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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梦幻王朝-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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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有心里准备,顾少卿还是有些愕然了。他怔怔的看着李沐风,似乎在看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一样。这还是那个曾经和他指点江山,心怀黎民的皇子吗?这还是那个曾经虚怀若谷,谦虚温和的燕王吗?他呆呆的立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沐风看着他叹道:“我知道,你心中定然失望的很……”
  “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或许本来不该有我这个人!陈寒衣在我看来,要胜过一切。若没有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若有人用天下相要挟,我就用天下为他陪葬!”李沐风说到后来,眼中精光一闪,令人不寒而栗。
  顾少卿静静的看着他,此刻的燕王,才是真正的燕王吧?为情所困,冲冠一怒只为红颜的人,担的起这天下吗?他一时间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变成空白,自己留在这里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沐风目送顾少卿缓缓的走了出去。当初是自己用治国方略,那些现代的奇思妙想将他吸引到自己身边的。然而此刻,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或许根本没有想过去如何实现,他只是描述了美好的蓝图,让顾少卿看到了光明的远景。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虚幻和不真实。自己或许从来没有当真过,然而顾少卿却当了真,认真的在为天下谋画。
  这些理想若是当真实践起来,只能是个不切实际的笑话罢了,自己当初怎就从没想过?恐怕只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骗局。
  他承认自己的自私和不负责任。虽然心中依旧在隐隐的辩护:是他们逼我的……然而,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自己是这样的自私,罔顾天下的利益。而自己身边的人,都会感到被欺骗了吧……
  但是他不能放弃,他似乎看到了陈寒衣的泪眼。他胸中充斥着酸涩和愤怒。他用力握住了剑柄,这似乎成了他惟一的支柱。
  “谁都不能阻挡我……谁也不能……如果是千古骂名,就让我来承担吧!”他想到陈寒衣,他彷徨的心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是谁在他们之间设立了鸿沟,他都要用剑去斩个粉碎!
  顾少卿走出了大帐,深深的吸了口气。有道是旁观者清,他默立了片刻,已然把李沐风的心思揣摩出了个大概。他隐隐感到,燕王现在背负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他虽然可以为陈寒衣不惜一切,却无法逃避良心的责备。这种责备甚至让他开始否定自己。刚才那一番对话,倒也未毕全是真心之言。
  从内心讲,李沐风为天下黎民计的思想并非只是幌子。只是遇到对陈寒衣的取舍时,远不如这份超越时空的感情来的强烈。但正是这种取舍让李沐风产生了负罪感,认识到了自己的自私,却连带着开始怀疑自己的内心。
  此时燕王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岂可负气而去?燕王还是那个燕王,只是被太过强烈的感情蒙蔽住了眼睛罢了。倘若自己不能让燕王清醒过来,至少也该帮燕王扫平脚下的障碍。
  难道,就只能如此吗?蓦的,一个念头瞬间浮现,好像黑夜闪过的一丝电光。
  “燕王,我想咱们都忽略了一件事……“一声熟悉的叹息传来,李沐风一惊,却看到顾少卿正静静的站住帐口。
  “什么?”
  “这事情我敢赌上项上人头——”顾少卿目中闪着幽幽光,“燕王若果起兵,陈寒衣定然性命不保!”
  
在钳川一呆就是四五天,薛礼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百无聊赖间,便拉了裴行俭在帐中对饮。
  他原本对裴行俭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上次在军帐内被此人出言讥讽,甚至略有怨恨。后来燕王令他二人出使吐蕃大营,见识了裴行俭处乱不惊的风度和滔滔不绝的辩才,意外之下感到十分的佩服,当下有了结纳之心。
  在一次闲谈中,薛礼得知对方竟也是绛州人,说起来算半个同乡,自然大感亲近。后来频繁接触,才真正认识到了裴行俭的才华。论起行军布阵,兵法韬略,这个白白净净的书生竟然有着不弱于他的见识。而在别的方面,性情豪快的薛礼显然没有裴行俭想的深入。
  “嘿,守约又想什么呢?”薛礼仰头干了一杯,却发现裴行俭低头想着什么,桌上的酒杯动都没动。
  “恩……”裴行俭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似乎自言自语的问道:“咱们在这里呆了几天了?”
  “五天。”说话间,薛礼又尽了一杯,不满的道:“嘿,按说路也该干透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呆着。”
  “为什么?”裴行俭怪有趣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还看不出来?恐怕有变!”
  “恩?”薛礼怔住了,停杯瞪着他看了半天,“怎么个变法?”
  裴行俭感到有些失言,可话已经开了口,已经不好收回了。他压低声音,斟酌着说道:“燕王的未婚妻子被许给吐蕃,他岂可善罢甘休!过了这里便要兵分两路,到时候府兵散于州郡,这五万精兵……”
  薛礼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喝的几口酒都从汗毛孔中散了出去。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现在这大热的天里,身上竟感到有些发冷。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裴行俭端起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四方脸上显出了一丝酒红。
  “别跟我打哑谜了!”薛礼定了定神,冷笑一声道:“我也不会给你说出去,怕什么!再说,你能猜出来,他侯君集就猜不出来?”
  “他是有了疑心,可还猜不出来。”裴行俭低头想了想,道:“倒不是说我比他高明,他就算隐隐耳闻了安远公主的事情,却不知道燕王的心思,那天宴会,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不过,我也是推测,没什么证据。”
  “要是真的出了事儿……”薛礼突然把酒具收了起来,一边问道:“我是说如果真出了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裴行俭没有回答,看着薛礼反问道:“那么你呢?”
  “我?”薛礼一挑眉毛,毫不犹豫道:“燕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倾力相报。”
  “哦……那你家里人呢?”裴行俭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早没家里人了。”薛礼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的太多了吧?”
  裴行俭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道:“你薛仁贵是不用想了,我父亲还在长安!”
  薛礼笑了笑,道:“对嘛,你也算世家子弟了,我想起来了,伯父曾经在大隋做过官的。”
  裴行俭一怔,问道:“是又如何?你什么意思?”
  薛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没什么意思,我是告诉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想的太多了吧?”
  裴行俭面色一变,气道:“我说的话你不信?”
  薛礼笑道:“自然……”话音未落,帐外突然有人朗声道:“薛将军,裴将军,燕王有请,有要事相商!”
  两人愣住了,对望一眼,一时间心中各有盘算。
  中军大帐人头攒动,已然坐的很满了。薛礼携裴行俭找位置坐了,看了看四周,发现众人都一副疑惑的表情,看来都不知道所来何事。
  裴行俭暗自打量,军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聚齐了,要是燕王此时发动,当真可以一网打尽。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帐壁上悬挂的刀剑,怎么看来都是寒光闪耀,杀气腾腾。他长长出了口气,但愿自己真的是杞人忧天吧……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薛礼,薛礼似乎正在想着什么,没有理会。正寻思间,一声清朗的笑声响起,燕王挑开帐帘,大跨步走了进来。
  李沐风一反平时锦袍玉带的王子装扮,竟是穿了一身戎装。暗红的战袍上盘了一条金色的飞龙,张牙舞爪直欲破空而去。一件玄色的披风在背后飘摆,平添了几分英气。薛礼看得暗挑大指,好个不凡的人物!
  这架势……裴行俭心中一动,莫不是真的让自己猜中了?
  “各位将军。”李沐风破例没有给侯君集让位,自己径直作到了主座上。“此番军议结束,就可拔寨启程,回归长安了。此番抗击外寇,诸位将军都是劳苦功高,回到长安自是人人均有封赏!”
  众人精神一振,喜笑颜开,相互窃窃私语起来,帐中登时混乱了起来。
  侯君集眉毛跳动了一下,突然道:“那么燕王,属下的队伍便要就此回返洮河,没有朝廷的命令,属下可不敢随意上京。”
  李沐风笑了笑,道:“这是自然,还请侯帅放心。朝廷定会有使者前往洮河犒赏三军,侯帅也不必担忧我等把功劳独吞了。”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更加的活跃。裴行俭却面上一红,自己半天原来真是杞人忧天,胡思乱想的。薛立朝他咧了咧嘴,似乎颇为得意。裴行俭扭过头去,装没看见,却发现侯君集眼中光芒一闪,似乎也感到颇为意外。
  众将在中军帐畅谈片刻,便陆续告辞而去。侯君集落在了最后面,他不紧不慢的步出大帐,突然回头道:“听闻燕王爱人被夺,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李沐风面色一寒,淡淡道:“本王不明白侯帅的意思,还请侯帅自重!”
  侯君集见李沐风不接这个话头,自失的一笑,径自去了。
  “这侯君集怕是不简单……莫非他竟希望燕王兵变?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顾少卿望着帐口,若有所思。
  “或许是太子……也不像……”李沐风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正如少卿所言,若是我真的起兵,怕是寒衣性命不保了。”
  “不错。”顾少卿点头道:“这诸多事端可见,皇上真是个城府极深,阴冷无情的人,根本不受人要挟!若殿下真的起兵,怕是皇上会先杀了陈寒衣,以立军威。”
  李沐风沉默的点点头。要胁迫众将反攻长安,本身就没有把握。能否攻的下来,依然没有把握。即便能够成功,陈寒衣性命如何,更加没有把握。这等情况下如还是一意孤行,自己就不过一匹夫而已,还谈什么天下。
  “嘿!”李沐风吐出一口浊气,在一股凛然的气势催动下,披风突然开始猎猎的抖动起来。“回长安!”
  
又见长安。
  明德门外,张灯结彩。文武百官夹道相迎,一时冠盖云集。看热闹的百姓们把朱雀大街两旁挤得满满的,整个长安,就如这盛夏般燥热。
  在李沐风的眼睛里,今日的长安竟是萧瑟冷清。这无限的繁华,震天的喧嚣都和自己毫无关系,他漠然的从中穿过,挥袖间将这一切抛在身后。虽千万人具往矣,他只想看到一个陈寒衣。然而没有,只有无关紧要的人拥挤着、笑着、高谈阔论着,仿佛演着一台乱哄哄的闹剧。
  两仪殿前,酒宴已经摆下。皇上还坐在以前的位子上,右边是太子,左边是二皇子李征。李沐风和吴王李陵分坐两侧,再以下,是文武百官。这情景,和数月前极为相似,可似乎人们都忘记了,忘记了曾经的杏花宴,忘记了这里曾经诛杀过一名礼部大员。人人似乎都为眼前的美酒佳肴欢笑着,没人愿意多想。
  “这人呐,忘的真快……”李陵笑吟吟的抿了口酒,侧头朝李沐风道:“据说当日三哥威风的紧,几句话就要了李义府的命……”
  “都是为了朝廷嘛。”李沐风不露声色,淡淡的道:“这事情放在这儿了,要是四弟你,难道就不管?也算是为皇上和大哥分忧了。”
  “那是当然。”李陵仰头把酒饮尽,笑道:“不过这人要想得太多就没了趣味,还是着顾眼前的好。”
  李沐风没有答话。他细细地品味着李陵的这句话,想要分析出他的立场。李陵和李征突然返回长安,这也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他们表面上是来祝贺大军得胜而归,可私下里必定有别的原由。
  是来看自己的笑话?若是老四,还真说不定,这是一个浑水摸鱼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物。可二哥是什么目的?莫非,是来打太子的主意?李沐风在心头一刻不停的盘算着,想要抓住一切对自己有利的因素。自己的眼前不光是一个太子,恐怕真正的阻碍,是皇上阿……
  “三弟,这番出战,你可真是有功了!”太子笑的格外开心,虽然也挨过皇上的训斥,可相较于李沐风,他觉得自己是绝对的胜利者。
  “不敢,那及得上大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阿,我还要多多感谢才是。”李沐风嘴唇微微扬起一个弧线,看似在微笑,可却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
  “三弟太客气了,我这做大哥的可不敢当阿。”太子格格一笑,毫不理会李沐风暗含的威胁,举杯畅饮起来。
  薛礼早就对太子十分看不过眼,现在听到两人剑拔驽张的对答,更加瞧太子不起。他哼了一声,却被一旁的裴行俭扯了扯,摇手示意他不要多话。
  大殿前登时安静了下来。朝中众臣都对两位王子的过节有所耳闻,见此时两人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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