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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刺仙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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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秦仙朝秦王政二十三年chūn,继灭赵魏韩燕之后,嬴帝锐气依在,任用有着人屠之称的大将军王翦,率军六十万伐楚,不过三载,楚灭。五国之中,徒留大齐据守辽东,苟延残喘。

    而在此刻,原楚国境内,雾州九江郡庐山脚下的柴桑城,却是下了一场寒雨。

    冰凉的雨丝洒在乡民们满是补丁的衣衫上,没一会儿便被雨水浸濡成了深sè,然而,却没有人愿意提前离去。

    人们默然的围在一间简陋的民房外,用同情而又有些麻木的神情看着一名被十多个面目凶恶的大汉围在门前的瘦弱少年。

    那少年名叫苏源,字天明。只不过是个外来户儿,自从那个为他们遮风挡雨的男人离奇失踪后,就一直和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相依为命,势单力薄之下,又怎是这些人的对手。

    面对城守府大公子白无忌手下十多名狗腿子们的凶恶威逼,苏源从最开始奴颜屈膝的苦苦哀求,到挨打时的沉默忍让,到最后从腰间抽出一把柴刀胡乱挥舞,如护崽饿狼般疯狂咆哮起来:

    “谁敢过来!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就是死,我也能拖上几个一起上路!”

    他那双眸子有些奇异,眼中没有同龄人该有的明亮清澈,而是空洞且黯淡着。没有了黑白分明,有的,只有难以划清界限的灰sè,让人看不到半点情绪。

    “哟哟哟,火气倒是不小,我说苏源,俗话说,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吧,你小子倒好,欠钱赖账还有理了不是?”

    泼皮当头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蔑视的看着那名叫苏源的少年,讥笑道:“不过先前装怂装的倒是挺像啊!那脸变的叫一个jīng彩啊!当年那位上仙,该不会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说你有仙缘吧?再说了,你倒是去死啊!你死了,你那个有些姿sè的妹妹,我们哥儿几个,可就却之不恭了,哈哈哈哈!”

    这话点出,身旁的泼皮们更是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而苏源如遭雷轰,呆立当场。

    而围在院落边的乡民们,神情却是变得有些怪异。

    因为这所谓仙缘之说,确有其事。

    九州大地有灵,仙朝屹立中土,能力摧山兮翻云覆海的妖怪传闻从未间断,掌握玄奇法术的强大修士更是屡见不鲜。

    凡人若是有幸碰到这些奇异人士,也要恭敬的拜倒在地,称呼一声上仙。

    传闻这些上仙,能够授人仙法,凡灵也能通过修炼,白rì飞升,成就神圣仙佛之位。

    而那名叫苏源的少年,幼年便在田埂间碰到过这样一位上仙,而更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位上仙竟是道其与之有缘,当众问:

    “你,可愿随我修道?”

    “能带上阿妹吗?”当时苏源这样问道。

    “不能。”

    于是苏源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摇头微笑拒绝了。

    上仙失笑,在苏源的脑袋上轻拍了三下,感慨道:“倒是个沉沦于俗世红尘中的痴儿,只可惜,凡生的目光,终究勘不破这命理中的煞景,也罢也罢,你,好自为之。”

    语罢,上仙驾鹤东去,须臾间,便已消失在天际,仿佛从没有出现过,徒留苏源茫然呆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儿一般。

    这原该传为一件美谈的事情,却成为了rì后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便如此时。

    虽有不少乡民对这对兄妹的遭遇报以同情,却没有多少胆敢上前插手。

    不仅是因为简单的怕事儿,而是这事儿牵扯上了柴桑城头等不能惹的城守府。

    自从三年前柴桑城首当其冲被秦国攻陷之后,城守大人就换做了秦军征楚大军左庶长白不赋,位列云秦二十等军功爵位第十等。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新来的城守大人,原名叫公孙不赋,乃是云秦仙朝开国镇东大将军武安侯杀神白起的远房旁亲。

    然自公孙起改姓为白后,他们这些一心攀龙附会的旁亲,也一个个举族‘漂白’了。更有甚者,将自己祖上的名目一股脑儿的都给改成了白姓,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和杀神白起的关系。

    然而即使抛开这位高枝不谈,十年前族中也有一位名叫白妃妍的先辈拜入了云秦百家学堂法家韩菲子大师门下,据说如今已经筑基有成,乃是法家掌门都极为看重的首席弟子。

    自云秦建国大业之期,借灭五国之乱,已然肃清整个中土九成的仙道门派,整合所有修道法典收于庙堂之中,并在三十六郡设百家学堂。

    而云秦开国之初,便是依仗法家立下仙朝,法家自然在百家之中立于巅顶之位。

    正所谓人靠大树好乘凉,城守府扯着白起和法家这两张大旗,后人自然行事也能够放浪些。

    尤其是如今的白家大少白无忌,比起前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碍于名声,明面上杀人放火散尽天良的事儿是不敢做的,但平时玩鹰斗犬,顺带欺压一下良民,贪渎一些军饷,还是司空见惯的。

    甚至,据说白家接管城守府的这三年间,柴桑城接连有妙龄女子失踪的事儿,便与其脱不开干系,但碍于没有证据,也无人敢去招惹与他,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只好作罢。

    比起这位生的富贵的阔少来,苏源的身世便惨淡多了。

    苏源兄妹两是外乡人,还在年幼时就被一名衣甲破烂的将士抱着,落户于小城。

    那名似负有重伤的将士,凭借一手打铁的活儿,在柴桑城东开了一间铁匠铺子,过得虽不算殷实,但养活苏源兄妹两个也还算从容。

    然而天不遂人愿,那名将士一直重伤未愈,在苏源才八岁那年,便在一场夜雨中莫名失踪,徒留下苏源和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苏颜。

    原本在乡民们看来,他们这样的破落rì子本就维持不了多久,最终的结果,也不过就是那有些姿sè的妹妹被卖进窑子里,尚且年幼的苏源要么迫于生计充入贵人家做个下等家奴,要么被耗尽不多的家财后流落街头化作一名乞儿。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苏源长的虽然纤瘦,但体格还算稳健,加之手脚勤快,竟能依托铁匠铺子接上些如修理农具的简单活儿维持生计,还不时从山林里打两只獐子兔子,挖几株野山参,为其妹续命。

    即使有着一个拖油瓶的妹妹拖累着,倒也能够勉强过活儿。

    就在这艰难蹉跎的岁月流逝中,苏源兄妹的人生迎来了那场重大转折。

    便是苏源十三岁时,被那位路过的上仙一眼相中,觉得此子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想要将其带走,踏上修仙之路。

    然而他却是为了苏颜,放弃了。

    许是就连上天都觉得苏源此举有些可恶,不久后,原本那个虽然体弱多病但还能帮着打打下手的妹妹苏颜突然病重,并且从此一病不起。

    苏源为了凑钱给请大夫给苏颜治病,不但变卖掉了那间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铁匠铺子,还在白家当铺当掉了那块自他记事起便戴在脖颈上的羊脂玉坠。

    随着时间渐久,因为买药之事,不但倾其家财,还因此欠了白家一屁股债,然而换来的结果,却是大夫惋惜的一句:

    “此病,老夫回天乏术,你,还是早rì备好后事吧。”

    什么叫做人财两空,这便是,人没救起来,倒是被逼债的讨上门来了。

    “臭小子!看来你今天是没有还债的觉悟了。别以为自己手里有把破刀就能吓唬到谁,爷爷我可是入了后天境的高手,你要是真敢动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泼皮头子森然笑道。

    云秦仙朝虽修者无数,但修道的法门则大多把持在朝廷手中,是以得道修仙的机会依旧难寻,而在世俗江湖中,只流传着武道的法门。

    武道分为后天境和先天境,每境十重。

    寻常只要入了后天境的武者,收拾十来个寻常壮汉,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先天境的高人,他们已然打通任督二脉,可以吸纳天地之灵气,初窥仙道之门径。

    因为据说修道的第一层境界,便是练气!

    正如那泼皮头子所言,他虽然只是初入后天境,但在俗世中,也能算是能飞檐走壁,掷石燕落的高手了。至少对付苏源这个毛头小子,他是有着十足的信心。

    只见泼皮头子大手一挥,对身后的泼皮们道:“进去!把他那个漂亮妹妹给我抓来,那可是我家大少相中的可人儿,要是破了层油皮儿,大少可饶不了你们!”

    立于门前的苏源额头青筋一蹦,握紧了手中柴刀!

    原来如此,便是因为那白家大少看重了自家阿妹,才会连番在铺子和那羊脂玉坠下压价,更是舍得在一无所有的自己手中放贷。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让自己背上债款,然后名正言顺的抢夺自己唯一的阿妹!

    这十多个彪形大汉得令,齐声应诺,像是命理中的洪流,向着身单力薄的苏源压来。

    然而苏源却仿佛因为被那大汉的话失神一般,呆呆的愣在门前,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

    泼皮们眼见与此,更是一个个乐在心头,今儿他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帮白大少抢人,能够手到擒来,自是再好不过。

    至于苏源,反正他还年轻,只要留着一条小命在,总能压榨出点儿油水来。

    然而就在当先那名自称后天境的大汉从他身边经过,就要踏进那道破朽的门槛时,一直仿佛无动于衷的苏源,却是突然动了。

    他抬起了手中的柴刀,在破碎的chūn雨中,划出了一道简单直接的轨迹。

    空中钝器斩断骨头的沉闷声响起。

    这柄并不锋利的柴刀毫不迟疑地切开了那名泼皮头子的喉管,然后连颈骨也切成了两半,只剩下一层皮将头颅吊在身躯上。

    “怎么,怎么可能?他怎么敢动手。。。”

    无头的脖颈腔中喷出半人高的鲜血,然后缓缓跪倒,噗咚一身倒在了地上。

    一股子血腥味道顿时弥漫开来,鲜血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蔓延伸展,几乎瞬间就被泥土给贪婪地吮吸了进去,只剩下一层暗红的颜sè,在溅落的雨水中渐渐变得惨淡。

    而摔在地上的脑袋滚动了两圈,露出一对满是不可置信的双眼。

    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在场所有人,脊背都升起一股凉气。

    而更让所有人都想不通的是,他怎么就动手了?怎么就敢动手?

    那可是后天境的武道高手啊!怎么就这么突然死了呢?还死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中。

    这场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蹊跷。

    苏源虽然没有刻意习过武,然而年幼时,妹妹苏颜见他学武心切,便从被二人视作父亲的秦叔那里偷偷撕了三页书。

    三页书上各有一式。

    秋水,破军,惊雷。

    三式皆是简单直接,却充满了军旅战场间的煞气。

    刚才那杀伐果决的一招,正是秋水斩,抽刀断水,何况人头乎!

    “杀。。。杀人了!天明杀人啦!”人群中不知是哪个妇女似是感受到这一刀的煞气,惊声尖叫起来,乡民们终于不敢再继续看热闹,慌乱中一哄而散。

    “老齐!”其他泼皮的眼睛当场就红了,他们死死的盯着苏源,不知是谁咆哮道:“兄弟们上啊!把这狗杂种给我剁咯!!”

    随着这声咆哮,众人一拥而上。

    虽然猝不及防之下,折了一个人,但泼皮们人多,还是能壮起胆子。

    然而他们原本的目的,只是来借着讨债的名义来抢人的,何况拦在他们面前的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是以除了泼皮头子,其他人可都是赤手空拳就来了。

    而苏源的手上,却是握着一把柴刀,一把滴血的柴刀!

    此刻的苏源,再无一丝先前的奴颜求饶之sè,也无绝境之下的疯狂,有的,只有沉默下的冰冷。

    面对汹涌而来的泼皮们,苏源一声不吭的挺身而进,手中柴刀再次飚shè而出,飞速的劈砍了两次。

    虽然毫无章法,但配合那简练的军旅招式,也胜在果决狠辣。

    当先两名泼皮还没能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四周一阵冷风扫过,刀芒就已然急速从他们身上划过。

    血液飞溅中,一条断臂在半空中翻滚,最后落于地面,犹自抽搐。

    那名断了右臂的泼皮当场捂着断臂惨嚎起来。

    而最当先那名泼皮脸sè苍白,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自肩膀劈进自己半个胸腔的柴刀,双手颤抖的捂着伤口,似乎想把指缝间不断飚shè的鲜血给塞回去。

    然而这终究是徒劳的,没过几息,这名泼皮便已然在绝望中咽了气,颓然倒下。

    看着转瞬间又折了两个兄弟,剩下的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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