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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香如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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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细长的血痕,我吃痛的捂住伤口。不料卓远从后面抱住我,我惯性地后退两步跌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有瓜葛,这几天我过得好痛苦……陈香,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他几近悲哀地在我后方说道。
  原来在爱情里,我们同样卑微。
  我转过身和他紧紧相拥,卓远哽咽地说:“这三天是怎么过来我都不知道,陈香……我真的太痛苦了……”
  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衣领襟上,也哽着嗓子问他:“你爱我吗?”
  在他点头如捣蒜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哭声回荡在大厅里,我的全世界……又回来了。
  卓远低下头吸住我的唇瓣,我亦深深地回吻他,我们用尽全力地拥着对方,要把彼此融进对方的生命里。
  在闭眼时,我不经意地瞥见放在大厅楼梯转角处的绿萝抽出的新芽,原来冬天终会过去,再多的磨难也都会过去,春天总会来临的。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小生命都在努力地生存着,迎接着下一个春天,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对未来充满期待?我希望经历了这么多,我和卓远的世界里永远都能是春天。
  又是三天后,我发现我的想法果然是异想天开,春天都是留给要发春的人,我和卓远之间注定没有春天。
  他的父亲——顾福仁找到了我。
  莫说他是全国首富,就凭他是卓远他爹,他就应该是世上唯一能肆无忌惮地穿过卓远的私人住宅前院,再从容自若地走到大厅然后不请自坐地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的人。门口的管家、保镖、保姆、通通傻眼地看着他,他的气场比起卓远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场的观众在看到他身后整齐地配着冲锋枪的保镖后别说上前,连呼吸都不敢粗喘,一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二是若你敢上前说些什么废话,人家有分分钟把你打成马蜂窝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弃尸荒野的本事。
  后来他走后,吴妈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告诉我:“夫人,我们真是太激动了,托您的福,我们总算能见到活生生的全国首富!”要知道,你们的快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噢,虽然当时没太痛苦。
  顾福仁,不对,卓远他爸,从他淡定地在我对面坐下时,我就慌张的不行,他老人家一坐下,我立即从沙发上弹起来,站在原地像个等待他训话的小孩。别问我怎么认识他,全国生命都认识他——从报纸上。
  那个顶着一大堆头衔的实业家、收藏家、慈善家的全国首富就坐在我的对面,然而,我从他别有深意的不满眼神里,注意到了他完全不慈善的一面。
  我大胆揣测了一下,可能他外出办公事,恰巧路过此处,顺道拐进来见识一下前段时间把他儿子折磨的够呛的新欢。他身着严肃庄重的全套黑色西装,内穿白色精致的衬衫,如此一搭配,更是肃穆地让人望而生畏。
  我知道他根本懒得跟我废话,否则他此时要弄死我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身上随便拿出一个职位都能压得我这辈子翻不了身,例如:民间商会会长、企业家联合会会长、商业联合会长……诸如此类我看过去都大径相同,可每一个又都不一样,但份量都同样重的吓死人的职位。
  不是我为了了解他花了多大的功夫,但凡是偶尔有关注过报纸的人都会了解他老人家,他时不时就会荣登什么什么富豪榜,又时不时地有媒体报道他老人家又花了天价买了几幅名家画作或者珠宝。普通老百姓可能不认识他收藏过的画作的作者毕加索,连数清报纸上的金额数字后的几个零都有些吃力,但一定会一眼就记住他老人家在报道上慈祥和蔼的脸——我们的首富。
  老人家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这个姿势跟卓远极像,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王者气质,像一只慵懒的狮王,是亲儿子无疑了,我在心里偷偷补上一句。
  他四周瞧了瞧,仿佛在观赏他儿子的装修品味,面色稍微缓和了点,看来对卓远的品味很满意。
  我一直都在旁边候着,直到现在连声招呼都没敢打,趁着他的脸色有些好看,连忙和声道:“叔叔,您好,我是陈香,您口渴么?我给您倒水去。”
  我字字斟酌,虽说讲的话不算顶级厉害,但也算知书达礼。
  “我知道。不用麻烦了,我说几句就走。”他老人家依旧慵懒地倚在沙发扶手上,十指相扣,言简意赅地对我说道。
  我此时心想的是,您千万别像平常开董事会那样,跟我们的中学班主任一样一样的那样,每次他一说“我就说几句”时,全班同学都做好了听他说上一节课的打算。
  不是我不想听您说话,而是您的气场过于强大,我委实害怕的不能自已……全国首富还算言而有信,真的说了几句就走,中途我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全程反应用白痴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34花开自有时

  他老人家的每一句话掷地有声,就像在开检讨会议,被检讨的理所应当是我。
  “小远这段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的我知道。他前几天突然身体出了状况急救车把他送往医院,把我们整个家族的人都吓坏了。我问了下原因,我只说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你连靠近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我脑补了下他说的“小远”其实就是卓远,也很佩服他的说话格调,不紧不慢的,就连说出“我们整个家族的人都吓坏了”的话时都表现的很淡然,好像当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还有,能如此婉转地威胁一个人的生死,还是需要技巧的,此种技巧已经练的如此娴熟,再次证明他果真是卓远的亲爹。
  如果您这么关心卓远,那这三天您怎么不来看看生不如死的他?是属下人瞒着您,您不知情还是怎么的?事情完结后,您又跑来兴师问罪,秋后算账又算什么……
  这些话在我脑子里跑来跑去,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出来,否则卓远回来只能看到身上无数窟窿眼的我。
  “小远爱玩,我们不反对,他不止你一个女人,这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他最近经常往你这里跑是众人皆知的。反正你们都心知肚明你们跟小远是没有未来的,你们当中没有一个有可能会跟他结婚,大家都是能走多久走多久。你们几个能和平共处当然是最好的,就算不能和平共处你也得向我保证,不能再让小远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我愣是卡在第一句话的“不止你一个女人”上反应不过来。我欲哭无泪,我要是早知道我还会在这里?
  紧接着,我又卡在“没有未来、没有可能跟他结婚上”,来不及伤心,老爷子后来的话听得我想哈哈大笑,我是陈香!我们的家庭教育一向不开放,我们坚持一夫一妻制,正是这种教育造就了我这种性格,别说“和平共处”,就是普通的“共处”我都不能接受。
  他老人家说来说去免不了一个道理,你们怎么争宠我管不着,但如果伤害到他家小远的身心,他就弄死我们的身心。总之,今天就是一个高层领导来教导小喽喽,甚至连胁迫的资格都够不上。
  老人家说完眉眼都懒得抬一下,快步地起身离开了我的视线。他是全国首富,是个大忙人,能浪费几分钟的时间在我这里实属不易,而我的心情也没好到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声:“再见。”反正在他看来,以后肯定也没有再见的机会和必要。
  我也没有礼貌性的送他到门口,没有人敢上前靠近,他身旁那群佩着冲锋枪的保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有潜在的危险,随时能威胁到他主人的安危。
  整个屋子突然安静的可怕,明明摆放了华贵的家具,还是空荡的碜人,原来只是我们的心空荡了。
  一屋子的下人目光都停留在我的身上,他们尴尬同情地看着我,犹如在看一个落魄的乞讨者。我在他们复杂的目光里觉醒,虽然卓远向我保证过,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可是他对我的好又能好多久?会一辈子吗?会不变质吗?扪心自问,我真的没有信心。把生命的全部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这种不定性的巨额赌注实在很傻,我现在还能够在这间屋子里衣食无忧地打发他们做事,不过是因为我是卓远的女人,如果卓远不要我了,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我唯一能炫耀的不过是卓远对我的好,的确是很值得同情。
  我怕他们可怜巴巴的目光会令我更加无地自容,只好灰溜溜地上了二楼。
  心情又差到对食物产生了抵触,我现在就是下楼一定也咽不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我只好抱着膝盖,卷成一团窝在床上,试图平静地入睡。这个姿势总让我想到卓远每天从后面抱住我入睡的情形,他的肩膀温暖伟健。
  人都是感性动物,他父亲的话我做不到左耳进右耳出。我还是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又开始质疑卓远了,但那不是别人,是他的父亲啊!他亲口跟我说:小远爱玩……他不止你一个女人……
  我陷入疯狂的胡猜乱想风暴中无法自拔,他为什么又不回来吃饭?他的后宫团里今晚谁陪着他?他知道我在等他么?他每天从背后抱着我的时候想得人会不会是别人?
  房间里一下子灯火通明,耀眼的灯光扎得我睁不开眼,再睁眼时卓远已经出现在眼前,他蹙着眉头道:“怎么不开灯?房间里黑漆漆的,听说我爸今天来找过你,我以为你……”
  我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不会再离开你了。除非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不要我了。”
  在灯火通明的一瞬,我看到卓远那张惶恐担忧的脸时,莫名奇妙地突然下定决心,不管未来的路有多坎坷,我要陪他走下去。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无关英俊,无关贵气,只是因为那张脸上铺满了对我的爱,那双漆黑的大眼里尽是晃得晃失的担忧,我的心一颤,心疼的难以忍受。
  虽然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很多,但我爱他,既然爱上了就得勇敢地去接受,如果只会一味因为别人说了几句话而地胡乱猜忌,我根本没资格爱他。我不能保证他会爱我到什么时候,但我保证自己会爱他很久很久,久到比一辈子还久。
  卓远听完我的话明亮的大眼登时抹上一层欣愉,他像个孩子一把抱住坐在床上的我,我重心不稳,只好攀住他的肩膀,转过身把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以怪异地方式挂在他身上。
  “不要相信我爸的话,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女人了。过段时间我把她们都遣散了,我再带你回家见我的父母,我们结婚好不好?”卓远把我放倒在床上,加上我自己原先挂在他身上的动作,他紧紧地将我压在床上的姿势旁人看上去一定觉得激情四射,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我爱他,不可能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心抽痛了一下道:“看来你真的有个后宫团……看样子你的父亲不可能接受你后宫团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包括我。”
  卓远见我如此说,顿时慌张起来:“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懂吗?你跟她们不一样,那都是我以前的事……只要我想,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我一定会让爸爸接受你。”
  我跟他的距离不过五厘米,我轻轻地扬起脑袋亲了亲他微凉的唇道:“没关系的,你的心意我都懂,不需要因为我跟你的爸爸起争执,我不希望因为我破坏你们的感情,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是因为太爱你才会如此。”
  卓远棱角分明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孩子气地说:“我不管。”
  他坚持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的了,我只好换个说辞:“这也是为了我们啊,你想想你跟他争吵以后我更加难进你家大门了,就算真的嫁给你,他打心底不接受我这个儿媳妇,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卓远蹙了蹙眉头,思量了一下,才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谁说要嫁给你呀?”我傲娇地说。
  “不然你还能嫁给谁?”
  “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一样,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一汽车的男人回来给你看?”
  “你敢!不行,我明天就去找父亲商量我们的婚事……”我随便的说几句话就把某人气的七窍生烟。
  “好啦,开玩笑的。我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啊?结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并不注重这些,未来过的幸福就好啦!我们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和肯定,你啊,我不许你让媒体爆料我们的事,以免刺激到你的父亲大人。”我苦口婆心地劝导某小孩。
  “好的,我替我爸先谢谢未来的儿媳妇,这么关心他老人家的身心。”卓远也俯下脑袋亲了亲我的嘴巴。
  “我们下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我心情好了就有食欲,畅快地提议道。
  “恐怕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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