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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韩宝生-第3章

小说: 韩宝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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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用过午饭,刘灵带了几个小厮出了门,一路上总觉得后面有人影,回头几次都不见有人,直到穿过几道街巷,直奔江边的官道,转到码头,只见一位小子冲出来拉住自己的马缰,俏生生瞪着自己,刘灵一个吃惊,勒住马,仔细一看竟是宝生穿了自己的衣服扮成年轻公子跟了出来。

    刘灵在外面不便发作,低头鼓着腮帮子小声道,“给我回去。”说着唤过小厮让把宝生送回去。宝生抵着马头死命拉住缰绳不肯放手,两人僵持一阵,刘灵无法,想到现在离家已远,让宝生回去不便,而且平日只是和城中公子喝酒行令,并无越轨,便让小厮再牵过一匹马,与宝生并行。

    宝生眼见自己得逞,十分得意:“灵哥哥,我这身打扮可好看?”刘灵斜过眼,见她穿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宝蓝色厚绸袄,想是她说通了屋里的丫头拿到,只觉一阵不屑一阵心疼,复杂的感觉搅合在一起竟不知说什么。宝生见刘灵横眉冷对,得意的问道:“灵哥哥,你这是去哪里玩。”刘灵听这么问,认真嘱咐道:“只是几个朋友聚聚,你别吵闹,乖乖陪着哥哥,一会儿就回家去。”顿了顿又说,“等会你别出声,就在我身后呆着。”宝生连连称是。

    说着来到江边,随着江风隐隐飘过些丝竹声,宝生四处张望,见远远前方的码头上停泊着一艘画舫。冬午时分,江流静默,四野清净,江风肃肃,琵琶声鼓声一阵一阵送过来,时而激烈时而柔和,只叫人陶醉。宝生从小和父母也走过些地方,但见这三层画舫竟是石基底,舫身雕栏画壁,贴蓝花描金纹,十分精致,顿时大感新鲜,但一句话也不敢说,紧紧跟着刘灵踩着栈桥摇摇晃晃上了画舫。

    早有一人迎出来,“灵,你叫我们别迟,你自己倒是迟了,该罚该罚。”宝生一见,这人头带束发紫金冠,身着绣青松野鹤素白锦袍,皎如玉树临风,竟是那天路上撞到的谢睿,刘灵连忙上前道:“路上耽误了些,存昕莫怪。”

    谢睿见了刘灵后面跟着个不认识的年轻清秀公子,面目又似曾相识,不由问:“这位是?”刘灵忙道:“这位是我家姑妈的小表弟,不常出来,今日央我带出来。咱们别管他便好。”谢睿再仔细一瞧,似乎有些明白,一双凤目微抬,促狭笑道,“来了就请进来吧。连将军在里面等着了。”

    宝生连忙贴着刘灵进去主舱,才发现里面十分之平稳宽阔。宝生随着木梯蹬蹬直接上了三层顶楼,进入一雅间,刚入一步,只觉得房内温暖如春,隐隐一股子淡淡梅花的甜香扑面而来。宝生四周细细打量,席前竖着一座薄纱屏风,上面绣着一位美人揽衣寐于繁花间。屏风两旁都立着半人高的景泰蓝珐琅大花瓶,各插数枝嫩黄凝玉腊梅。

    宝生见各种家俱事物美轮美奂,不由的啧啧称赞,回头瞥见刘灵正狠狠地瞪着自己,挤出来,只能把剩下的啧啧声和着惊叹吞进肚子。

    雅间已经有多人。这时,一个大矮胖子熏熏然窜过来,揽过刘灵,直嚷道:“罚酒罚酒,你看我都被他们给灌多了几杯。”突然见到宝生,笑嘻嘻说:“这是谁啊,这么俊俏水灵的小子,你哪个戏园子寻来的。”说着欲揽过来,刘灵慌忙将身子一遮,宝生趁势轻轻侧身移位,谢睿也上前拉过矮胖子:“这位是灵的表弟,不可轻浮。”胖子听得才作罢。

    谢睿又道:“这位小表弟刚才一闪,身手俊逸,不知该怎么称呼?”宝生见他望向自己,目光似询问似关怀,不知怎么回答,回头望向刘灵。刘灵不耐烦的摆摆手说:“表弟生宝,就叫他生宝好了。”宝生连忙做了一揖。抬头一看,见东向首座上藏青色衣袍的公子风华无限,正是那位在驿馆门口见过的抚远将军。见连曜目光也投过这边,生怕被他认出,宝生连忙低下头跟着刘灵归位。

    矮胖子高声道:“今天连将军做东招待,小弟牵线搭桥,各位赏脸到来,自然要给各位来个特色,来个惊喜。”说着啪啪拍了两掌,厢房门轻轻开启,两队艳丽女子鱼贯而入,这些女子都二八年纪,明眸皓齿,婀娜生姿。一队女子在各位客人旁边跪下伺候,一队女子来到席前的彩色地毡上开始舞蹈。

    宝生看着矮胖子满脸横肉,心想,这胖子长的真是瓷实啊,偷偷拽了拽旁边的刘灵,问:“这主话人怎么称呼?”刘灵悄声说,“这是王家二公子,大家都唤作王二,挂兵部侯补副郎中。”

    宝生转身见旁边的女子年岁和自己差不多,一身单薄的绯色衣裙,衬的雪白的脸蛋娇艳欲滴,心中喜欢,就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这女子说道:“公子,奴家叫枫儿,先敬公子一杯。”说着轻靠过来,缓舒玉臂,拿过酒壶掩袖自饮一杯,又轻轻转过头斟满一杯,为宝生敬酒。宝生在家也常和父母小饮一番,于是大方接过小杯掩袖饮下,只觉这酒和家里喝的香甜的糯米酒糟不大相同,稍微辛辣劲爽,一杯下喉,十分带劲儿。

    枫儿见宝生喝的爽口,不由笑道,“那奴家再敬公子一杯。”说着口中含着酒欲送过来,宝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红了脸猛站起来深深忙做了一揖,瑟瑟道,“姐姐客气了,宝生自己来。”话没说完,就引来哄堂大笑,矮胖子正在由美人喂酒,更是推开美人,一口酒喷出,笑趴在几上,任由旁边的女子抚背。谢睿扶着身边的美人,斜斜瞥向这边,玉面含粉,微微带笑。宝生低头遮掩之际,却看见东座上,连曜正含笑自饮,但眼色无限清冷,仿佛与周遭一切疏离。

    刘灵掩饰道:“舍弟家教严厉,今日第一次跟我出来,大家莫怪。”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宝生,宝生脸更红了,心中有些后悔今天跟来此处。这时枫儿盈盈笑道:“公子莫怪莫怕,奴家只是个玩笑。”说罢奉上一碗晶莹羹汤,上面撒着几瓣小小丹桂花,宝生接过细细吃了起来。

    矮胖子还不肯罢休,上前纠缠说,“小兄弟喝什么羹汤,来着可得喝酒。”说着又递上一杯,刘灵正想帮宝生挡掉,被人一拉,转身见是谢睿。只好忍住不发,宝生见刘灵不发话,定了定神,大方接过杯子,转过头掩袖间喝下,直觉一阵辣味呛上,不想让人看了笑话,生生忍住,结果憋得满脸通红。枫儿笑着绞过湿帕子帮宝生敷脸。

    谢睿悠悠打圆场说道,“连将军带来这些百丽舞姬,让我们也见识了异族妙人。”连曜微微一笑,答道:“只不过大家一起寻个好乐子,她们学跳我朝舞蹈,舞的倒也不错,若是大家有些兴致,要不看看她们的本族舞蹈,更是精妙。”说着使了眼色给领舞的女子。女子点点头,带着舞姬们悄然退下去。一会儿,一位身着百折长裙红色短袄,束发高髻女子进来,双手持着短折刀,甚是英气。

    一时鼓点响起,女子踩着彩毡,跟着棒声,或是胡旋,或是甩刀,激舒并存,急缓相容,一会儿像疾风般的向前冲,左右猛刺,一会儿如魅影般轻快猛移,喀嚓挥刀,满是铿锵之气。

    宝生在座上连喝了多杯,一时喝上了兴头,看刀舞结束,跟着众宾客连声喝彩。

    矮胖子正缠着宝生斗酒,见宝生腰间也系一柄短刀,凑上说:“生宝小弟这刀也是精致。”宝生大方解了腰间短弯刀奉上。众人见这刀中长,刀筒银铸,上络金丝,抽出竟然寒如星月。矮胖子接过试试,连声说,“这刀好,这刀好,只不知和刚才舞姬比试一番,谁者更甚。连将军,你倒说说看。”连曜笑道,“舞姬只是花拳绣腿,生宝兄弟的则是真正宝刀,不可比拟。”宝生望过去,却觉得连曜目光间有股傲慢的凌人气势。

    宝生已有几分酒意,一阵头脑发热,站出来对连曜说,“姐姐舞的好看,只是单人来舞,不免寂寞。宝生学得粗浅刀法,不如我和这位姐姐用刀对舞。”待刘灵反应过来,已经飘飘然跃出案前。矮胖子连声称好。连曜笑道:“生宝兄弟如此兴致,那就叫舞姬一试。”
第四章 宝刀出鞘
    连曜唤出那名舞姬,吩咐道:“这位公子想与你用刀对舞,你可愿意。”舞姬爽朗一笑,答道:“奴家听凭公子吩咐。”

    一时间屏风后笛声轻起,席前两人对立,手带双刀,脚跟抬起而脚尖著地;鼓点胡铃跟着笛声缓缓伴随,刀锋斜出,四围虚晃;笛声鼓声渐强,笛声激越,鼓声沉着,音乐如强者争锋,两人刀法变实,招招如白练泻出。

    须臾,只剩琵琶声声急促,旁人只看到两人被刀光包围,矮胖子大呼畅快。底下还有人开始打赌下注起来。更有风雅之人轻吟道:“舞转回红袖,刀出动四方”,引来一阵嘘声。

    宝生只是粗通轻功,拳法也只是一般,刚才血气方刚夸下海口比试刀法,几番下来也觉内力不济,应接不暇,而对方仍然挥斥有力,不见松懈,几刀甚至插到面前,还好宝生闪躲极快,未能近身。

    宝生酒清醒了些,心里大叫不好,但此时认输也实在无颜,一时无计可施,只能强行应对。刘灵在一旁看不清虚实,谢睿却渐渐修眉微蹙。而连曜在位上自饮自斟,瞥见谢睿眼神关切地望着宝生,嘴角不由多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宝生这边情形直下,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贾六指导功夫时候曾说“贴身攻击,看准弱点,快速出拳”,没有细想,猛然向着红衣舞姬埋身靠近,舞姬微微一怔,宝生趁着这个空档向对方左肩击去,然后想乘机逼对方跳出认输。

    没想到舞姬似乎被宝生偷袭激怒,冷笑一声,斜身侧步,翻身跳向宝生身后,折刀匡然甩出,直逼宝生面颊,接下来更是招招紧刺宝生面门。宝生吓了一大跳,慌忙移位,脚步也渐渐凌乱不堪。

    突然间,两道人影晃出,宝生只觉腰间被人轻轻揽住用力拉开,举头一看,竟是谢睿拉出了自己;再见对面,连曜拎着红衣舞姬袖口跳出彩毡外。

    刚才那风雅公子又点头道:“这刀舞只合是杜公诗句形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众公子顿时笑开。

    连曜微微拱手,“生宝兄弟刀法精湛,不用再比。”谢睿忙放开宝生,装做没事人一样退到一边。宝生说道:“是在下学艺不精,多谢承让。”听如是说,旁边那些下注之人起哄道:“这到底是谁家刀法更甚?也让我们有个明白。我们可是坐庄下了几两银子。”宝生一身冷汗,哪里还有好玩之心,不敢说话。连曜一挥袖子,对着那些人哈哈笑道:“楞是小气,才几两银子,拿去吃酒还不够。今日就算是大家胡闹,不做的数。”

    一时丝竹响起,有歌姬上前献唱,大家又开始吃酒行令。枫儿在一旁语笑嫣然,软语甜甜,一笑就露出一排玉齿,和宝生很是投契,一时和宝生已经混熟,两人竟自对饮起来。

    方才宝生舞刀,在众公子间出了名,大家也竞相来敬酒认识,那风雅公子还赠诗一句:“慕君矫健身”,直听得宝生满身鸡皮。矮胖子更是宝生兄弟长宝生兄弟短的拉着宝生喝酒,宛如自家兄弟一样亲热。

    刘灵一旁和人掷色赌钱,见宝生被人追捧,也不理会。饮到最后,宝生见酒不拒,眼皮发沉间,只觉那个谢睿老是有意无意望过这边,待自己回过眼神,他又移开了目光。宴席最后,宝生已然睁不开眼睛,耳际只听得歌姬清澈的低唱,“木锦花已开,你那里的花儿是何时开?花落似白鸟飞下,白鸟林间在飞。汝心可否想念这花儿,或是仍欲远去。”

    刘灵赌完钱准备回家,见宝生和枫儿已醉在一处,只能自己扶了宝生出了房间,沿着栈桥下了画舫。小厮们牵上马匹,刘灵思忖两人怎么回家:自己骑马过来,总不能将宝生像麻袋一样横搁在马上驼回去,想到不由嘴角抽搐,何其不雅,何其不雅……若是此时派小厮回府请辆马车过来接人……刘灵一想到惊动了长辈被责罚的惨状,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正犹豫间,连曜已经差人派了辆马车过来,谢睿也上前道:“我是乘车过来,不如让宝生弟和我同乘。不用另外派遣车辆。”刘灵平素与谢睿极为交好,见他帮忙,大感轻松,嘴角也终于抽正回去。撇过浑身酒气的宝生,一把推给谢睿,“有劳存希兄”谢睿笑笑,小心扶了宝生上车,将宝生轻靠在自己身上。

    宝生醉酒后感觉极其难受,离开房间江边更是寒冷,被冷风一吹,胃中翻滚,好像可以飞起来,绝云负天,扶摇而上,又好像自己及其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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