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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隋唐全传-第182章

小说: 隋唐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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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我把这几个狗男女全给打死了。”“咳,常言说,先死容易后死难,你核计核计他是谁?他是丞相的干儿子!这事要让丞相知道了,咱全家都活不了哇!”“您说那不管事,我不给他打死,他不饶您哪!”这时候,后营就乱了。裴元庆闹宝帐,打死了张大宾,这事一会儿的工夫全营都知道了。营官营长、哨官哨长、队官队长大小头目全来到营门这儿见老将军裴仁基。有的说:“老帅爷,您甭着急,先锋官打死大帅是应当的呀!”还有一个人出头说:“老帅爷,三公子打死张大宾,这是给我们大伙儿出了一口气,做了一件好事,照这样的早就该死!我们想您一定会怕丞相不答应,来给您出个主意:您写个折子,就提张大宾在两军阵前中流箭身亡;再写上他为大隋朝不容易,给他的家属请恤典。三公子闹宝帐的事打我们嘴里是决说不出去。碰巧旨意下,您这副帅就成了大帅了。您若是当了大帅,我们当兵的就走运了。就张大宾这小子,他克苦我们了!”裴元庆说:“爹爹,您听见没有?这是咱们爷儿们得兵心。这还不行吗?”老帅一听,说:“唉,既是你们给我出这么个主意,我也只好这么办了。我谢过诸位了!”“老帅爷,您就放心吧!”简短截说,掩埋了张大宾的尸体,办理军政事务的营官写了个奏折,派人送往京城去了。前后两营合一处。裴元庆吩咐把张大宾克扣兵饷的银子和所有余财给各营各哨分了,兵丁们没有不高兴的。唯有裴仁基老将军闷闷不乐。他想:虽说张大宾不得兵心,我儿为救我打死了他,大伙儿都说决不把这事说出去。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十万大军里头,难道就没有一个向着张大宾的?万一走漏风声,我全家大小都活不了哇!老头儿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当天晚上就没吃饭,第二天早晨不起床了。裴元庆问:“爹爹,您怎么了?”“咳!你甭管我,我心里不合适。”裴元庆赶紧把军医请了好几位来。军医一边诊脉,一边问:“老帅,您怎么回事?摁您这脉没病。”“我就觉心里头不合适。”“您吃点儿什么?或者先给您开剂药问一问?”“你们甭瞎费这些事,我躺两天就会好了,你们去吧。”书中暗表,老将军这叫“禁口”,不吃不喝。想生给自己饿死。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事不乱。将来漏子出来,他全瞧不见了。七八位大夫就是诊断不出是什么病来。裴元庆是干着急。老头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身体也软了,脸上也瘦了,五官也塌了。裴元庆正在着急,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忽有军医进来报告:营中发现许多人头痛发热,上吐下泻,怕是有瘟疫流行。大营中的八名军医千方百计用药医治,却不见疗效,患病的人越来越多。元庆一听事情不妙,急忙派出五十名兵丁到大营的东、西、北三面的各个村庄,打探有没有同样疫情发生。不多时候,兵丁们打探回来,说各村都有同样疫情。元庆断定这不是大魔国的投毒之计,而是瘟疫无疑了。他又命兵丁四出打探:本地老百姓怎么治这种病?有什么偏方没有?兵丁们领命而去。单表大隋营的东北方,相隔十二三里地,有一个村庄名叫七圣村。这一天,忽然来了一个老道,带着两个道童。到村子当中,老道靠南墙盘腿一坐。两个童儿放下挑子,把箱子、包袱等放在就地。就见这老道左手拿起个引磐,二目合闭,右手拿小锤打磐,当当当!……“无量福呀,无量功德,无量寿福!”一边念,一边打,念得是有板有眼。一会儿的工夫,就把村里人引过来不少。里边有一个人问道:“这位道长,您到这儿念经为了什么?”老道停住不念了,猛睁二目,扫了众人一眼。又口念“无量福”,接着说:“诸列位,我看你们满脸愁云,又听村里家家有哭声,是不是有什么天灾病孽啊?”“谁说不是啊!也不止我们这一个村,左近这一方许多人都是头痛发热,上吐下泻。”“既如此,我说说我的来历。我出家在云南,那里有座云蒙山,山上有座庙叫云蒙观。那里的老观主,就是我的师父。我师父今年已经一百四十八岁了,敢说是贯通今古,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将来未到的事情,我师父掐指一算,便知分晓。”大伙儿一听,真了不起!“嚯!您这老师真是前后能知一千五百年?”“不错!这一天哪,我师父在藏经楼打坐,我在旁边伺侯着。我把楼窗开开,凉爽凉爽。我师父猛然往正北一看,口称:‘无量福!众苍生灾难不小哇!’我问师父是怎么回事?我师父指着北边说:‘徒儿,你来观看。’我顺着我师父指的地方一瞧哇,在空中有这么一股子黑气。我说:‘师父,这黑气……’师父说:‘这是一股子山岚瘴气。这股黑气也甭管走到哪儿,那里的人必是上吐下泻。’为了解决这场灾难,我师父在我们云蒙山采集了各种草药,泡练成一种药名唤‘百草霜’。对我说:‘你带此药赶紧下山,追着这股黑气走,营救众生去吧!’今天,我来到此地,就为救你们来了。”大伙儿一听,纷纷跪倒:“仙长爷呀,敢情您是救我们来了,我们给您磕头啦!”这老道请大家起来,要找一个地方舍药。有人说:“您请到七圣神祠吧!”大伙儿把老道和两个道童请到庙里头东屋。老道说:“徒儿,把这箱子打开。”童儿把箱子打开,拿出一个大纸包来。老道对村民们说:“你们把这包药面分成小包,每个病人服用半钱,温开水送下,保管药到病除,转危为安。见到左近村庄的人,你们都替我传说,让他们到这儿领药来,这可是无量功德之事啊!”这老道还真灵!本村的人把药包领走,照老道所说的拆成半钱一小包,分发给每个病人。病人把药喝下去,嘿!顿时就觉得头不痛了,烧也退了,小肚子有点儿底气了,上吐下泻也就好了。这事一传嚷出去,附近各村的人全来了。见了老道,老道先问村子大小,人口多少,大村的给大包药,小村的给小点包药。拿回这药,各村都拆发给病人。病人把药服下去,果然灵验!一个个病都好了,这种流行的瘟疫很快就被止住了。七圣村的人每天伺侯老道吃喝,这老道又说啦:“我舍药是正宗,兼治疑难大症,不论是内症、外症,甚至多年治不好的绝症,都可以来找我,我在舍药的余暇还要病治有缘人。”这话传出去,很多人都来看病,还真有些患疑难病症让老道给瞧了见好的。一来二去,这老道的名声可就大了。这时候,正赶上裴元庆派出的一名兵丁来打听这瘟疫的治法,他听说七圣村有个老道舍药救人,赶紧回营报告。裴元庆说:“你到七圣村去找这位道长,把咱们营盘的事情也说一说,请他舍药。”这当兵的不敢怠慢,骑马来到了七圣村。到村里头一打听,说老道在七圣神祠。他赶到庙前,下马往庙里就走。院里有不少当地百姓,问:“你是干什么的?”“我是大隋营的,营里也流行瘟疫,听说这儿有位道长舍药救人,我求道长舍药来了。”“你到后院东屋。”这当兵的来到后院一瞧,嚯!好几十号人,排着队呢!“这位军官老爷,是不是要药来了?”“是。”“后边排队吧!”一瞧东屋那儿有一张桌子堵住门口,老道坐着,一个一个地问:什么村?人多少?挨个儿发药。好大的工夫,轮到当兵的这儿,他说:“仙长爷,我这儿给您施礼了。”“你是那儿的?”“我是大隋营的。”“你营里也有这种瘟疫流行吗?”“不错。”“有多少军人?”“十万人。”“有多少得病的?”“十之四五。”“童儿,先给他拿五大包。”接着向当兵的说了用药的方法。这当兵的说:“谢谢仙长爷。”他把药包放在褡裢里,正往出走,就听院里人议论,说这位道长还能治疑难大症,就又凑上去听了几句,然后出门上马,返回大营来了。这当兵的回来见到裴元庆,把求药经过说了一遍。又说:“还跟先锋官您说,这老道善治疑难大症,他舍药救人为正宗,带手有别的大夫治不了的病,他也给治。听说瞎子他愣给治睁眼了。有个罗锅,他念无量福,在背后用手一捋,就直过来了,还真挺起来了。他可能是会法术。”裴元庆说:“你先把领来的药让军政司分发给各营,赶紧治疗。然后你骑马再去一趟七圣村,替我请这位道长来营里,我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道长给治一治。”书要简短,军政司把药分发下去,这当兵的又骑马返回七圣村。来到庙前,下马进来,见了老道说:“仙长爷,我这儿给您行礼了!”老道说:“哎,你不是大隋营的吗?怎么又回来了?”“听说您善治疑难大症,别人看不了的病,您能给看好。只因我家老帅爷染病在床,一连几天水米不进,请您受趟累,到大营给我家老帅爷看一看。”“噢,你家老帅爷病了。难道营里就没有军医吗?”“有哇!他们全都没看出是什么病来。”老道哈哈一笑:“我再问你,你们老帅爷身旁有他的亲人没有?”“我们先锋官裴元庆是他的三公子。”老道刷地把脸一沉:“欧,既是老帅爷得了这么重的病,你家三公子就应当拿起笔来写个条儿,营盘里找条狗,让这狗叼着这条儿,来到庙里头汪汪一叫,把条儿搁在地下。本村的百姓捡起条儿来,交到我这里。我一看,哎呦!老帅有病。我不敢怠慢,赶紧去到大营给老帅治病,你们派条狗来多省事,何必还派你来呢?”当兵的一听,哎呦,这老道骂人不带脏字,跟着就跪下了:“仙长爷,我给您磕头了!您真可以,您拿我当狗了。”老道说:“去吧,不管!”当兵的说:“您这是挑眼哪,您别不管哪!”老道说:“你回去说说我五十名不管。要是老帅爷带人马出征,身旁没有亲人,兵将们哪一位来,我都得去。既是身旁有他的亲儿子,他不亲自来,派别人来,这是拿势力压我呀!这能冤我挑眼吗?”当兵的说:“对!仙长爷,我回去报告我家三公子,让他亲自请您来。”“那就对了。我瞧病是以救人为宗旨,不要钱,也不图什么。你去吧!”这当兵的出了庙,上马回营,把老道挑眼的事情对裴元庆一学说。裴元庆一想,哎呀!人家挑眼挑得对。“来人哪!给我鞴马。”他带了八名亲兵来到了七圣神祠,到门口下了马。一提是请仙长的,有人把他带到了后院。他一看这位紫面道长,真有点儿仙风道骨,气度非凡。赶紧上前跪倒磕头:“仙长爷在上,我裴元庆给您磕头了。”“无量福!三公子请起。”裴元庆应声说:“是。”站起来,就把他父亲的病情说了说。“请仙长爷原谅,我实在不应当派兵来请您,这是我年幼无知。”说到这儿,裴元庆这眼泪都下来了:“请您救一救我的爹爹吧!”“三公子,你自管望安,我还是说话就跟你走。”老道说罢就嘱咐本村的人说:“如果有来求药的,大村给大包的,小村给小包的。我分身到大营给老帅爷看病去了。”本村的人说:“仙长,这事我们替您办了,您放心吧!”裴元庆说:“求求乡亲父老们给仙长爷备上一辆车。”大伙儿说:“那是现成的。”老道叫两个道童搀扶着,出了七圣神祠。乡亲们已然把车套好,把老道的黄包袱装在车上,说:“仙长爷,请上车吧,底下我们给您垫了两床被窝,怕您硌得慌。”有人把老道搀上车去,两个道童也上了车。裴元庆上了马,在头里引路。后头车把式摇鞭,叭!车辆轱辘轱辘走下来了。到了隋营,裴元庆下马,请老道下车。这时候,裴元庆去请老道的事情,营里的八位军医都听说了。他们凑到一块儿,有一位说:“咱们就没诊出老帅爷得的是什么病,这老道来了,咱们得看一看。他要是真有能耐,咱们跟他学点儿本事。要是他也诊不出老帅爷得的是什么病,咱们看出他的破绽来,得给他个好看,非撅他一下子不可!”这八个军医装做伺侯老帅爷的兵丁,准备着看老道怎么诊断。一会儿,老道进了帐房,来到里间儿,有人给搬过一个凳,放在床边上。裴元庆说:“仙长爷,您请坐,这就是我父亲,有四天了,连口水都不喝,您看瘦成这样。”又对他父亲说:“爹爹,我把仙长爷请来了,给您看一看。”老将军闭着眼睛,心说:给我看什么呀?我这是禁口绝食,我死了就踏实了。老道说:“徒儿,把包袱打开,把那个脉诊取出来。”道童把脉诊放在床边上。老道说:“三公子,把你父亲的手取出来,我先给诊诊脉。”裴元庆拉出他父亲的胳膊,把腕子搁在脉诊上。八个军医在周围偷看。老道闭眼诊脉,帐篷里是鸦雀无声。就见这老道摇摇头,又点点头,又嗯了一声,又啊了一声,又噢了一声。忽然哈哈哈哈!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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