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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45章

小说: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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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力地抓握紧手中的短剑,趁对方剑雨稍疏懈之时,微微挣了挣,示意成束放开她点,成束偏头看了眼她,松开几分,但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对方已经攻了上来,他挥剑破解一人的刺杀,却再没空余去另一边破空而来的尖刃,他下意识地扬臂抵挡,准备着生生挨下这一剑。

    可忽然身上某处一重,却是桑柔奋力将他往一旁一推,向那黑衣人的刀剑迎了上去,不闪不避。

    两声闷哼,两声惊呼。

    “姑娘!”

    “阿柔!”

    黑衣人的剑刃直接刺进了桑柔的肩胛,而同时桑柔的短剑准确无误地没入他胸口,血喷涌而出,一招毙命。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杀人,脸上身上满是溅染的鲜血,那黑衣人双目瞪大,直直盯着她,嘴角淌出浓稠血液,画面骇人之极。所幸没过多久她就再也承受不住地倒下去。

    顾珩赶到,便看到这样的情形,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过去,堪堪接住了桑柔倒下的身体。

    她胸前血流如注,他惊颤地给她点穴止血。

    桑柔恢复一丝清明,看着来人,出口第一句话却是:“太子方才叫我什么?”

    他胸腔振痛,喉中涩疼,看着她唇面霜白,一时却不知如何作答。

    顾珩身后紧跟着来的一拨暗卫,迅疾与黑衣人展开杀斗,不过须臾便拿下了他们。

    桑柔闭了闭眼,手指搭在顾珩衣领上,将他的白衣染得满是血污,她拉了拉,动作微小,顾珩感受到了,他低头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听她气若游丝地说:“太子还记得吗,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问我,信不信你。”她艰难地喘了口气,“我相信你的。”

    顾珩心若刀凌,声音仍淡而稳:“嗯,你相信我,这很好。所以,现在听我的话,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你会没事。”

    他要抱起她,她却摇了摇头:“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之间本有约定在先,可现在,或许,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太子,用我一条命,换你一个承诺,好不好?”

    顾珩身体紧绷,声音却陡然转冷:“若你不能活下去,还有什么筹码与我谈判!”

    桑柔声音微弱,语气却坚定:“不,我有。只要你答应。”

    顾珩咬牙:“你说。”

    桑柔头往顾珩胸口又靠近几分,凑在他耳边,说:“我是……傅柔。我手上有云蜀飞骑的掌令。太子替我去燕国找到靖国王室的人,救出他们,云蜀飞骑从此听你差遣。”

    顾珩瞳眸微深,出声却无半分惊澜:“好了我听到了。等你好了,我们再细谈这个问题。”

    桑柔心中暗讶,看来顾珩早知她身份了。

    顾珩已不再听她,解下披风将她裹住,直接将她抱起,向马匹快步走去。

    桑柔双目半阖,眼中掩映过绿叶繁枝,还有日光疏漏下男人紧绷的面颊,额上鬓角莹莹发亮,是凝结的汗渍。

    她说:“你觉得不划算,不愿答应也成。但能不能完成我一个小愿望?”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若我死了,将我化灰,洒在燕国……詹京……苍岩山……”

    穆止尸身安置处……

    顾珩心头大跳,低头看去,桑柔已然闭上了眼睛,湮灭了声息。

    ****

    之前太赶,来不及道谢。谢谢mego姐,素子,翠翠,小雨,妖妖,北北的荷包,roving的鲜花,还有所有人咖啡。

    今天更得好早,是不是很惊喜?
107。风月正情浓(7) 你今日的目标根本就是我对吗?
    她睁大双眼,意识到自己的神识逐渐模糊,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桌面横扫去。手背蹦到杯盏,滚蛋的茶水泼倒在手上,她分明视线已开始迷蒙,剧烈的疼痛生生又让她清醒几分。那人感觉到她还在挣扎,干脆一掌劈在她后颈。彻底昏迷之前,她耳边听到砰一声脆响。

    茶盏落地……

    顾珩急急忙忙回到客栈,客栈已人去楼空。

    屋内有打斗的痕迹,暗卫的尸体横陈在楼梯口。

    地上躺着着一只白中生瑕的瓷杯碎片,桌上的水渍已经干涸,散乱地铺陈着劣质茶叶。

    顾珩往楼上跑去,桑柔房间内清清爽爽,只在桌角处掉落了一章纸片,他弯腰捡起摊开,上面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大字:夺簪十法。其下一到十列了一排,后面却全是空白。

    可想而知,她写这些时抓狂苦恼的表情动作,顾珩捏着纸的手用了劲,隐隐可听见骨骼顿挫的声响。

    “成束呢?”他问。

    “禀太子,成二统领带着几名暗卫追击歹徒去了。我们顺着他们沿路留下的暗号追踪,可暗号标记到村西的码头就不见了痕迹。”

    “走水路,倒是聪明。”顾珩眸光狠鸷,又交代说,“如今河水暴涨湍急,只能往下游走。给我派人顺河而下,搜山掘土也要给我找到人。”

    “是!”

    “等下。”他顿了一下,说,“或许,那只是疑兵之计。派两倍人手在附近的山林搜索。”

    “是。跬”

    顾珩又去了另一件房,这间房稍有些凌乱,可看出挣扎纠缠打斗的痕迹,屋内的凳子倒了几张,窗户洞开,有细蒙蒙雨丝飘进来。

    **

    桑柔是被手上的伤痛醒的。她想要看一下,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缚,动弹不得。转头,一旁有另一人歪倒在地上。黑发妖娆,散了一地。

    她唤了几声,那人没反应。她只得去观察四周布置。

    柴薪散乱堆砌。柴房。

    窗牖破旧,蛛网横结。弃屋。

    地上到处散落着黑色细小颗粒,可闻鸟语。深山。

    屋内无人看管,说明屋外把守甚严。

    屋内不见任何对方留下的痕迹,说明对手心思缜密,且不想让她知道他们是谁。

    只是绑架,却未直接动手取命,说明他们在谋求其他利益。

    没有严刑拷打问询,说明他们所要的东西并不是能从她们身上直接得到。

    不对,或许,他们在等什么人?

    ……

    那店小二从叫她姑娘时,她即意识到问题,那日她男装,一个偏远村落普普通通的店小二哪能一眼看穿她是女儿身?昏迷前她竭力打翻茶盏,想要引起四周暗卫和门外成束的注意。顾珩何其小心谨慎的人。前日他们离开大队,入山林,隐了一整队暗卫在四周,她却半分没察觉。客栈里必然也做了警卫。

    但最终还是被绑来了,可知敌手似有备而来。

    那被滚烫的茶水差不多都倒在她手上,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此时刺痛难忍。

    她逼迫自己思考,努力不去想手上的伤。

    这时,地上传来低微的几声低咛,那人身子动了动,随后欲坐起来,可双手被绑在身后,她试了几下,最终无一例外地扑回地面。

    “你往后挪一挪,然后靠着柱子支撑身体慢慢坐起来。”桑柔友情提醒。

    那人猛转看向她,黑发覆盖住大半张脸,黑发之下,似乎还可见银面亮闪。

    那绑徒竟然没有卸了她的假面。

    绑徒的目的似乎只在于将她们绑了来,为什么?

    那女子好不容易坐起身,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她警惕地看了眼桑柔,再去打量这个屋子。

    桑柔觉得她这眼神运用及顺序有些意思。

    “嗯,那个……”

    “他们的目的在我。”桑柔的话被她打断,她声音有些低哑,语气十分肯定,“你无辜,我待会儿让他们放了你。”

    “呵。”桑柔这下也忍不住笑了,“姑娘好生菩萨心肠,他们若愿听你的,如此最好不过。”

    那人瞪了下她,而后闭目靠在柱上,说:“我自有我的筹码。我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桑柔问:“你知道他们是谁?”

    那人眉头皱了皱眉,这表情,桑柔是全凭他额前碎发的微小波动猜测的。

    她说:“太子与我的仇家,与你无关。”

    桑柔心中暗自失笑,她话中有意将自己与顾珩绑连,而故意剔除她。

    敌意昭然。

    估摸着,这人似乎对自己有点误会。

    桑柔觉着这方面被人误解着好似不大好,刚想开口解释,门外传来动静。

    步伐杂乱,紧接着是锁链碰撞的声响,锁扣解开的声音,而后眼前一亮,门洞开,涌进来一拨人。

    “快!带走!”

    那些人个个布巾蒙面,动作迅速,架起地上的两人往外头走。

    门前一辆马车候着,桑柔二人几乎是被扔上车的,身上撞到硬实的木板上,生疼。

    那银面女子本受了重伤,来来回回折腾几下,腹部的衣裳上慢慢渗出血迹,她闭着眼,好似很痛苦,双唇生生被咬破,血渍斑斑,却忍着不发出半点声响。

    也是硬骨头。

    马车疾驰。车帘上映着外头那些匪徒高大的身影。他们策马齐行,前前后后好几拨人,将马车围得密实。

    山路并不平坦,桑柔在车内被颠得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而那银面女子早受不住,呕吐出来。

    残病之躯,本进食无多,呕出的全是酸水。

    桑柔胃内翻滚,也几乎快要濒临极限。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只听得群马一阵嘶鸣,马车骤然停下。

    桑柔心口一提,是救兵,还是……

    “人可在里面?”

    “在。”

    透帘而入的隐隐交谈声音让她心一沉,又一紧。

    那厢银面女子失了半条命般,艰难支撑起身子,她腹部鲜血不断渗出,白衣红透,她额角汗渍细密,双唇嫣红,血珠不停冒出。

    车厢门被打开,桑柔眼睛一眯,来人纱笠罩头,黑纱垂下,遮住大半身躯,别说脸,根本连身形都辩不大清。

    那人对着桑柔两人指指点点做了几个动作,他身旁的黑衣手下点点头,随即向桑柔走来,一把抓住桑柔的胳膊,就往外拖。

    黑衣男子熊掌牛力,桑柔吃疼,还没呼出声,忽然听到虚弱的一声:“慢着!”

    来自那银面女子。

    她半靠在车厢壁上,气息短促:“放了她。”她说。

    那罩着纱笠的人侧了头,看向她。

    “你们要的东西……”她出声艰难,“被我藏在了某处。如果,你们还想要回。就放了她。”

    黑衣男子仍掌控着桑柔,却没再动作,转头看着那带纱笠的人,等候指示。

    静默半晌,那带纱笠的人忽然哈哈笑出声来,嗓音粗沉:“好笑。如今你们皆为我俎上鱼肉。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那银面女子也不慌,同样冷冷笑出声说:“那你大可以试试看。等那些东西落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人手里,到时候只怕你们主子,还有你们,都要像我今日这样,任人鱼肉了。”

    这似戳到了对方的要害,那戴纱笠人又是一阵沉默。

    “放了她,我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她与此事无关,她的死活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

    那戴纱笠的人又偏头面向桑柔,顿了一会儿,手一扬,那黑衣人便又再次抓紧桑柔往马车下拽。

    桑柔本盯着那人,不知是因为反应未及,还是身体虚弱,一脸怔忡出神的模样,忘了自己动作,直直被拉得摔下了马车。所幸地面上春草茂密垫着,并未摔疼。

    桑柔又被拽着站起身来,可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那黑纱密掩后的人,目光微凝。

    “好,我放了她。”

    那人发话,竟如此之快地答应了要求。黑衣人闻令立即放开桑柔,在她身后动作,解了她身上缠络的绳索。

    桑柔活动活动四肢,看到左手背狼藉一片,伤口已化脓,极疼。她咬牙忍下。

    却向马车走近一步,给她松了松绳索。

    黑衣人向前懂了一步,欲阻止,戴纱笠的人却摆手让他退下。

    “你虽是将死之身,我也是无辜受连,但你今日这般愿舍命相救,桑柔也是记下来了。”她对着马车上奄奄一息的人,满脸诚挚地说,“我想,我身无长物,不知该如何报答,这福囊,是我姐姐赠与我的……”话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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