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种的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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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她的那位老师，以前也教过徐妙。大约是不太清楚她和徐妙是好友关系，老师跟夏弥抱怨了很多徐妙的不是。
　　夏弥默默听着，想妙妙大约是真的不适合演戏吧。果然没过多久，她听Tina说，公司已确定要把徐妙的工作重心，从演戏往综艺节目和音乐节目上归拢。
　　而焦晔接手鼎印后，看起来不怎么管事，只在大的方向上掌舵。但公司的各种投资计划，逐渐被裁减了一半。大刀阔斧的举动，让外界以为鼎印是外强中干了，其实内部的人都清楚，经过换血，公司一点点焕发出不同往日的生机，彻底摘掉“烂片投资王”的名号指日可待。
　　渐渐对公司了解加深后，夏弥突然很庆幸自己签下了鼎印。说起来，当初她去参加选角，正是徐妙拜托当时的鼎印高层推荐了她。兜兜转转后，她又回到了鼎印，不可不说这真是种缘分。
　　毕业两个月后，公司终于给她挑到了合适的角色。
　　一部现代爱情剧的女四号，饰演的是主角的妹妹，没什么难点，基本上本色出演就没有问题。
　　这次拍摄时间长，进组前，公司决定给她分派一个助理。夏弥没再拒绝。可经验缺乏，到底要挑一个什么样的助理，她没有头绪。
　　。
　　戚少都这边，最近除了接了两个代言，没有其他商业或者戏剧的工作。他全身心在筹备《千百种的你》的拍摄工作。
　　剧本已经修改完毕，剩下的工作里，就剩下敲定演员这件大事。
　　之前夏弥一心想要在里面出演角色。后来两个人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后，她反而没再提过。
　　戚少都起初拒绝，是因为怀疑她动机不良，再加上表演青涩，所以哪怕就是一个小角色，他也没考虑过她。
　　但现在不同了，经过一年锻炼，夏弥的演技有提升。而且除了演技，在这个对他很有意义的片子里，他想她在。这算是一点点私心。但分一个好角色给自己的小姑娘又有什么不对？只要能保证影片质量，他没必要做个死板的人。
　　但现在问题难就难在，要给夏弥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女主角凌你在五六名一线女演员中逡巡定夺，是还没有定下来。但是用夏弥基本上没什么可能，就算他真的冒险给了，她也不一定能接的住。那么毫无疑问了，只能是从配角中选一个角色给她。
　　但从夏弥身上贴了他的标签后，他的判断就不那么客观。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他会挑一个适合她的角色。但是现在反而更想挑个富有挑战的角色给她。理性与私心互相较量着，戚少都理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觉得还是先征求一下夏弥自己的意见。
　　。
　　这日，两人约在一家公园旁的咖啡厅碰面。
　　入秋了，夏弥上面加了件外套，下面是长款的蕾丝裙子。虽然等待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坐在温暖的咖啡厅包间里很惬意，她一边预习要出演的电视剧的剧本，一边等他过来。
　　中间她去了一趟洗水间，推开包厢门，发现戚少都已经坐在那里喝茶。
　　夏弥在他对面坐好，从包里取出三份简历给他看，“这是三个助理的候选人。”她说，“我觉得各有各的优势，Arthur，你帮我看看哪一个好一点。”
　　他翻开来，三份简历一共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搞定了。
　　夏弥心想他看的会不会太不仔细了点？但接下来听戚少都说的头头是道的，才确定他真的把该看的内容都看到了，不由咋舌他的阅读速度。
　　“这个不错。”抽出其中一张简历，递给她，“年纪和你相仿。”
　　戚少都认为夏弥和徐妙不同，她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需要的助手，不过是能在她精力不足时候，搭把手的人。因此诚实可靠老实，能谈的来就行。
　　“好。那就她吧。”她吁了口气，困扰自己两天的事，没想到到他这里，十来分钟就搞定了。
　　服务生开始上菜。他们吃了一半的时候，戚少都向夏弥提起，要在《千百种的你》的电影里给她一个角色。
　　同他认识了一年多，在一起了快要半年。夏弥发现，谈恋爱这件事原来也能孰能生巧。她面对他，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动不动就慌了手脚。故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是很开心，却还不至激动的手舞足蹈。
　　“划出了三个角色，供你选择。”他按照她喜欢的口味，在冰拿铁里加好糖和奶，重新端回她的面前，再把三个人物的小传递过去，“但关键还要看你自己，更想演哪一个。”
　　夏弥大致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发现角色虽已都嵌入到现代背景里，但是性格、职业、背景和从前是一脉相承的。
　　A角色，是一个反面角色。算是凌你的竞争对手吧，最后因为误入歧途，结局很不好；但演起来，可发挥的余地很大，相当有挑战性。
　　B角色，算个打酱油的，是其中一个重要配角的青梅竹马，每次出场都是那种很清新很文艺的场面，有点类似山楂树里的静秋，极容易赚取观众好感。
　　至于……C角色……
　　“Arthur，你确定没拿错吗？游玄章……他是个男的吧？”夏弥有点懵，抬头不解看向对面正端着杯喝茶的人。
　　“确定。”戚少都微微扬起嘴角，“游玄章是学青衣的戏子出身，年纪轻，但比很多角色经历都更坎坷。”他顿了顿，“老实说，这个角色，比选男、女主角还难。女扮男装出演是冒险的决定。考虑你，是因为你形体条件好。不过因为角色要求高，就算你决定演，也要来参加试镜，合适才行。”
　　本来她只是感兴趣，还在犹豫，但他这么一说，反倒把她的好胜心全都勾出来了。
　　“我想要试试游玄章。”夏弥坐过去，搀住他的胳膊，“不过，万一我公司那边不同意……”怎么办？
　　“只要你能胜任，你公司那边如果不同意，我来出面。”
　　夏弥听他这么说就安心了，转而八卦地问：“那我们boss真的不会演祁萧了吗？”
　　“他还没给我最后决定。”戚少都皱了皱眉，“不过焦晔有心以后转幕后。”
　　“为什么？”焦晔是帅的特别标准的那一款，非常适合祁萧，而且演技还很不错。如果他来演的话，电影少说成功了四分之一。
　　“不知道。不愿意演就是不愿意演。”他觑了演她好奇巴巴的小表情，“不过你对他怎么这么好奇？”
　　“关心一下下而已。”夏弥扶着吸管，吸了一大口凉爽可口的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中午以前更新。

☆、幸福

　　“那你怎么不关心谁演凌你？”
　　夏弥耸耸肩膀，“不关心，反正不会是我。”
　　“你想演吗？”
　　她扬起点下巴，望向他，“想演就可以演？”开玩笑口气问的。
　　戚少都没有直接回答，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若有所思沉默了一瞬，“争取你什么时候想把它拍成电视剧，我再来争取演凌你好了。”
　　“电视剧？”戚少都失笑。
　　“嗯。”她说，“我又不拘泥于大荧屏。”
　　也好。夏弥很务实，稳扎稳打的，路反而能走的更远。想到这里，戚少都见自己杯中茶水见底，刚想去拿壶再倒，还未伸手，夏弥已先一步拿了壶，给他倒满了，嘴里却在抱怨，他为什么像老年人一样爱喝茶……
　　他笑了下，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了另件事，“你电视剧什么时候开机？”
　　“11号。”夏弥说，“怎么了？”
　　“那还有两天时间。有空去跟李零谈谈？”他真的不擅长做知心姐姐一样的角色。每次想要和颜悦色，李零顶两句，他的脸色就变回去了，结果不欢而散告终。
　　“零零他学习出问题了？”不应该。她记得他成绩一向很好。
　　“不是学习方面。”戚少都眼睛瞟向窗外，望见落得半秃的树干，萧条寥落，半天他才告诉她，“大概是，失恋了。”
　　夏弥：“……”
　　。
　　环亚宾馆的游泳池，晚上九点钟，就剩下两道身影。一道在水里，一道在窗边。
　　夏弥穿着泳衣上岸，用浴巾把自己裹了个严实。看着衣衫整齐，坐在白色塑椅上听歌的李零，她摇了摇头。
　　今天周末，她特地带他来放松，结果自己游了半天。他却根本不肯下水。看着吧，好好的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就是少了一股朝气。且以前李零总爱调侃她，现在变得安静了许多。
　　夏弥换好衣服，把李零带出游泳馆。这里离李零和戚少都住的小区不远，他们没坐车，而是散散步。
　　仲秋的夜已经很凉了。
　　夏弥裹了裹身上的披肩，问李零冷不冷，男孩摇摇头，她再问：“零零，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你舅舅。”
　　“夏老师，”李零认真地看着夏弥，“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小舅妈了？”
　　“……”夏弥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强调，“我现在在跟你谈你的事。”
　　“好吧。”李零踢远了一颗脚下的石子，“夏老师，其实是这样的。有个女生一直追我，我也……”
　　“很喜欢她？”
　　“嗯。就算是吧。”他说，“但是她成绩不好。最近成绩直线下滑，我就……”
　　“和她分手了？”夏弥有点吃惊，“所以是你提的分手？”
　　“嗯。是我说的。”李零语气低靡下去。
　　夏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零很早熟，不需要她来讲什么大道理，她要做的就是安抚他的情绪，“零零，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头不舒服。但是你相信我，这些肯定都会过去的。”
　　“夏老师，你和我小舅现在关系那么好，你们根本都不懂我的感受……”李零抱着头，突然蹲到地上。
　　李零一直都是个充满活力，人有点小嘚瑟，但又特别可爱的男孩子。夏弥从没见过他这样，她穿着裙子，半蹲着很不舒服，索性特别汉子的坐在地上，“我怎么不懂？谁还没早过恋？”
　　李零听见八卦，终于回了点血，“真的吗？”她夏老师看起来懵懵懂懂的，真的在他小舅前面交过男朋友？
　　“嗯。”夏弥抬头看了眼头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枯竹叶，视线又回到李零这里，“后来高中毕业，就各走各路了。”
　　李零沉默了一会儿，精神又低沉下去，“可是那都过去很久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大人，经历比我多。肯定觉得我这点小痛小痒不算什么，觉得我现在特别幼稚。”在心里笑话我。
　　他一直在强调自己不被理解。夏弥忽然明白过来，想要劝李零，先要取得他的信任，让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他。否则他会以为你总是站在高他一等的地方俯视他，不足信赖。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幼稚。而且呢，我也不觉得你现在的不愉快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夏弥说，“零零，实在难过，你可以试试做点其他事情分散精力。我也向你保证，那个女孩未来有一天，一定会感激你现在所做的决定。”有缘会再见，无缘留作一段青涩美好的回忆也不错。
　　“好吧，谢谢你，夏老师。我会试试你说的。”李零拍拍手站起来，夏弥也站了起来。
　　李零心情好了两分，走了两步，侧过脑袋问夏弥，“夏老师，那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别说一个问题，几个问题都回答你。”
　　最近李零表现不好。戚少都威胁他要把他早恋的事告诉他妈妈。万一真有什么差错，说不定他就直接被流放回美国了……
　　李零才不想回去，所以他想要打探点特别有深度有价值的内容，来重新赢得他小舅好感……
　　“真的吗？”李零声音还有点萎顿，让夏弥听着挺心疼，但等到他问了问题，她就……
　　“那夏老师，你和你以前小男朋友，是谁先提的分手？”
　　“当时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哦，还有，你除了我小舅，到底交过几个男朋友啊……？”
　　……
　　“……”夏弥被一连串问题轰得外焦里嫩。她后悔极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满啊！
　　。
　　夏弥到新剧组报道是个雨天。
　　导演一看天气，临时改了要拍的场次。但这一改不要紧，夏弥连门儿都没摸清，就要和对手的男演员拍一场追逐戏。
　　大致的剧情是，她暗恋的男三号是个渣男。因为移情别恋，随便找了点夏弥扮演那个叫芸芸的角色的小过错，电话里提了分手。芸芸不甘心，中午来到渣男公司找他理论。然而渣男却走了另一条路，芸芸远远看到他，急匆匆去追他……
　　然而这时非常狗血的下起了大雨，于是失恋又落魄的少女，在大雨中发足狂奔……
　　已经快入冬了，拍的是夏天戏，夏弥还穿着套装裙。
　　她踩着7cm的高跟鞋，在大雨里来来回回跑了快要一个小时，总算是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