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光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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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维卡，别说这么令我不安的话，即使他充满诗意。”艾伦把脸靠近北河三的脸说。

　　　　“滚开！双性恋。”他使劲儿推开靠的很近的艾伦。

　　　　“不可以对兄弟这么粗鲁，尤其还是当家，真是……”

　　　　沉闷的早晨在吵闹中总算是有了点生气。

　　　　“不打算给辛辛苦苦表演的绅士们来几杯红酒吗？”一个穿着紫色长夹克衫的黄发青年靠在一辆豪华跑车门上用优雅而低沉的声音对一个酒馆女招待说到。

　　　　“粉红青春的服务员可真漂亮啊。”还有两辆车停在对面，四五个人坐在车顶或引擎盖上。他们谈论着这个开业没多久的酒吧，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小镇最有名最有趣的去处了。贵族的少爷们当然想来玩玩。

　　　　“抱歉，先生们，这里暂不接待，请你们另外找地方寻乐吧。”女招待挡在门口，微笑着说，笑容假的令人生气。

　　　　黄发青年愣了一下，“为什么？你难道以为我们付不起钱？”

　　　　“请您不要多说了，我们不接待。”女招待仍是一副假笑，并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这是一个穿着黑长袍，胸前戴着学生标志的女孩绕开女招待走进了酒吧，吧台传来悦耳的声音：“欢迎光临。”

　　　　可这悦耳的声音对外面的诸位来说简直就是无情的嘲讽。

　　　　“这可不是一家小酒馆应有的待客之道，小姐，我能和你们店主讨论一下生意上的事吗？布鲁！”他喊到，“是的，维克托大人。”一个高大健壮的武士走到他身边，拿出一个金色徽章，“以杰勒瑞家族的名义，我要求和你们店主商讨一下收购这家酒馆的相关事宜。”

　　　　“杰勒瑞家族？”女招待愣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名为维克托的青年领口上水仙花的标志，那是五等爵的标志，并不是上等贵族，但年纪轻轻就是五等爵，那么一定有一个大家族在他身后。而且，这是个全国闻名的大家族……著名的珠宝企业‘月神’就是由此家族控股。“怎么办？”她有点为难。

　　　　“去喝杯桔子茶吧，提提神。”

　　　　“我们已经迟到了！”

　　　　“不，维卡，如果因为精神不好影响工作我可承担不起责难，而且……”艾伦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说道：“你真的以为我只知道安娜是个冷淡的美女吗？如果我们让安娜看到了，她一定会要求我们协助，但如果我们不出现，她一定会一声不吭地独自干完所有事。怎么样？去喝一杯吧。”

　　　　“我可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士是一个男士应该做的，而且你说她能干完所有事，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需要帕珀尔财主签字才能通过啊！”艾伦觉得北河三简直是个从理想国来的人。

　　　　“这让我想起了300年前地球上的某个教育模式。”

　　　　“那是什么样的？”

　　　　“很恐怖，不说这个，我觉得你应该马上去协助安娜。”北河三认为虽然安娜不是个可爱的姑娘，但男士至少应该做的体面一点。

　　　　“看呐！粉红青春。”艾伦指着不远处那块立于路边的粉白相间的招牌，就像一块特大号的草莓味硬糖。

　　　　“不，艾伦，我们有正事要办。”

　　　　“这个说出来也没什么，维卡，其实我想去看看里面的美女。嗯？”艾伦突然发现前方店门口处聚集了一些人，还有几辆怪晃眼的豪华车。

　　　　夏洛克迷糊地摇晃着脑袋。他整个早上都没怎么说话，很奇怪。但艾伦和北河三可没功夫管这个。他们俩都意识到了，‘喷火龙公司倾力打造。’的车尾标。

　　　　“这些是闹腾了两个晚上的混球们！”北河三愤怒的大吼。

　　　　“他们真的是贵族！”艾伦惊呼。

　　　　真是不想引起注意都不行，尤其是出自北河三之口的‘混球’。北河三的蓝色军装算得上是奇装异服了，也许只有闲着的富裕人士才会穿。

　　　　“报上你的姓氏。”布鲁的体型和夏洛克差不多，但北河三觉得二人的气势相差几百个档次，而且这个强健男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闪到了北河三和艾伦面前。

　　　　艾伦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北河三觉得脸上一阵疼痛，就像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冷烈风。北河三瞬间作出规避反应，拉着艾伦往后跳出两三米。

　　　　“是个高手”北河三心想；此时他注意到了这个人左臂上有一个和魔法世级别认证类似的臂章，上面有三个指甲盖大小的黄色方块。“三段民间什么什么，对吗艾伦？”

　　　　“是武士。”

　　　　“他比你厉害多少？”北河三对那次艾伦使用魔法的事印象深刻，他一直以为艾伦挺厉害的。

　　　　“包括气势的话大约是100倍。还有，咱么摊上事儿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艾伦瞟了北河三一眼，居然发现他的眼里闪动着狂热的光芒。

　　　　“没听见我说的吗？报上你的姓氏。”北河三对这种几乎不带感情的问话简直厌恶到极点。

　　　　“格瑞特家族的二当家兼大当家的使魔就是我，家族理想是寻找世界的真谛。”北河三一边活动者关节一边说。维克托听到“使魔”二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哼，看来你只是个愚蠢的贱民，而且废话很多。”布鲁冷冷地说。

　　　　“愚蠢不愚蠢可不是你说了算，敢不敢和我练练？”北河三以自认为最狂妄的姿态说到。

　　　　“嘿！你说什么傻话，这可是危及到生命的事！夏洛克！”艾伦希望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可以被他和夏洛克拉住然后去道歉，但当他转向夏洛克是，这家伙居然靠坐在路边的灯杆子上打起了盹。

　　　　“别这样，算我求你。”艾伦拉着北河三的手臂，手指使劲儿掐着。

　　　　“哦？看来你是不打算对你所冒犯的贵族表达合理的歉意了？”

　　　　“哈！贵族？我可没打算将你们当成贵族，在地球名词全典的第472次修订版中，将贵族定义为：古时对富裕，有宽厚仁慈之心，目光长远之人的统称。你们认为半夜扰民的家伙们在此之列吗？”听到这话，布鲁身后的维克托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能说会道啊，平民，可你看过地方法律吗？平民冒犯贵族的罪。”他斜视着北河三。他暂时将酒馆的事搁在一边，打算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们看看。

　　　　“给他们点教训，布鲁。”维克托转过身摆了摆手。布鲁直接向前一步，抓向北河三，他想抓起这个小子扔出去。

　　　　“哦？剑也不拔吗？”

　　　　北河三比他矮上一个头还多，身体更是瘦小两圈，他一个下蹲，举手抓住布鲁的手腕，上半身靠过去想把它扛起来，很显然如果这是两个月前，这比呼吸还简单，但这个大意的小子并未吸取被猪拱的教训，布鲁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战术采取了直接有效的手段—一脚踹了过来，短距的突然爆发并未影响到北河三，他快速曲腿打算用膝盖撞击布鲁的胫骨。

　　　　“铛！”，北河三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力的老人家，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到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用肉身硬抗装甲的能力。

　　　　他抱着膝盖半跪在地上，布鲁冷眼俯视着表情痛苦的北河三，嘴角露出戏谑的笑，仿佛猜到这个贫穷低微的傻瓜会愣头愣脑地和穿了装甲的他对抗。

　　　　“我脱了护甲结果也一样，贱民，这只是为了好看。”说着他卸掉臂甲，抓住北河三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住手！”艾伦冲了上来。

　　　　“嗯？！”布鲁凶狠地瞪向艾伦，艾伦顿时觉得胸口很闷，周围的人也都惊呼着散去—没人愿意惹麻烦。

　　　　“是威势！”艾伦心想，武士的威势是长期训练和自身意志相互结合产生的特殊气场。

　　　　“您吓不不住我，先生，请您放开维卡，我是一名魔法师。”艾伦抽出魔杖，手剧烈地颤抖着，但他的目光没有退缩。

　　　　“等级都没有的学员吗？不自量力的家伙。”他一甩手将北河三扔了出去。

　　　　“混蛋！”北河三在地上滚了几滚，他目前已经无法正常行动了，膝盖骨估计已经变形，虽然特质钛合金骨骼强度很高，但武士的力量太大，加之自身防御力的降低，短期内很难形成战斗力。

　　　　“火晶灵！”

　　　　艾伦直接发起攻击，尽管这很难奏效。火球在射出一瞬间就被武士带着钢手套的拳头击落，艾伦头发被他扯住，布鲁拉着艾伦的头发往地上一扯，瘦弱的艾伦额头直接磕在人行道的台阶上，血染红了白衬衫，滴到地上。

　　　　“冒犯贵族可以让你们做上几年的牢，今天只让你们受点皮肉之苦，希望你们这些笨家伙能理解疼痛这种简单的教训，哈哈哈哈……”维克托发出令人不悦的嘲笑，随从们也一阵哄笑。

　　　　“砰！”地一声爆响，几乎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循声看去，北河三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众人都没见过的东西。

　　　　“靠墙跪下！暴徒！敢动一下我就轰了你的脑袋。”他在前天整理自己储物袋时发现了这个—陆战i型突击步枪。这是2040年开始装备革命军的单兵武器，使用老式火药枪弹，他本不想用这个，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但事实让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藏品。

　　　　“你—说什么？”布鲁拉长了声音，手放在耳后装作没听清，众人又爆发出一阵笑声。门口的侍女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看着神志不清的艾伦和睡得死死的夏洛克，北河三狠狠吐了口唾沫，朝路边的一个磨盘开了一枪，磨盘被击出一个大洞，石屑横飞，周围暂时安静了下来。

　　　　“见你妈的鬼！我说，你给我跪下，然后用你的爪子抱住你脖子上的毛栗果子！听明白了吗蠢蛋？！”北河三觉得自己出离愤怒之时违反军人守则是可以原谅的。

　　　　艾伦是重视他的，可他被提起来撞昏了，他没在这个相对与地球来说的法外之地当场射杀这个人已经是最大的克制。

　　　　“虽然不知道一个平民是如何得到晶能枪的，但你还真是勇气呵。”维克托环抱手臂，闲游似地靠近北河三。

　　　　“维克托大人！”布鲁担心地想跑过去。“别担心布鲁，我只是想和他聊聊。”说着一步一步走近北河三。

　　　　“再前进一步就让你大后天办葬礼。”北河三使劲儿拉了一下枪栓，这个不必要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了点气势。

　　　　“你可以尝试一下，平民，成为一百年来第一个杀死五等爵的平民。”他修着手指，时不时吹一下，仿佛北河三只是个完全不构成威胁的小孩儿。

　　　　“啊哈！很荣幸啊先生，您是否能帮我达成呢？”

　　　　“当然，但在此之前你得戴上用你朋友们头骨打造的勋章并在之后接受极刑才行。”说着他瞟了夏洛克和艾伦一眼。

　　　　“我没得选。”北河三心想，他现在只是一个流落者，除了朋友他一无所有，而这是他愿意用现有一切去保护的。

　　　　“咔！”他把枪扔在了地上。

　　　　“接受您的惩罚，先生，但别为难他们。”十几年的过往岁月中，北河三一直谦卑但光荣的活着，人民给与他力量，他保护着周围的一切。

　　　　但现在他却为自己的冲动与无能付出着代价，这种屈辱与卑微感，让他不停责怪着自己，原来强大的力量，只是弱小内心的外衣罢了，脱去这层外衣，自己还是什么？此时的他，只能跪在地上等待权贵的怒火。

　　　　“我会的，但你，贱民，可就倒霉了。”布鲁抬起一只脚踏在北河三头上，北河三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拿起步枪开始扫射，但他忍住了，为了自己，也为了朋友，他希望以后会有机会，有机会让这一切玩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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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酒馆的援手
　　　　“真理经文上说：‘天使赐予你右眼；魔鬼赐予你左眼。你的左眼充满了傲慢与无理，那么就让我们取走你的左眼，但愿你能留下美德。”维克托以传道者的口吻宣布，但神情里却没有一丝传道者的仁慈。

　　　　“挖眼刑吗？哼哼，古老有令人怀念的刑罚。”北河三头被踩着，并不能让别人看见他决然而平静的表情，但他身上散发着不属于人类的死气。

　　　　“这么快就放弃了吗？不值一瞥的虫蚁。动手吧，布鲁。”

　　　　“遵命！”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