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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隋唐全传-第422章

小说: 隋唐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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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他们一眼,向营帐走去,掀开门帷,里面却没一个人。突然听得营帐后面有人大声吆喝,便绕到营帐后,看到三个人正赤着上身,一只脚踏在一个桌子上赌钱。三人巴巴地望着碗中的骰子,正喊得火热朝天。叔宝走过去问道:“你们队长在哪?”三人闻言抬起头来,一个颏下有胡茬的男子不耐烦道:“你是谁啊?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叔宝冷眼看着他道:“我叫秦叔宝,是新来的屯长。请问,你们队长在哪?”那男子大喇喇道:“我就是队长!你是新来的屯长,你有任命吗?”叔宝掏出唐璧的公函递了过去,男子打开一看,道:“哦,原来是个小小的旗牌令。我叫王猛,你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猛哥!”对着另两人懒懒地道,“来,见过一下新屯长。”另外两个赌钱的男子正眼都不看他,也是懒懒地叫了一声:“屯长!”语气中毫无敬畏,却满是不耐烦。王猛道:“好!你自便吧!来来来,接着来!”便将叔宝当做空气一般,又招呼着两人去赌钱了。三人押了一回,却见叔宝还杵在这儿。王猛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啊?”叔宝冷冷地扫了他们几眼,并不答话。他本想好好整顿一下这个屯,可见此情形,有队长带着头,他相信不会有人听他的命令。只得先把怒气暂时吞回肚子里,等想好了对策再来。当晚,叔宝约了樊虎在贾甫顺的酒店里喝酒,让他们帮自己出出主意。“真是过分!聚赌杀鸡睡午觉,所有不应该在军营中出现的事都发生了!这里的人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无赖。”叔宝喝了一口酒,愤愤道,“对啦,还有,还有那个队长,看起来他像屯长一样,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樊虎一面给三个人斟酒一面叹道:“说对啦,他就是屯长。这历城屯建了四个月以来,已经换了两个屯长,都是被他赶跑的。”贾甫顺也道:“他这个人哪,就是货真价实的无赖,开始的时候,老到店里吃饭喝酒,从来不给钱。后来樊虎也跟他打了好几次,鲁知府知道了以后,写了封信给唐大人,他才规矩了一点。”叔宝眉头皱成一团:“久闻唐大人治军严明,可是,他为什么不管这些事情呢?”樊虎道:“知道山东有多少个屯吗?一百七十二个!一个人两只眼睛怎么看?”拍拍胸脯忿然道,“全靠我们下面的这些人!”贾甫顺劝道:“算了吧,秦大哥。不就三个月吗,再过三个月,你也不知道调到哪里去了。再说,我看这个历城屯,一年之内,如果没有什么成绩,也就关门大吉了。到时候我们也用不着看着白着急了!”“哎呀,我找你们两个来是替我出谋划策的,不是让你们来泼冷水的。”贾甫顺叹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这树下有枯枝啊,况且,这颗大树,底下不是枯枝而是枯树干啦!”叔宝见他们两个一人一句,却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拿出来,心里憋闷不已,随手端起一杯酒喝。嘴唇刚沾到酒,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忙放下酒杯道:“你们俩帮我一个忙,等我招兵告示一贴出来以后啊,你们就召集镇里那些年轻力壮、有志向做大事的人来参加报名,有了新的班底以后……”叔宝话还没说完,就被樊虎撇着嘴打断:“这里啊,年轻力壮有大志向的人都不会去当兵,当兵给人的印象就是欺善怕恶、无所事事,哼,吃饭不给钱!唉,只有那些老弱病残、无依无靠、穷途末路的人才会去骗吃骗住!”樊虎一脸愤慨地讲了半天,见叔宝以手撑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忙道,“哦,我不是说你,你又不是自愿当兵。”叔宝思索良久,苦无良策,突然想起神机妙算的徐茂公,眼睛一亮道:“哎,徐道长上哪去了?他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的!”贾甫顺道:“道长他闲云野鹤,说不定又到哪座名山修道去了。再说,他这个人也挺怪的,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樊虎见叔宝还是愁眉不展,劝道:“秦大哥,我们不要讲这个了,反正啊,你调得离我们这么近,闲的时候,跟我们喝喝酒聊聊天是吧,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叔宝见他们两个讲来讲去竟还是叫自己不要多管,眼神一凛,决然道:“我就不信没有办法把他们改变过来!”虽然叔宝家住历城,但为了管理方便,他决定先去屯里与下面的士兵同吃同住。于是,他当晚回到家,要和母亲讲明此事。宁氏看到儿子回来,意外道:“咦,叔宝,你不是到唐大人那里报到去了吗?”叔宝笑道:“哦,我已经被安排到历城屯当屯长了。”“哦?那好啊,以后你也可以回来住了。”叔宝颇为歉然:“娘啊,我还是想住在屯里,以身作则,这样的话呢,给士兵做一个榜样。”宁氏赞许地笑道:“难得你明白同甘共苦是治兵之本,娘赞成你这样做!”闻到叔宝身上淡淡的酒味,关心地问道,“你喝酒了?”“对啊,屯里出了一些事情不太顺利,所以到老贾那里和樊虎喝了两杯。”“喝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爹说过治兵不是靠权力,是靠威信,不是靠恐吓,是靠了解。权力和威信都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一步一步来吧,啊?”“嗯。”叔宝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看天色已晚,又道,“您就歇着吧,我过去看看蓉蓉。”说着就站起身来。“等等!”宁氏叫住叔宝,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叔宝啊,蓉蓉可是个黄花闺女,你深夜穿房过舍的二人独处,你不觉得有点不妥吗?”叔宝从没想过这些,被母亲道破,微微有些窘,“娘,我们两个人都是守礼之人,而且在路上,我们两个人也是单独相处,你就放心吧!”“你没听过人言可畏这句话吗?你们两个人深夜独处,要是让外人看到了,会以为蓉蓉是个随便的女子,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呢?”叔宝无言以对,只道:“娘,我只是想过去看看蓉蓉。”宁氏了然一笑:“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心里面想什么,难道做娘的还不明白吗?你要是怕开口的话,跟娘说一声,娘会替你去说的。”原来宁氏早看出叔宝对蓉蓉有意思,只是看叔宝老憋在心里,也不跟自己说,便忍不住说了出来。叔宝倒也没有否认,只是凝然道:“娘,父仇未报,孩儿不敢去想儿女私情。而且,蓉蓉大孝在身,爹娘冤情待雪,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我觉得,不太适合。”叹口气道,“还是顺其自然吧!娘,您就不用太操心了。”宁氏嗔道:“你呀,要拿这些理由来推搪,我就无谓插手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啊,人世间很多机遇是一瞬即逝的,你可不要让大好的姻缘溜走,蓉蓉可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千万珍惜!”宁氏这一番话说得意味深长,叔宝突然想起徐茂公那天在潞州客栈说的话“缘牵千里之外,相遇咫尺之间”,心头巨震,莫非徐茂公指的是自己和蓉蓉?那日徐茂公也和母亲一样,说什么让自己珍惜之类的话,难道、难道……叔宝呆呆地想了半天,蓦地反应过来,对母亲认真地点了点头。夜半,叔宝“啊”地一声坐起,再次被同一个噩梦惊醒!梦中,秦彝被杨林的囚龙棒击中,倒地身亡,一双眼睛睁得浑圆,充满着无穷怨念,直至死也没有闭上……这十几年来,这个梦每天晚上都纠缠着他,今日自然也不例外。叔宝满头大汗,心绪难平,来到院子里打水擦脸。李蓉蓉听到外面有动静,点了灯起身查看,开门一看却是叔宝,大感意外,不禁走到井边轻声问道:“秦大哥,这么晚还没睡啊?”叔宝想起母亲的话,撇过头不去看她,只是长叹一声,“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被噩梦惊醒了。”“是吗?”李蓉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黯然。“十多年了,就一直没停过。”李蓉蓉迟疑一瞬,终是问道:“秦大哥,你的仇人是杨林?”叔宝眼中一惊,猛然转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看你床边的墙上刻满了‘杀杨林’三个字,每个字,都用尽了平生之力刻上去,可见,你对杨林的仇恨之深。”李蓉蓉慢慢走开,背对着叔宝,“就好像我每次摸到腹上的伤口时,我就会想起爹娘的死,和宇文智及向我扑来的情景。我们两个都活在仇恨之中,而唯一不同的是,你被仇恨折磨了十多年,而我,只是刚刚开始……”李蓉蓉缓缓述说着,声音低沉轻缓,在这静谧的夜里似乎具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叔宝心里亦是难过,只有在这深夜里,万籁俱静之时,两人才能敞开心扉交谈。他知道她的痛,也痛她之所痛;而她经历了如此磨难,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闺阁,她亦明白他这十几年来心中的痛楚,十几日的仇恨已然如此,那十几年呢?她难以想象。仇恨折磨着两人,却也把两人拉得更近,使两人多了一份常人无法企及的共鸣和默契。李蓉蓉低叹一声,又道:“你要用刻字来提醒自己报仇,而我呢,则有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疤痕。”叔宝情难自抑,轻唤一声:“蓉蓉。”李蓉蓉转过身来,淡然笑道:“不好意思,本来是要安慰你几句的,反而自怨自艾起来。”见叔宝面色灰暗,眉间愁云密布,她走过去道,“秦大哥,你想不想要我为你弹奏一曲清新梵音,平抚你做噩梦的心情?”“清新梵音?”“嗯,是从天竺传来的音乐,我爹在世的时候,每当心情苦闷之时,会叫我为他弹奏。他说,听了之后可以心平气和,你想不想听听看?”李蓉蓉灿然一笑,宛如这深夜花瓣上最清亮的一滴露珠。叔宝呆呆地凝视着李蓉蓉,眼里瞬间转过无数情绪,终于嘴角牵起一丝笑,点了点头。叔宝便在院中的凉椅上坐下,李蓉蓉从屋里拿了琴,坐到叔宝的身边。纤指一拨,如水的琴音便柔和地响起,非不嫌吵闹,反与这幽静的夜色融为一体,只不过化开了这浓密的黑,于黑暗中透出了些许清朗。叔宝先是右手托腮,呆呆地出神。听了半晌,噩梦中的惊惧之意稍减,可白日的烦心之事却又涌上心头,不禁右手握拳拄在额前,闭眼长叹了一口气,似乎颇感疲倦。李蓉蓉停止了弹琴,轻唤道:“秦大哥。”叔宝抬起头来,一脸错愕。“我看你心中还有未解之结,没能放松自己。看来,我这清新梵音算是白弹了。”虽如是说,可语气里并没有责怪之意,反充满了关切之情。“对不起,蓉蓉。我是为如何治理好历城屯而烦恼,屯里的队长妄自尊大、目无军纪,把我这个新来的屯长根本不放在眼里。”李蓉蓉道:“我看你房中放了部孙子兵法,你为何不仿效前人吴王两妃,以斩效尤呢?”叔宝思量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嗯,杀鸡儆猴。”声调倏地轻快起来,喜道,“我有办法了!”兴奋之下,叔宝也不管已是深夜,穿好衣服就往樊虎家里跑,对着门就是一阵猛敲。樊虎睡眼朦胧地开了门,“这么晚什么事啊?”“跟你借几个兄弟用一下!”“兄弟……什么?”“跟你借几个衙门里的兄弟用一下!”安排妥当,只等明天来临。叔宝定下心来,回去便睡,不知是事情有了眉目还是清新梵音起了作用,这一夜竟没再做梦,一直熟睡到清晨。一大早的,睡梦中的士兵们便被营外的鼓声惊醒。“谁呀,一大清早的,快叫猛哥!”士兵们窝着一肚子火。但外面鼓声如雷,分明是催人集合,只得忙叫王猛道:“猛哥,猛哥,起床啦!猛哥,有人敲鼓啦!”王猛被人摇醒,眼睛都睁不开地抱怨道:“谁这么吵啊?”众人打着呵欠出得营来,一面穿鞋戴帽,一面三步两晃地走到校场中间来。众人歪歪斜斜地站着,平日没有训练过,队列自然毫不成形。但他们也无心站好,呵欠之声一阵阵传来,都懒懒地抬眼看到底是谁搅了他们的清梦。这鼓是叔宝叫人敲的,眼见众人差不多来齐了,叔宝便挥手命令鼓声停止。除了那日赌钱的王猛三人,谁也不知道叔宝究竟是谁,众人见叔宝率着四个兵丁站在前面,不禁怨气大盛:“敲什么敲啊?!”叔宝走出几步,脸色肃然地喝道:“大家都给我站好了!”众人身子晃了晃,做做样子地将身板挺了挺,脸上却还是一副倦怠神色。叔宝看着下面众人的样子,冷声道:“我叫秦叔宝,是你们新来的屯长。既然唐大人把历城屯交给了我,那我就有责任把这里管好,为了从严执行我新定的军规,我从唐大人那里借了四名执行官……”王猛不屑地打断:“屯中早就有军规,为什么还要你来定啊?”叔宝讥笑:“有吗?可我现在根本就感觉不到有军规的存在!全体立正!”众人下意识地并拢脚跟,只是做得脱脱沓沓不成体统。叔宝一声断喝,指着一个不听指挥的士兵道:“你!叫你立正为何不立正?!执行官,把他押下去,杖责二十,逐出本屯!”那士兵左右四顾,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两名执行官拖了出去。众人大哗!见叔宝不是开玩笑,心里震慑,再也不敢偷懒,只有王猛为首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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