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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墨匠途-第3章

小说: 墨匠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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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屋里吹来一阵大风,那是季霖的父亲季风出来了——这是一个壮年男人,一头浓密的黑发用帩头包着,面如麦色而棱角分明,一对竖心眉下嵌着一双刚毅的眼睛,眼神深处却藏有化不开的愁,髭须上的大鼻子直挺挺的,肩膀很宽,骨架也不小,浑身上下都是劲儿,看起来就像一个军士。真就如一阵风一般,然后季风就已经到了季霖面前,双手重重地拍在儿子肩膀上,一脸严肃道:“阿雨(小名),你小子可算回来了。他姥姥的,老子不是跟你说了吗?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外面那么多灵兽,万一哪头不长眼吃了你,你说老子和你姐向谁哭去?娃儿,你争不了气也得让咱省心哪!”

    “哎唷,您老这手可真有分量。”季霖顿觉肩膀似有两座大山突然压顶,疼的龇牙咧嘴。但表情绝对是装的,剑都差点那啥了他都只是“吸了口凉气”,还怕这点疼?

    “呃,咳咳,抱歉,爹太湿(失态)了。”季风尴尬地把手放下来,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阿雨,我知道你因为不能凝练出本源灵墨,成不了墨者,心有不甘。但是,你要记住,墨家思想不可弃也,这是一个人的修养,内心可以比肉身更强大,追求精神上的修养可以比修炼肉身更重要!我问你,墨家思想可记得?”

    季霖重重点头,铿锵有力地回答道:“兼爱,非攻,天志,明鬼,非命,尚同,尚贤,节用,非乐,节葬,此等皆也!”

    “嗯,很好。”疾风满意地点头,向前走了几步,面向崇山峻岭,抬头望天,“这其中,前五者尤为重要。你一直住在山上,没有到世俗观尘,但你爹我就是前半生都尘世中生活的,现在的墨者只能叫做武者,绝大多数根本就不配作为墨者。说偏了,你知道非命是什么意思吗?”

    季霖转过身望着父亲的背影,道:“孩儿不知,望父亲指教。”

    季风眼中明光闪烁,道:“所谓非命,就是靠自己的努力奋斗,来掌握自己的命运!一位狂人有一言‘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墨者的精髓,绝不向命运低头!”

    “靠自己努力奋斗来掌握自己的命运……”一边喃喃重复,季霖忽而爽朗一笑,“孩儿定不负爹的期望!”

    “好!”季风猛地转过身来,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万分,伸过去一只大拳头,“不愧是我季风的儿子,有种,有骨气!果真和老子一样,是条汉子!”

    “哈,我不是汉子,难道还会是娘子?”季霖也伸过去他瘦弱的手臂,拳头与季风的拳头碰在了一起。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季霖游视四方,问道:“咦,爹,阿姐呢?她外出了么?”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黑衣黑发、披蓑戴笠的妙龄女子从西院走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调侃道:“好你个臭小子,现在才想起你还有个姐啊!”

    这一身江湖装扮,英姿飒爽而身材极佳的女子便是季霖的姐姐,季绣。和父亲季风一样,季绣也有两条竖心短眉,一双杏眼炯炯有神;肤如小麦,红唇较薄,皓齿白玉,鼻梁细挺,细颈窄肩,身材高挑,前凸后翘;而背负短戟,龙行虎步,姿态大气,颇有男子气概!

    绑在季霖腰间的锈剑微微颤动了一下,季霖有所察觉,却不以为意。看着姐姐这幅打扮,季霖笑了笑:“小弟哪敢忘了家中还有一位力壮如牛,脾气若虎的季绣大侠?”

    “好你小子,居然还敢说我了!”说话间,季绣摘下斗笠,狠狠地盖在季霖头上,恼怒成羞。

    “嗷!大侠手下留情啊!你就是那英俊潇洒貌美似仙勇盖天下的巾帼英雄啊!”季霖打不过,立马求饶。

    “哼,你小子,嘴贫!”季绣又是挥舞粉拳隔着斗笠敲了他一记,没好气地说。

    季霖惨嚎一声,双手抱头,口中念念有词:“唉哟喂,我说阿姐,你连好话听了都要揍我,你让我还怎么和你说话?咱还能不能正常交流了啊?嘶——我可怜的脑袋瓜子嘞,我今后可就靠它吃饭了,您要是断了小弟的活路,以后谁给你当出气筒?谁还能让你像这样随便打?”

    看两姐弟剑拔弩张,为了自己的耳根清净,这和事老的角色只得让季风来充当。

    “哎哎哎,你们又在这儿瞎瞪眼干啥?啊?有话回去说,搁院儿里吵啥吵,像什么话啊这是!都下午了,再吵就甭吃饭了!”

    姐弟俩相视一眼,眼神怪异起来,随即就笑得一塌糊涂——和“淑女”两字完全沾不上边的季绣索性笑得直不起腰来,一个劲儿拍着膝盖,一边笑一边道:“哈哈哈,谁要和他吵啦,明明就是一个小不点儿,还敢和本女侠斗?”

    “我都十四了!”季霖十分不爽地回嘴过去,“你就是个母夜叉!母老虎!爹,难道女人都是想姐姐那样剽悍的吗?”

    季风嘴角抽搐了一下,愣愣地道:“不,你姐姐绝对是一个例外。”

    “爹,你怎么帮着臭小子说话?”季绣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

    “哈哈,吃饭,吃饭。”

    “爹!你偏心!”

    ……

    西边,那一轮红日即将隐退,又好似深深眷念着这片土地,挂在山头赖着不走了。而东边的山头,婵娟却早已披着若隐若现的云织薄纱,奔着天上去了。一边霞光万丈,一边碧霄万里。天云山头,一处民居坐落,烟囱升起炊烟袅袅,偶有灵禽识菜香,落足烟囱上。民居只住三人,一儿一女一父亲,正是季风家。这时候屋里已经上灯了,桌上簋簠中的饭菜散发着腾腾热气,香气诱人。

    “小混蛋,还在屋里干什么那,再不出来就没你的份儿咯!”季绣吆喝道。

    在自己屋里的季霖趿拉着鞋儿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却突然停下,鼻子嗅了嗅,隔着厚厚木门仍然能闻到佳肴的香味,他“吸溜”了一下,唾沫咽了咽,下一刻便突然暴走了,“嗷呜”一声狼嚎,粗暴地将门一脚踹开,连鞋子差点也飞了出去,越过坎,飞奔到桌前,跳到板凳上,两腿一放稳稳就坐。正所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能让季霖如此“太湿”的,莫过于此。

    季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动筷子吃饭。

    这姐弟俩生来就爱唱反调,姐姐平时英气勃勃野蛮急躁,可吃饭时却似淑女般细嚼慢咽,食量也不大;弟弟平素秀气文文老实淡定,偏偏到了吃饭时就如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胃口惊人。

    饭后,季霖惬意地打了个饱嗝儿,回味无穷:“不愧是阿姐,厨艺可赛灶王爷!”

    “那是,也不看看本大侠是谁!”季绣帅气地捋了把头发,坦然受之。

    “嘿嘿,我回屋识墨(墨云南域专用语,即悟道)了。”季霖没头没脑地一笑,站起身来,转身又进了屋里,“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然后,季绣便也起身,将桌上的簋、簠摞起来,并拿上筷子,又进灶房忙活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季风笑了笑,感喟而叹:“咱家丫头和小子都长大了。”

    回到屋中的季霖脚跟一蹭便脱了鞋,盘膝坐在炕上,手握住剑柄,心念一动,便再度进入了剑中界。

    “来了?”

    “嗯。”

    两人各简单问候了一句。然后段天寒便二话不说开始透视季霖肉身。那些错综复杂的经脉血管五脏六腑的画面同时也呈现在季霖意识中。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细看几遍过后,段天寒才深深叹了一口气,以一种极其古怪的表情看着季霖,语气也怪怪地道:“天哪,刚才听你说你是个修不成墨者的废物,我还以为你的经脉是有多糟糕。现在看来,经脉的确糟糕,可是你的体质太不糟糕了——先天玄水吞灵体!天哪,我在前世朝思暮想的体质,居然被你小子给得了!如果不是你经脉无法修炼,十年之内你就将会成为天下第一!”

    季霖深思了一会儿,道:“照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经脉不适合修炼,那就一辈子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这倒不是。其实本来的确如此,不过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没准儿就能解决你的修炼问题了。”段天寒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看上去很欠揍。

    “得,段老兄,别在这儿吊胃口了,你就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成为墨者?”季霖皱起眉头眯起眼,心怀忐忑。可是他却对于段天寒口中的“十年之内天下无敌”不以为意,哼,开玩笑,我才不想去争什么巅峰,我可是有我自己的追求!

    之后,这位在父亲口中所说的“长大了的小子”,再一次不听话地打开了窗,一个翻身就溜出去,关上窗,悄悄地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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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冰寒墨玉 下
    西边的残霞被夜色蚕食,季霖好整以暇地叠着手抱在脑后,大步流星向前走,沿着偏僻的山路,向不远处的密林前去。

    那片密林就是他今天遇到这柄剑的天云森林了。说来也怪,季风常常告诫他远离那片森林,里面有许多凶猛的灵兽,可是这个地方他却经常去。在下午时他往回家的路走,也没有发现一只灵兽。至于原因,季霖却是知道的。

    一入深林,视野一下子变小了。林子里黑黢黢的,曲径错综复杂,一般人很容易迷路。季霖从小到大进进出出若干次了,轻车熟路,再怎么也不会迷路。

    “夜沉寒月光,林静风莫扬。山高相竦峙,潭深雾茫茫。仙居似缥缈,仙人踪迹亡。寻迹窥紫霄,往复归途忘。”兴致勃勃漫步于阴森森的林间山路,季霖还当即作下一首打油诗。

    以灵魂状态飘在他身后的段天寒咋听这不讲平仄的打油诗,戏谑了一句:“你还会作诗啊?”

    “嘿,当然!你以为我这十几年是白活的啊!”这话却是是季霖苦笑着说的。身为一个芥子,不能像墨者那样云游四方,季霖就只有托姐姐捎点可以消遣的简牍来看看,也就长了点见识和知识。

    突然,段天寒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便激动地道:“哈,我找到了!小子,你是不是也感觉到周围一带的天地灵气比别的地方浓郁得多?”

    “天地灵气?哦,你说的是天灵墨元吧,”季霖想起段天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知道他所说的是何物了,便揶揄道,“段老兄真是说笑了。小子不是墨者,芥子如何能感觉得到墨元的存在?”

    “噌”的一声,锈剑自己出了鞘,布满锈迹的剑身与剑鞘摩擦发出的声音浑浊而低沉。剑悬浮在季霖面前,段天寒进入其中,说话声在季霖意识里响起:“我不能离开剑。小子,我在前面带路,你随我走。”于是向着东南方向深入,一剑在前,一人在后。

    一直走到林中一片空地,段天寒绕着一块桌子那么大的圆石头转着圈,一到空地季霖便望了望四周,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不由得惊呼:“啊!这里不就是刚才我们相遇的地方吗?你看,就那块大石头,我记得我晕倒的地方就离它只有五步之遥。”

    段天寒苦笑道:“我怎么记得?当初还以为我已经死了,而且当时也没有看看剑外界,送你出去后我就休息了。话说你小子观察得挺仔细的。你也看到了那石头,我问你,凭你的力气,能搬开它吗?我有感应,那东西就在这下面。”

    端量了几眼,季霖摇了摇头:“难说,试试呗。”说罢,就来到大圆石跟前,“忒忒”往手上啐了些唾沫,搓搓手,蹲跨着并将手伸下去,吁了一口气,又突然咬紧牙关猛地提气,双手将石头往上抬。他的白脸涨得通红,这该死的石头愣是纹丝不动。

    “呼哈……不行了,再那啥我就要虚脱了!天,这石头比两个,不,比三个爹还重!”季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慨道。随后,他又侧目看剑,问段天寒:“那是个啥宝贝?”

    “我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反正对你有好处就是了。”

    四下张望,季霖又心生一计来。他从地上又捡了一块圆滑的石头,有两个拳头大小,放在大圆石底部一旁,不怀好意地看向锈剑——段天寒感觉自己好像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自己是灵魂体,这种感觉完全是无端的——季霖不由分说劈手将剑拿过来,一小截插入石头底部与地面的夹缝,并架在小石头上,他狠狠地用尽全力双手摁住剑柄往下一压,还别提,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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