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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梦幻王朝-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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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废话莫说,先去救火,现在尚不知吴王身在何处,万一连累到……”说到此处,郭孝恪愣了一下,突然问道:“你说的数百残敌,可是穿着赤色盔甲,手持钢剑的?”
  那统领呆了呆,答道:“正是……”
  “你个王八蛋!”郭孝恪竟然脱口骂了一句粗话,让他身旁的亲兵也不由一怔。“锵”的一声,郭孝恪拔剑在手,厉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他举剑欲斩,却又迟疑一下,终于道:“且先拿下!”又抬头吩咐道:“赶快给我去救火!”
  左右的亲兵出来几个人,把这统领帮个结结实实。而原本围着火场看热闹的士兵也一哄而散,各自取了工具来救火。然而这火势已起,汲水工具又缺,一时间哪里扑的灭?
  郭孝恪怔怔的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脑门上泌处一层细细的汗珠,也不知是大火烘烤,还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于李陵这个人,当然没有什么令郭孝恪如此焦急的因素,而李陵所代表的身份,却不容他不紧张。不管什么原因,自己的军队纵火烧死了大唐的皇子,都是一件难以被原谅的事情。郭守恪之所以不杀那个犯了死罪尚不自知的统领,则是怕李征误会,以为他有什么目的才杀人灭口的。
  李征等了半响,却不见郭孝恪回报,终于疑心起来。他差了个亲兵过去询问,及到知道真像,登时勃然大怒。他纵马飞驰而至,掌中持剑,烈火将其整个身躯都映得通红,仿佛浴火而生的夜叉,更显狞厉。
  “下令纵火者何人?”李征冷冷道。
  那统领五花大绑的被推上前来,面上一片惨白。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被这一把火烧在里面的乃是当今吴王,尤自以为自己只是触犯了军规。然而看到安西大将军那冷厉的神色,他开始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是他么?”李征淡淡的问道。
  “不错……”郭孝恪回答道,心中七上八下。
  “我让你死的明白。”李征对那统领道:“被你放火烧的,乃是当今大唐的皇子,吴王李陵——”说着话,他轻描淡写的一剑,便将其头颅砍下。失去凭依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李征最后一句话才又传了来:“我的兄弟。”
  一剑杀了这人,李征抬头朝火场看去。四面都是救火的士兵,火势已经逐渐得到控制,然而想要彻底扑灭,看来还须一段时间。
  
李征一带马缰,驭着战马和火场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他弯下腰,将马头上的眼罩拉了下来,罩住战马的双眼。接着,在无数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突然猛磕马腹,战马就如离弦飞矢一般,越奔越快,陡然撞入了火场!
  李征跨下乃大宛良马,急驰起来如御清风,火势虽烈,一时却也及不得身。只是那马虽然罩住了眼睛,却觉得周边越来越热,蹄下也极为灼烫,终于狂躁不安起来。李征此时已经进了火场深处,反觉火势减小,他双腿用力,牢牢控住战马。
  举目望去,四处都是倒塌燃烧的建筑,大多只剩骨架,倘若李陵在,此刻也没的活了。而左前方却有一处较为疏朗宽敞的院落,由于周围开阔,中间的正房一时尚未全然烧着。不过点点星火早已随风而至,翘起的椽木上已经有火苗在跳动。或许过不了多久,这房子也要倒塌了。
  李征一看便知,李陵必在其中,以他的聪慧,定然有方法自救。况且,屋中似乎有一缕轻柔的笛声飘出,必定仍有人在。他猛然拨转马头,加速跃过燃踏的院墙,手中钢剑就势挥出,“嗵”的一声,连人带马撞破了紧闭的大门,直冲进屋内。
  木门四分五裂,李征紧紧勒住马,在狭小的空间里打了个盘旋,这才看清周遭的情景。李陵斜靠在一张软塌之上,手中执了一管玉笛,面色苍白。周围坐着数名俏丽少女,均身着华服,艳丽逼人。这些女子望着突然出现的李征,竟无半点异色,均是一副决然的表情。
  李征冷厉的目光将他们扫了一遍,突然发现李陵手中的那管雪白的玉笛上竟染有斑斑血迹,似雪中缀了数朵红梅。他愕然道:“老四,你受伤了?”
  李陵依旧躺着,目光有些涣散,他恍惚地笑道:“二哥来了?好,好,且听完我这《西洲曲》……”他缓缓将玉笛横于苍白的唇边,几缕渐不成调的曲子幽幽然在屋中盘桓起来,周围的少女含泪唱道:“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李征一时不知李陵有何用意,只是怔怔的看着。屋外火势烈烈,屋内的气氛却温软异常,直如到了南国。
  且听众女继续唱道:“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刚刚歌至“水”字,李陵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玉笛再次染上颗颗殷红的血珠,被那雪白的玉色一映,极是晶莹触目。
  “不打紧,不打紧……”李陵淡淡的笑着,目中的光采更为涣散,他强自将玉笛横于唇前,便要再吹。
  李征却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踏步走了过来,劈手去夺玉笛,怒道:“老四,你这是演的什么戏?”谁知李陵全无抗力,只是任由李征夺了笛子,然后目光朦胧的看着李征。
  李征一低头,看到李陵胸口上渗着一大块血迹,只是由于他身着紫色的长袍,刚才未能注意。他赶忙搭了搭李陵的脉,发现他极为虚弱,正在生死边缘。而看他的神志,显然早就处于了半昏迷的状态。
  或许,从自己出现,李陵就一直处于幻觉之中。
  “该死!”李征看着周围这些女子,怒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面对盛怒的李征,这些少女没有丝毫的慌乱。坐于李陵左侧的少女凄然一笑,道:“二殿下欲取吴王性命,又何出此言?我等恐吴王路上无人服侍,故来相伴,生死不弃。”
  李征听罢呆了片刻,却无以应对。他便干脆不开口,直接把李陵抱起,缚于马背之上,才道:“我现在便带老四出去,却救不得你们。”
  那少女朝其他女子看了一眼,微笑道:“此我等所愿也。”
  李征不禁又是一怔。此时火焰已经卷上了窗棱,燃断的木条纷纷如雨下落,屋中骤然焦灼。而众女竟视而不见,无一人面露惊惧之色,李征不禁大为钦佩,道:“我生平不喜女子,今日却遇到了几位巾帼豪杰!”他扬了扬眉毛,朝屋内拱了拱手,道:“你等自当得起我一礼。”说罢不再回头,纵马飞驰,径直朝火场外面狂奔而去。
  隐隐的,他听到背后又传来适才的曲调:“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轰的一声,一座建筑崩塌了,火光冲天窜起。
  
郿县火起的同时,远在关中的长安正燃着一场更加猛烈的火。
  大火于丑时燃起,正是万籁俱寂、夜深人静的时刻,整个长安都被这场大火从梦中惊醒。慌乱忙碌的人们并不知道,这冲天的火焰,源于之前那支划破夜空的凄厉响箭。
  时间推回两个时辰,长安城头的值守校尉正在昏昏欲睡,他抽空看一眼城下——那里不过是黑漆漆一团,就像幽深无边泥潭。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意识到就是这块地方,在白日里吞噬了上千活生生的生命,鲜血曾化作一条流动的河。
  而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在这是,他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啸自城下某处传来,就如鬼哭一般毛骨悚然。“鬼!”这念头在脑中闪过,他觉得周身寒气直冒,两腿发软,一下子背靠着垛口,坐在了地面上。
  隐隐的,又是一声尖啸声响起,却似相隔极远,自长安的另一端传来一般。而且那声响和适才的尖啸并不相同。校尉摇摇脑袋,摒弃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猜想,可以认定,这是响箭的声音。
  那么,敌人有行动了么?他又趴在城头朝下望去,那里仍然朦胧不清,黑夜将一切光线收拢,就像一团团无法穿越的迷雾。不过,校尉知道敌人没有动,否则不管怎么隐藏形迹,也做不到悄无声息。仅仅是两支响箭,并不值得惊动整个守城部队,除非敌人有切实的行动。否则,自己或许会被上司以谎报军情的罪名处罚,于是,他打起了精神,专心致志的守起了夜。
  和他一样,所有听到这声响的守兵们,都抱了同样的想法。这一夜,他们对城外观察得格外认真。而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危机正在背后悄俏酝酿。
  尖啸声响起的时候,顾况正在同赵继愈说话,禁军屯于城下营房,进不得进,退不得退,正在为此忧虑,而这声诡异尖啸如催命的符咒,惊的顾况腾然跃起。
  “怎么了?”赵继愈从未见过顾况如此的举动,不由也是一惊。在潜意识里,他从没有把顾况当成一个少年,而是作为和自己对等的伙伴看待。
  “这响箭,是催咱们动手了!”顾况怔怔的看着窗外道。
  “不行!”赵继愈摇头道:“时机尚未成熟,若能等上几日,咱们换防回宫内,要擒太子易如反掌。”
  “你不明白的……”顾况深深吸了口气。是啊,赵继愈并不清楚,燕王绝不会轻易发出这样催促的命令,定然是形势有了巨大变化。到了此时,眼前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闭着眼睛硬上!
  “等不得了,今晚就动手!”顾况决然道。
  “怎么动?”赵继愈皱了皱眉头,道:“难道带着人硬上?”
  “赵将军!”顾况突然冷然道:“令师可有交代,以保全自身为要?”
  赵继愈一呆,他自然明白顾况的意思,是责怪他不肯舍身。被一个如此年少者轻视,那滋味当然不好受,只是赵继愈素来稳重,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情,他总觉未免不智。
  “我非是怕死。”赵继愈并未动怒,只是淡淡道:“怕的是即便死了,也成不了事!”
  “若成不了事——”顾况深深吸了口气,道:“咱们便只有死了!”
  赵继愈听罢,沉思片刻,抬头道:“也罢!这条命且交给你,以报师恩!你说吧,咱们怎么做?”
  “先把长安局势搅乱,越乱越好!”顾况目中闪着幽幽的光,一字一顿的道:“依我的意思,先在城里放一把火!”
  “这……”赵继愈一窒,道:“若牵连到百姓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顾况摆摆手,道:“咱们这边放起火来,以作信号,长安中尚有些人潜伏,看到火光,他们也会四处纵火,以乱人耳目。到那时,咱们再带兵前往,随便找个借口也好,只要能把城门大开,便大功告成。”
  赵继愈听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些事情,你早就胸有定计了不成?”
  “不错,”顾况点头笑道:“未曾入禁军时,以防万一,便早早定了这计划,不想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场!”
  赵继愈却笑不出。顾况的策略或许是最佳途径,却是以牺牲百姓性命为前提,似乎长安居民的生命在这少年眼中,如同草芥一般。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小少年,如何有如此的坚韧,如此的杀意?以前听闻他坑杀降俘,尚以为传言不足信,而今听顾况侃侃而谈,直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有何不妥之处?”顾况看出了赵继愈面色不佳,不禁问了一句。
  “没什么……”赵继愈轻轻吐了口气,问道:“如此,你能有几成把握?”
  “一成都没有。”顾况坦然道。
  “什么?”赵继愈不禁怒道:“既然毫无胜算,又何必去放什么火!”
  顾况冷笑一声,咬牙道:“即便只有半成,我也要不惜一切待价!”他看赵继愈还要再说什么,便稍稍提高声音道:“赵将军,别忘了刚才我说的。咱们若什么都不作,到了明日,只好以死谢罪!”
  赵继愈突然觉得意兴阑珊了。什么功业,什么师命,都有些虚无缥缈,甚至令他烦躁。他挥挥手道:“也罢,且都交给你,我相随便是。”
  
顾况静静的看了他片刻,道:“如此甚好。只是赵将军……切勿感情用事。”说罢,他转身而去,只留下赵继愈怔怔的发楞。
  切勿感情用事?这话从顾况这个少年嘴里说出,格外好笑,可赵继愈偏偏笑不出。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反复浮现着少年那淡漠而冰冷的眼神。
  丑时,一缕火光陡然自长安城内窜起,马上就延绵成一片火海。起火之处乃安义坊,距明德门极近,房舍大多为屯兵之用。大火一起,城上守军立时惊动,谁知那火不知为何原因,烧的极旺,转眼便将整个安义坊变成了一片火海。不少官兵尤在梦中,便已经魂归西天了。
  明德门的守军一下乱作一团,人人呼喊救火,便要拿了器具朝火场奔去。带兵的统领们竭力制止了慌乱,却也开始盘算如何抢救火场。谁知在群情激愤的时刻,却传了一条恒元的命令来:按兵不动,违令者斩!
  恒元已经明白,这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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