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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香如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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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枉然。
  “嘭!”又是一声惊天的枪声响起。小右不见了,现在又来了这么多枪声,我对小右的有点了然于心,他大概是想用枪声把保镖们分散开来,方便我逃走,毕竟这是顾福仁的住院处,就算有重兵把手,乍然出现枪声也定会引起骚乱。
  当然不排除枪声是他人所为,顾福仁或许真的有危险,不管怎样,此刻是我离开卓远的最好时机,我不能不利用这个好机会。
  “你们还不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老爷跟少爷的安全才是最紧要的!快!马上去看看!全部!”我大声疾呼。
  保镖们都紧张万分,面面相觑了几秒,交换了眼神后,认为我说的不无道理,通通往住院大楼奔去。
  我背过身,和他们背道而驰。
  原来刚才真的是最后一眼了……心如刀绞的滋味是这样难受啊。
  卓远,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哪怕幸福时光它短暂的如同烟花。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哪怕有很多可能只是你惯用的花花公子玩女人的招数。我爱你,再见了……
  谢谢小右,你最终还是帮了我,救了我,原谅我今生无以为报了。
  我的眼泪在转身的时候早就流光了。
  离开上海时,整个上海的上空是灰蒙蒙的,沙雾弥漫的天空下低压的气流让人喘不上气,它压抑的像个牢笼,而我终于要展翅飞出。灰色的天空也像一面巨大的背景墙,时光将我离开的背影定格住,终有一日再忆起此画面时,只不过是如同看见了一张从黑白报纸上剪裁下来的一张黑白无声的照片一样无感,报纸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44弹指惊春去

  1936年初夏。
  我准备了足够的资金,卓远平时给的零花钱我一分都没花,都放在我的包包里,因为早就预备着要离开,那天离开时我便都带了出来。只要保持正常开销,能保证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所以单亲妈妈孤苦伶仃,在万分艰苦的情况下边辛苦赚钱养活自己和孩子,边坚强活下去的苦情戏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听小右的话去大同,既然离开了,就不会再回去。当然我也没笨到矫情地登上一辆火车便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逃命,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我得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考虑。日本人在中国已经打穿了一片天,于是我替我的孩子选择了南方的一座小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孩子的出生会是一大笔支出,到了福建安定下来,我就找些手工活,安心的待产迎接我生命里最期盼的阳光。
  我的到来让新邻居们议论纷纷,不过活在乱世,总有人来,总有人死,大家对生死都看得极为寻常,何况只是多了个人。那些妇人们说了几天没了新鲜感就不会再谈论。
  此处暂时还未有日本鬼子来骚扰,相当平静安宁,我指不定要在此地呆多久,和街坊四邻打好关系是必须的,否则日后她们看到我凭空逐渐大起来的肚子一定又是闲话一堆。我一有空就和她们扯扯话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聊得不亦乐乎。还多了些意外收获,她们听说我全家人都被日本人残忍地杀害了,一个人大着肚子逃难到此处无不咬牙切齿地痛骂日本人,并对我持有深深的同情心,所以她们还真的给我找了可以在家里手工制作的工作——缝鞋垫。这真是意外之财,我不仅能赚点小费还能打发无聊的时光。
  我在街坊邻居的眼里是可怜的、弱小的、没有人能对我产生敌意。
  我告诉他们的是事实,不过只是一部分的事实。日本人杀光了我全家人,可我的丈夫还活着,只不过形同虚设,他死在我的生活里,活在我的心里。若他们知道他们辛辛苦苦帮助他们所谓的“可怜人”其实腰缠万贯,会不会拍死我?她们一定会质问我: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直到有一天,隔壁的王大妈拿着一份报纸来敲我家大门,我挺着大肚子给她开了门,只见她看了看报纸又看看我,不解地说:“陈小姐,你看这报纸上的人像不像你?”
  我接过报纸扫了一眼,只有一眼,再也移不开我的眼睛。
  报纸上的女子笑靥如花,她坐在学校的课桌椅上,镜头捕捉了她不经意抬头的笑,她面前肯定坐了她心爱的男子,否则她的笑容怎么会爆发出最具青春的色彩来。
  照片底下的字文是:吾妻陈香,不慎走失,吾如丢了三魂七魄,日日夜夜承受掏心挖肺之痛,若有其一丝一毫消息,即给报上的地址书信或电话告知,吾不甚感激,定献上三万现金答谢。望妻见字归来!
  “陈小姐?”王大妈唤回我游离的魂魄。
  “啊?”我自若地一笑,把报纸塞回王大妈手上,“王大妈,您认错人啦,您看我和照片上的女人一样虽然都姓陈,可是我叫陈云啊!再说了,照片照片,就是照了骗人的,很多人照相跟本人一点都不像呢!我和照片里的女人是有七八分像,不过我绝对不是她!”我骗了王大妈,照片上的人根本就是我!因为怀孕体形有了些变化,也不再那么青春靓丽,所以和照片有些差别是真的。
  我埋名不隐姓,借用了陈云的名字生活,也希望能替我的弟弟过完他来不及过完的人生。
  “我就说嘛……”王大妈呼了口气,如释重负,我在心里也跟着呼了口气~
  “对啊,你看,我要是她我马上就去给报纸上的电话打电话,然后领了三万现金,拿回来分给大伙儿。还有,我要是有个这么有钱赏金能开到三万的丈夫还用得着挺着大肚子在这里缝鞋垫呀?”
  王大妈完全信服了:“是啊!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都是我家那兔崽子财迷心窍,偏说报纸上的女人就是你,我看着就不像,你比她美多了!”
  “王大妈说笑了。我瞧着您才跟她有些像呢!”在这里的杀手锏就是拍马屁,男女老少,绝对通用。
  王大妈乐得哈哈大笑:“哪里啊!哈哈……”
  “对了,王大妈,您看,你视力这么好的人都险些误认为报纸上的人是我,我想一定有更多的人误会了。能不能麻烦您跟大家解释啊?您看看……我挺着大肚子,想加班多缝点鞋垫也不容易,还得时不时出来替来求证的人开门,还有啊,人家报纸上的人寻妻心切,万一有人误会我就是报上的陈香打电话或者写信给他,白白耽误人家找妻子的时间……”我憋屈着一张苦瓜脸对王大妈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乐于助人,看不惯别人欺负老弱妇嬬。”王大妈拍着胸脯保证,“你不知道,这男人可真是个痴情种,听说这篇报道天天都登,都登了几个月,不过我们这边消息不灵通,好多时候报纸都送不进来。听我家小崽子说报纸还不停地往赏金上加价,可想而知报纸上找老婆的男人他老婆本人得是个多漂亮的天仙啊,不然这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值这么多钱?值得他花这么大的心思?”
  我悻悻然地傻笑一番不作声。
  “那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好。王大妈您慢点!”
  送走王大妈,我险些瘫软,背脊倚靠着门板慢慢地滑落坐到了冰凉的地上。
  几个月了……他和林泓订婚的消息没有如期而至,现在他登报找我?他是真的爱我?还是只是因为一时的不甘心?后者的成分居高吧!毕竟我是唯一一个敢擅自离开他的女人。
  回想照片里的老背景,我不禁潸然泪下。上海……好遥远的城市,好遥远的回忆。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
  那些深埋的记忆,像冬日里冰冷的下水道,树上落下层层叠叠的枯叶将下水道入口严严实实的遮盖,下水道透不进一丝阳光,冬天早已过去了,回忆终将不见天日。                    
作者有话要说:  

  ☆、45相思似海深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无比清晰的噩梦,梦里的卓远憔悴消瘦,他的容颜清晰可见,他颤抖着苍弱的嘴唇对我说:“陈香,回来好不好?”
  我突然就惊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脑袋抽空了好久,心好似被谁撕扯着,我不痛,却很想流泪。像洁白无暇质地细腻的玉簪划过纸笺,扯破一大不大不小的口子,所有的回忆在一刹那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冲出破裂的口子。
  我坐在床上,看着撒满皎洁月光的地面,悲痛地捂着嘴巴哭出声。
  我想他、好想他……
  明知卓远不是我的良人,还是无法抵御痛苦的来袭。
  最痛苦的是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他,老想着他会像曾经对我一样地对待别的女子,对我说过的话也会对别人说,嘴巴亲的也会是别人,会有人取代了我在他心里独特的位置。周而复始,每天都活得不像真实的自己。
  我爱你、好爱你……
  可是我发现不爱你我过得比较快乐,我怎么生活都没有爱你来得痛苦,至少不用天天提心吊胆,想着你会不会厌倦我,会不会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会不会把我送给别人。我唯一能不爱你的方式就是从你的生命里彻底的抽离。
  我认为,要拯救一个人很简单,爱她。要毁灭一个人同样也很简单,让她爱上你,然后不爱她。
  卓远,你亲手拯救了我,又亲手毁灭我。你成功了。我过得很不好,很想你,不知道有没有如你所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洒脱?可梦里的你为什么憔悴不堪成那幅模样?
  不管什么样的你,光彩耀人众星拱月的你也好,苍白幽冷的你也罢,至此真的都不是属于我的了。
  我只能无力的语言安慰自己,记得在某处看过一段虐心的话:我们不在一起,就不用担心你会离开我,老去后丑丑的样子你也不会看到,难过失意时候不会把情绪传染给你,一直美美的暖暖的在你的回忆里。不在一起真好。
  很多时候我不能明白,为什么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能在一个转身之后再把别人搂进怀里。每每思及都痛不欲生,我们结束了,彻底结束了。我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哭为你流泪了。
  兴许是老天对我格外的开恩,我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即使在怀孕的最后一个月也跟普通人没分别。
  悠闲散漫的时光总是飞逝,在这个潮湿的南方小城,我顺利地迎来了我上辈子的小情人——小楠。
  他没有爸爸,只好跟着我姓陈,怀孕伊始,我一直认为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公主,因为偏爱玉兰花,起了“兰筱”这个名字备用,可生产当天当医生抱着孩子告诉我是个男宝宝时,我没有一点点防备,措手不及,因为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生男孩,好心的医生提出建议把名字倒过来,好歹能有一个中性化的名字。于是“小楠”的名字华丽丽的诞生了,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称,他长大了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名字~(小楠:呸!)
  有了小楠以后才明白生孩子的痛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再怎么疼怎么痛不过是短暂的一天罢了,带孩子的那段路程才是最艰辛最痛苦的。
  小楠的身体特别不好,一岁前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我带小楠上医院的频率比我出门买东西的频率还高上不少。生病时,他常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抱着他一起哭。还好小楠尚小,不会跟我开口要爸爸,否则我真得死给他看了。
  小楠第八个月时,莫名地发起了高烧,持续不退的高烧把我的命都吓没了半条。小楠的表现和前几次也特别不同,两天以来都是带着三十九摄氏度以上的高温昏昏欲睡。一年多以来,我没有感受过的孤立无援,在医生说查不出病因那一刻排山倒海而来,我看不到未来。
  住院的手续繁琐异常,我抱着小楠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按压下心急和不安,有条不紊地按照医院的程序办事。
  在长长的缴费队伍前方,有个小婴儿躲在妈妈的怀里吮吸着小奶瓶里的牛奶,小楠见了不哭也不闹,只是平静的将自己的大拇指塞进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吸吮。我孤身一人,没办法去冲牛奶给他,我不是个称职的好妈妈。我揩掉眼角的泪水,亲了亲小楠滚烫的额头,茫然、无助、没有希望……未来还有什么在等着我?我啜泣出声。
  “陈香!”不是不确定的声音,是坚毅肯定的叫唤。
  我抱着昏昏沉沉的小楠,满脸泪痕地转身,看到了伫立在人流如织的人群里的他——如涛,他宽广的胸膛如巍峨的大山,在狂风中静止不动。清秀的眉目褪去了年少轻狂,沉淀着稳重。对当天的场景我记忆犹新,形形色色的人流成了虚无的幻影,我立在原地,记忆中温柔如水的少年迈着结实的脚步穿过拥挤的人群向我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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