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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韩宝生-第35章

小说: 韩宝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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葺善款,私自建立团练。这才是圣上最忌讳者。”

    夜色已深,空悬半轮孤月,江天清明一色,波光粼粼,突然有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噗的一声又跌回水中。江风转疾,吹满了桅杆上的帆,刮出忽忽的声响。

    连曜深深看过谢睿,接着道:“你们费劲心思传了那么多图纸给我,该不会只是盼着圣上将我拿下吧。谢存昕啊谢存昕,我屡现诚意,你倒是我见过最深而不露之人,到底想躲到何时。”谢睿面色微变,但玄色的行装收敛了一切情绪。

    连曜一舒袖口,将木军马全部压入写着滇红字的沙丘:“当朝新皇早想借力重整南安部,此次西南流患,却不让梁王自行处理,只是派我前去剿杀,众人只谓可以整肃东宁卫,但你知道,实则一石二鸟,也可整肃西南各部,包括谢少保的母族。如此一来,何不借此机会,护我入滇,扩张势力。而他们的眼睛只会盯着贵州,到时诱邓中宽入贵,我则抽人从川西杀入。”

    谢睿星眉微扬,眉不缀而墨,竟仿佛负雪的梨花:“连子璋是明白人。”

    连曜终于面露喜色:“谢存昕试探连某这么久,现在也应该放心。倒请存昕详解。”谢睿避过连曜的目光,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何时起了疑心。”

    连曜眉色一扬,站了起来,迎着江风轻叩木舷,缓缓道:“很多疑点我一直想不通透,但我找到家父旧日与故友的书信来往,便有些了然,但还不敢下定论。但今日谢存昕深夜前来,我就有了这个结论。”

    顿了顿,缓缓道:“谢存昕见到她舞刀的时候,就知道江城子是她师父吧。”

    谢睿深邃而灿的双眸闪过一丝寒意,薄薄却紧抿的唇竟有些凛然的怒意:“连子璋处处与我为难,万不要说为了名女子为意。”

    连曜冷哼了声,道:“我倒是很想对谢少保道声感谢,元宵的事情你筹谋的很周到,滴水不漏,不仅引起了英宗陛下对太子的怀疑,也打击了贵妃内戚党的势力。”

    谢睿轻轻笑道:“连将军讲故事倒是讲的精彩。”

    连曜道:“当日四处人员杂乱,袭击我的人和行刺英宗陛下的人手**夫完全不同,所以我当时就怀疑两派人马各为其主。可幸我逮到几个活口,你在场完全见到,事后却对太子只字未提活口人员之事,为何?”

    谢睿也笑道:“我也想知道为何。”

    连曜道:“因为你想混淆视听,让世人觉得两伙人是一路,都是由东宫派遣!也让东宫自乱阵脚!谢少保,我可说的对否?如此甚好,确是帮我摆脱英宗殿下猜忌,反而让东宫作茧自缚。”

    谢睿沉声道:“这么说来,连子璋却是乐观其见。元宵之前连子璋也接到密报,元宵之夜有人暗算,却依然花街游乐,看来子璋早已打好算盘。”

    连曜扬手斟了案几上的酒樽,泻下一道清酒:“倏忽烟花霁,当营看月生。”

    谢睿冷笑道:“你也没有闲着,乘机将刘家无辜牵扯进来。”

    连曜又道:“可我没想到你手段更加凌厉,前脚进了孟城驿站,后脚驿马就暴毙,确实给刘家一个不小的麻烦,你则可乘机搅乱时局。”谢睿重重道:“连将军严重了,此事万没有定论。”

    连曜仔细盯了谢睿的脸色,转过脸道:“若不说此事,那邝家小公子被人灌下了迷药,乱性行凶又是为何?”

    谢睿悠悠道:“此事我也在查着。你信也不信?”

    连曜掠了一眼谢睿,笑了:“现在我更加确信,你所求之境绝不止步一品太子少保,而你的底牌是她。”

    谢睿反而镇定下来,淡淡一笑,道:“连子璋为何这么说。”连曜淡淡道:“龙阳山是道教武林圣地,以侠义名满天下,同门之间极重情义,素有镇山之物两件,一是你手中的承影剑,二来嘛,就是江门子手上的龙牙刀。刀剑合璧,便能号令门下弟子和江湖义士,万人可往已。可惜十年之前,那龙牙刀就随着江门子下落不明。”

    谢睿轻叹:“连将军对江湖上的事情也甚是费心。”连曜面容渐冷,咬着牙狠狠道:“江湖纷乱,别的我不在意,但对一人,我自要找到他。”谢睿忍不住出言讥讽道:“那连将军可已有眉目。”

    连曜清秀的面容竟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恨意,低垂了头,信手捡了一只玉印在手上把玩:“此人我找了整整十年,没想到最近他自己钻出地面跳了出来喧嚣。”说完凛然抬起头,挑了挑眉毛重重道:“龙阳山的张武子,自称武真人的老道便是!”

    谢睿皱了眉头没有说话。连曜道:“我定要拿下此人首级。”谢睿从容道:“我也有帮人带句话。”说着甩过一个蜡丸。

    连曜面色铁青,接过蜡丸剥出外皮,拆出一张纸条:半死梧桐不堪提,唯望今朝发新枝。

    谢睿瞟了眼字条,冷冷道:“话我是带到了,至于连将军如何处理,便请自谋。若是纠结恩怨仇恨,那存昕无甚可谈。”说完拂袖而立。

    连曜定了定神道,低头掂着手中玉器,缓缓道:“我的条件是,用南安部护我由川入滇。”

    谢睿大笑道:“提议甚好,但可否把这个小门人还于我。”

    连曜却不为意:“还记得我们在刘府外打了一场吗。当时我说过,你来此为何,我便也是来此为何。这个小门人甚是有趣,我定要调教一番。她,我暂时是不还了。但是如果顺利入滇南,我可保你南安府势力扩大数百倍。可是如何”

    谢睿面色不定:“哦,如此说来,连子璋也看重这个小门人。”

    连曜垂了眼眸,不露声色:“如果是烈马,就要让它在野地里奔驰。如果将烈马困于华丽马厩之中,任由其他马匹嘲笑欺负,即便是日日供给精细马食,烈马也要悲鸣不已。”说看斜眼打量谢睿:“谢存昕是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小门人呢。难道谢少保能够为了这个小门人,抛却人间俗事,随她一叶扁舟而去。如此,谢少保又为何搞出这么多事端?”

    顿了顿又说:“或者谢少保自是看重人家的器物,那又何必真情假意做出这么多戏码,揪着人家小丫头的一颗心思。”

    谢睿狠狠道:“此乃我们之间的私事,无需连子璋参详。”

    连曜笑道:“这就是要看你对着儿女私情有多看重。我只是知道,龙牙出山,坤之可定,承影出云,乾之可定。谢少保,且饮下这杯酒,你我共商大义。”
第五十五章
    晶莹的瓷樽飞旋扑来,谢睿剑锋半挑,清白的玉瓷平稳倒影接在锋面上,然后手腕倾斜,瓷樽竟贴着剑锋滑至谢睿手中。

    连曜斜了一眼,暗赞道:“好剑法。”谢睿捏着瓷樽,半眯着眼对着月辉,瓷白月清,玉质雪肌,幻影交叠,竟更显美轮美奂:“人说东宁卫兵强马壮,而且不需要朝廷供养,依我看,何止兵强马壮,可谓富可敌国。今日可见这樽太和嘉年由三清镇上供的胎瓷,谢某也算开了眼界。”

    连曜淡淡回道:“玉瓷如君子高士,高洁莹润。用此瓷方配得上谢存昕。而且这樽并不是肮脏收受之物,这是先父的私藏。”

    谢睿仔细研究连曜的表情,掂着酒只是不饮,沉声道:“将她还于我处。”连曜也盯着谢睿的眼睛,凛然冷笑:“将张老道的首级提来。”

    一时舱内沉默,两人各怀心事。谢睿反而放松下来,靠上身手的软垫,左手把玩着瓷樽,傲然挑着眼睛盯着连曜:“你没有退路。”

    连曜微解了衣襟,露出胸膛,也不脱靴,扬扬摆了脚上踏,歪头自饮了一杯,饮完微微一笑:“你也没有退路。谢少保,这舱内有两人,可被架空的不只是我。你说另一位是谁。”

    谢睿也解了玄色紧身上衣,露出颈部耸了耸肩,低头掂着瓷樽,自言自语道:“真是奇瓷,据说将玉捶碎,熔入高岭土,百炼方得,连将军,你说若是用我的承影剑砍下,会怎样。”

    连曜哈哈大笑,身体前倾,直视谢睿道:“谢存昕啊,我现为朝廷弃子,萎靡之势满朝皆知,众人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你这个厮,堂堂谢家大少爷,南安府世子,今日竟单身夜赴我连某的酒宴,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你艺高胆大,二是你已走投无路,你说我选哪个为好。”

    顿了顿,不给谢睿机会,冷眼挑着接着道:“听说你的侯老三已经被乱箭射死,这么说来,你应该谢我,若不是我那天心血来潮想着对着小门人的一点意思,把她给捞出来,说不定她也被射成个筛子。”

    谢睿微微轻笑,笑中却带着沉重:“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顿了顿,谢睿转向连曜,目光热烈肆意,手紧紧握着剑柄,剑锋又指沙盘东北的木框:“连将军的沙盘太小了,难道被此等颓势所感染,连大些的沙盘都不敢准备了!”

    话说见,谢睿的面容渐冷,剑锋直推,竟将沙面扩大重整出另外一片山河:“我中华已被虎狼觊觎,可满朝庸碌竟无一能看到,十年内必有大战。别人看不到,又到了英杰辈出的时候。”

    连曜沉默不语,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抖了一下,望向谢睿的眼神竟凌厉热烈。

    谢睿深深望了他一眼:“连将军说烈马就要在野地里奔驰,但鲲鹏之辈被庸碌之人所欺,这种滋味连愤怒都说不上了吧。”

    连曜闭上眼睛,幽幽道:“谢少保,你想挑起我的怒气而加以利用的话,可是挑错了人,我的情绪十几年前折腾完了。要是怒气能摆脱现在的处境,那就是匹夫之勇。说你的真心话。”

    谢睿目光坚定:“互为同盟掎角之势,你在野,我在朝。此为一”

    连曜终于有些笑意:“接着说。”

    谢睿收剑回匣,冷冷道:“西南之战只是引子,三个月之内必须了结。后面的好戏,我们慢慢开锣打出来。此为二”

    连曜仰面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把大鱼引进来剁成了杂碎,再慢慢吃来。”

    谢睿乘势道:“那人的事情。”

    连曜含着三分笑意:“你我各退一步。”两人对视片刻,谢睿突然仰头干了瓷樽的酒,转手将空的杯底露给连曜。

    连曜面容渐冷,避开谢睿的目光,转向窗外:“三个月内,张老道的首级我暂且扣下,那小门人也于我处修养。”

    **********

    连曜回到连家老宅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前脚进了府门,舒安便覆上耳来说了几句。连曜脸色一变,便径直进了母亲甄氏的内室。

    只见甄氏房内放下层层幔帐,连曜急道:“母亲吃了药可曾好些。”甄氏隔了帘子低声哽咽道:“我的儿,母亲身体不适,你进来说话。”连曜便微微撩了帐子进去,舒安舒七自守在外面。

    却见甄氏穿着整齐,半坐在床边正抱着一少年低泣。少年半跪在踏上,看不清面容,也是低声痛哭。连曜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擅自离开军营,可知何等大罪!”

    甄氏一手揽着少年的肩膀,哀哀抬了头:“磷儿只是思念于你,乘着你出西南之前看看你。”

    连曜见母亲满脸泪痕,心中软下来,扫了眼弟弟,不露声色问道:“俞老将军知道此事?”少年见连曜话语软下来,方从母亲怀中探出头来,低声回道:“和俞老将军悄悄说过此事。”连曜瞪了少年一眼,狠狠道:“你倒是知道撒娇,你可知道俞老将军要兜着此事要费多少心思。我出征在即,多少人想拿住我把柄置之死地。”

    少年见哥哥面容冰冷,微含怒气,不由收敛了撒娇之态道:“我在那边等了你大半年,你也不回,这次又听着王家哥哥替了你。我想着兄弟大半年不能见,便回来探望母亲和你。”

    甄氏见连磷比前年长大许多,眉目愈发英姿勃发,心中又是伤感又是开心,便打断连曜道:“不要再多话,回了便回了。我多年未见他,下一次又不知何时。”

    看着连曜不服气的样子,噗嗤一笑道:“今儿你们都回来也好,我也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眼瞅着你就要出去,这一去又不知何时回来。我想过了,留我孤老婆子在此倒不打紧。可你也近二十三年,作为连家长子竟无结亲。”

    连磷见话锋已经扯到哥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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