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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对不起,滚远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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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像是蛇般交缠在床上,呼吸的频率交汇在一处,却有些不协调。
  当有手终於伸进了内裤时,司佑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只这一下,那手就停了。
  冯心远撑起身来,似笑非笑的道:“受不了吧?”
  司佑有些不快地说:“你逗我呢?”
  “你的身体和思想都还没准备好接受另一个男人。”冯心远坐起来,垮下肩膀道,“不要用我来代替你的最爱,那没有意义,那个痕迹是你自己刻上去的,只有时间能冲淡,在上面盖一块其他颜色的漆,只能更显眼。”
  司佑没有动,就这麽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对不起。”
  冯心远长叹一声,遗憾无比:他还在期待司佑能够倔强到死,说“不试试怎麽知道”呢,这下倒好,他的以退为进彻底退没了,只得果断撤出战场。
  “我去客房睡。”
  都是男人,司佑自然知道不能和冯心远睡一起,倒不是什麽礼节问题,而是一起睡,冯心远就得面对一晚上不时的勃起,这可不是什麽舒服事。
  “不用,我回房。”
  “你睡这儿。”冯心远笑眯眯的道,“说不定我明天早晨还有机会呢?”
  司佑囧了,囧之余又对冯心远这个人了有了些好感。
  心机深沈,但是却把这份算计用在舒服体贴上,只要关系单纯,和冯心远在一起绝对什麽都不用考虑,能够获得一份安安静静地生活。别人不好说,但对耗尽心力的司佑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愉快。
  相比之下,同样心机深沈、老谋深算的芮睿却总是给人一股说不出来的束缚感,哪怕再单纯亲密的关系,如果不能屈服,那最终的结局就是被压制。与芮睿的交往是绝对的控制与被控制,不存在平等,甚至没有扶持与帮助。不能赶上他的脚步,那只有面临残酷的被淘汰,司佑必须得拼了命的努力,才能跟在他後面跌跌撞撞地前行。
  司佑是真的累了,疲於算计,累於担心。他只比芮睿大两岁,可是随著年龄的增长,有陌生人同时看见他们俩,都问是不是“叔侄”。他三十岁生日那天,早上洗漱时,一抬头就在镜中找出了一缕白发。
  以前,感情线把他在芮睿身边捆著死死的,他不得不跟上,那些血泪走出来的脚印到底是出於真心还是芮睿的控制,他都已经分不清了,走到後来,几乎是机械式的,屈从於前进的哨声,就如同芮睿说的,“一听见哨响就流口水的巴甫洛夫反应”。
  现在,他解脱了,虽然茫然无措得看不清前路,但终於能坐下来休息,而不是黑夜白天的追赶。前方的那个身影已经越来越淡,终有天,会再也看不清吧?
  到那时,就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
  半睡不醒之际,有个温柔的吻落在了额头,司佑听见耳边有个低沈的嗓音轻声细语:“晚安,不要做梦。”
  是冯心远。
  司佑微笑了起来,拉紧了身上的被子,沈入黑暗中。
  在司佑正从崩溃中逐渐恢复时,千里之外,芮睿却正处於暴怒的边缘。
  司佑不在了,无论他怎麽找都没没有踪迹。工作、娱乐的地方、家里,他甚至连老家都打了电话,回复全部大同小异。
  “不知道啊,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块儿吗?”
  芮睿明白过来,司佑这是逃走了,而且早有预谋,走得非常干脆绝决。就在他以为情势稳定,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司佑从背後给了他狠狠一刀。
  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也令他极度震惊的事。
  司佑居然敢背叛他?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他自信都做到十足,那麽个有正义感的家夥居然敢就这麽落跑了?而且,看这架势,是不准备回来了?不然的话,他怎麽敢就这麽跑了?就不怕我报复吗?
  芮睿怎麽想也想不通,越想不通他就越焦躁,越焦躁他就越无法正常的思考。等到了司佑离开的第三天,他的焦虑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不得不吃抗焦虑药,这还不够,晚上的安眠药也是必不可少的。
  司佑会去哪儿?
  手机没消息,家里听说去了封信,说是出去学习了,芮睿相信那封信上不会有任何关於去向的蛛丝马迹。说到反侦查,能有什麽比一个刑警更熟悉的。
  那麽好几个瞬间,芮睿甚至想做上几个大案,到时候司佑就不得不回来了吧?
  司佑离开後第六天,芮睿本该轮休,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想呆家里,那里司佑的味道太重,他主动要求加班加诊,令不少同事大跌眼镜。
  “你觉不觉得芮医生最近不太对劲?”
  “好明显的,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眼神好渗人。”
  “对啊对啊,我都不敢和他对视!”
  “他是不是失恋了?”
  “你怎麽知道?”
  “上次见他发呆时在纸上画了半天,好像全是一个人的名字。”
  “是谁是谁?”
  “我哪知道,他写完就直接扔了。”
  “你不会捡回来啊!”
  “他扔厕所里的……”
  护士们议论的只言片语钻进了芮睿耳中,放在以往他肯定会调笑两句以示亲民,这次,他只是推开门,站在门口冷冷的扫了遍,把小护士们吓得鸟兽散。
  麻木的换上衣服,开始巡房,他的眼睛看著病历,思想早已是一团乱麻,完全是凭著直觉在工作,即使这样,也没有任何人看出来。听了刚才护士们的窃窃私语,他知道,此时的他已经露了马脚,这是不应该的,他只能尽力控制著脾气。
  这很难,非常非常难,失去司佑比他所想像得要早、要快,影响更大。只要一想到司佑再不会出现,他的暴怒与疯狂就在滋长著,在憎恨与愤怒不断的浇灌下,他的情绪正在破碎的理智中挣扎。
  巡房完毕後,芮睿一进办公室就锁死了门,扑进宽大的沙发里长出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麽平复这股戾气,这几天他已经试了所有的方法,仍旧无济於事。
  无可奈何之际,他想起了那个新“砝码”。

  第四章 暴风雨般的重逢(3)

  那个少年有点像司佑,却比司佑要软弱得多,家里很有钱,年纪又正是中二,叛逆得不行,芮睿只是稍使手段,他就成了最虔诚的信徒,疯狂而盲目。
  也许该试试?
  自从上次大闹一场後,无论少年怎麽来求饶,芮睿都没有理,本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现在看来,必须得提前用到这枚棋子了。
  只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少年特有的变声期嗓音传了过来:“芮哥,你原谅我了?”
  “天韵,知错了吗?”
  谢天韵哽咽著说:“知道了,芮哥,你别不理我,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後再也不那麽冲动了。”
  芮睿停了几秒,一边翻著眼前的医学杂志一边说:“我也是为你好,你还年轻,如果沾上污点以後就难洗了。”
  “嗯,我知道芮哥你都是为我好,你也是没办法。”
  “是啊。”芮睿叹了口气,渐渐在脑中理清了思路,“我最近真是心情糟透了,你来陪陪我好吗?”
  “好啊!”谢天韵几乎是叫了出来,叫完声音又低了下来,“你那边方便吗?”
  “放心,我把那人赶走了。”讲到这里,芮睿纹丝不动的语调里终於有了一丝恨意,“你今天来早点吧,我们一起吃饭。好久没吃到家里的菜了,你会做吗?”
  “没问题,我会的!芮哥,你想吃什麽?”
  俩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芮睿尽量不动声色地提示著谢天韵,把一切习惯都往司佑身上靠,潜移默化地塑造著这个少年。
  办完这一切,他的心情终於有了一丝放晴,下班时的脚步也难得的轻快了起来。然而,等他到了家,好心情立刻就不翼而飞了。
  家里有一股糊味,虽然淡,但对他这有洁癖的人来说已经够了。大概是想散糊味,窗户开著,深秋寒风呼呼的往里家里灌。
  芮睿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曾经被司佑说是冷血动物,偏偏他还爱干净,在家里一定要脱鞋换衣。这可苦了司佑,不仅为他在家里铺了地下暖气,更是天天打扫吸尘,还特地买了棉拖鞋,每天中午来提前为他换两片暖宝宝在鞋垫里,把空调再定时调好,这样他一下班,就有热呼呼的拖鞋和干净的地面。
  这些都是他特地嘱咐了谢天韵的,没想到一进家门,迎接他的居然是这麽付乱糟糟的场面。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了冰冷的鞋子走进厨房,等他发现厨房像是龙卷风过境般,怒火终於爆发了出来。
  谢天韵是跑出去买成品了,他是富家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心上人,他特意请教了家里的帮佣,但只有这麽一下午,临阵磨枪,根本光不起来。
  这边水滚了,那边菜还没切,不管不顾一整块扔下去了,立时,滚烫的水花四溅,烫得他直跳。还没来得及处理地上的水,另一边的锅又溢了,伸手去拎锅盖的下场就是再次被烫,玻璃锅盖掉地上摔成了几块,他捂著手转身冲个水,转回来後,锅就糊了。
  简直是一场灾难!
  看了看锺点,谢天韵生怕外卖来不及,干脆冲出门买菜去了,等他拎著菜急匆匆的进门,就见芮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
  那一刻,谢天韵的脑中哪里还有什麽厨房和菜,立时像欢乐的小鸟般冲上去就要扑到爱人怀里,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狠狠的一巴掌!
  芮睿是气极了,又冻又饿,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全力,谢天韵饶是个少年,也受不住成年男人经过锻炼的力道,当下就眼前金星直冒,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一天很糟糕。
  芮睿冷静下来後,使尽浑身懈数安慰好哭惨的谢天韵,还得自己动手收拾残局。
  换作司佑,他大可以叫擅长家务的情人来帮忙,不,如果是司佑,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司佑绝不会一开始就急於求成,而是从简单的菜下手,慢慢来,等积累了经验後再做大菜,并且会留出充分的时间。
  谢天韵太想讨好芮睿了,偏偏芮睿喜欢的菜式复杂,他还挑了个最复杂的做,结果当然是搞砸。
  蠢货,如果是司佑,肯定会叫家里佣人做一份打包好,以防万一,放著大好资源不利用,简直是愚不可及!
  芮睿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按著谢天韵在床上折腾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上了司佑。只是恨归恨,根源不在身边,他也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到谢天韵身上。
  之後的一段时间,芮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调教谢天韵身上了,渐渐的,少年也有了几分模样,无论是从性情还是做事手法越发符合他的期望。
  焦躁缓解了,却没有消失。
  芮睿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能够让谢天韵发挥最大的作用,知晓那最深沈的秘密。
  该怎麽办?直接说?还是暗示?又或者干脆把谢天韵治成斯德哥尔摩算了!
  芮睿正在筹划著阴谋时,司佑却正体会著快乐。
  经过一夜好眠後,虽然并没有发生肉体关系,但司佑倒是对冯心远感觉不坏。
  原来心理医生并不都是那麽讨厌,原来被人洞察心思也不是可怕的事,原来被人关爱著也不用花尽脑筋去想背後的意义,原来什麽也不想的安心日子是如此舒服。
  冯心远是出来旅游的,积攒了好几年的年假,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计划了半个月的行程。俩人相处得很愉快,冯心远“暗藏鬼胎”,司佑又漫无目的,自然而然便结伴而行了。
  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结伴又省了不少费用,司佑对冯心远是感激备至,在他最失落最艰难的时候,是这个陌生人拉了他一把,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他和冯心远这个朋友是做定了。
  只是,最近冯心远总是令他哭笑不得。
  “你什麽时候和我上床啊?”吃饭时,冯心远戳得那块牛排,可怜巴巴的问,“就一次也不行吗?我在下面。”

  第四章 暴风雨般的重逢(4)

  司佑苦著一张脸:“一定要上床吗?我们这样不也是挺好。”
  “唉,我又不是要你娶我,只不过上个床,难道我长得不够引起你的性趣?”
  “当然不是!”司佑尴尬地道,“说真的,你长得真不错。”
  冯心远脸盘清秀,生得一对狐狸眼,眼尾上挑,笑起来时真是勾人魂魄,再配上一把低沈磁性的嗓音,在情场上能够大杀四方也不奇怪了。
  如今熟了,冯心远早就坦诚自己是个花花公子,感官至上者,不在乎感情,虽然一夜情玩得多,但也不会纠缠。如果发现对方有陷进去的倾向,就会果断的抽身而退。
  司佑不认为一夜情是好事,但冯心远这样的人也算是对感情负责吧,至少比芮睿要好多了。他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世上的人再坏,和芮睿一比,就个个都是天使了。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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