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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梦幻王朝-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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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则李沐风并不需要瞄准。事实上,景物在他眼中已然越来越虚飘。好似天上的月晕,眼前的一切也都披上了一层模糊的轮廓。令他惊奇的是,体内的真气流转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精纯,竟毫无枯竭的征兆。只是身体毕竟乃血肉筑成,受了这样的冲击,重伤再所难免,就现在来说,整个身体已然有些酸软不堪了。特别是独立支撑的左臂,竟如断掉一般,毫无知觉,只有真气远远不断的传了过去,却不知去向何方。
  他知道,只要挨过这次,自己在武艺上定然还会有个突破。然则能够挨过去吗?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也不知自己这一时冲动的举动对也不对。眼前又是无数人影晃动,定是敌人杀了来。他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着笑声,青濛濛的半月再次划出,眼前一片红雾腾起。
  青虹乍现,伏尸满地,李沐风也再次喷了口血,铁栅嘎嘎的又压低半尺,将李沐风压的近乎要半跪于地。他艰难的直起身子,双手用力将闸门托起,秋水流波已然跌落在地上,从不沾血的长剑浸泡在一汪鲜血当中。
  李沐风朦胧中觉得有无数人从自己身边掠过,又有无数人在自己身边共同支撑。可头上的压力依旧庞大,近乎无穷无尽,他似乎听到顾况在很遥远的地方叫他,却听不清喊的是什么。他用尽全部力气告诉顾况:上边!城上边!
  然则顾况听到了吗?他不知道,他只觉得浑身突然没了力气,软绵绵的跌倒,却怎么也无法落地。他好似在同头上飞速压来的铁栅一同下落,下落,下落……
  李沐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深沉的睡眠了。他在梦中,摩天高楼和堂皇宫殿混杂着座落在一起,现代装束和唐代衣冠在大街上身形交错。他见到了很多人,个个对他说了很多的话,他听不清,也触不到,焦急万分。最终,莫无忧甜甜的笑着看他,欲言又止,突然飘远了。
  “无忧?”李沐风惊呼一声,翻身坐了起来,竟出了一身冷汗。他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之上,看情形,应当是进了城的。只是他心头奇怪,自己怎么无事梦到了无忧?
  顾况正在身边守着,被李沐风吓了一跳,他先是一喜,道:“燕王,你醒了?”转而疑惑道:“燕王是在叫谁?”
  李沐风靠在床头,理了理思绪,才道:“没什么。咱们是在渝关了?”
  “不错。”顾况想起当日之事,登时眉飞色舞道:“燕王,你当真是武艺绝伦,气概超群!那耶律正德都说了,从没见过燕王这样的大英雄!”他把大英雄这三个字咬的很重,显见十分钦佩。
  “嘿!”钱义已然闻声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顾况如此说,不由得摇摇头道:“这可当真不是逞英雄的事情!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上下看了看李沐风,又道:“燕王气色看起来好得多了。不过,以后这等事情,可要——可要三思而行啊!”
  李沐风知道钱义的心底话是“量力而行”,却觉不大中听,临时改了口,便苦笑道:“我确实是量力而行的,若必死之局,我怎会作这等傻事?可现在想想,我也是心中后怕的很,可当时又不得犹豫。”
  
耶律正德带着耶律丰等人就在钱义后面,他见燕王醒了,便想上前说点什么,可又觉得羞愧万分,开不得口。自己在整件事中仿佛半点忙也未曾帮上,简直是坐享其成的。耶律正德半天才尴尬的笑笑,道:“燕王没事就好。我们耶律部竟帮不上忙,实在愧煞了!”耶律丰也道:“实在有负燕王厚望,幸好这渝关拿了下来……”
  钱义正有这想法。他嘴上不说,却不由在心冷笑道:你们倒还知道!耶律正德曾经将他软禁,也无怪他对耶律部毫无好感。
  顾况却插口了。他不和耶律正德讲话,却对耶律丰道:“大哥,何出此言?若没耶律部的兵力,这渝关也夺不回来的。”
  “不错!”李沐风朝顾况赞许的点点头,对耶律正德道:“若无族长鼎立相助,我纵有通天本事,还能一个人夺了渝关不成?”说到此处,突然一愣,朝顾况道:“你叫谁大哥?”
  顾况搔搔头,指着耶律丰笑道:“承蒙大哥看得起……”耶律丰打断他的话,正色道:“兄弟说的什么话!你少年英雄,谁敢看不起你了?”他不大明白汉人的客套,这番话说的乃是肺腑之言,若不是燕王手托起千金闸的事情太过震憾,犹如神迹,顾况原本可是他们心中的第一英雄。
  “哦,是这样。”李沐风不露声色,心中却有了盘算。这两人结拜,虽说乃是私交,却无形中又巩固了两家的结盟。况且就他看来,这耶律丰颇有才干,人又恳切,比这耶律正德要好得多。倘若他日后当了盟长,便真正是两家之福。
  旁人自然猜不透他的心思,见他不说话,还当是身体不大舒服。钱义忙问道:“燕王觉得如何?”李沐风见他们错会,也不点破,顺着他们的意思运了一遍气,不由得稍稍皱了眉头。
  “内伤自然有一些,气血受了损,还无大碍。”李沐风试着动了动左臂,道:“只是这条胳膊很不对劲,真气运转不过去,而且刺痛的很。”
  顾况皱眉道:“啊呀,这可不是好兆头!”钱义瞪了他一眼,顾况也觉得失言,忙闭上了嘴巴。
  李沐风淡淡一笑,道:“自己知自家事,这条胳膊没什么,就是要些时候才能恢复。”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问道:“战况如何了?”
  问道这话,耶律正德眉梢突然露出一抹喜色,他压低声音道:“窟哥败了!”
  “嗯,败了。”李沐风并不兴奋,淡淡重复了一遍,就眯起了眼睛。只是耶律正德看到,那微闭的眼睛中,似乎有一缕寒芒在闪动。
  “啊——”的一声,一只浑身漆黑的飞鸟从头顶上掠过,朝西北方飞去了。
  窟哥抬头看了看,狠狠的啐了口唾沫。他身后,是不到三千的大贺氏骑兵,个个衣衫破败,神情萎靡,松散而拖沓的行进着。地面上的草皮已经被曾经的战斗剥刮零落,浑黄的烟尘随着马蹄弥漫起来。
  这已经是大贺氏部族的全部精锐了。留下守城的一千人不堪算数,里面有太多的伤兵。若勉强加上,大贺氏上下也不过四千人,想要恢复元气,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实力锐减,已经让他遇到了一些难堪。其他族长看他的眼神有了些异样的变化,态度也不再恭顺,指挥上也开始调度困难了。
  他稍稍有些后悔了,这次的对幽州的攻掠是不是有些轻进呢?他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到了最后怎么成了泥潭般的陷阱,令他难以脱身。
  由此,他开始怨恨长安。那个太子明明和自己有着协议,为何一直不见动静?照理说,幽州两线作战,万万抽调不出这样多的部队。可实际上,幽州守军借助地形把这一带守得固若金汤,仿佛一只没有缺口的水囊。契丹铁骑连连在几个城池碰了钉子,铩羽而归。经过连番战斗,初来的气势消磨殆尽,军队如冻蝇穿窗,四下连连冲闯不止,却寻不得出路。
  到了此时,窟哥已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他可以肯定,渝关的大胜是一剂麻痹自己的毒药,而裴行俭和薛礼们早就有了预谋。是要好好想想了,窟哥觉得脑子中总有一缕抓不到的思绪在飞舞,就像一团混乱的线,怎么也找不出头绪。退回渝关,或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窟哥留下了另外两部人马,独领大贺氏回返渝关。自己的部族损失过大,而留守的耶律部却毫发无伤,这让他心底泛起了一丝酸涩。早知如此,就该让耶律部去打先锋!
  快接近渝关的时候,窟哥犹豫了一下,他本想先去见见耶律正德。可转念一想,他还是把这主意打消了,怎能让那人看自己的笑话!他强令所有战士都打起精神,径直朝渝关去了。
  到了渝关外,正是晌午时分,阳光似亿万细小的飞虫,一个劲的往人毛孔里钻去,暖洋洋麻酥酥的,窟哥心头的阴霾被驱散了不少。他远远望去,渝关庞大的躯体暴露光明下,显得格外恢宏雄伟。
  至少这座城还是自己的,他突然高兴了起来。就算这次攻幽州不成,可毕竟得了渝关。今后进可攻,退可守,全在自己掌握,取得幽州之地,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他越想越是觉得意,面上登时云开雾散,令一旁的将领都不禁有些疑惑了。
  
没等他们叫关,渝关城门已然早早敞开,迎在了那里。窟哥虽然心中微感诧异,却并没太过怀疑,眼下的他,或许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渝关歇息一下了。窟哥纵马走在前头,马蹄踏上了青石路面,在城中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回响。
  一种从直觉突然自心中升了起来,不对劲!窟哥四下张望着,极力想要分辨这种感觉的来源。
  城墙上稀稀落落的立着大贺氏的守军,个个神情漠然,木无表情。一面旗帜没精打采的在微风中晃荡着,似乎失去了飘扬的力气。而那些房舍要塞,都空荡荡的没有声息,却又隐隐含了莫名的杀气。
  不对!肯定不对!依旧是正午的阳光,却让窟哥觉得如针刺般难受,额头竟泌处一层冷汗!他骤然勒住马,马蹄猛然击打地面,清脆的声浪在城内的建筑间反弹折射,一波波散开去,是如此的寂寥孤独。
  “快——”窟哥拨转马头,刚要发出命令,却发现一扇重逾的千斤的闸门陡然落下,一声巨大的轰鸣后,城门已然被堵得严严实实。几名不幸的战士,已然连人带马化成闸门下的一摊血肉,而自己的军队正被拦腰截断,一半城内,一半城外!
  “怎么——”窟哥一呆,看着自己的部属一阵大乱,靠近城门的地方更是混乱不堪,人马相践。他急切的大叫起来:“都别慌!”
  契丹铁骑毕竟训练有素,一阵慌乱之后,纷纷围拢在窟哥周围,形成了严密的保护。就在此时,他们四周突然出现了无数手持弓箭的士兵,居高临下将他们包围在其间。
  窟哥大惊之下,反倒镇静了下来。他突然明白了,一切迷团将在今天揭开,他一直苦思不得的答案,就要浮出水面了。他目光四处巡梭,将城上人一个个看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你个耶律正德!我竟是瞎了眼睛,没看出你有这等气魄!好,好!你当真敢杀我不成?”
  城头有人冷哼一声,道:“放箭!”随着话音,飞箭如雨点般落下,大贺氏部队登时倒下一片。窟哥看得双目尽赤,循声望去,却是当日被自己扔下城头的耶律丰,边上就是救了他的少年。
  窟哥咬牙道:“我只恨当日没摔死你!”说着话,又朝顾况看了一眼。顾况明白他的意思,定然是悔恨当日没一箭射穿自己的头颅,想到这里,心头突的一软。
  窟哥怒喝道:“耶律正德呢?让他出来见我!为了夺盟长的位置,竟用这等卑鄙的手段!”
  耶律丰却冷笑一声,道:“到了现在,还说这些话干什么?莫非你这盟长的位子来得干干净净不成?”
  窟哥双目一瞪,正要说话,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他心头焦急,可被隔绝在城内,竟不知发生了什么。
  如果窟哥能够看到城外的情景,定然会更加心痛。外面,一只突然出现的骑兵正以超出两倍以上的兵力冲击着失去斗志的大贺氏部队。几个回合下来,还能战斗的骑手所剩无几。
  耶律丰无所谓的朝城外瞟了一眼,转头朝窟哥道:“敬你是盟长,你自裁吧!这样或许还能保留些大贺氏的血脉。”说着话,又是一轮箭雨,护卫窟哥的士兵纷纷落马。
  窟哥左右看去,自己的部族血流成河,死伤枕藉,却毫无反抗的能力。一股苍凉的感觉从胸中升起,他顿时觉得大事已去,无力回天,此身当真了无生趣了。他突然大笑几声,道:“好,好!要我的命还不容易吗?”
  窟哥刷的抽出单刀,雪亮的刀锋在日光下映出刺目的光亮。他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大贺氏联盟竟在我手中毁了,可笑,可笑!”他单刀一横,就要自刎。
  突然,他边上的一个将领死命抓住他的手臂,叫道:“大贺氏那怕就剩下一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盟长死掉!”顿时又有几人过来拖住窟哥,纵马朝城深处突去。耶律丰立刻喝令放箭,几轮箭雨过后,一千多大贺氏士兵所剩无几,窟哥却被几名战将拖着撞进一间房内,躲过了这致命的打击。
  窟哥等人进的正是议事厅。他们刚刚破门而入,突然眼前一花,一阵微风拂过,窟哥身边的将士竟全部倒在了地上。窟哥大骇,心道莫不是遇到了鬼怪?忙低头探查,见这几人都已经气息断绝,每人喉头均挂了一缕红痕。
  好快的剑!窟哥心头巨震,想不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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