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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短篇小说选集(一)-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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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弄干部沈阿姨也赶来了。

    沈阿姨问了一下情况,就把跪在地上的胡洁蛾搀起来。胡洁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把存折失窃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阿姨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没法劝,也弄不清。现在存折失窃了,得马上到银行挂失,防止被坏人冒领,

    等挂失回来,再做双方工作。于是她说:“胡洁娥大姐,你不要急,先到银行挂个失,不管啥人拿去存折,钞票就拿不走了!

    走,我陪你去!”

    胡洁娥跟了沈阿姨朝银行走去。潘自强想:这钱是我亲娘留下的,应该讨回来。他象蚂蟥叮牢螺蛳脚,也跟在她们后面到

    银行去了。

    那么,胡洁娥的二千元存折到哪里去了呢?被住在亭子间里一个叫倪云平的青年偷去了。倪云平是个赌棍,近来他输得赤

    脚地皮光,正想弄点钞票翻本。昨晚,他听到潘自强与后母在争什么“三千”“五千”,便引起注意。他想:潘老头在世时退

    休工资就有“三位数”,他们家肯定有钞票。今天中午前,他在小天井自来水笼头上洗手,一回头,透过后窗玻璃,看到胡

    洁娥正在缝存折。他就趁胡洁娥睡午觉时,撬开窗子,割开夹袄门襟,偷走了存折。

    倪云平把存折偷到手,回到亭子间作了一些准备,就到银行领钞票去了。他想:存折上二千元,不好一次全部领光。对,

    先领一千元。万一问我派啥用场,我就讲买“彩电”。主意一定,他立刻填好单子,选了一个年轻女收储员,走过去,说了一

    声:“喂,取款”。女收储员接过存折一看,名字象女的,怎么来领款的是男青年?便随口问道:“同志,你叫啥名字?”

    倪云平答:“我叫潘自强,胡洁娥是我妈。”i女收储员根据存折取出帐卡,又问:“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团结里六十五号。”女收储员又说:“证件。”

    倪云平不慌不忙拿出一本户口簿。原来,刚才他在偷存折时,顺手牵羊连户口簿也偷来了。女收储员一看也对。但根据银

    行规定,代领存款者,不但要有被代领人的证件,还要有代领人的证件,所以,女收储员又伸手说:“你的工作证。”倪云平

    马上递上了写着潘自强的工作证。(网首发)

    奇怪!倪云平又不是魔术家,怎么会要啥有啥呢?原来倪云平吸取了小兄弟们冒领存款多次失败的教训。今天,他是作好

    了充分准备的。而且巧就巧在七六年他曾捡到潘自强丢失的一张工作证,一直放在一边没派用场。今天,他就在潘自强的工作

    证上换上自己照片,又弄了一只与硬印大小一样的药瓶盖子,从照片反面敲出一个凸出的圆圈,然后在工作证外面再套一只塑

    料套子。一切做得真叫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女收储员验收证件后,再也提不出问题了。于是就收下取款凭单,发给铜牌。倪

    云平接过铜牌,心想:大功告成,一千元到手了!

    再说这张存折,从女收储员手里转到出纳手中,今天坐在出纳位置上的是老张师傅。老张一看存折上的名字:胡洁娥。感

    到奇怪:胡洁娥再三求我保密,怎会叫她儿子来领款呢?再说她儿子潘自强早上已经来过了,怎么外面又来一个儿子?所以,

    老张查验证件时特别仔细。他瞧瞧工作证,立即断定这个领款的是个冒牌货。啥道理?因为这张工作证上还堂而皇之盖着xx

    x厂革命委员会的大章呢!如今已是啥时候了?这种工作证还不调换?于是老张便走过来盘问起来。俗话讲:灯笼壳子戳不起

    ,经老张二盘三问,倪云平语无伦次,漏洞百出。他刚想夺路溜走,但已来不及了,被银行里的同志当场捉牢。现在,老张正

    押了倪云平往派出所去,恰好在银行门口,碰到了胡洁娥等人。

    老张一见他们,忙说:“老妈妈,你的存折丢了,户口簿也被人家偷了。喏,这家伙刚才拿了你们的户口簿来冒领存款,

    被我们抓住了。”说着把存折、户口簿给沈阿姨,押着倪云平往派出所走去。

    玲玲听了立即跳了起来:“大家都听见吧,这存折明明是倪家小鬼偷的,可老太娑却诬赖我!你们想想,我今后还能同她

    一起过日脚?……”

    潘自强一见存折,便伸手来向沈阿姨要,嘴里说:“这是我娘留下来的钞票,应该归我!”

    .胡洁娥见存折回来了,心倒一松;一见潘自强穷凶极恶的样子,又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阿姨推开自强伸过来的手,打开存折,指着胡洁娥的名字说:“自强,这存折上的名字,是你父亲生前写的,这二千元

    是你父亲特地留给胡洁娥防老的。这里还有你父亲交给里委保存的遗嘱,你可以拿去看看。”

    潘自强接过遗嘱一看,确实是父亲的亲笔。他的头顿时象挨了霜打的茄子耷了下来。

    胡洁娥望着沈阿姨,激动得泪流满面:“沈阿姨,谢谢你,耍不,我真不晓得今后怎样过日子啦!”

    沈阿姨说:“用不着谢,在我们国家,孤寡老人的晚年生活一定会有保障,胡大姐,你就放心地度晚年吧!”
沧州困凤记
    这是一次特殊的绑架案,没有手枪、没有硝烟、没有肉票凄凉的喊叫。但是,其中涉及的每一个人都各有自己的算计。于是宋美龄小姐就成了这个案件的主角。

    一、

    这些天,刘纪文十分烦躁。他早已听说蒋总司令在追求宋家的小女儿——宋美龄。他和美玲是在美国留学时相识的,年轻而英俊的刘纪文不但獭兔斯文,而且有那么谐熟西方的社交理解,对女性他体贴而又不落于献殷勤的低三下四,他懂得如何抓住少女的心理,很快这位宋家小公主就倾心于刘纪文了。刘家也并非是普通人家,可说是沪上屈指可数的豪富之一,和宋家相比也可算是门当户对,看来这件婚姻是十拿九稳的了。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这位声威显赫的北伐军蒋总司令。他可能比不上刘纪文的风姿潇洒,而且洋味不多,但他现在在南京奠都掌权,俨然是中国统治者,小公主逐渐向权势倾倒,他明显觉得公主对他的降温。刘纪文怨恨,但毫无办法。有人劝他算了吧!这位蒋总司令是惹不起的,他不但手握重兵,而且心狠手辣,特别是他和租界里那些大亨都有关系,如果知道你和小公主有一手,说不定他会让大亨手下的人对你下毒手。(网首发)

    遮天,刘纪文百端烦恼,早晨起床便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看。忽然,一条新闻跃入了他的眼帘:“职业刺客王亚樵险遭密捕,由京潜踪到沪”。因为他从社会流传中了解到,此人胆大心细,几年前曾单枪匹马在上海大世界的热闹街市,乱枪打死淞沪警察厅长徐国梁。现在他又是蒋总司令的眼中钉,让他帮忙对宋家施加点压力,虽然不能和小公主重归于好,但总可使那位夺人所爱的总司令有所忌惮。主意打定,他就派人去探听王亚樵在上海的住处,准备亲自登门拜访。

    却说王亚樵虽然化妆掏出南京,未遭蒋介石毒手,但到了上海却两手空空,住在朋友朱雁秋家里生闷气。他本是个血性汉子,过去曾把蒋介石看成是北伐统帅、国名革命军总司令。十分敬佩,谁知他只是说了几句真话,反对“清共”,蒋介石却对他如此心狠手辣几乎要送了他的命。亚樵感到此人不除,将国无宁日。可是现在困居沪滨,一无人二无枪,只好罢休了。

    忽然,朱雁秋匆匆跑了进来对王亚樵说:“今天有个姓刘的年轻人,到亚洲饭店找你,说有事相托。他举止阔绰,坐着崭新的雪佛兰轿车。我弄不清楚这人是什么路数,就问他找你有什么是?他却不肯对我讲,说这是只能对你面谈。我推说你不在,请他过两天再来。九哥你见不见他?”

    王亚樵略一思忖,便对朱雁秋说:“见!约他到一品香大饭店会面。”

    一品香是开设在西藏路上的一家当时算是最豪华的饭店。这天刘纪文坐着轿车来到一品香饭店,对待者说:“王亚樵约我再次会面。”他被引进一套房间中的会客室,请他稍后,刘纪文在沙发上落坐,这是,里间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方面孔,鼻架金丝边眼睛的中等个子中年人,举止颇为斯文;另外一个高头大马,举止有点粗鲁的汉子。两个都点头向刘纪文招呼,那中年人开口说:“我是王亚樵,听艳秋兄弟说您要见我,不知有何事见教!”

    刘纪文仔细打量了这位名震东南的暗杀大王,这样温文尔雅,穿着又如此朴素,很像个教书先生,不禁暗暗称奇,于是他开言道:“九光先生,纪文久仰您任侠好义的大名,兄弟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有件十分棘手,又不便公开的事情请您援手。”

    王亚樵点了一枝香烟,轻松地说:“刘先生,我是上海人叫做“斧头党”的头子,所干的都是些出生入死,玩命的事,您要是有什么仇怨,只要可能的话,我手下的弟兄可以助点力。”

    刘纪文摇头摆手说:“九光先生,我不要您动刀动枪,整个事件不能伤当事人一根毫毛!”

    王亚樵哈哈大笑说:“刘先生,这样的事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到底怎么回事,您说出来,我给您参谋参谋!”

    刘纪文未开口,脸上先泛起一片红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九光先生,这是怎么说呢?宋家小公主和我在美国留学时,关系就不错,几乎是订了白首之约,可是美玲回到上海,那位蒋总司令就插了进来,他可以说是动用了各种力量,还有美玲的大姐霭龄也帮了忙,最后连那位信基督教属卫理公会的宋老太太也点头了。既然她已经不愿和我维持恋爱关系,我是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决不强迫宋家那位小公主和我重叙旧好······”

    王亚樵插嘴说:“纪文先生,她要和别人结婚,你也不希望重叙旧好,那就各走各的路,这不是很好吗?”

    刘纪文苦笑说:“事情不那么简单,美玲的这位总司令未婚夫是个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家伙,特别我和美玲有这段罗曼史,姓蒋的一清二楚,您想他会放我过门吗?”

    亚樵点点头说:“这话也是,不过你找我也没办法,我和蒋某的确实施冤家对头,不过要我现在去干掉他,对不起,我还没有这个力量。”

    刘纪文说:“九光先生,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我找你只是请你帮忙,对宋家小公主加点压力,保证我以后的安全!”

    亚樵有点纳闷,问:“我怎么对宋家施压力呢?”

    刘纪文凑到王亚樵身边,悄声说:“九光先生,只要能设法把美玲从她家里弄出来,找个地方软禁两天,要她保证两条,有个笔据就可以了!”

    王亚樵想了一想,说:“此事不容易,不过我王亚樵向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这时,他向坐在一旁的朱雁秋说:“这时武戏文唱,颜秋你看这出戏怎么演法?”(网首发)

    朱雁秋虽然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担心思却比较细密,他问刘纪文:

    “不知这位宋小姐平常有什么社交活动?”

    刘纪文考虑一下说:“她在上海虽然有几处头街,但她却十分关心儿童,担任上海参议会童工委员,为这事她常常到工厂去考察童工的生活。”

    朱雁秋对亚樵点了点头,又对刘纪文说:“这事一周内可以办成,不过您先付点钱给我们,因为我们不能请宋小姐上这儿来,得另外找找个地方。”

    刘纪文慷慨允诺:“这没有问题。我先签一张五千元支票作为费用,不够打电话给我好了!诸事费心!”

    王亚樵并不推辞,便说:“我们请到宋小姐后,你是否和她面谈?”

    刘纪文有点为难,摇了摇头说:“我看不见她为好。因为这位小公主脾气大而固执,我见了她反而会弄僵了,我全权委托九光先生了!”

    二、

    西摩路(今陕西北路)宋家公馆,那是一幢二层楼的花园洋房,现在住在这儿的只有宋老太太和美玲。宋老太太的长子宋子文本来和她们住在一起,但从蒋总司令追求美玲以后,他一直持反对态度,有点厌恶这位奉化盐商的儿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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