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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帝凰,誓不为妾-第77章

小说: 帝凰,誓不为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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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日,你们柔弱的妻儿,你们年迈的父母,也将葬送在罪恶的屠刀之下,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王皓抢先一步,一掀衣袍,拖着重伤的身躯跪在县衙门前的街道上,跪在这些手持刀剑,随时准备挥刀相向的兵士面前。

他这一跪,是膝盖触碰在大魏街道所特有的青石板上,更是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触碰在生与死的边界线上。

张毅震惊的看着王皓,看着身后隐约可以听见啜泣之声的守军,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随手在身后一人的身上一抓,抓住了一根细长的拐杖,然后他拄着那根质地极为粗糙的拐杖站了起来。

大势虽已逝去,但他绝不愿意低头认输,这是懦夫的行为,他不耻。

就像是被割去头颅,决计活不成的毒蛇一样,拼着一死,也要咬上一口。

随着张毅的艰难站起,王皓的脸上陡然失色,那拐杖,那拐杖……

是他?是他。

第一声是疑问,第二声已经是肯定。

原来是他劫走了自己的母亲,此刻又要用她手中的拐杖来威胁自己。

他要怎么办?

他不怕死,也不畏惧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折磨,可他不能放着自己的母亲于不顾,看着她去送死。

如此不孝,他枉为人子,枉做人。

他呆呆的看着张毅手中的那根拐杖,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是悔恨自己的无能,还是斥责张毅的卑劣无耻。

没有人知道。

是忠,是孝,这个千古难题,正萦绕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安雅看了王皓一眼,他突如其来的颤抖和焦灼不安,她都看在眼中。

这个曾经在军营里带头反抗过他的血性男儿,他的秉性她很清楚,除了至亲之人,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的痛苦不堪,如此的动容。

安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尽管做出你的选择,我不会怪你。”

张毅得意洋洋的看着王皓,即便败事已显,他也要搅得安大人心神不宁。

半晌,王皓狠狠的睁开了眼睛,他本来不大的眼睛此时炯炯有神,他向着那根拐杖,砰砰砰的一口气磕了三个响头,他额上的鲜血混着地上芬芳的泥土,糊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大声嘶吼着,“我要作证!”

这四个字声震如雷,其巍峨壮丽的气势,甚至远远的超过此前天子剑的那一声发怒。

他吼叫着,如同原野上最凶狠的野狼一般吼叫着,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放在身侧,仰天长啸。

“我愿为人证,指证狗官。”

这是他的抉择,若能以一家之不幸还天下以朗朗乾坤,还怀安县的父老乡亲们一个太平生活,他无怨无悔。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儿子,这才是我王家的好儿郎。”

王皓的声音刚落,从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声苍劲有力的喝彩声,山庄的暗卫们小心的扶着王母,缓缓的走了过来。

王母的头发有些凌乱,她枯瘦的双手,和瘦弱的已然露出高高颧骨的脸上满是细小的擦痕,可她仍旧握住她手中的拐杖,虽然缓慢,但万分坚定的向着王皓走来。

走的近了,暗卫们便不让她靠前了,前面就是随时可能暴动的张毅,不好让一位年迈的老人冒险。

可她不依,她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哒哒的敲着地面,依旧如同往日教训王皓时那般的随意。

只是不同的是,今日她手上的这根拐杖比往日的精致了许多,坚实的木质被细细的打磨,涂上清漆,雕着蛇头的拐杖握在老人家的手中,倒显得无比的英姿飒爽,犹胜精壮男儿。

她用这根蛇头杖指着那群守军,蛇头杖的重量显然比她日常用惯了的那一根要沉重的多,她拿的有些吃力,手臂也在发抖,可她不放手。

“我曾经和你们想的一样,觉得反正自己家还能活,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自己找麻烦呢?”

老人家低低的声音响起,她喘着粗气,说的缓慢,时不时的还要歇一歇,可却没有人呵斥她,更没有人打断她的话。

“昨夜我才知道,我已经老了,老的有些糊涂了。我一直告诫着我儿,不要去找张大人的麻烦,他这样的人,我们贫困人家的孤儿寡母得罪不起。没想到,我们不去得罪他,他还是不放过我们。先是要走了我的女儿,幸好遇到了安大人,后来,又想要老身的命啊。”

她重重的在青石板上,敲击着她的拐杖,这段话有些长,她说的很是费力,但她仍然坚持要自己说。

“既然忍让是死,退避是死,反抗是死,拼命是死。我们为什么要像一只蝼蚁一样,蜷缩在角落里任人宰割,我们为什么不能站起来,为自己,为后代杀出一条路,铺一条通向光明的平坦大道。”

最后一句出,老人奋力的将手中的蛇头拐杖向着张毅的方向扔出,虽是因为年老体迈的缘故,拐杖不过滚了几圈,就躺在地上不动了,但这气势着实是惊人的。

安雅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两鬓斑白,依稀可以看到在当年风华正好的年岁,那般泼辣的不顾一切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一位妇人,才能教养出这样一对出色的儿女。

“我们也愿意。”

不同于王皓和王母的巍峨壮阔,这一声显得慵散而无力,像是带着清晨没有睡醒的困顿倦意,勉强爬起来洗漱的无奈。

安雅抬头,看着远处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摇曳着较好身姿的女子,还未到近处,那满身低劣的胭脂香粉的浓郁刺鼻的香气便被风吹到了安雅的面上。

往日里,这种廉价香粉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安雅大抵是不喜的,今日闻着,却觉出了一丝感动。

她的这一番话自然是有用意的,一个人证固然有用,可总没有十人,百人,乃至千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来的有说服力。

她以为她可以感动这些保家卫国的兵士,没想到,最先站出来的,竟然是她们。

领头的女子穿着一件淡粉的轻纱,摇着一柄团扇,扭着腰肢走来,她的手不时的笼着自己松散的,似乎还没来得及系起的长发,她摇曳着,笑着,领着身后的十数人,像一群花团锦簇的花蝴蝶,一阵风似的飘过来。

“我们这些爹不亲,娘不爱的,有家人也和没家人一般的风尘女子,还怕什么?”

“就是就是,我们后半辈子只要管自己过的开心,管旁人做什么?”

“哎呀,我说安大人,咱们帮你这个忙,你看看,能不能让我们死的时候风光一点,给个厚点的棺材啊?”

花蝴蝶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毫不顾忌的冲到张毅身后,一伸手就揪了几个兵哥哥下来,有的还站在府院高墙的下面,冲着上面站着的人招手。

“好人,你下来啊,我说你怎么昨晚没来睡我呢,原来是在这啊。”

她喊了一阵,见好人不理她,一把拖住自己硕大的胸部,摇晃着身躯,叫嚷道,“哟,长能耐了啊,敢不听话了,小心姐姐不跟你睡哦。”

原本肃杀的,随时都有可能染血的县衙,因了她们一群人的出现,而变得喧闹,变得不那么的庄重,可安雅的鼻尖却是一阵发酸,眼眶中泛着迷离的泪花。

她看着,身材曼妙的女子,跳着喊着,跳的发丝凌乱,喊得声音沙哑。

她听着,女子们声情并茂的表演,男子们悉悉索索的拒绝。

突然她笑了,笑的飞扬,笑的张狂,笑的,凄楚。

她将手中的天子剑扔到纪明轩的怀中,指着那群软弱无能的兵士们说道。

“我曾经听过一首诗,一直只当是夸张,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君王城上竖降旗

妾在深宫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

更无一人是男儿

“你们自诩男儿,还不如一群女子深明大义,下辈子投胎,不若为牲!”

“你们身为男儿,不配做人!”

街道的角落里,那个校官看着安雅,看着在安雅的怒斥声中逐渐安静下来的花蝴蝶们,他的心动了一动。

他们这些男人似乎被一群女人给鄙视了呢?

尤其是插着腰,站在高墙下,伸着手臂对着墙上站立的明刀明枪的兵士指指点点的花蝴蝶,此刻她们眼中的目光分明是不屑的,鄙夷的。

“你们胆小如此,还不如我们,算个什么东西?”

她们目光中所透出的深意是如此的明显,只差没有往地上吐一口吐沫,表示她们的愤慨了。

难道你们口中所谓的英雄豪情只是对着床上的女人时,才有的么?

这一瞬间,他胸腔中沉寂了多年,早已变得死气沉沉的心脏,好似突然间活过来,开始欢快而剧烈的跳动起来,那种久违的热血情怀涌上心头。

他怔怔的看着安雅,看着那群看似胡闹,实则自有法度的女人,他张开自己的手指,看着自己的手掌。

养尊处优多年,他的手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当年还是小小兵卒时那厚厚的茧子,也有很久没有杀过人,上过战场。

不去战场久了,自然就没有了那种拼搏的,不计生死的冲杀,他越来越向往安定平静而又富足美满的生活。

他安于现状,安于做一个小富即安的闲散之人,早已忘记了当年穿上盔甲军装时发下的宏愿。

精忠报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虽死犹荣。

他的嘴角毫无预兆的笑了笑,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着前方安雅的方向走去,牛皮做成的上好军靴在青石砖上摩擦的咔咔直响。

“大哥,你要做什么?”

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怪异举动的兵士拉住了他的胳膊,疑惑的问道。

“安大人胜局已定,大哥难道这时要上去阻止,怕是太迟了。”

“我不是去阻止安大人的。”他缓缓的拉开了他们拉着他的手,拒绝着他们的好意,淡淡一笑。

“我是去作证的。”

------题外话------

好歹没有食言,竹子鞠一把伤心泪

☆、22】大红喜服

张毅的事情自然是了了,在安雅那一日气势如虹的申讨,大气磅礴的檄文,和那名校官的临阵倒戈之下,凑足了整整三十名人证。

虽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好歹气势上看起来着实惊人,再加上谁都知道皇上对安大人的恩宠,基本上是有求必应,更何况这次的事件,安雅占足了一个理字。

由她亲自带齐了人证上书圣上,实在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张毅当日就被捕下狱,也不必特意留神,他自诩舅舅能力惊人,想必是不会自杀的,再说安雅一瓶十香软筋散下去,便是十天半个月也是动弹不得的,走到京城,那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监牢在名剑山庄的监管下,那是铁桶一般,板砖一块,就连皇宫都未必有这安全,暗卫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非凡实力。

在两位大宗师的联手冲击之下,尚且能固守一夜,有谁敢来劫狱,尽管来吧,只叫你有来无回。

若不是安雅为了处理怀安县中多年积压的政事,尤其是核对监牢中是否有无辜的犯人,有罪的接着关着,无罪的当庭释放,她早就带着人证和犯人走了。

说是她处理政事,可这位安大人实在是懒散惯了,又没有什么参与政事的兴致和体力,最喜欢操刀子砍人,这种脑力劳动,还是能者居之,能者多劳吧。

于是可怜的庄主,悲惨的杜活宝只好整日满头于县衙那灰尘满屋,螨虫遍地的档案室,一项项的规整。

将理好的条陈送到安大人处,安大人多半是随意的看上一眼,咚的叩上印章,笑嘻嘻的传达下去。

为此,杜公子不知抱怨过多少回,“喂,我说庄主阁下,安大人处理政事这般随意,你我万一是心怀叵测之徒,动动手脚,岂不悲剧了?”

纪明轩将一叠厚厚的卷宗砸到不怕死的杜公子脑袋上,神秘的说道:“你不妨试试看?”

杜雷斯被纪明轩那深邃的,一眼看不到底的,包罗万象的小眼神一刺激,当场就狠下心,胡诌了一篇条陈,交到了安雅的手上。

说是胡诌,不过是改了一些地方,天马行空的乱写,他着实是不敢的,安大人的才学,多少总是有些的,太张狂了,不好。

活宝战战兢兢的将条陈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安雅的神情。

安大人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漫不经心,左手瓜子,右手香茶,嘴角一撇,示意霜儿翻页,看了半晌,抬起头来,也不多说,只看着杜公子笑的明媚,吓得他双腿一软,立时就要跪倒。

“有点不妥吧。”安雅一吐瓜子皮,疑惑的问道。

她的目光实在是过于诚恳,脸上饱含着浓浓的好学情怀,眨着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杜雷斯,给了他一种安大人只是看出不妥,却不知哪里不妥的错觉。

于是,胆子向来大的惊人的杜雷斯,愣是梗着脖子,僵着身子,从嘴巴缝里憋出一句话来,“本公子做的条陈,想必是没有不妥的。”

安雅深深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问道,“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杜公子将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直响,那模样活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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