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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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便问道：“阿羽，你以前经常照顾孩子吗？”
“是啊，当初我在……，在‘大柳村’的时候，村里的孩子就很喜欢和我呆在一起，所以这些活已经干惯了。”
隽遥闻言，略带感慨地说道：“人们都说，孩子的眼睛能分辨出世上最纯洁的东西，看来，这是真的。”
“呃？”燕惜羽不太明白隽遥的意思，转过脸来看着他。旋即入目的便是一双秋水荡漾的双眸。不知为何，燕惜羽很害怕见到隽遥如此看着自己，于是便慌忙不迭地挪开了视线。
同一时，小节拉了拉燕惜羽的衣袖，小声问道：“我明天还能来看小鸟吗？”
“怎么，你要走了？”燕惜羽有些恋恋不舍地摸着他的小脑袋。
“嗯，不然雪娘要骂人了。我明天还能来看小鸟吗？”小节的脸上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当然可以，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对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里？”
“不用了，我自己认路的。”说着小节便自己跳下了凳子，跑向了门口。燕惜羽连忙起身给他开门，并把他送到了“涧水阁”的大门口。小节小跑着出了大门，还不时回头冲着燕惜羽摆手。
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燕惜羽才转回身来。不料看见隽遥正站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当真不打算问清楚，他是哪家的孩子了？”
“我，不忍心提及他的父母。反正他身上穿的褂子半新不旧，布料一般，应该只是那个下人的孩子吧。”
“你呀，让我说什么才好呐！”
隽遥的这一声“你呀！”说得竟是柔肠百转，缠绵悱恻之极。听得燕惜羽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放眼望去，隽遥站在夕阳之中，身后金黄色的余晖把他整个人都笼在了里面，燕惜羽想要看清楚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已经不能……
第二天刚用过午饭，小节便出现在了“涧水阁”的大门口。他探头探脑地向庭院里望了望，正巧看见端着碗筷出来的燕惜羽，于是便立刻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燕惜羽的大腿，问道：“小鸟它好吗？”
燕惜羽轻笑着蹲下身子道：“你放心，小鸟它好得很。啊，四顷，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回大厨房吧。”
在燕惜羽身边经过的四顷很不幸地被抓了“壮丁”，就只得接过漆盘，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走出了“涧水阁”。燕惜羽则是抱着小节回了自己的房间。
打那之后，每当这个时辰，那个小小的身影变会出现在“涧水阁”的大门口，而小节总是要等到燕惜羽出现在视线里，才会进院子来玩。燕惜羽得知了他这个习惯后，便准时地守在院门口，把他抱回房间。一来二去，小节就和燕惜羽他们混熟了。他在“涧水阁”里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日换星移，转眼间隽遥他们住进“涧水阁”已经有一个月了。这其中燕惜羽曾在内庄的花园里遇见过三次连庭秋。不过看着对方行色匆匆，燕惜羽便闪到了路边，没有上去打招呼。而那个所谓的庄主，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根本见不到他的身影。若不是四顷有时候会说些他听到的山庄传闻，隽遥和燕惜羽就要快把这人给忘记了。
这一天的下午，小节在隽遥的房间里练字。自从五天前，小节对正在挥毫的隽遥注视了许久之后，燕惜羽便突发其想，想要教他识文断字。没想到小节还真是有着很大的兴趣。这五天来，只要小节来“涧水阁”，燕惜羽和隽遥就会轮流教他识字。
“小节，你已经写了一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吃些点心，好不好？”燕惜羽附在小节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耳朵边，轻轻问道。
小节乖巧地放下狼毫，自己去水盆里净了手，然后坐到了桌边上。桌上摆放着一碟“核桃云片糕”。纯白的糕片中，镶嵌着许多乳黄色的核桃仁，不时散发出馋人的香甜气。果然小孩子都喜欢吃甜食，和众人已经熟稔的小节也不用别人招呼，便抓起了一片云片糕。不过他没有直接塞到自己的嘴里，而是递给了坐在他身边的燕惜羽的面前。
不知为何，燕惜羽不是很喜欢用核桃做的食物。以前在“春情欢”的时候也从不食用。不过看到那双殷殷期盼的大眼睛时，燕惜羽的拒绝又吞回了肚子里。只要是有点心，小节一定会让燕惜羽先吃一些，然后自己才动。
每每看到这样的情形，隽遥总会静静地坐在一旁，淡笑着注视那一大一小互相喂食。倘若四顷碰巧也在的话，便会用带着酸味的语气说道：“哼，燕大哥也太好心了吧，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就这么帮人带着了，也不嫌麻烦。不了解的人还以为这是他亲生的呐！”
19 镜花水月叠惊魂
燕惜羽好容易吞下了小节递过来的第四块云片糕，觉得自己的嗓子里都是那股子甜味儿，腻得都有些反胃了，只恨不得马上吃点咸的东西，调和一下。就在此时，一杯温热的菊花茶出现在了燕惜羽的眼皮子底下。
“喝些茶吧，润润嗓子。”坐在他正对面的隽遥收回了雪莹的手指，自己也端起了一杯来，递到了唇边。
“多谢公子。”燕惜羽连忙端起来，“咕咚咕咚”地牛饮而尽，这才算是缓过口气来。
这厢小节已经用完了点心，粉嫩的小嘴边上沾满了细渣末儿，他自己个儿还不时地伸出小舌头，想舔拭干净，看得两个大人直好笑。正当燕惜羽取过丝帕，想给他清理的时间，就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噔噔噔”的跑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人推开了。四顷小喘着大声说道：“公，公子，快，快。庄主，庄主他过来了。”
还没等房里人有所反应，伯赏闻У纳舯愦油饷嫫私矗骸八那辏抑徊还枪辞魄疲惺裁粗档媚闳绱舜缶」值模俊弊奂洌歉霾畹惚祸烈：脱嘞в鹋自谀院蟮纳碛熬驼庋廖拊ふ椎爻鱿衷诹酥谌说氖酉呃铩！�
自打伯赏闻Щ氐缴阶鸵恢泵τ诖砘巯吕吹氖挛瘛６庖淮蔚木┏侵校治薅吮缓匚扌邪诹艘坏溃臀奴＇理所当然要讨回些“赔偿”。经过了一个月的精密计划和部署，“风衍山庄”终于在昨天重创了“辞镜楼”在百业城的暗桩，把整个百业城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从而使得“辞镜楼”基本上没有办法在京城及其附近立足。
有了这个喜人的硕果之后，伯赏闻遣潘闶敲鹗毡鼋只指戳嗽菔钡钠骄病６裉欤臀奴＇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见过隽遥和燕惜羽，便趁着庄里空闲，独自溜达到了“涧水阁”。
刚进院门，伯赏闻Э醇那晗仁倾读艘幌拢缓缶姑恍欣瘢侵镆蛔恚蛳岱颗苋ァ２灰换岜闾怂拇蠛粜〗小２臀奴＇一边心里暗自好笑他的夸张举动，一边也正好由着四顷带路，来到了隽遥的房间。可当他看清楚房里的情形后，不由顿时愣在了当场。
紧接着，一声压抑着怒气的低吼便出现在了“涧水阁”的上空：“他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意思？隽遥和燕惜羽都被伯赏闻Ш鸬媚涿睿恢烤顾档木烤故撬６臀奴＇见两人没有反应，便急走了两步，伸手一指，厉声问道：“我问你们，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下子燕惜羽终于明白伯赏闻实氖悄淖募耍氖种钢缸诺模亲约荷肀叩男〗凇？墒牵酉吕此⑸囊磺校词茄嘞в鹜蛲蛎荒芰舷氲降摹；姑坏人蝣烈Ｋ党鲂〗诘睦蠢歉龊⒆泳谷坏拖铝送防矗么判┬聿话驳耐簦干钙厮盗艘痪洌骸昂⒍ 薄�
“轰！”燕惜羽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耳边瞬间炸了开去，使得他的听觉出现了暂时性的扭曲。
爹爹？小节竟然叫伯赏闻У磕且簿褪撬担〗谑遣臀奴＇的儿子！这怎么可能？燕惜羽敢肯定，当初他看见那个猥亵的伍公子出现在小别墅里的时候，心中的震惊也不如现在的大。
“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依霜阁’的吗？没想到你竟胆敢到处乱跑！雪娘呐？她怎么没看好你？”伯赏闻Ю淅涞乜醋挪吐山冢坪踉谒媲暗母静皇亲约旱亩樱瓜袷歉龀鹑硕嘈！�
隽遥见了伯赏闻У谋砬椋闹邪蛋党破妫倏囱嘞в鹩质且桓蹦岩越邮苁率档难樱运缓谜酒鹕砝吹溃骸蚌烈＜鳌Ｎ业炔恢馕痪褪巧僮鳎源蔷僦股隙嘤忻胺福雇骷拢 薄�
“少庄主？”伯赏闻Ф宰碰烈＠湫α肆缴八皇鞘裁瓷僮鳎烈Ｄ阄扌虢橐狻Ｂ山冢慊共黄鹄矗磕训婪且页遄拍惴⒒穑悴旁敢饣厝ヂ穑俊薄�
伯赏律节瘪了瘪粉嫩的小嘴，如麋鹿般的芪Х鲎爬峄ㄗ印Ｋ奚卮拥首由险镜搅说厣希缓笠徊饺驳叵蚍棵趴谧呷ァ？熳叩讲臀奴＇身边的时候，伯赏律节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燕惜羽，那眼里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担忧和不舍。终于，长密的睫毛不堪重负，一颗透明的水珠就这么悄然地脱眶而出。
那颗眼泪像块沉重的巨石，砸到了燕惜羽的心头，直压得他胸闷气短，呼吸急促，竟连手脚都开始轻微发颤。燕惜羽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伯赏律节，然后说道：“乖，不要哭，没人会欺负你的。”
“燕惜羽！”
燕惜羽的这一行为明显超出了伯赏闻У墓懒希さ盟鹱沤谐隽怂拿郑骸胺攀郑闾潘亮恕！薄�
“不。”燕惜羽猛然抬头，却不由觉得眼前有些发花，对面伯赏闻У谋砬楹孟褚沧哐美骱Γ澳阄裁匆饷葱姿克皇抢凑椅彝妫⒚挥凶龃硎裁础Ｋ还馐悄愕亩樱歉鏊乃甑暮⒆印：⒆邮怯Ω媚美闯璧模皇怯美闯銎摹！薄�
“你说什么！”伯赏闻Щ鹈叭傻赝湎卵矗话炎プ×搜嘞в鸬囊恢皇滞螅澳愕ǜ医萄灯鹞依戳耍阋参疵馓靡馔瘟恕１鹨晕叶阅惚缺鹑撕眯憔涂梢晕Ｔ谡馍阶铮姑挥腥四芪タ刮业拿睢７攀郑幕安灰梦宜档谌危裨颉薄�
“否则怎样？”燕惜羽忍住愈来愈强的晕眩感，以及渐渐透不过气的不适，毫不示弱地顶撞了回去，“最多不就是一死，有什么可怕的？伯赏闻В涝谀闶掷锏娜嘶股俾穑磕慊够嵩诤跸裎艺庵窒氯说募穑俊薄�
“混蛋！”伯赏闻稚霞恿Γ咕⒆Я俗а嘞в鸬氖滞螅胍挚筒吐山凇Ｃ幌氲窖嘞в鹁故撬媸贫悖捌送ā币簧乖诹说厣稀６氖郑贾彰挥蟹趴忱锏男∪硕！�
“阿羽！”
“燕哥哥！”
一大一小的两个呼声使得惊愣住的伯赏闻Щ毓松窭础Ｋλ煽俗プ诺氖滞螅烟稍诘厣系难嘞в鸱龅搅俗约旱幕忱铩６吐山谝沧约赫跬蚜搜嘞в鸬幕潮В蛟谘嘞в鸬纳肀撸街恍∈纸艚糇プ×怂囊滦洌值囟⒆趴矗桓矣斜鸬木俣！�
隽遥扑到燕惜羽身边的时候，发现他双眼紧闭，呼吸不稳，四肢抽搐，不由对着伯赏闻Т笊鹞实溃骸澳愣运隽耸裁矗俊薄�
“闭嘴。”伯赏闻兆⊙嘞в鸬穆雒虐蚜艘幌拢加罴湫纬闪松钌畹闹羼蓿缓筇а劭戳丝傣烈＃盎广对谡饫锔墒裁矗共豢烊ァ衣ァ彝デ锕矗彀。 薄�
隽遥听见伯赏闻У幕埃⒖谭杀剂顺鋈ァ２臀奴＇则是把燕惜羽抱到了床上放下，自己坐到了床边上守着。当他看见燕惜羽死死咬着下唇时，就想要帮他掰开牙关。但是燕惜羽的力气出奇得大，伯赏闻г趺匆睬瞬豢淖臁！�
等到连庭秋赶到隽遥房间的时候，燕惜羽已经脸色发青，下唇被咬出了血珠，而且全身都产生了痉挛，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像只煮熟的虾仁。
连庭秋见到这样的燕惜羽，竟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庭秋，你快看看，燕惜羽他这是怎么了？”伯赏闻Ъ搅肆デ铮φ酒鹕砝慈贸稣锫龅奈恢谩！�
“出去！”连庭秋突然大吼了一声，把众人又是惊了一惊。见大家没有反应，连庭秋又一次提高了音量，“都给我出去！”
“庭秋，你做……”伯赏闻П鞠胛矢銮宄傻彼醇デ锪成涎暇谋砬楹螅惆鸦巴袒亓硕亲永铮⒖套砝肟朔考洌烈Ｒ彩瞧堂桓叶毫簦⑶宜潮惚ё吡嗽诜考湟唤遣煌３槠牟吐山凇！�
燕惜羽只觉得手脚似乎都失去了控制，但是身体各处肌肉的疼痛还是从神经末梢汇集到了大脑的皮层。当他想要呻吟出声的时候，却是连舌头和声带都没有了反应。肺部的空气也渐渐稀薄，窒息的感觉正在逐步近逼。
接着，燕惜羽觉得身上的衣服好像被人一层层脱去了，在这寒风凛冽的初冬里使得他冷的发慌。但是过了一会后，身体便又暖和了起来，那些痛楚也慢慢的褪去。与此同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还有凉凉的水滴掉落到了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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