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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5章

小说: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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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清寒却根本未听进他的话,直勾勾地盯着桑柔,问:“你不是已有心上人了吗?他不是已经……你们两个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与顾珩,桑柔从未在感情上模糊暧昧过,对许昱如此,对十年相交的仲清寒更是如此。她不曾给过他希望,但她至始至终一人,隐约让他觉得只要坚持,仍有可能。听得桑柔在燕国的那些事情,他心疼之余,不免庆幸,那人死了,那意味着桑柔身侧仍是空缺,有朝一日,兴许他能站到那个位置上。可如今,顾珩一副绝对所有的霸道姿势,与桑柔紧依而立。

    桑柔回握了下顾珩,他低头深深地看着她一会,五指缓缓松开。

    桑柔脱出手,走上前,笑看着仲清寒说:“你回来的正好,省得我发喜帖给你了。”

    “喜帖?”仲清寒一震,有丝不可置信,“你要嫁给他?为什么?他胁迫你的?”

    桑柔摇头,说:“不,是我想要嫁给他。”

    仲清寒脸色铁青,后退了两步:“我不相信!”

    众人见此境况,也识趣,纷纷起身离去,给他们留余空间。顾珩虽不愿,但还是交代了她一声,随大家离开。

    屋内只剩仲清寒与桑柔。

    见仲清寒他这般模样,桑柔心里不禁难过。他是她珍之敬之的好友,虽然他一直对她抱有异样情愫,但她从不曾给予回应,他倒是给足了她尊重与理解,不曾逼迫于她。她将态度摆得明确,想着他终有一日会失望倦伐,从而放下,却不知他会执

    迷至今。

    “仲清寒,”桑柔走近一步,殷切地望着他,说,“你会祝福我的对不对?”

    仲清寒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话一样,十年隐忍压抑的情绪再难控制,怒吼出声:“祝福你,你休想!”

    桑柔目光略过窗外的一道黑影,才镇定了下,继续说:“得不得到你的祝福,我都要嫁给他,只不过,会有些遗憾。”

    那道黑影停驻片刻,终离去,桑柔松了口气。

    仲清寒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咬牙切齿地出声:“为什么?你在燕国遇到的那个人可以,他死了,顾珩又可以,而我们相识十年,却始终不可以,为什么?”

    桑柔没办法跟他解释穆止就是顾珩,其中牵扯太多,说来话长,只好说:“这些事情,说起来,也难解释。我们自小相识,亦兄妹,亦良友,太过熟络。一开始,太过年少,不懂情爱。后来,长大了,我身体又那般情况,亦不敢奢望情爱。我与他,在燕国便相识,机缘巧合,百般纠缠,到弥足深陷,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未及又不容抵拒。”

    她这般说着,眼中有隐隐幸福洋溢,仿若只消提及他,便已觉心满意足。

    仲清寒心头越来越沉,近乎绝望。

    “原来,你在燕国认识的便是他吗?”他低了声,说:“你想过吗,他是一国太子,你们之间横隔鸿沟,做后宫的女人,会很辛苦!”

    桑柔点头:“想过的。但是那又如何呢,我只知道自己心中想要与他在一起,那就够了。其他的问题,且待真正来临时再解决。思虑太多,反耽误了现下美好时光,多不值当。更何况……”她笑出声,“或许还没等来那些麻烦事,我就死了呢!”

    仲清寒心头猛紧,看她眼中笑意潋滟,全然不在意般轻易谈及生死,一下心疼不能自已。

    “阿柔……”

    “仲清寒,”她打断,“不要与他说我的身体情况,我只想在活着的时候,纯纯粹粹地幸福快乐,你可懂?”

    他还能说什么,她都将自己的病拿出来劝解他了,他还能如何。

    终于,他答:“好。”

    **

    桑柔端着药去找顾珩时,他正与鹤枳商量着婚期。

    鹤枳见她来了之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你兄长与你未婚夫婿隔阂未消,让我代替你娘家商量婚假事宜,你现在讨好我还来得及,我要高兴了,兴许还能将我独门秘方研制酸笋送一罐给你做嫁妆!”

    桑柔憋住笑,做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道:“那还是请你留着自己享用吧,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鹤枳当时就要将手头上的黄历给扔她头上,顾珩悄无声息地往他面前一站,将桑柔挡护得严实。

    桑柔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对着鹤枳吐了吐舌头,又对顾珩甜甜地一笑,要多甜腻又多甜腻。

    鹤枳气得胡子直抖,摔门而去。

    顾珩喝了药,漱了漱口,将桑柔拉到桌前,给她指了指黄历上的日子,说:“十日后是吉日,婚礼便定在这天,可行?”

    桑柔点头:“我是行的。可你身上的伤无碍吗?”

    顾珩闻言顿时笑得意味深长,搂过她,吐息微炙地问:“夫人这是在担心什么?”

    桑柔怔愣了下,片刻后反应过来,登时又窘又怒:“我担心,到时候一整日忙活,你这小身板的会扛不住,新婚之日就给我掉链子!”

    顾珩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说:“那夫人大可放心,为夫再不济,也会做到有始有终,半分不会怠慢了夫人!”

    他语气暧昧,气息灼热,拂在她门面上,桑柔脸上烫得不行,作势要挣开他,却被困在他高大身形与桌案之间。

    她慌怒:“你你你想干什么?”

    **

    明日大婚    顾珩伸手扣在她颈后,将她压下,一口咬在她唇上,齿间并无用力,可双唇却不知觉颤动得厉害。

    桑柔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他表情仍生冷,可双目似燃着火苗,直直将她睇凝着崾。

    桑柔弯了弯眉眼,手搭上他的肩,将自己往他怀里送了送,唇上动了动,蜻蜓点水般啄了啄。

    顾珩身体绷得更厉害,终再克制不住深吻她。桑柔乖巧地配合,尽量不碰到他身体,两唇却紧紧相依。

    顾珩内心激荡,奈何受伤太重,以至于动作皆要克制。

    虽早知她对自己的感情,但如今听她那般说出来,仍让他欣喜若狂,更是一阵后怕,若当初在燕国,桑柔就已知她亲人皆亡,那了无牵挂的她是否真会如她所言,随他而去。

    “阿柔……”顾珩喘着,停下亲吻,将额头抵在她额上,说,“我会尽量活得比你更长久。”

    这样,你便不会一个人孤单伤心躏。

    桑柔怔了下,眼角的笑容忽然阴翳,眉睫颤了下,眸中便刷出两层润泽泽的轻纱薄雾。

    她点点头,说:“嗯,你一定要活得比我更长久,很长久!”

    顾珩却摇头:“无需多长久,只在你之后便可。”

    桑柔却不肯了,正着脸,表情颇严肃地盯着他说:“不行,你一定要寿终正寝,百年而逝,你答应我!”

    顾珩却笑了,将她揽在怀中,说:“好,那你陪着我到此生尽头。”

    桑柔依靠在他肩头,眼里半分笑意也无,咬着唇,心头哀恻不能止。

    **

    桑柔几日没见到傅笙,心知他必然是在避着自己,不免难过。后来得知傅笙直接住到了桑梓那处去,距离竹坞这边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

    鹤枳知她不开心,竟破天荒地开解她说:“他留在这里,总难免见到顾珩。到时一个激动,对他动手,那你不是赔了哥哥又守了寡。不若这样,眼不见为净,各自相安无事。待他想开了就好了!”

    三叶屋外进来,听到这样一番话,当即就将手中的竹篓朝鹤枳砸过去,骂道:“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鹤枳登时就不乐意了,一把抓住竹篓,扔在地上,反驳:“我这有情有理的,哪里就不会说话了!你狗嘴里给我吐出个象牙瞧瞧!”

    两人又吵闹开,桑柔头疼地抚了抚额,转身离去。

    得知桑怀音回来了,桑柔终得以找到一个借口去桑梓那边。

    本做好要被桑怀音好好稀落一番的准备,可难得的是,桑怀音却是少有的面容憔悴,对她的事,不置一词。

    顾珩告诉她,俞荀已于前些日子回了燕国,一举端了几个暗中谋乱的王子,手段雷霆。

    各人各有烦心事。桑柔没逼问她,问清楚了又如何?终有些事情,别人给不了安慰。

    桑柔径直去找傅笙。

    桑梓居住处后山,有一水潭,听桑梓说,傅笙来到此处后,便日日到水潭边钓鱼。

    桑柔到了潭边时,傅笙正好钓上来一条肥美的鱼。

    “这大冬天的竟还真能钓到鱼。”桑柔走过去,看着桶中的鱼,说,“好大,可以做一大碗鱼汤!”

    傅笙未答,重新给渔钩上饵,甩入潭中。

    冬日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暖洋洋,桑柔抱着木桶,坐到傅笙身侧,看着眼前青山云影,说:“哥哥,你可记得,是你教的我泅水。只是,小时候身体太差,母后放心不下我,不让我下水,导致到现在我也不会泅水。”

    她叹了口气,一副陷入回忆中的模样。

    “可我总时不时逮着机会就偷偷跟在你们后面去宫中的碧月湖玩耍。每次从水中上来,我都要大病一场,父王责罚你,你从不推脱。”

    “我不能同你们一般学射骑,上学堂,都是你一样样教会的我。别人的长兄如父,我的长兄如师,似友!”

    傅笙仍旧沉默,可面色已见软几分。

    “哥哥,我将你陷于不义,你是不是很生气?”她垂下头,声音微低,“你生我气是应该的。”

    “阿柔……”傅笙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桑柔欣喜地望向他,他目光落在远方山林,道,“所有的生气从来都是自己无能的折影。我是生气,却是气我自己。从始至终,我都不是一个称职的储君,父王政治无道,我未能勇谏,眼看着奸臣当道,民生凋敝,家国被他国铁蹄践踏,亲人被掳戮,百姓沦为亡国之民,受尽屈辱……齐国亦非强国,但相比之下,顾珩却出色那么多。借这一场平叛,他一下端了多少朝中腐化势力,同时迅疾调拨提新补上空档,朝党大换血,却能运行顺畅如初,解决内忧;齐国刚被战火扫荡,他利用燕漠相峙,消去外患。而我呢……”傅笙苦笑地摇摇头。

    “哥哥,你该知道,自责以自省,自省以自修,自修提高后方能运筹帷幄游

    刃有余。但是,前提都是在问题还存在的情况下,如今靖国已覆灭,你再自责也换不来一切安好如初。那不如就此放手。昨日可鉴不可追,你不该将自己从前的罪过担到如今的你的肩上,你还有悠悠无数来日可以期盼,这本就是多值得开心的事情!怕只怕,去日无多,浮生苦短……”

    桑柔到后面声音逐渐暗弱下来,傅笙收回视线看向她,见她面有恻然,心中想起什么,顿时自责竟只关注自己,从相逢到如今,一点没关心妹妹的情况。

    他斟酌地问:“阿柔,你的身体……”

    桑柔垂眸。

    他心头一沉。

    “顾珩他……知道吗?”

    桑柔摇头,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我自小身体不好,体质比常人要弱一些,我亦没打算告诉他。”

    “你该告诉他,他办法多,兴许还能找到解决的对策。”

    桑柔涩笑:“连神医三叶都没辙,大梁之内,还有谁能有办法?”

    “当年阿姝真是……没想到她真下得了手!”傅笙说着,握起拳头,满脸愤然,“你在齐国的时候可见过她?”

    “嗯,见过几次。”

    “你可恨她?”

    “恨?呵,又怎能不恨!回回忆起,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可是,如今想起来,若不是她当初下毒,我现在是该嫁给了俞荀,做一两年明面上的太子妃,后被打入冷宫。燕国觊觎靖国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可能因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妃而罢休。待靖国被灭,想必我的价值也到了头,倒是定然也逃不过被下牢斩杀的命,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和你沐阳垂钓,闲谈往今了。这般说起来,我倒不知道该感激她,还是恨她了。”

    桑柔笑。

    傅笙说:“你看得总这般通透,让我自惭形秽!”

    桑柔说:“世事不可轻易改写,只能改一下想法,无非都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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