脑们交谈寒暄,而这丫头和德拉科更是整场都没露过脸。他只坐了一会儿,就实在厌倦了那种嘈杂的环境,直接不告而别了。
  ——可是,看她现在这表情,难道那个舞会上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马尔福小姐,恕我说一句,”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与他无关了,“那个舞会举办得再成功,也只是你父母的功劳。而你,如果不想一事无成的话,”他眯起了眼睛,“就最好先把这锅迷乱药剂给我熬好。”说完,他转身走了,黑袍如云般在身后翻滚着。
  塞拉眨了眨眼,也感到了一点不对头:教授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一点脸红别扭的表情都没有?看着不像假装的啊……
  就这样,她的心情瞬间由甜蜜幻想转变为忐忑怀疑,一直纠结担心着,直到晚饭后。
  吃过晚饭,她和雷切尔一起坐在公共休息室温暖的火炉旁,雷切尔在写作业,她则捧着一本书发愣。
  做了那么多年的双面间谍,斯内普或许是一个很会演戏、很会说谎的人,这一点她知道。不过,如果面对的是他不设防的人,他就会表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容易害羞,容易脸红,喜欢扮酷甩冷脸,时常别扭……
  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塞拉对于自己至少已经不会让斯内普设防了的这件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换句话说,就是除非斯内普完全不记得他们接过吻这码事,否则,他决不会表现得那么平静,连耳根都不会红一下的。
  ——等等——完全——不记得?
  塞拉的呼吸猛然顿住,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被一个大爪子狠狠地攥住了。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她在心底里严厉地命令自己立刻摒弃刚刚那个愚蠢的想法。对自己施遗忘咒?哦,谢谢,别开玩笑了。教授不会那么做的,不会的,他也没那个必要,不是吗?
  她不断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个可怕的想法似乎在她心里扎下根了,越是不愿去想,越是不由自主地去想,而越想,她的心情就越糟糕。
  纠结了一会儿,她终于站起身来,打算干脆去找教授问个明白。
  她跟雷切尔打了个招呼,就快步走出公共休息室,忽然心里一动,又折回了宿舍,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东西,微笑了一下。
  她向着魔药办公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飞快地思考着:是的,下午上课时教授说的那些话,代表着他还是知道我们家举办舞会这件事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去参加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会表现得那样无动于衷呢?难道——难道——
  她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深吸了口气,压下杂念,敲了敲门,“教授,我可以进来吗?”
  屋子里一直沉默着,没有人答话。
  教授不在吗?她迟疑了一下,用魔杖轻轻敲了敲门把手,“阿拉霍洞开。”
  她推开门,一边说着:“教授,您在吗?我进来了。”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桌上还摊开了一打学生交上来的羊皮纸,魔杖和羽毛笔都搁在一边,教授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塞拉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目光最终投放在那跟魔杖上。
  她曾经根据闪回咒的原理,自创出了一种新的魔咒,可以检查出一根魔杖在半个月内所施的全部魔法,并且每个魔法下还会注明日期。这个魔法难度不小,但实用度并不高,她当时纯粹是为了练习魔法理论及魔力排序的应用才创出来的。
  不过今天,似乎那个咒语能派上用场了。
  可是——真的要用吗?万一——万一——
  塞拉微微喘息着,死死瞪着那根魔杖。
  是的,逃避,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即使再痛,也要真实。
  她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魔杖点在斯内普的魔杖上,轻声说:“请将你不曾逝去的力量,展现在我的眼前。”
  一缕轻风卷上了斯内普的魔杖,一个个咒语开按照日期从早到晚的顺序依次出现,漂浮咒、飞来咒、恢复如初……甚至——塞拉很有些黑线地看到了许多清理一新咒,而且大都是晚上临睡前或是早上起床后的时间。
  终于,时间来到了那个圣诞节的夜晚。
  塞拉紧紧盯着魔杖的尖端,大气也不敢喘,她的心,已经在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一忘皆空。
  是的,她又猜对了。
  施咒的时间卡得刚刚好,刚好就是在她羞涩慌乱地逃开后不久,斯内普就对自己施了这个遗忘咒。
  塞拉的脸色很平静。她把魔杖按原样放回到桌子上,离开了魔药办公室,轻轻把门锁好。
  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遗忘吗?拼着遗忘咒对自己身体造成的伤害也要抛弃掉那段回忆吗?那段——那样美好的吻——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一时情迷意乱事后追悔莫及?他是不是觉得那是对那个红发碧眼的姑娘的背叛?
  等等——背叛?
  塞拉轻轻耻笑了一声,别开玩笑了,他的心从来都只是属于纯洁的百合花的,说不定——说不定——就连他们接吻的时候,他心里想的那个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既然从没离开过,又何谈“背叛”?
  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得她的腿生疼,她掏出来一看,那是一个精致的小挂坠盒,拖着细长的银色链子,盒体用整块翠绿的祖母绿宝石雕成,上面游弋着一条炼银铸就的蟒蛇,非常斯莱特林风的漂亮和雅致。
  这是她前一阵子钻研炼金术的初步成果,也是她准备送给斯内普的生日礼物。
  打开盒盖,里面是她自己静静笑着的照片。可这笑容,一下子就灼痛了她的眼睛。
  “永恒封锁。”塞拉用魔杖轻轻敲了敲挂坠盒。盒子啪嗒一声盖上了——除非她自己解开咒语或是——死去,否则,这盒子不会再打开了。
  她来到了猫头鹰棚屋。由于这里位于西塔的顶端,又没有窗玻璃,所以常年刮着刺骨的风,北英格兰冬夜的星星格外明亮,就好像这里几百双一眨一眨的猫头鹰眼睛。
  她把挂坠盒包了起来绑在郝思嘉腿上,拍了拍她,“嘿,女士,有活儿要干了。”
  郝思嘉看了她一眼,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情,翅膀一耷拉,傲慢地摇了摇头,低头又看看包装外面写的收信人的名字,又很愤怒地啄了上去。
  “哦,别这样,乖孩子。”塞拉把她从猫头鹰架上抱了下来,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毛蓬蓬的背,“好了,听我说,不管你能不能听懂,”她咬了咬嘴唇,“他爱的人是谁,我们早就知道,不是吗?这种事儿,发生了也不止一次了,这不是一场轻松的战斗,从一开始我们就明白。”她垂下了眼帘,不知道这些话是对郝思嘉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改变他的结局,而不是——而不是——”她有点艰涩地说,“而不是让他爱上我。”
  “咕噜。”郝思嘉不满地说。
  “好了,打起精神来,去把这个送给他,好吗?”塞拉拍了拍自己的猫头鹰,露出一丝微笑。
  “咕噜噜。”郝思嘉继续不满,但她低下头轻轻啄了啄塞拉的手,飞走了。
  是啊,打起精神来,别为那些早就清楚了的事情心烦了,早知道会这样,还要表现出台湾苦情剧女主角的作派,不觉得矫情吗?
  塞拉心里不断这样对自己说着,身子却慢慢地低了下来,她静静地坐在猫头鹰棚屋冰冷的石头地上,只有低低的羽毛窸窣声和鸟儿低语声陪伴着她。

  卑微的花

  由于在寒冷的猫头鹰棚屋里坐了不短的时间,第二天早上,塞拉终于病倒了。
  “好了,孩子,来,把这个喝下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庞弗雷夫人端着一杯亮紫色的魔药走了过来,和蔼可亲地说。
  “谢谢您,夫人。”塞拉哑着嗓子说,苦苦压抑住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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