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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心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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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么笨吗?”古骏逸倾身,拍拍她的头,注视她。“我一大早就在妳家外面等,等妳们出来,便一路跟踪,跟到医院,查妳的名字,找到这里……是不是很佩服我?”说得容易,她看得出他装作坚强。

“知道我为什么住院了?”

“我问过了。”进来前,已做了心理准备。真是这样吗?古骏逸低头注视着病床,沉默了。既有心理准备了,他为什么背脊发寒,感到欲振乏力?真是打击太大了!当护士告诉他,除非找到相符的捐髓者,接受移植手术,否则敏希很危险……

他不相信敏希会走,他不信,这怎么可能?而原来真相是这样?!是他太无知,没有察觉敏希命在旦夕,所以她一直消瘦,所以她总是疲倦,所以她故意惹他生气,她怕他伤心……真傻!

病房内,没人说话了,静得连针落地都听得见。

后来,敏希先开口。她说:“古骏逸,不要哭。”

古骏逸怔住,这才发现自己眼眶酸热,脸庞潮湿,正落着泪。他颓丧,趴在床上,隔着被子脸贴着她的双腿,脸埋在被里,他闻到医院贯有的消毒水味,眼泪有它自己的意志,不住地流淌。

敏希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告诉他——没关系的、没关系。他鼻酸,不该这样,应该是他来安慰她,怎么反而是他被击倒,反而是她安慰他,他真没用,敏希比他更苦哪!

古骏逸痛楚,他说:“我情愿妳是背叛我。”而不是这样……

过去古骏逸从新闻或杂志听说过这种病,街头常有慈善团体呼吁人们踊跃验血,参与捐髓活动,救人一命。从不觉得,会跟自己有关。

镇定后,古骏逸对敏希说:“我去验血,搞不好我们的骨髓相符。”

敏希想跟他说没那么容易,亲生父母都不符,何况是他。

“喂,我觉得,你真的很聪明,我什么都骗不过你……”敏希故作轻松,跟他开玩笑。

“妳应该告诉我,为什么都不说?”古骏逸气恼,如果不是他敏感,她要一个人痛苦吗?

敏希有苦衷,看着他说:“你爸妈好早就离开你,现在我又生病,古骏逸,我真的觉得你好可怜,为什么老天爷对你那么坏?”

他不觉得自己惨,命运从未击垮过他。但这刻,敏希说他可怜,古骏逸胸口泛酸,真的感觉自己可怜。

“听我说,妳会没事。”

敏希不希望他抱不实际的期待,之前她也傻傻地以为会没事,结果呢?既然他知道了,索性教他有心理准备,作最坏的打算。

敏希将白血病的症状解释给他听,他听完,说:“全世界有多少人?我不信没个人跟妳相符。”决定要跟她对抗。

“你知道目前为止多少病友等待捐髓吗?有一万多人哪,你知道到目前为止,配对成功、接受移植的有多少人吗?六百三十九位。”他学精算,数字告诉他机会渺茫。

“没关系,我有信心。”古骏逸振作精神。他不能沮丧,敏希需要他。

“有些事,再有信心都没用。”她试过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多大代价,我要妳活下来。”他目光炯炯,像他真办得到,而其实内心恐惧,他用强硬的口气说话,妄想将黑暗的想法驱逐。

他一向不认输,看他信心满满,敏希难过又心疼,到最后如果她还是离开了,他受得了吗?

“你之前跟我说,只要睡前暗示大脑,身体会记住讯号,往希望的方向发展。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晚,我都照着做,为什么身体不理我?”

“今天起,我陪妳,晚上我帮妳祈祷。”她声音里的凄凉,撕扯他的心。

“你又不信上帝。”

“我可以去庙里帮妳求平安符,帮妳点光明灯,什么方法我都信。”

“你从不求神的。”她微笑。

“或者……我还能皈依佛教,请师父帮妳消灾。”

“你临时抱佛脚啊?”她笑得勉强,极力控制自己,不想让他发现她就要崩解的情绪。

他将她拉入怀抱里,用他巨大的手掌摩挲她的背。“不怕,我陪妳……”

“可是我不希望你在,让你看着我憔悴……”她俯在他肩头,哀伤地说:“万一做化疗,会掉头发呢……”

古骏逸胸腔绷紧,眼眶发烫。“那我就买漂亮的帽子给妳,订做假发,黑的、褐的、棕色的,让妳每天换发型。”

“我的脸色会很糟,很丑呢。”她泪眼迷蒙。

“我可以帮妳化妆。”他嗓音低哑。

“你又不会。”敏希担心地说:“你要工作,我会变成你的负担。”

“我很强壮,不怕负担。”

古骏逸扛下照顾敏希的责任,黄美君放心了,敏希赶她回去台中工作。

敏希服过药睡了,古骏逸找主治医师谈话,了解敏希病况。

医师说,敏希是再生性贫血,不是血癌。以现在的技术,只要找到相符的捐髓者,加上敏希年轻,身体状况不错,他有把握只要交换造血细胞,就可以完全治愈。只可惜献血的人太少,病友常等不到捐献,得靠化疗延续生命,最后是遗憾地离开人世。

返家收拾物品,这时候,古骏逸已经镇定下来。他打电话通知邓杰伦,将联系地址改成市立医院。

“白血病?我的天……”邓杰伦听完,很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明天我接你去医院。”古骏逸说。

“我?”

“是。”

“我……我去医院干么?”

“验血,可以吗?”越多人献血,敏希就更有希望。

邓杰伦明白了,他热血澎湃。“我在国际狮子会有点人脉,明天包车,叫大家去验血。”

“还请帮我件事,我想登广告,呼吁人们踊跃捐髓。”

“我认识媒体界朋友,这个交给我来办。”邓杰伦倾力相助。

古骏逸挂上电话,拎着行李,穿过客厅,正要出门时,眼角瞥见什么,教他怔步。

客厅昏暗,而阳台那儿葵花盛放。五六朵,黄澄澄,迎着夕光摇晃。朵朵都像个小太阳,悬在半空,它们像在对他笑,无声地安慰他,像在告诉他——不要怕。

古骏逸拋落行李,走向阳台,揪住花儿嗅闻。花香粉腻,沁入鼻端,暖了心屝。

古骏逸感动。心中低语——

敏希,这一定是好预兆。妳种的花全开了。

敏希,我比妳想的还坚强。

敏希,妳曾给我温暖。现在,我将温暖还妳。我们一起,不怕冷。

午夜,十二楼特等病房,外边听得见各种声响,护士推药车轮子辗过地板的吱呀声,病患家属低低的交谈声,都异常清晰。房里,敏希躺在病床,古骏逸坐在折叠床上,上身靠着病床,手肘搁在床沿。

他们低声聊天,古骏逸说:“敏希,妳种的向日葵开了。”

“是吗?我想看。”

“我剪了两朵带来,但是护士禁止带人病房,妳免疫力低,怕感染。”

“我好想看……”敏希失望。

“没关系,我用数字相机拍来给妳看。”

他微笑,轻抚她的脸,她乖得像猫,静静望他,唇边抿着笑意。

“病床很坚固吧?”

“那肯定是。”让病人躺的,当然坚固。

“我想上床,抱着妳睡。”

她就知道,她笑了,掀被欢迎。古骏逸上床,两人面对面躺,眼望着眼,两张嘴都在笑。

“万一护士进来怎么办?”

“又怎样?难不成赶我下床?”

“像我妈那样揪你下床吗?”

两人笑了,他抱怨:“妳妈很凶。”

“可是那时你不怕,还很镇定地跟我妈说,你叫古骏逸。”

“其实我很怕。”

敏希瞠目,低笑。“不,你什么都不怕。”

“对,我什么都不怕。”只怕敏希离开。他拂开敏希额前的发。

他们聊起往事,有古骏逸陪,敏希忘了身在病房。聊累了,昏昏欲睡,他手臂强壮,将她揽在身上,她忽然有种错觉,好似躺在自家大床上。

她打针吃药,体力差,可是心情异常平静。朦胧中,隐约感觉到,他亲她耳朵,额头,鼻尖,还有脸。他不触摸她,大掌拂过她的发,像在确定她无恙,像呵护一个脆弱的婴孩。

敏希微笑,沉入梦里。梦里她身体轻盈,无病无痛,飞到老远。梦里,阳光金黄,群树静绿。她又来到大榕树下,她还是十五岁,并未长大,正气喘吁吁地奔向榕树,树下,古骏逸穿著西服,英俊潇洒,等着她。

绿叶在风中翻飞,敏希扑进他的怀抱,他将她抱起来,晃了一圈。

敏希问他:“我是不是好胖?”

他仰头看着她。他说:“敏希,我要去很远的地方。”

她哭了,他微笑保证。“我会回来。”

萧雅雯努力瞎拼,摒弃时髦华服,改走敏希的朴素路线。她穿起T恤、牛仔裤,扔掉化妆品,见过敏希,她猜古骏逸喜欢女孩不化妆。

萧雅雯这几天都在矫正自己的脾气,甚至跟女佣学家务,包括怎么操作洗衣机,烤花生吐司。她发现,原来厚片吐司要烤得好吃也是一门学问,抹酱太厚会烂成泥,抹太少很快焦掉,只是一片烤吐司,也要费心思守在烤箱前关注。

好了,酝酿好情绪了。萧雅雯窃笑地想——童敏希背叛古骏逸,古骏逸失恋了,他现在一定好伤心,家里凌乱,无心工作,没有食欲,精神萎靡……

很好,她上门安慰,帮他整理家务,烤他爱吃的花生吐司,表演温柔,这是与他发生感情的大好机会。

然后呢?他会感动,然后接受她。

萧雅雯缩在沙发越想越高兴。

这天,她做好准备,可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烫发?敏希有自然鬈,古骏逸搞不好喜欢略微蓬松的发型。

她打电话给敏希。“喂,妳觉得我要不要烫头发?”

对方静了会儿,没有立刻回答,几秒后手机里传来古骏逸的声音——

“萧雅雯?”

“欸?”萧雅雯愣住,检视手机,没错啊。“怎么是你?”

“妳怎么会有敏希的电话?”

“你为什么接她的电话?你们在一起?”有人取走电话。

“喂。”

“童敏希!”

“呃……雅雯。”

萧雅雯嚷:“搞什么?不是说要放弃他,要成全我?!”

“现在不方便说。”

“不方便?”萧雅雯气炸了,抓着皮包K墙,对手机咆:“妳叫他去陪妳吗?妳要我啊?是妳自己说不让他知道妳生病的,妳要我帮妳,妳搞什么!”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他都知道了?”

“呃……是,不过……”

“妳好阴险,可怜兮兮,口口声声说不要拖累他,结果呢?”

“我再跟妳解释。”

“我问妳,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敏希沉默了会儿,说:“是,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萧雅雯摔手机,想想,不服气,捡起来又拨给童敏希。

“喂?”敏希接了。

“童敏希,妳故意的吗?”

“不是,真的……”

“其实妳根本没打算离开他?妳只'奇''书''网'是想看我的笑话?”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接电话的是古骏逸,大概见敏希为难,抢了手机跟她说话。

“好。”萧雅雯豁出去了,她大声地说:“古骏逸,童敏希有白血病!”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多少?她说拖不过一年。”

“只要有捐髓者,她会痊愈。”他警告萧雅雯:“她要养病,身体很虚弱,没事不要打电话吵她。”

“等等,你打算怎样?一直照顾她?嗄?那工作呢?在医院做吗?照顾病人很累欸,她得绝症随时会死,你不要傻了,到时候她死了你——”

“妳说够了没?!”他的口气不悦。

萧雅雯喘着气,大概也知道自己太过分,她缓了口气说:“我是为你好才说这些。”

“不管敏希怎样,我都会娶她。”

“你要考虑清楚!”

古骏逸挂上电话。手机里,传来断讯的嘟嘟声,萧雅雯脑袋混乱,跌坐沙发。

她刚刚怎么说的?

萧雅雯蒙住脸。

那工作呢?要在医院做吗?照顾病人很累欸,她得绝症随时会死……

她怎么会说出这么可恶的话?可是她控制不住嘴巴,真的,她恨不得敏希快死。

萧雅雯怔住,抬脸,照见立镜中的自己。

此刻镜中的她看来竟然是如此面目可憎,好象背后有只鬼,操控她的脑、她的心。又好象有把火,在胸腔烧,烧得她发狂、发晕。

她气得颤抖,明明不应该,也知道不理性,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我恨童敏希,我怨古骏逸,我讨厌他们!我哪儿不好?他们这样伤我的心!我哪里不如童敏希?”是她的父亲令古骏逸成功,是她说服父亲将古骏逸带到温哥华就学。她跟古骏逸踏在同一块土地上,多少年了?她以为就算他没爱上她,至少也忘了童敏希了。

结果,他回台湾找童敏希。现在,童敏希得绝症,他非但没离弃,还坚持要跟童敏希结婚。

他是这般深情男子,萧雅雯也动容了,但为何不是她呢?!

“这几位都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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